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第三十七章 曉來誰染霜林醉（下）
唐小軟拉開沐槿衣的手，手指不再拉扯她的衣服，轉而抱住她的后心開始一下下輕輕撫摸著，放鬆她的情緒。
這安撫奏了效，沐槿衣的緊張不安果然緩解了一點，雖然被唐小軟緊貼著的前胸仍是火熱一片，可……她終究是從唇齒間的濕濡中暫時抽身出來，忍不住暗暗想道，唐小軟這鬼靈精倒是……懂得挺多。
只是眼神的細微閃爍，唐小軟已然猜到對方心中所想，無奈之餘趕緊解釋：「別胡思亂想啊，我……我可是第一次……」見鬼，這種事她明明也是初嘗，怎麼一對上沐槿衣她就處處表現得像是一個老手。
沐槿衣沒有理她，只模糊從喉間逸出一絲嬌弱的輕哼。唐小軟聽得心動，忍不住暗想，切，實戰經驗算什麼，她可是理論知識充足，二十一世紀的大好女青年哪能被這種事難倒。當下再不遲疑，手指勾起沐槿衣衣服下擺便卷了上去。怕沐槿衣再次按住她的手，她這次動作飛快，也顧不得假裝體貼了。
沐槿衣一怔之下，身上衣服已然被拉到了肩下。她紅著臉任由唐小軟將它脫去，丟在一邊，一時緊張羞澀，雙手無措地抱在了胸前。一抬眼卻見唐小軟竟然跪起身將她自己的t恤也脫去了，和外套一起小心地鋪在草地上，事急從權地做成了一個臨時的……床。沐槿衣只覺腦中一聲轟鳴，熱血瞬間湧上，耳根一陣泛紅。
來不及發表感想便被唐小軟一把抱進懷中，動作輕柔地放躺在衣服上。沐槿衣偏過臉去，卻毫不詫異自己為什麼放棄了抵抗。這就是喜歡吧，她模糊地想著，就像是漂流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上忽然看到那一盞指路的明燈，又像是冰天雪地里終於燃起的一簇溫暖火焰，沒有過去未來，沒有別人，沒有任何值得猶豫，這一刻，只有她們而已。
身上很快傳來陣陣燒灼人心的觸碰與親吻。她的臉在發燙……靈魂也在發燙。后心忽然一松，隨著上身最後一件衣物的剝落，手指蜷了起來，平整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中。
彷彿意識到了她的緊張，唐小軟隨即吻了上來。任何交流都成了多餘，只需身體與身體，靈魂對靈魂，甚至一個稍顯走神的眼神都不被允許，她霸道地含住她柔軟的舌尖，用力一吮——
「嗯……」沐槿衣說不出話來，眼眶泛紅，呼吸嬌弱，胸中頓時溢滿了難言的甜蜜與酸楚。
唐小軟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理智，眼前心上都只剩了面前這一抹美到極致的身體。她終於放過了那嬌弱可憐的唇舌，迫不及待地吻了下去。髮辮不知何時鬆散了，長發覆了下來，又被她不耐地勾到耳後，她的手指如過了電一般細細地撫摸著她，從她漂亮的眼睛到頎長的頸子，從她精緻的鎖骨再到柔軟的胸口。「小軟……小軟……」沐槿衣的思維陣陣斷片，只能斷續而嬌弱地輕喊著這讓她神魂俱顫的名字。手指逆著發向探入唐小軟的發中，身體彷彿已經不再是自己的，隨著她深情的親吻而或輕或重地顫抖著。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竟然可以如此地放肆與享受，她從來都不知道……難以描述心底驟然湧起的甜蜜與堅忍，眼眶卻在這時不可抑制地燙了。
「沐姐姐……沐姐姐……」唐小軟斷續地回應著，手掌卻已然悄悄來到那平坦而柔軟的小腹上。
沐槿衣迷亂中如受火焚，身子微微弓起：「小軟——」
「別怕。」唐小軟縮身向下，將臉頰輕輕貼了上去，撒嬌般蹭了蹭。仍不覺過癮，又狠狠親了一陣。「別怕，我會很溫柔的。」
沐槿衣微微狼狽地咬著手背，來不及多說便察覺身下一涼，那靈活的女孩子已經動作麻利地脫去了她最後的遮掩。
滾燙的親吻幾乎遍布她身體每一處，唐小軟細長的手指時而收攏，時而展開，海水一樣淹沒了她的身體與神志。烏黑的髮絲被她耐心地撥到一旁，曝露出她修長漂亮的頸項線條，又從鎖骨上頑皮地跌落下去，半遮住她胸前的山巒起伏。彷彿是看不過眼那漂亮的手指切割了屬於她的天籟，唐小軟拉下她咬在口中的手指，送到自己唇邊，輕輕含住。
「小軟——」沐槿衣啞聲顫抖，動情的眼波肆意流淌，比湖水還要迷濛蕩漾，比月光還要清冽溫柔。她終於不再冷漠又淡薄，她終於卸下了一直以來賴以生存的假面，她終於……
「想叫就叫嘛，不要忍耐。」唐小軟狡黠地笑著，手指輕輕下滑，終於觸碰到那蓮花般純凈的無暇。她勾了勾指尖，絲綢般的觸感令她深深沉醉。「沐姐姐，我想聽你……」
短暫的眼神交匯，桃花眼底一顆朱紅小痣月色下格外動人。不誘惑的誘惑，一擊致命。沐槿衣被那一句不害臊的要求奪去了所有的理智，她羞澀地繃緊了身體，細眉痛苦又享受地蹙起，淡紅的嘴唇微微張開，眼底瞬間瀰漫了五光十色的濕意。
這一場掠奪，她的奉獻，以愛為名，這深深陷落的靈魂與身體……腦海中彷彿颳起了暴風雪，指甲幾乎陷入了掌心，些微的疼痛此刻卻成了最厲害的催情劑——她控制不住，她忍耐不住。她下意識地搖頭，長發凌亂了眼波。「小軟……你真的……」忽然，她遲疑地停住了，細白的齒尖下一秒嚙住下唇。好想問她，你真的愛我嗎？原諒她與生俱來的不安與恐懼。可是……她問不出口。
小心翼翼地分開她略有些僵硬的雙腿，唐小軟擠身上前，面對沐槿衣的不安與懷疑，她毫不猶豫地親了上去。「當然是真的。」
她微動唇舌便帶來沐槿衣全身無法抑制的顫抖，須臾，眼眶泛紅，定定地看著她，那眼神彷彿在看一個油嘴滑舌的登徒子，柔弱又委屈。
唐小軟呆了呆，不再嬉皮笑臉，認真地抬起身子舉起三根手指。「我發誓，我對你的心意如果有半分虛假，就叫我——唔——」一道柔軟忽然堵住了她的唇，一怔過後驟然湧起的歡喜讓血液為之沸騰，她幾乎聽到心臟瞬間爆裂的聲音。沐槿衣她居然……居然主動吻住了她！這簡直就像一場夢！
唇齒糾纏，極盡纏綿。由沐槿衣主動發起的這笨拙的親吻很快被唐小軟主導，彷彿一團火在身體里噼啪燃燒，她無法控制的雙手流連在她的身體，沐槿衣被迫仰起臉來，很快頸子上便傳來一陣細碎的疼痛。「小軟……」她迷濛地喊著，雙手緊緊抱住那頑皮的頭顱，任由她在自己身上燃起一簇簇火苗。
彷彿是察覺到沐槿衣的妥協，這一次，是全身心的妥協。唐小軟輕輕吐出一口氣，細長的手指不再遲疑，直抵靈魂地侵入了她的身體。
「沐姐姐……」她動情地喊著。眼前那令她迷醉的嬌顏正一臉隱忍地澎湃著，她死死地咬著嘴唇，雙眼緊閉，纖長的睫毛被淚水打濕了，沉甸甸地覆在微微顫抖的眼睫上。唐小軟忽然無比心疼，俯身親了下去，一點點地親去她眼角的薄淚與不安。她輕聲哄著：「對不起，沐姐姐，對不起，我愛你……」停止了侵略，她一手輕輕地在沐槿衣肩上撫摸著，一下，又一下。
沐槿衣終於慢慢睜開了雙眼，泛紅的眼角令她看起來嬌弱又可憐。她不開口說話，只剛剛被唐小軟親去淚水的眼角忽然又潤濕了。唐小軟只覺整個心臟都被她捏在了手裡，半點也由不得自己，一疊聲道：「別哭……沐姐姐，你別哭！」曾經無數次想過沐槿衣這樣冰冷的人如果流淚該有多麼的動人，可真正接觸到了她的眼淚，她竟然一點興奮的心思都沒有，滿心滿腦都是止不住的心疼與不舍。
沐槿衣仍是不願開口，只忽然伸臂將唐小軟緊緊抱入了懷中。
唐小軟乖乖地讓她抱著，一動也不動。那緊密得嚴絲合縫的擁抱，彼此心跳都彷彿停在了同一個頻率。
又過了一會，「我沒事了。」她瓮瓮地說。那聲音彷彿少女唇上的蜜糖，甜美中透著難以言說的嬌羞。
唐小軟呆了呆，只覺滿心的不安與歉疚眨眼間如大雪初霽，天地間一齊放晴的瞬間她幾乎笑出聲來，多虧她還有一點點「這女人惱羞成怒了可會打人」的自覺，才趕緊止住了笑意。一直按捺著沒動的手指試探著又深入了一些，察覺到身下那道柔軟微微一顫，她忙將唇印上她精緻的鎖骨，順勢往下。
沐槿衣只能被動地接受著這甜蜜的侵略，包括唐小軟其實並不熟練的擁抱與愛撫。細緻的眉眼無力地閉著，那一向冷漠淡薄的容顏此刻被媚色浸染，柔情入了骨，又在每一次掙扎間淅淅瀝瀝地灑落出來。她迫不及待地擁抱著，迫不及待地等待著，又迫不及待地享受著，從未有過的慾望像烈焰吞沒了她，而那引領一切的女孩，唐小軟，多情眉眼正與她絲絲膠著，那深情眼波如絲如網，將她牢牢捆綁。
腦海中忽然掠過一絲模糊的影像，一時間，身上那女孩的身影彷彿有所重疊。她搖了搖頭想驅走這不明所以的幻影，然而她無意中擺動頸子的模樣卻讓那女孩更形興奮了，她猛地抱起她雙腿，又向下折去，柔軟前胸擠壓著她修長的小腿，這姿勢……面上泛起薄薄的紅，沐槿衣被她的大膽驚到了，緊張地想要縮回腿來又被她牢牢按住，她狼狽又羞澀地撇過臉去：「小軟……不要這樣……」
唐小軟箭在弦上，此時哪裡停得住，又被這嬌弱無比的聲線刺激到了，於是更加激動起來。不僅俯下身來將沐槿衣雙腿狠狠向下壓去，右手更是動作不斷，那纖媚指尖帶來陣陣情潮幾乎將沐槿衣淹沒，更被她緊緊箍住纖細的腰肢，片刻后又向下滑去轉而覆住她滑不丟手又軟雪一般微涼的翹臀……她難耐地閉上雙眼又復睜開，雙眸跳躍著狂風巨浪，凝如初雪的身體沁出一層淡淡的嫣粉。橙紅的火光打在她的臉上，她或輕或重地喘息著，直到那極致的刺激驟然間由下腹而上席捲了整個身體——
「沐姐姐……沐姐姐……」唐小軟咬著牙關，一滴薄汗自額心滑落。「我想聽你的聲音，不要忍，叫給我聽好不好？」
情已至此，沐槿衣最後一道防線也被徹底擊垮。淡紅的嘴唇被齒尖釋放，一聲動人的天籟終於自喉間噴薄而出，還來不及回味轉眼便融化成甜膩的一絲，就像一大罐蜜糖猛地倒在唐小軟的心頭，這感覺簡直……甜得過分！
她急促地喘息著，那聲音就彷彿直接從鼻腔傳出，帶著濃濃的嬌弱與可憐。
「說你愛我。快說你愛我。」
沐槿衣羞澀地轉過臉去，正靜靜平復剛才那潮湧般的刺激，忽然腰下一酸……她潮紅過耳，無奈輕喊：「小軟！」
知道她生性羞澀，唐小軟也不敢逼得太緊，萬一逼急了一腳踹開她，一拍兩散可是得不償失。於是唐小軟乖覺地閉了嘴，心滿意足地開始新一輪的侵略。一向活力四射的她，到此為止也不過才覺初嘗甜頭而已。
面前那已經失去所有防備的嬌弱女子，身體蜷縮起來了，側著身子的模樣將她胸前的柔軟擠出無比勾魂的一道深壑。身上隱隱跳躍的紅痕與水光，每一寸皮膚都被烙下了屬於唐小軟的印記。
透過眼角的薄淚，她隱隱看到東方天際漸漸現出了一抹淡白。就算這真的只是一場夢，她想。就算天亮之後一切都會化為虛無……她都無怨無悔了。
然而她又怎會想到，這晚極致的歡愛便真如一場夢境，曇花一現終究抵不過旭日東升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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