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完事之後,那人趴在凌恆的胸前,控制不住地大口喘息。又過了片刻,他才撐起自己的身子坐到一旁,然後伸手一把撕掉了凌恆嘴上的膠帶。
其實這膠帶之前就已經有些鬆了,不過凌恆還是被這粗暴的舉動弄得生疼,猝不及防地悶哼了一聲。
凌恆深呼吸了幾下,穩住自己的情緒后,盡量平靜地問:「現在可以把我鬆綁了嗎?」
那人沒有回話,卻將凌恆翻了個身,沉默地替他解開綁在手上的繩子。手上的繩子是綁得最複雜也是最緊的,想要解開也得花點時間。
不過都到了這個地步,凌恆也不著急了,在等待地過程中,他無聊地同那人搭話,「我說大老闆,你叫什麼名字啊?」
等了片刻,卻沒有得到任何回答,凌恆又問:「好歹我倆也做過了,你不會吝嗇得連名字都不肯告訴我吧?」
那人還是沉默,像是在專註地跟綁住凌恆的繩子做鬥爭。
凌恆嗤笑一聲,「搞得這麼神秘,莫非你還是什麼黑社會老大或者窮凶極惡的犯罪分子不成?」
「殷諾。」就在凌恆以為那人不會回答時,才聽見他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凌恆在腦海中搜索了一遍,確信自己之前是不認識這人的。他又問:「都什麼字啊?」
殷諾面無表情地回,「殷勤的殷,諾言的諾。」
「殷大老闆啊……」凌恆有些諷刺地說:「你說我都被你包養了,你打個電話我保證乖乖過來,幹嘛非要綁架我呢?恩?特殊癖好?」也不知道是在諷刺殷諾還是在諷刺自己。
聽到這話后,殷諾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臉色也陰沉了幾分。他沉聲道:「你的問題似乎有點多。」
聞言凌恆冷笑了一聲,沒再回話。
又過了片刻,凌恆感覺自己的手上一松,他試著掙脫了一下,果然很輕鬆地就掙脫出來。接著凌恆坐起來動了動自己有些酸痛的手腕,便伸手去解蒙在眼睛上的黑布,而殷諾則很自覺地去幫他解綁在腿上的繩子。
由於凌恆長時間被籠罩在黑暗中,剛睜眼時會有些不習慣。不過現在天色已黑,屋子又里只亮著一盞檯燈,燈光並不是很亮,於是他很快就適應過來。
結果凌恆剛能看見眼前的一切,注意力瞬間就被前方的某人吸引過去。凌恆借著昏黃的燈光細細打量殷諾,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心裡微微有些詫異。
事實上,在今天之前,凌恆是在心裡默默猜測過包養他的這位大老闆會是長什麼樣子的。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一臉縱慾過度相的老猴子?還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富婆?
凌恆想了很多種可能,卻惟獨沒想過,他會長得這般……好看?
殷諾是低頭側身對著凌恆的,所以凌恆只能看見他的側臉。不過即使只是個側臉,卻也讓凌恆足足怔了好幾秒。
完美的輪廓,挺直的鼻樑,淡漠卻專註的神情,說不清的感覺,卻不禁讓凌恆心中一動。
而殷諾像是沒注意到凌恆打量著自己的複雜目光似的,沒有任何不自在,專註地干著眼前的事。待成功解開繩子后,才轉過頭來冷冷地說了一句,「看夠了嗎?」
聞言,凌恆猛然驚醒,難得有些尷尬,不過他才不會承認自己剛才看這個變︶態看呆了呢。
而殷諾轉過頭來后,凌恆才算完全看清楚了他的模樣。凌恆對自己的相貌一直很有信心,平時也是眼高於頂,很少誇獎別人的外貌。但眼前這人……不得不說,老天對某些人確實是偏愛的。
殷諾的五官很是精緻,然而神情淡漠,似乎對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在乎。凌恆難以想象,看上去這麼一個禁慾冷漠的人,方才怎麼會對自己做出那樣放浪的舉動?
凌恆腦海中頓時浮現中一句不太恰當的話,勉強能形容他此時的心情。
卿本佳人,奈何為……賊?
其實以殷諾這個長相,想找個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而且凌恆雖然不知道殷諾的家世背景,但想來也不會差。
只可惜,有的人有著光鮮的外表,高貴的出生,卻長著一把下賤骨頭。
殷諾之所以做出先前的舉動,凌恆也能猜出個大概。想必這位殷大老闆是個純零,天生的欠操貨。
其實同性戀在他們這個圈子很是常見,但凌恆是真的不能理解,為什麼會有男人心甘情願地臣服於同性身下?
雖然凌恆捨棄尊嚴同意殷諾包養他的條件時,也已經做好了被男人操乾的準備……然而事實永遠比想象來得讓人驚喜。
花大價錢包養一個情人來干自己……凌恆嗤笑一聲,他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賺了。
變︶態就是變︶態,想法真的和平常人不大一樣。
殷諾則沒空管凌恆此時腦海中的複雜想法,他看了凌恆一眼,眼中有掩飾不住的疲倦,「我有些累了,抱我去洗澡吧。」雖然語氣非常平淡,卻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凌恆心中冷笑一聲,感情這位大老闆不僅把他當□□使用,還把他當傭人使喚了啊?
不過殷諾這話說得也有底氣,那麼多錢可不是白付的。
想來殷諾是希望凌恆扮演一個聽話的情人的角色,只可惜,凌恆從來都不知道「聽話」這兩個字該怎麼寫。
從被莫名綁到這裡開始所積攢的怨氣在這一刻徹底爆發出來。
凌恆一把將面前的殷諾拉了過來,飛速翻身把他壓制在身下,然後抓起剛剛殷諾放在一旁的剪刀,抵在他的脖子上,惡意笑道:「殷大老闆,你是不是覺得只要自己付了錢,隨便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啊?」
雖然現在的情況對自己不利,殷諾卻毫無懼意,他面無表情地望著凌恆,淡淡道:「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想找人跟你上床,可以,我隨叫隨到。但是,以後請不要再用這種方式把我綁來。」凌恆努力壓制住自己內心的怒火,沉聲道:「你有這種變︶態的愛好,可我沒有。」
凌恆說這話的時候,面上看起來沉著冷靜,實際上內心卻很是忐忑不安。他甚至有些後悔,自己是不是太過莽撞。他對殷諾毫無了解,不過殷諾既然能悄無聲息地把他弄到這來,自然也有其他方法對付自己。萬一惹火了這個大老闆,以後吃虧的還是自己。他雖算不上什麼三好公民,但也不可能真的做出殺人放火的勾當。只是凌恆現在已沒有辦法退步,他死死地盯著殷諾,不想讓對方看出自己內心的軟弱。
但讓凌恆沒想到的是,殷諾靜靜地和他對視了十幾秒,最後偏過頭去,輕聲道:「抱歉,以後不會了。」
「……」凌恆沒有想到殷諾這麼容易就妥協,他鬆開對殷諾的壓制,一時竟不知道該回什麼好。最後他怔了怔,脫口道:「我抱你去洗澡吧。」
殷諾抬手擋了擋凌恆伸過來的手,疲倦地說:「不用了,我自己去。」
凌恆看著殷諾的背影,眼神暗了幾分,心裡說不出來的感覺。
浴室里有泡澡用的大浴缸,但殷諾現在沒有心情去享受什麼。他站在花灑下,把冷水開到最大將自己從頭淋到尾。
殷諾很怕冷,即使是夏天,他也很少洗冷水澡。但唯有這樣,他才能讓自己快速冷靜下來。
——剛才他差點又硬了,就在凌恆把他壓在身下拿剪刀抵著他脖子時。
殷諾無力地靠在冰冷的牆壁上,有些自嘲地想:凌恆說得沒錯,他就是個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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