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潘多拉之心
第一百四十七章潘多拉之心（完）希臘神話
『……其實我突然發現，世界差點毀滅的源頭找到了，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伊莫特爾在外面有多少私生子都不關我的事吧。』千落冷不丁地突然發現了盲點。
看這百年劇本的熱鬧看得起勁，主神差點都忘了這不是來玩的：【說的也是，確定一下傑克不會繼續毀滅世界，咱們就回去吧，綱吉他們也該商量好了。】
於是陛下冷淡地沖【阿比斯的意志】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接著就轉頭對傑克說：「既然這邊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一直旁觀的外人：有問題啊我們這有很多問題啊！你哪裡看出的沒什麼問題？！求別走！你一走傑克萬一又要發神經我們怎麼辦！
傑克表情都不帶變一下的：「塔爾可以隨意，反正我已經知道怎樣才能見到你了。」
主神：【……】
這要是換個人，主神也懶得理對方。可這是傑克.貝薩流士，別提他的確有能力策劃世界毀滅，他自己本身就是世界支柱……這威脅真的很有分量，非常有千落前任的風格。
千落也明白就這麼走了會引起什麼後果——那就是他要時不時來這個世界一趟，只要傑克想毀滅世界玩了，他就要來……
『……要不，我帶傑克一起走？像尚軒那樣，既然本來就是世界支柱，申請一下升級吧……而且這都有【阿比斯的意志】了，少一個傑克也不少。』
主神很感動：【你居然能覺得留下他是你的麻煩，看來你是真的不想死了啊！】
千落愣了一下。
在主神說出來之前，他都沒有意識到。如果是以前的他，肯定覺得反正他回去就可以被伊莫特爾殺了，傑克想毀滅世界就去毀，我死後哪怕他洪水滔天……可現在，他的第一反應竟然是一次次來太麻煩了，還是一勞永逸比較好……
有時候，下意識的決定更能表現自身的潛意識形態。
【其實假如伊莫特爾把他那份靈魂和神格還給你的話，你就可以變得和其他『世界支柱』一樣了，這樣就算傑克真毀了世界，也能形成良性能量循環將世界重塑……你一直這麼疼也是因為靈魂質量太低，你前世的大部分靈魂都在伊莫特爾那裡啊。】
千落聽的很不耐煩：『你還敢說，這都是你的錯啊，讓你偷懶耐心不足把我害這麼慘。之前的事我也懶得跟你計較了，不管伊莫特爾跟綱吉還有尚軒商量出什麼，能死我就死，不能死我就姑且先活著。』回頭去問一下伊莫特爾得到的那部分記憶里有沒有前世自殺的辦法不就好了，主神腦子真不好使。不過他想不到最好，這樣就不會太過警惕打擾他自殺大業。
主神已經不止一次對千落的心寬感到震驚了。就算是他自己，要是被誰害到這般地步生不如死的，他說什麼也要弄死對方報復，千落倒好覺得過去就過去了還不耐煩提……這是被疼傻了吧？
千落才不管主神怎麼腹誹他呢，他直接就對傑克說：「我回去處理重要問題，如果沒死再解決你這邊。」
傑克很敏銳地問：「你找到死亡的辦法了？」
「算是吧。」
「哈哈，塔爾真是……」傑克的笑容滲出了神經質的感覺，「你讓我活下來、於是我為了你一句話活了下來，然後你卻告訴我你要去死了？」
【……傑克這是要爆種啊，陛下快上！】
千落莫名其妙：「誰說我要去死了？我不是說了沒死就回來找你嗎？」
傑克卡了一下：「……你以前不是說過你的願望是死亡？」
「你也說了是以前。」
傑克：「……」
主神：【……陛下你這節奏變的有點快。】
『你想看我矯情上幾萬字我還嫌累呢，都知道自己真正的想法了為什麼還要糾結。』
——他說的如此有道理，主神竟無言以對。
「總之。」千落一旦下定決心，行動力都跟著上來了，「傑克你別鬧，無聊的話就呆在這邊讓【阿比斯的意志】調整你的意識時間，我處理完就回來。」當然更有可能不回來，因為那時候傑克要不要毀滅世界都不關他的事了。
【阿比斯的意志】歡快地一口應下：「好呀哥哥……不，是兄長大人！我也喜歡傑克陪我！」
旁觀的人們呆然：這算是變相把傑克控制在阿比斯了嗎？
第一次被人叫兄長大人。就連那個長琴都是只叫過他哥哥……千落稍微感到了一點新奇，態度難得柔和了一些，上前輕輕拍了拍用著白愛麗絲身體的【阿比斯的意志】的頭：「幫我照顧好傑克。」別讓他打擾我飛升……不，是走向新人生。
【阿比斯的意志】燦爛地笑著：「好的兄長大人！沒問題兄長大人！」
最終傑克還是自願留在了阿比斯里，【阿比斯的意志】重新給奧茲做了一個憑依的身體。
一群人茫然地看著這發展，有點摸不著頭腦——他們穿越到了百年之前，什麼事都沒幹呢傑克就被擺平了……最應該抱怨的奧茲華爾德也對這發展無語了，乾脆地將身體還給了里奧表示不想管這破事了，但是在傑克的提議下被強制以靈魂形態留在了阿比斯，算是徹底脫離巴斯卡比魯家族的格連身份，等處理好跟傑克之間的事，以後就可以進入百年巡迴轉世。
雖然心中充滿了槽多無口的感覺，但大家還是勉強接受了這個處理方式，只是有些心塞塞，覺得自己那麼拼結果根本用不上……
終於把這些事搞定了，千落迫不及待地回到了自己的神殿，正巧趕上三人吵架。
「不行，雖然我也不想他死，但果然還是要徵求他自己的意見才行，你們這樣太獨斷專行了。」
「如果他想死的話，我當然無所謂殺他，不如說我的願望就是實現他的願望，尚軒你太固執了。」
「是啊，伊莫特爾先生說的也是我想說的。而且無論如何我都覺得死亡不是什麼好事，千醬他現在根本不懂活著的美好之處，就算我沒辦法下手，只是找到分擔痛苦的辦法我還是有的，之前侑子小姐就提到過……」
「我固執？我只是尊重千落自己的意見而已，你們這麼沒想過讓千落活下來的話，萬一比現在更痛苦怎麼辦？心靈上的乾涸並不比身體的痛楚輕——」
發現千落出現，三個人同時停了下來。
千落遲疑地說：「你們還沒討論完？那我先再離開一下……？」
沢田綱吉苦笑著回答：「不，其實我跟伊莫特爾先生已經達成一致了，只是回來之後尚軒先生說想聽聽我們的結論……看起來他好像並不滿意我們直接幫你做決定。」
「哦？你們做了什麼決定？」
綱吉也不管千落聽了是什麼心情，非常直接地說：「我希望不擇手段讓你活下來。還沒有體驗過活著的美好就死去太悲慘了，如果你怕疼我會想辦法幫你，不過伊莫特爾先生的意思是如果由你下手殺了他可以完成靈魂融合和神格轉移，根本就沒有疼這一說。不過尚軒有個想法我也挺贊同的，萬一伊莫特爾只是裝作幫你實際上意識由他主導——」
伊莫特爾語氣漫不經心地插話：「我才不會做那種事——」
綱吉無視了對方繼續說道：「——總之，現在想聽一下你的意見，如果你依然想死的話……」
「……如果我依然想死，你會怎麼做？」千落倒是真好奇了，脾氣溫和的綱吉難得強硬起來，到底能做到什麼地步呢？
綱吉斬釘截鐵：「說服你。」
千落：「……」
主神感慨：【不愧是主角，換個人都不敢用這招，還用的這麼自信。】
千落無語了一下：「其實我也不打算死了……」
伊莫特爾愉快地迅速接受了這個設定：「那太好了，我們兩個單獨談談吧，在我死前有些事情要交代一下。」
這次換綱吉呆住了。這可是性命攸關的大事，他都做好對千落念上幾年洗腦的準備了，這……千落出去了一趟毫無預兆地就變了心意未免也太快了……還有伊莫特爾！要不要接受的這麼快啊！至少遲疑一下再接受行不行！
只有尚軒最鎮定。
「是嗎？你能這樣想真是太好了，這樣我也沒有理由再阻止他們兩個……去吧。」
目送伊莫特爾跟千落走進隔壁的房間，綱吉開始不安地走來走去。
尚軒很無奈：「冷靜點，我看伊莫特爾就算有別的目的，也不會影響到千落的……」
綱吉突然想到了什麼：「主神！主神你能看到裡面發生什麼嗎？」
【……你們一個個的都以為我是偷窺狂么？就算以前能看見，有伊莫特爾在我現在也看不見了。】
綱吉深呼吸，勉強靜下心來感受裡面的能量波動。他的超直感在這種關鍵時刻反常地半點作用都沒有，這讓他非常的焦躁不安。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連一直很穩重的尚軒也有點坐不住了的時候，神殿突然劇烈地動搖了起來——不、不只是神殿，整個地獄都在搖晃，震鳴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地下世界，包括地上也能感受到強烈的震感。
奧林匹斯山上的宙斯都意識到了不對，住在地獄的冥府眾人就更清楚這是要發生大事了。
「地、地獄塌了？！」
「這是發生了什麼……」
比起慌亂的下級，冥王哈迪斯明顯想的更深一些：「……塔爾塔洛斯陛下，該不會……」
達拿都斯很驚慌：「不會吧？什麼人能讓塔爾塔洛斯陛下動搖成這個樣子。」
修普諾斯表情深沉地報出了一個名字：「伊莫特爾。」
所有人都沉默了。
神族裡父子相殘的事不算少，如果真是這樣……
回想起塔爾塔洛斯那個連神格都願意分一半的名為伊莫特爾的兒子，哈迪斯深深地嘆了口氣。
本以為這對父子關係……唉，其實上次陛下見到自己孩子時那微妙的表情就已經說明了什麼了，果然不應該對神族的父子關係抱有什麼期待嗎？
陛下不像是會主動做什麼的人，很大幾率是伊莫特爾想要做什麼吧？
就是不知道這次勝出的是哪位了。如果地獄之主換了人的話，對冥府也有很大影響。
不知不覺，地震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