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 60 章
胡白已經被這慘烈而詭異的氣氛嚇蒙了,它靠著牆角,驚駭的看著面前的兩人——被泰皇子操縱的洪帆,和血肉模糊的張北。
而張北看起來根本像瘋了一樣,竟然還笑!
洪帆突然站起來說:「我這幾天終於想明白了,既然法獸帶有主人的某種特質,那麼,能夠使一切術法無效的鈴音,他的這種特異力量,一定也和景壬有關。所有人都在說我是景壬,但是我和他有哪些方面相似呢?我沒有繼承他的記憶,沒有繼承他的仙術,也許連基因組合都不太一樣,甚至種族都不同吧?
那麼,怎樣來判斷我就是景壬呢?只是靠面孔么?如何認定我就是景壬呢?既然你們所有人都這麼篤定的指定我就是景壬的繼承人,那麼起碼肯定了,我肯定繼承了景壬的某些特性吧?」洪帆現在完全由自己來發聲,只見他伸出自己的手,手腕上的咒文竟然漸漸揮發成了黑氣,在空氣中揮發。
那原本註定是要等到天地同滅之時才會消解的詛咒,竟然開始崩潰了。
「術法免疫……最大程度的術法免疫……接近無限免疫任何術法……」胡白獃獃的說。
「我是一點都無法回想起景壬曾經經歷過的一切,他的一切對我來說,就是完完全全的另一個,但是我反推了他的行為。根據他之前給我留下的類似安全閥一樣的線索,在給出了幾個假設的情況下,再次審視景壬和風牙經歷過的種種恩怨,便覺得是完全違背了兩個人的既定設定一樣反常。」洪帆說。
「呵呵,反常在哪裡呢?」張北歪著頭問。
「景壬留下的訊息告訴我,風牙是可以信任的,非常強大的傢伙,這個強大到底指的是哪方面呢?如果僅僅指的是力量強大,那麼充其量和泰皇子是一個檔次。
而景壬在你們轉述中,同樣是個能夠將兩界盡在掌握中的人物,這樣的兩人,會因為簡單的陰謀而墜入無限狗血的境地么?
我是不是可以反推認為,這兩個人所謂的強大,應該指的是心智方面的?因為要掃清一切妨礙兩界達到終極和平的障礙,需要清除太多兩界千萬年來積累起來的,根深蒂固的勢力,這些勢力的強勁,甚至需要動用一切超越想象的極限方式來撼動。
或者說,從一開始,景壬和風牙兩個人,就在挑戰所有人的想象力?抹消自己的記憶,抹消彼此的記憶,然後通過某種方式找回,從而達到最徹底的程度去消除布局的證據。完成『網』的編織。看看還有多少蟲子,會墜入這張網中。」
「不愧是景壬本人,起碼這不就有一隻蟲子落網了么?」張北站了起來。
窗外的天空此時驟然凝固,好似定格的照片,泰皇子的聲音竟然完全消失了。
「這是怎麼回事?!」胡白問。
「術法免疫,一旦發動,整個空間都被波及,現在我們所有人,包括泰皇子,都被困在這個夢境中了。現在我們所有人,都無法使用任何術法。」說罷,只見他斷臂的地方竟然生出筋和骨,一條完整的手臂很快用不可思議的方式生了出來。
「既然不能使用術法,為什麼你能讓手臂再生!」胡白叫道。
「因為我是風牙,是世上最凶和最難纏的狼。」張北動動自己的手指,沖著胡白揚了揚嘴角,頓時讓胡白感到恐懼起來——這個人不是張北!不是!張北沒有這麼恐怖的氣場!
說罷,張北沖著景壬半跪下來,恭敬的仰頭看著他說:「洪帆,制定遊戲的規則吧,無論怎樣的規則,我都會取得遊戲的勝利,就像當初我們曾經做過的那樣。」
「遊戲規則?」洪帆似乎還不大明白。
「你讓整個空間的術法失效,現在你有一次機會制定新的遊戲規則,關於怎樣才能離開這個空間,因為原來的術法法則被你破壞了。你要確立新的法則,不然我們都無法出去。」張北說。
「我記得這一個夢境的核心處是一個湖泊,那麼,我們,包括泰皇子,誰先到達湖泊,誰就能離開這個夢境,這個法則如何?」洪帆眨了眨眼說。
「聽起來很兒戲啊!」胡白不滿的說,「為什麼不直接讓我們出去!」
「因為那樣似乎很無聊,難得我們有一次遊歷夢境世界的機會。說不定,我們還能看到更多意想不到的東西。」洪帆說,「現在泰皇子肯定墜落到了這個夢境中的某處,你們想過嗎,他既然弄到了那麼強大的邪-惡力量,雖然我不太明白你們妖界的法則,但是我想,無論是什麼人,承受超越自己極限的邪力,必然受到可怕的反噬,泰皇子的瘋狂和扭曲,說不定就是和反噬有關,若是他用來壓制反噬的術法也在此時同時失效,他會變成什麼呢?
是會自我毀滅,還是變成完全陷入瘋狂的,不可掌控的東西?這樣的東西,還是留在夢境世界,不能讓他輕易出去的好。」
洪帆話音剛落,窗外就傳來刺耳的,猶如警報一樣震耳欲聾的慘叫。
那是失去了一切術法的泰皇子的叫聲,當洪帆等人來到窗戶邊時,只見遠處有一個巨人出現了,那巨人勉強還能看出人形,身軀長滿了奇形怪狀的巨型蠕蟲和菌類,巨人朝著遠處拚命的奔跑,很快就離開了他們的視線。
「那就是泰皇子的真面目!已經被各種邪念污染成那種樣子了!」胡白說。
「他為了追求強大的力量,吃了人類,妖物,還有仙靈的邪念,催化力量,結果自己反而被腐蝕了。他要比我們提前一步到達湖泊,以便回到現實世界。」張北說,「事不宜遲!」
只見他一手夾著洪帆,一手抓著胡白,縱身從窗戶躍了出去,然後以奇快的速度在違反了物理法則和空間法則的住宅區間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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