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雙重身份

蘇凡雙的雙眉皺的更緊了，「不知柳公子怎會向我討要瑾玉公子？」

強者之間的氣息，壓的周圍一群人喘不出氣來，更不要說讓他們說話了。

柳炎楓一直望著蘇凡雙，眸里閃過片刻的暖意，他輕輕笑了笑：「在下聽聞瑾玉公子救妹心切，便來向蘇姑娘討要這玲瓏石。就想著瑾玉公子便在這休月樓里了。」

呵，知道的可真多，容子軒不知什麼時候拿來了一個暖爐遞給蘇凡雙，又將裘皮大衣給她披上。

蘇凡雙抱著暖爐，縮在毛茸茸的衣服里，微微眯起眼睛，眸里儘是精光：「哦？可我從未見過有個叫瑾玉公子的來過樓里，公子倒不如在休月樓中停留幾天，說不定哪天瑾玉公子就來了呢。」

柳炎楓微微一笑：「那恭敬不如從命了。」

待幾人進了樓里后，眾人皆愣在原地，這都鬧得什麼事兒啊？還有這柳炎楓到底是什麼來歷，竟能被蘇凡雙邀請！

安置好柳炎楓后，蘇凡雙獨自一人呆在房間里，忽然又蘭推門而入，極為恭敬：「啟稟樓主，瑾玉公子已到羽連山莊。」

蘇凡雙望著窗外，或許是因為積雪開始融化的緣故，溫度又降低了幾分。但這似乎並不影響鳥兒的覓食，它們成雙成對的，一蹦一跳，在雪地上留下一排排小小的腳印。

蘇凡雙不語，又蘭也不敢就這樣離開。許久蘇凡雙從窗外折下一朵花，放在鼻子下聞了聞，嘆口氣:「嗯，告訴他們，明日我會過去一趟。」

「是，屬下告退。」

忽然蘇凡雙緊皺雙眉，使勁地咳起來，這架勢似乎要把五臟六腑都要咳出來一般。

又蘭急忙端來一碗葯遞給蘇凡雙，小心翼翼問道：「主上，你真的要把玲瓏石給瑾玉公子嗎？」

「不是給，是借。」蘇凡雙一口飲下那碗葯，似乎已經習慣了這嗆鼻的苦味。

又蘭苦著一張臉，五官都皺到一起，彷彿要哭出來：「可是借給了瑾玉公子，主上怎麼辦？眼見又加大了藥量.....」

蘇凡雙自然明白又蘭的用意，可她的聲音還是清冷起來：「又蘭...這不是你該管的。」

快馬加鞭，一途的奔波，讓蘇凡雙的臉有些蒼白。

而語芙早早等在羽連山莊門外侯著，等蘇凡雙一下馬便遞過去裘襖，暖爐，更是有大夫跟隨。可見大家對這個主子很是關心。

「瑾玉公子可拿到百草株了？」喘了口氣，蘇凡雙問道。

語芙一直垂著頭，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她答道：「還沒有，吵著要見莊主。」

「罷了，去告訴他莊主回來了。」蘇凡雙說著，腳步卻是一點也沒有停留。

語芙不卑不亢的走近寧瑾玉，輕聲道：「公子，莊主來了。」

才說完就走過來了一位女子，右半邊臉被一個精美絕倫的面具所遮擋，但僅憑左半邊臉就可以知道這一定是位美女子。只是帶了些病態，一身白衣襯的整得人彷彿是天上來的仙子，絲毫不沾塵世間的紛紛擾擾。

寧瑾玉只覺得這個女人身上的氣息極為熟悉，卻沒有多想，他將頭微微低下，顯得極為敬意：「在下寧瑾玉拜見莊主。」

羽連山莊莊主朝寧瑾玉微微一笑，示意他坐下。

難道，如此美得女人竟然是個啞巴？寧瑾玉微微一皺眉，直接開門見山道：「不知莊主可否給我一株百草株？」

莊主朝語芙點了點頭，語芙便道:「令妹可是因為去年秋天生了一場大病，雖好不容易治好了，卻從此落下了病根。哪料今年春天卻又複發了，而且竟然更嚴重了。」

寧瑾玉沉默了片刻，意味深長的看了語芙一眼：「你怎會知道如此清楚？不愧是羽連山莊的莊主啊，就連手底下的丫鬟都這麼能掐會算！」

「讓公子見笑了，語芙可沒那麼大的本事。這是莊主知道的。」語芙輕輕一笑，「百草株早給公子備好了，公子只要留下一件東西便可拿著百草株離開。

寧瑾玉有些訝然，早聞這羽連山莊莊主料事如神，卻又非常神秘，即便盛名如此之大，卻沒幾個人見到她的人，更別說真面目了。再加上她醫術精明，武功也是深不可測，整個人在江湖上又是一段傳奇。

可為何這女人身上的氣息極為熟悉？但又好像極為陌生.....

這熟悉卻又陌生的感覺惹得寧瑾玉心裡不由得生出一些無名火。

寧瑾玉有些不悅，道：「需要什麼東西？」

語芙看了一眼莊主，帶著淡淡的笑意回道：「公子身上的玉佩。」

他猶豫了一會兒答應道:「好。」

話音剛落，只見那莊主臉上閃過片刻的陰沉，問道:「公子可知這玉佩的來歷？」

「我記憶里這玉佩一直陪著我，倒也不曉得它從何而來，隱隱忽忽卻覺得這玉佩對我很重要。」聽到女子開口，寧瑾玉微微一怔，這聲音好似在哪聽過一般。

莊主笑了笑，「既然公子覺得這玉佩很重要卻為何同意將玉佩給我呢？」

寧瑾玉只覺得眼前這女子身上的氣息似乎冷冽了些，不由問道:「莫不是莊主認得這玉佩主人？」

呵，豈是認得......

莊主嘆了口氣，有些悵然，「是啊，只是那玉佩早已不屬於那人了，」她淡淡一笑，話音一轉問道，「你可知道我叫什麼嗎？」

寧瑾玉答到:「江湖上誰不知道阿雙姑娘。」

「罷了，你拿著百草株走吧。」說著，示意語芙將百草株遞給他。

「主上，你何必呢。」見了寧瑾玉走了后，語芙嘆了口氣。

阿雙佇立在窗口，看著寧瑾玉離去的背影，嘴角浮起一抹苦笑。

她像是回憶起了什麼，眸里竟含著淡淡的悲涼。許久，她才一手緩緩拿下了那個面具，露出精緻的臉龐，這分明就是蘇凡雙，她的聲音也早已恢復如往常那般清冽，「語芙，你和又蘭一樣，話越來越多了。」她摩挲著那塊玉佩，臉色愈發蒼白。

「主上......」語芙還想說些什麼，卻只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