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在綾瀨與島田秀雄發生關係的時候，裕子正在家裡焦慮。
如果綾瀨沙耶是大哥搜查的寄生怪物的話，那島田秀雄是什麼？他知道綾瀨沙耶是怪物嗎？
還是，他們都是？
但是……
「裕子，我回來了……怎麼還沒睡？」
加班回來的兄長疲憊的問了句，裕子忙上去，「大哥！歡迎回來！很累嗎？我給你放水……」
「謝謝……唉。」
「怎麼嘆氣了？是案子的事情嗎？」裕子走向浴室的腳步一頓，猶豫著回頭，「……學校的案子是什麼情況？」
身為兄長的青年取下眼鏡，「初步認定是寄生怪物乾的……但是通過現場和調查都發現很奇怪。算了，裕子，你注意點安全。」
「……」裕子咬了咬牙，試探性的問道，「大哥說奇怪，是什麼很奇怪？難道有疑點嗎……」
「裕子是擔心學校嗎？……這不像以前的怪物殺人事件，如果是殺掉目擊者，按照以前的案件，這類案子大半會成為失蹤案或者屠殺案，這次寄生怪物卻既沒有毀屍滅跡，也沒有被其他倖存者目擊。」青年將頭靠在沙發背上，因為疲累而合上了眼，「暫時就這些……還有些疑點不能跟你講，裕子。」
「我知道了，大哥……」裕子回答著，手裡捏著綾瀨沙耶的護腕，感覺喉嚨里發乾，「大哥……我……」
「咦？裕子是有什麼線索嗎？」
「！……不，不是！」
「哦……對了，裕子，你學校里有什麼人戴假髮？啊，是女性。」
「什麼！？假髮嗎……」
「是啊，是現場的證物，我們還不確定假髮的佩戴者是什麼身份……怪物或者受害者都可能。」
「……不知道，大哥。」
「唉……抱歉啊，為難你了，裕子。」
「對不起，大哥……」
次日，學校反常的沒有在案發後停課讓學生恢復，反而要求照常上課。
不過有少部分的學生因為精神受到刺激，所以請假不去學校。綾瀨也因此光明正大的請了假在公寓里恢復被腐蝕掉的細胞。
調動細胞修復缺損的部分是一件很浪費精力的事情，綾瀨一半出於本能，一半由島田秀雄的引導，放開變形，指揮著細胞強行分裂、排列、補充、恢復細胞活力，僅僅是分裂細胞這一階段就讓她差點後繼無力。
「恢復人類容貌不成問題，不過攻擊形態要比平時弱。」島田秀雄對比觀察過後，這樣評價，「在細胞活力恢復到正常之前，你可以避免轉換成攻擊形態。」
綾瀨不在意攻擊形態怎麼樣，這個城市周圍已經沒有其他寄生獸，短時間內她不必擔心會與陌生寄生獸發生衝突而展開戰鬥。「好累……」嘆了口氣，她撲到床上挺屍。
「很累嗎？我明白了，今天不做交.配的實驗。」島田秀雄說完，拿了足球去外間玩球。
「……」臉埋在枕頭裡的綾瀨臉憋紅了，默默地又嘆了口氣，閉上眼睛休息大腦。
大概是九點鐘的時候，電話響了，綾瀨聽到島田秀雄一邊玩球一邊接了電話。
「喂，綾瀨？她在休息。」
「我為什麼在這裡？啊…老師，我在照顧她。」
「是嗎？警察過來問情況？明白了，再見。」
警察過來？
「……」綾瀨不得不停止休息，爬起來找備用的另一套假髮。昨天在現場留了不少破綻，如果沒有警察出現，才該擔心是不是被警察鎖定了。
只是問情況的話，還有轉圜餘地。
……這麼一想，學校之所以反常開課，是因為今天會有警察在學校調查人群吧。
話說回來，她現在的形象應該是受驚過度的少女，待會兒應當躲在床上裝小動物。
畢竟不知道泉新一為她扯了什麼謊言應付警察，她不該拖後腿，所以……因為過度的驚嚇而導致暫時失語、瑟縮、畏光、懼怕人群，也變得正常起來。
島田的話……
綾瀨扯了扯頭上的假髮，確定沒什麼問題后，她開始脫衣服，然後光.溜溜的滾進被窩把自己裹起來。
這樣的狀態，讓警察發現，也會利於證明她受驚過度。人在恐懼狀態下會潛意識的嚮往回到母體。赤.裸身軀則類似於在出生前的狀態。
至於島田……因為島田秀雄在學校就是一副奇怪的脾性，就算在警察面前做出什麼呆樣，也沒什麼可懷疑的。青少年心理不正常的人太多，警察也是見多識廣，哪能對一個不通人情世故的少年發狠。
就算有問題，她只要裝作因為害怕而尖叫起來，應該也能應付過去。
女性的身份所具有的特權還是挺好用的。
「島田，如果警察問你為什麼中途離開教室，你會說什麼？」
「啊……上廁所。」
「……」
「有什麼問題嗎？」
「我擔心有人真的在那時候上廁所，卻沒看到你。」
「這樣嗎？『心電感應』怎麼樣？人類常說這是神秘現象。」
「……行，反正多說多錯，直接一句『就是覺得綾瀨有危險』，也只能讓人乾瞪眼。」
「果然人類更擅長謊言。」
對警察來說，少年男女同居這件事不是什麼不可接受的事情。但是隨警察過來探望同學為名的裕子就有點受驚了。
「……」島田秀雄看了一眼裕子，並沒說什麼。
「島田，你今天沒來上課，老師本來想安排班長跟警察過來探望你，但是……班長有點忙，所以我替班長過來。」裕子解釋道，實際上是因為班上其他人不怎麼想跟冷漠的島田秀雄接觸，她主動要求過來的。
「我明白了。」島田秀雄轉身走進綾瀨的卧室，觀察綾瀨與警察的交涉。
裕子頓了頓，跟在他身後問道：「綾瀨……綾瀨同學還好嗎？」
島田秀雄看向整個人縮在被子里的綾瀨沙耶，「她在休息。」
裕子隨著他進了房間，便見到卧室里的狀況。
一團裹著人體的被子縮在床的角落裡，床邊是過來調查的幾名警察。
無論警察們怎麼哄，綾瀨沙耶都在被子里一聲不吭。
唯一的女警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看向進來的島田秀雄，「島田同學，這孩子是怎麼了？」
「昨天找到她的時候就這樣了。」島田秀雄不帶一絲情緒的回答。
「這樣……抱歉，你能讓^H小說她配合一下嗎？」女警用商量的口氣請求，她旁邊的警察卻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樣，對島田秀雄說：「昨天的案子很重要，詳細地回答問題。」
島田秀雄沒有回答，只是走到床邊，湊過去伸手揭開被子的一角，看上去使了些力。頭髮凌亂的綾瀨沙耶從被揭開的一角露出了一張臉。
恐懼且緊張地睜大雙眼的綾瀨沙耶緊緊盯著島田秀雄，嘴唇被她咬得滲出血絲，看上去好不可憐。
「這是警察，你別怕。」島田秀雄說道，在警察們的注視下笨拙的撫摸綾瀨沙耶的頭髮。
神色僵硬的綾瀨沙耶慢慢放鬆了表情，一雙狹長的鳳眼露出警惕和害怕的眼神，望著眼前的警察們。
床邊的警察交換了下眼神，由那位女警上來與綾瀨沙耶問話。
「綾瀨同學，別怕，我們是保護你的……」女警輕聲說著，伸手小心地將綾瀨沙耶頭上的被子往下放，使她整個腦袋都露了出來。
也許是因為女警的溫柔，綾瀨沙耶並沒有十分抗拒，而是略帶戒備的看著她。
女警無聲地鬆了口氣，微笑著要將被子揭開，「好孩子，這樣藏在被子里很悶，我們出來說話好嗎？」
「！」綾瀨沙耶突然收緊被子，怎麼也不肯讓她碰。
「怎麼了，綾瀨同學？」女警也被嚇了一跳。
「她沒穿衣服。」島田秀雄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