第5章

?客廳里剩下的三個人全都震驚了，海因斯首先開口道：「哥們，人才啊，你金系親和度挺高吧？什麼專業的？」

羅素沒有回答海因斯的問題，他見金蛋獸已經放下戒心了，所以熟練的揉了揉金蛋獸的小腦袋，金蛋獸舒服的眯起了眼睛直哼哼。

這下金蛋獸的主人米蘭也忍不住開口了，「我家金蛋蛋平時很怕生的，你怎麼辦到的？艾素，你該不會是金系專業的牛人吧？」

「不是，我讀的是契約獸飼養系。」羅素的話音剛落，客廳里的三個人齊齊往後退了好幾步，他們像是看怪獸一樣的看著羅素。

「哥們，我第一次發覺我那耀眼無比的魅力輸給了你，敢選契約獸飼養系的那可都是勇士啊！」海因斯朝羅素豎起了大拇指。

「太誇張了，沒那麼可怕。」羅素其實並不知道契約獸飼養系的情況，他這麼說不過是在套海因斯的話。

海因斯果然上鉤，他倒抽了口冷氣道：「這還不可怕？要知道這專業純粹是拼人品啊，契約獸的種類和脾氣都千奇百怪，你知道這個系的畢業考核是什麼？那就是起碼讓一百個不同種類的契約獸對你有好感，這得人品多高才能完成啊？至少我認識的亞獸裡面，沒幾個敢選這個系的！」

「有這麼誇張？」羅素挑了挑眉，繼續套話。

「孩子，你該不會是被誰騙了吧？要知道每個獸人的身體屬性都不同，契約獸會本能親近和他屬性相同的獸人，同理可得，契約獸會本能厭惡和他屬性相斥的人，例如火屬性契約獸非常厭惡水屬性的獸人靠近，所以你知道一百個不同種類有多難完成了嗎？除非你是廢柴中的廢柴，身上一個屬性都沒有，這才有那麼一點點可能。」海因斯用拇指和食指比劃了一下。

羅素：「……」

海因斯見羅素沉默，一副大哥哥的樣子道：「測過身體屬性嗎？如果你有金、木、水、火、土這五種屬性中的任何一種，你就可以放棄了，現在轉系還來得及，真的。」

羅素聞言，輕輕垂下了眼帘，燈光在他眼中折射出晦澀不明的情緒，「不用了，我想試試。」

海因斯見說服不了羅素，所以只能感嘆道：「祝你好運，哥們，還有你要是在那裡混出頭了，記得介紹幾隻極品點的契約獸給我和芬迪認識，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我和芬迪每次簽訂契約獸都失敗，已經十年了啊十年！難道連老天爺都嫉妒我那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才華嗎？」

因為已經是晚飯時間了，所以海因斯三人帶著羅素去了食堂，邊吃邊說，從海因斯的嘴裡，羅素對這個世界又有了進一步的了解。

契獸的體內擁有一種暗物質，只要有這種物質，就能和契約獸訂立契約，這種物質各大醫院都能檢測出來，所以不會發生遺漏的情況，契獸從六歲起就能得到簽訂契約的機會，不過大部分人在這次都會失敗，因為六歲時，身體和精神都很薄弱。

大部分的人都是在十三歲左右成功的，當然也有例外，像海因斯和芬迪這兩位連續失敗了十幾次的傢伙就是最好的例子。

如果說契獸是通過機械可以檢查出來的體質，那麼魂獸則根本無法檢測，靈魂之說無論在哪個世界都顯得玄乎其玄，這個世界也是一樣，獸魂只能靠自然覺醒，一旦覺醒就能獲得變身為野獸的巨大力量，有人覺醒的時間很早，也有人覺醒的時間很晚，不過根據歷史記載，一般超過了十八歲，那麼基本上就沒有覺醒的可能性了，而羅素就在此列。

吃完飯後，一行人又回到了宿舍，因為海因斯等人都很好相處的關係，所以即使羅素比較沉默寡言，宿舍里的氣氛依舊相當熱鬧。

臨睡前，海因斯為了慶祝羅素今天入住，所以大手一揮在客廳里鋪了四床被子，「為了讓艾素留下終身難忘的一夜，所以今天我們四個一起睡。」

「我沒意見。」米蘭抱著金蛋獸，第一個鑽入了被窩。

「我……我也是……」芬迪的臉色有些微紅，似乎是不好意思，不過他很快就用被子蒙住了自己大半張臉。

海因斯作為發起人，這時也大喇喇的爬進了被窩裡，一時間，唯一還站在房間門邊的人只剩下了羅素。

「哥們，還等什麼，快進來！」海因斯催促道。

羅素的嘴角微不可查的抽搐了一下，這種行為真是蠢斃了，羅素非常想要當一個正常人，轉身進房間里睡覺，不過當他看到三雙期盼的小眼神一直在盯著他時，羅素可恥的……妥協了。

「哈哈，哥們，這就對了，看你冷冰冰的樣子，沒想到挺上道的。」海因斯雙手枕在腦後，大笑著說道。

羅素依舊沉默，房間里的人似乎已經習慣了，所以他們並沒有在意，而是繼續聊著天，其實羅素本身並不是沉默的人，雖然沒有到海因斯這麼熱情的程度，但是正常的社交辭令他都能夠很好的完成。

只不過他現在是艾素，艾素是陰沉的人，所以他不可能一下子就改變，雖然這裡沒有認識艾素的人，不過他一直都堅信一件事，破綻永遠是自己留給別人的，他沒有留破綻給人的習慣，不論是在末日，還是在現在……

「哎，要是我能像艾迪前輩一樣厲害就好了。」芬迪捏著被子，一臉嚮往的說道。

艾迪？羅素的瞳孔微微收縮，如果他沒有記錯，這個名字應該是他這具身體的哥哥，不過這個名字很大眾，所以說不定也有可能是同名。

海因斯這時也開口了，「小芬迪，相信我，你不會想和他一樣的，第二學院的首席，傳說中無血無淚的機器人，六歲時就簽訂了契約獸，之後患了情感系統缺失症，在和契約獸合體時，因為感覺不到疼痛，所以超過了正常合體的時間，最後被發現時，已經生命垂危，雖然被醫院及時搶救了回來，不過從此之後，他就再也無法和自己的契約獸分離，所以整個第二學院之中，只有他的額頭上永遠刻有合體的契約。」

「想想吧，雖然擁有強大的力量，但是卻什麼也感覺不到，這樣的日子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別？」海因斯的聲音在黑夜中猶如渾厚的古鐘，一聲又一聲的敲盪在每個人的心中。

羅素現在已經肯定海因斯口中的那個人就是這具身體的哥哥了，他不禁想起了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那個男人口中所吐的冷漠話語……

【機械vii會送艾素去學校的，我從六歲起，一直都是這麼過來的。】

無血無淚的機器人嗎？還真是符合那個男人的形象……不過卻未必是件壞事，沒有得到就沒有失去，很公平的選擇。

直到宿舍里的其他三人全都進入了夢鄉，羅素才緩緩閉上了眼睛，還真是個壞習慣呢，無法在別人清醒的時候放鬆心神，明明已經不是末日了……

不過算了，或許有一天，他總會習慣這個世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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