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有本事你也當個扇子啊!
「不是,不是,我不是容子軒。」容櫟猛然抬頭看了一眼藍佑寧,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臉上的面具,心裡定了定神,掃了略帶笑意的蘇凡雙一眼,心裡又是一驚,連忙擺手道。
藍佑寧撇撇嘴,執拗地叫道:「不對!你就是容子軒!」
「胡鬧。」蘇凡雙輕斥道,「他是容櫟。」
容櫟看了蘇凡雙一眼,附和道:「對對對,我是容櫟。呃......你認錯人了。」
藍佑寧果然托著下巴認真的思索起來,想了一會兒,無比肯定的沖著容櫟使勁兒點了點頭,「你,就是,容子軒!」
容櫟頓時想哭的心都有了,這孩子怎麼這麼倔呢?!想著又看了蘇凡雙一眼,嗯,果然有其主必有其寵!
藍佑寧見容櫟不說話,想著蘇凡雙在他也不會把自己怎麼樣,便挺直了腰身,邁著大步朝容櫟身邊移去,「怎麼不說話?」見容櫟轉過身,藍佑寧也跟著轉過去,「有本事卸面具。」容櫟不語,又轉了個身,藍佑寧跟著繼續道,「我怎麼可能認錯人。」
終於,容櫟在沉默中爆發了,幽幽地盯著藍佑寧,不滿道:「一把扇子怎麼這麼多話?」
藍佑寧安靜了一會兒,轉過身來,頓時暴跳如雷,噌的一下就跑到了容櫟身邊,一手叉腰,一手呈蘭花指狀指著容櫟,氣急敗壞道:「你才扇子!你全家都扇子!扇子怎麼了!扇子也是有個性的!怎麼你瞧不起扇子啊!小爺我當年跟著主人走遍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都羨慕我呢!哼!扇子怎麼了?!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喜歡我家主人!怎麼著,我就是把扇子!我就能天天膩在主人身邊!有本事你也當個扇子啊?!」
容櫟深吸一口氣,滿不在乎的瞥了一眼藍佑寧,道:「誰稀罕。」
「你!你你你!」藍佑寧翹著蘭花指,身體隨著劇烈的喘息而顫抖著。
「我,我我我,我怎麼了?」容櫟將他的蘭花指掰回去,挑眉問道。
藍佑寧又翹起蘭花指,重重的哼了一聲,便不再搭理容櫟,轉到一旁死死挽著蘇凡雙的胳膊不肯放手,時不時還向容櫟示一下威。
三個人就這麼吵吵鬧鬧,說說笑笑到了晚上。
今兒的月亮圓的出奇,也亮的出奇。在月光籠罩下的怪石林顯得有些陰森,周圍樹林里傳來一陣陣也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叫聲,依稀可辨有狼的咆哮。
當人們漸漸入睡,那些動物的狂歡卻才開始。屬於它們的夜晚,多少讓人心生畏懼。
蘇凡雙只覺得耳邊的嗡鳴聲不覺,愈發尖銳的嗡鳴聲刺得耳膜陣痛,腦袋裡也傳來一陣鑽心的痛楚,只得雙手緊緊抱緊腦袋,蜷縮在地上,翻來覆去,只求痛楚減少。
容櫟,藍佑寧他們二人看著蘇凡雙痛苦的樣子只得干著急,如果,是痛在他們身上該多好。
為什麼,今天是月圓之日。
愈加冰冷的身體傳來蝕骨的痛楚,動彈不得。蘇凡雙在地上痛的直打滾,幸好容櫟藍佑寧將自己的衣服鋪在地上,以免沙粒刺進皮膚。
一身白衣早已皺的不成樣子,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浸濕,眼角也溢出淚珠,而蘇凡雙卻死咬嘴唇,只是悶哼,喘著粗氣,忍著那痛意不喊出來。
一張秀氣中含著英氣的臉此時哪裡有半點血色?下唇早已被她自己咬破,血溢出來蹭到臉上,蘇凡雙卻像是沒知覺一般繼續咬著唇。
「疼就喊出來,唇都被你咬破了,不能咬了。」一旁的藍佑寧沉不住氣了,出聲道。
容櫟忽然輕輕嘆了口氣,「阿雙,讓我們幫你吧?」
他說的幫,無非是讓蘇凡雙身上的痛轉移到自己身上,從而減少她的痛。
蘇凡雙幾乎要暈過去,艱難的搖了搖頭讓自己保持清醒,眸里染上一絲渾濁,「不,不用。我,我可以撐得住。」
容櫟不在說話,乾脆背過身去。閉上眸一副淡然之樣,卻悄悄握緊拳頭。
蝕骨冰毒?呵,就算要去見天王老子我也要找出你的解藥。
「啊!」藍佑寧突然驚呼一聲。
容櫟聽見聲音,心裡猛然一墜,連忙轉身看去。藍佑寧皺著眉看著蘇凡雙,她的秀髮早已散開,原本墨黑色的頭髮竟全變成了白色,似乎要比原來要長了很多,蒼白而無力的散落在地上。
容櫟下意識呼喚到:「阿雙!」
腦袋裡的痛減少了許多,四肢卻是沉的彷彿不是自己的一般。她已經疼得麻木了,緩緩睜開眸子看向容櫟。
容櫟一驚,就像是蛻變了一般,哪裡是以前那個蘇凡雙!
血一般的鮮紅的眸子,不含任何感情,就像與世俗脫離一般。冷似嚴冬的眸子,讓人從靈魂深處感到寒冷。
藍佑寧卻是呆了,就連手裡的東西掉了都沒有感覺到,只是看著她,不受控制的喃喃道:「主人……」
蘇凡雙看了二人一眼,道:「痛。」
聲音如此空靈,就像是蟄伏了百年的妖精,魅人。也感覺到了自己的怪異之處,蘇凡雙低頭看了自己一眼,驚呼一聲,隨即而來的便是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那是……妧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