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本性
午膳過後,丞相便躺在神床上消食,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實在是坐立難安,還不如就這麼趴在地鋪上,皇帝只是瞧了他幾眼,並不多說什麼。
「李程怎麼還沒點音訊?」丞相將手中的一本書擱在了枕頭上,抬頭看著隔著一個門的皇帝。
這李程照理說已經混入到那群人中了,都過了一日多了,怎麼一點回應都沒有,丞相最近也對這件事情傷神的很,那可是關係到銀子的大事啊!
「押送糧草這樣的大事,要想從中作假要花的手段必定會不少,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了結。」皇帝擱了筆,看了一眼自己畫的山河圖,很是欣賞的樣子。
丞相瞥了一眼,癟了癟嘴,皇帝這畫在他看來根本入不得眼。皇帝倒是自娛自樂。
天色快黑的時候,皇帝總算是接到了消息,孫丞相府里一位侍衛去見了那天絲知府,被活捉了,正在秘密押往宮裡,丞相聞言面色平靜,想了一會兒還是改了地方,讓人押往大理寺,這宮中到底也不是個乾淨的地方。
傍晚十分,天邊的太陽已經變成了火紅色,泛紅的光芒將這宮裡的朱瓦照的是好看極了,丞相用過晚膳之後,隨後便拉著皇帝奔著大理寺走了去。
這一路丞相坐馬車是坐的極其不安穩,後來是被皇帝全程抱著的才覺得好些了,下了馬車,丞相第一次覺得這馬車也暈的厲害。
兩人剛剛進門便有侍衛來報,原來是人已經押送到了,關在了牢里,就等著他們過去。
剛剛進了牢獄之中,便有一陣惡臭襲來,裡頭也不知道死過多少人,一股子味道都散不開。
大理寺卿站在牢房前恭候著兩位,丞相朝著裡頭看了一眼,那侍衛已經綁在了架子上,還是昏迷狀態,大概是被暗衛敲昏了拖過來的。
「潑醒。」丞相剛剛發話,便有人一瓢水潑了上去,那人立即就驚醒了,甩了甩頭,神智也不是很清晰。
「長得還挺標緻的,只是可惜了。」丞相在門口嘆了一句,立刻就收到了皇帝的一個眼刀子,他立刻呵呵的笑著:「當然,皇上更標緻,簡直就是英俊瀟洒,風流倜儻第一人。」
皇帝面無表情,倒是一旁,大理寺卿擦了擦額角的汗,這丞相說出來的話怎麼讓人覺得心底慎得慌。
丞相又朝著裡頭看了看,那人的面容扭曲,看上去是痛苦極了,丞相忽然一笑道:「嘴裡給你塞了鐵架子,你想咬舌自儘是不可能的。」
那人終於抬眼看了一眼蘭書銘,臉上頓時帶上了不屑的神色,艱難的說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問你了嗎?你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丞相面色平靜。
那人冷哼了一聲,別過了頭,似乎不想搭理丞相一般。丞相也心知,左丞既然放心這個人只身前去目的地,估計這人的本事也不容小看,嚴刑拷打估計是無用,果不其然,居然一句有用的話都問不出來。
估摸著拷打也沒什麼作用,幾位站在門口都無計可施,只是剛剛沉默了一小會兒就聽見一個女人的叫罵聲從外頭傳了進來。
大理寺卿走出去一看,立馬就瞧見了那清風閣的媽媽,穿著一身很是暴露的衣服,搖著扇子正在與站在門口的兩個侍衛對罵,瞧著那兩位侍衛的臉色,媽媽似乎更甚一籌啊!
「媽媽,來遲了些啊!」丞相站在大理寺卿身後說了一句。
那媽媽一看這邊站了三人,立刻拋了個媚眼過來,丞相覺得今日的午膳又到了嗓子眼。還不等三人反應,媽媽風一般的奔了過來。
「一錠金子。」媽媽嚴肅道。
「十輛銀子。」蘭丞相也變得嚴肅了。
「不不不,一錠銀子不還價!」
「好,成交。」丞相拍了拍手,愉快的接受了對方的提議,媽媽又覺得自己被坑了,皇帝與大理寺卿站在一旁百思不得其解,好半天都沒明白兩人砍價是為了什麼。
「去吧,可別把人折騰死了就行。」丞相讓了一條道讓媽媽走了進去。
大理寺卿沒有離開,猶豫著,皇帝也擋著道,沒有讓路的意思,他壓根就不明白蘭書銘將這女人招來是個何意。
「哎喲,黃公子,您攔著奴家是想奴家今晚跟您一塊回去*一度嗎?」媽媽使勁的扇的小扇子,一身刺鼻的香味都朝著皇帝奔了去,皇帝噁心的後退了兩步,欲發怒卻瞧見丞相在一旁笑的膽汁都快出來了,再看看那媽媽早就見機鑽了進去,大搖大擺的,一點都不客氣。
「怪女人!」大理寺卿感嘆的發出了一句。
「大理寺卿喜歡就許給你可好?」丞相笑道。
大理寺卿覺得背後一冷,趕緊給拒絕了。丞相樂呵呵的,皇帝黑著臉,三人跟著媽媽朝著裡面走了去,媽媽走的快,提前用丞相給她的金牌過了侍衛,進了牢房,三人走近的時候就聽見那犯人口中一陣慘痛的叫聲。
「哎呀,藥效配錯了!」媽媽驚呼了一聲,丞相無語的瞪著笑吟吟的女人。
「這藥效比那天絲知府用的還強一些,有沒有覺得很舒服啊?」那媽媽在那侍衛的脖頸處吹了一口熱氣,那人滿臉已經變得通紅了。
皇帝一臉鐵青,原來又是春/葯!
「凈是些歪門邪道!」皇帝不悅的說道,那大理寺卿什麼都沒說,乾脆就背過了身子,裝作什麼都聽不見,什麼都看不見。
「性本淫,這人啊,身體往往比嘴來的誠實一些。」說完丞相才朝著皇帝的那處看了一眼,很是挑釁的模樣。
「不過小半個時辰,這人必定會神志不清,到時候問什麼就會回答什麼,皮肉疼痛算不得什麼,這般折磨才是生不如死?皇上要再試一試嗎?」丞相笑問。
「朕不如丞相有那麼多的惡趣味,朕身體甚好,不需要藉此淫/穢之物。」皇帝說話的時候臉色很是正經。
丞相撇了撇嘴,得了,他皇帝高尚,自己這個丞相就是齷齪,齷齪又如何,他這皇帝還不是栽在了自己這裡,如此一想,丞相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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