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

齊安知面色微微一變,聽著這似嘲似諷的話,眼底露出了幾分不悅,半響后,才淡淡一笑,隨意的尋了個離昭華近些的地方做了下來,嘴角翹了翹。

昭華一派氣定神閑的望著齊安知,嬌美的容顏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甚至學著他的樣子,翹起了嘴角,她唇瓣柔嫩紅潤,翹起來的樣子,像個花骨朵,又因下唇瓣較之上唇瓣豐盈,勾起嘴角的樣子便帶了幾分孩子氣。

齊安知不免失笑,與昭華道:「昨個夜裡歇在了玉清院。」想了一下,又道了句:「蔣氏身子近日來不大舒服,我就免得了她這幾日的請安。」

昭華媚眼一挑,見齊安知提到這蔣氏神色便柔和下來,便知這蔣氏就是他那寵妾。

信國公對妻子長寧郡主一往情深,是以府里並未有什麼姨娘寵妾之流,昭華又親眼得見信國公因思念亡妻而逝去,是以在前世也曾存過只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的奢望,卻不想最後招惹了齊光那樣的煞星,連個清靜日子都過不得,到了這一世,她早已看透了世間男人多薄倖,如她父親那般的男子又有幾何,與其委身那早晚都是負心之人,倒不如做了女道士來的自由自在,是以這才動了入道的念頭,如今親眼見到齊安知心中已有佳人,自是不會在與他做那真實夫妻,便無心為難蔣氏,只淡淡的道了句:「既蔣氏不舒服,這個月都讓她好好歇著吧!」

齊安知微微頷首,卻不知昭華的心思,只當她雖有幾分嬌氣與思量,心地卻是良善的,這才沒有如柳氏一般進門第一日就給蔣氏難堪,可他哪裡知曉,柳氏是心中有他,這才會把蔣氏視作眼中釘肉中刺,而昭華心中無他,莫說一個蔣氏,就是十個蔣氏,只要不欺到她的頭上來,她又怎會放在心上。

話語間,上林苑來人相請新婦前去奉茶,昭華已打扮得當,便隨著齊安知去了上林苑。

這是她第一次正正經經的亮相在魏王府中,路過的丫鬟雖不敢仔細打量昭華,卻也悄悄的窺了幾眼,心知這世子妃姿容出色,也難怪世子爺寧可惹得蔣姨娘傷心,也願意娶了她進門。

魏王妃是一百個不願意讓兒子娶了盛氏女,尤其是盛昭華還是盛昭榮的嫡親妹妹,只是聖人賜婚,她心下在不痛快,也只能籌備起婚事。

「安知昨個真沒歇在喜房?」魏王妃慢悠悠的梳著妝,嘴角勾了幾分笑意。

魏王妃身邊徐嬤嬤點了點頭,說道:「昨個世子爺被雪盞那小蹄子請去了玉清院,沒多時出來應酬一番后,又被請了回去,一夜也不曾出來,只是玉清院亮了一宿的光,想來也沒有睡個好覺。」

魏王妃聞言不禁皺起了眉頭,聲音透出幾分不悅:「又是這個蔣氏在興風作浪,她自己不顧及體面,也該顧及一些安知的身子,小門小戶出來的,果真是上不得檯面,只知邀寵獻媚。」

徐嬤嬤在一旁附和道:「蔣氏得世子爺偏寵,張狂幾分也是有的,原先的世子妃柳氏她都不曾放在眼中,更何況是剛進門的這位了。」

魏王妃輕嘆一聲,亦知兒子對這蔣氏是著了迷,原她還想著尋個機會處置了這蔣氏,如今倒是不必了,暫且抬了她與盛氏打擂台,免得這盛氏仗著自己出身,就不把她這個婆母放在眼中。

「柳氏的牌位可擦拭乾凈了?」

徐嬤嬤明白魏王妃的意思,便道:「今起大早就讓丫鬟擦拭了一遍,又重新供奉了果子,只等著新世子妃去上香了。」

魏王妃嘴角流露出幾分笑意:「咱們就先等她來敬茶,之後在讓她給柳氏上一柱香,也算全了禮。」說罷,搭著徐嬤嬤的手,出了內室。

前門的丫鬟打了捲簾,請了齊安知與昭華進來,因魏王在室內,眼睛不敢亂飛,只瞧著一丫鬟托著一隻瑩白玉潤的手,指尖圓潤,上面是紅艷的蔻丹,襯得那隻手越發的皎白。

魏王妃坐在寬倚中,抬眸打量著昭華,見她蓮步款款,行走間纖細的腰肢如弱柳迎風,分外妖嬈,面上已露幾分不悅之色,在一瞧她那粉面含春,媚態天成的模樣,心中更為不喜,只道不愧是盛昭榮的胞妹,果真也是一副狐媚子的模樣。

「昭華給父親,母親請安。」昭華柔身福禮,星眸微抬,眼中帶著幾分笑意,接過丫鬟遞到手中的茶盞,奉與魏王:「父親請飲茶。」

魏王府顧念與盛氏的舊情,又怎會為難於她,當下接過茶飲了一口,又賞了一整副頭面,與齊安知道:「如今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做事情要分得出輕重。」

齊安知自知父親這番話是在敲打自己,忙點著頭道:「父親教訓的是,孩兒明白。」

「母親輕飲茶。」昭華把茶盞送到魏王妃面前。

魏王妃卻未曾在第一時間接過,相反神色淡淡的打量了昭華幾眼,半響后,才讓丫鬟把茶盞遞到自己手中,淡聲道:「好好照顧安知,為王府開枝散葉亦是你的本分,莫要仗著出身好上幾分,就忘了為妻之道。」

昭華嘴角微勾,輕應了一聲,起了身,站回了齊安知的身邊,兩人皆生的漂亮,站在一處好似金童玉女一般,任誰瞧見了都要贊上一句,魏王府瞧了幾眼,不覺在心中發出一聲輕嘆,若是無太子之事,為安知娶這盛氏為媳倒是一樁幸事。

「一會帶盛氏去給柳氏上一柱香,見個禮,一聲姐姐柳氏總是但得的。」魏王妃撩起眼皮,看著齊安知道。

齊安知微怔一下,似乎沒有想到魏王妃會在此時提到柳氏,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剛要開口,就見魏王妃挑著眉梢,說道:「禮不可廢,我知道你不喜歡柳氏,可她終究是你的嫡妻,這份尊重還是要給的。」

「盛氏乃是聖人賜婚,怎能用常理來論,這香暫且不必上了,等到她祭日拜祭一番亦是一樣的。」魏王淡淡的開了口,警告的看了魏王妃一眼。

魏王妃面帶不悅之色,聞言發出了一聲冷笑,竟連半分臉面都不給魏王留,嘲弄道:「是不應用常理來論,我卻是忘記了,咱們娶進門的這個媳婦兒是姓盛的。」

魏王面色一變,先是朝著昭華看了一眼,見她似未曾聽懂王妃話中的含義后,才壓著幾分火氣,沉聲道:「你胡言亂語些什麼,莫不是癔症又犯了,也不怕讓兒媳笑話。」

魏王妃雖不顧及魏王的臉面,自己卻是最要臉面,原還想與魏王分辨幾句,卻在聽了這話后住了嘴,只是頗不甘的冷笑一聲:「罷了,這府里本就沒有什麼規矩,你都不在意,我又何必理會。」說完,便自顧自的走了。

昭華第一次見識這樣的婦人,若說她還是市井潑婦尚且差異,可卻也不像是王府貴婦,至少比起京都那些慣來喜歡綿里藏針的,這位魏王妃的脾性可夠是潑辣,低著頭抿嘴一笑,昭華暗道,魏王妃有句話倒是說對了,這魏王府實在沒有什麼規矩可言,主子不像主子,奴才又沒個奴才的樣子,也就是在這洛城,若是擱在京都,可不是要讓人恥笑。

「母親的脾氣不是太好,你多擔待一些。」齊安知亦是尷尬,沒有想到母親會這般不管不顧的走了。

昭華不覺低首諷刺一笑,卻沒有應下這話,只與魏王道:「既母親身體不舒服,兒媳這幾日不來叨擾母親了。」

齊安知一怔,不曾想昭華脾性竟這般的大,連一丁點的委屈都受不得,不由皺了下眉頭,卻聽見父親輕「嗯」了一聲,一肚子的話便暫且咽了下去,只待回了世安苑再說,偏生回世安苑的路上,齊安知再次被雪盞攔截。

「玉簪又不舒服了?」齊安知皺著眉頭,臉上帶了幾分憂色。

雪盞第一次見到昭華,不免多瞧了幾眼,這一打量下來,滿心驚艷,心裡又暗叫不好,世子妃這般顏色,雖眼下世子爺還顧著姨娘,可將來誰又能說得准。

「姨娘素來體弱,雖世子爺免了姨娘今日給世子妃請安,可姨娘心下不安,執意過來給世子妃叩個頭,不想剛出了玉清院就暈了過去。」

齊安知臉上的急色更甚,抬腿便要去走,剛一邁步,想起了一旁的昭華,看向她道:「蔣氏身子不太舒服,我過去瞧一眼先,一會在回去。」說完,不等昭華開口,已是匆匆而去。

昭華一臉諷意,想起昨夜齊安知說自己是魏王府當之無愧的世子妃,更覺這話可笑,若真如此,他怎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不顧自己的體面,罷了,原世間男子的話便不可盡信,她又何必自尋煩惱,左右也不過是尋個地方過自在日子罷了。

蕙蘭見昭華面色不好,又是心疼又是氣惱世子爺如此不給姑娘臉面,不由跺著腳道:「她算個什麼東西,哪裡就這般嬌貴了,挑什麼時候不能病,偏在這喜氣的日子尋了晦氣。」

昭華淡淡一笑:「理她作甚。」說罷,搭著蕙蘭的手回了世安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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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美人多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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