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萬萬沒想到的測評結果

「維爾，」特雷莎女士優雅地品嘗了一口熱巧克力，然後向看起來有點緊張的維爾推薦道：「你也來一點吧？」

維爾接過家務機器人遞來的杯子，小小地喝了一口，醇香的熱巧克力讓他產生一種溫暖心脾的感覺，不由得放鬆了雙肩。

看著維爾放下杯子看向自己，特雷莎微笑著說道：「維爾，你可以跟我談一下，你的夢想嗎？有沒有想過自己以後想要從事什麼職業呢？」

「呃，」維爾思考了一下，「好像沒有啊？嗯，很小的時候夢想過當一個科學家，但那都是人云亦云而已，很快就忘掉了，應該算不上什麼夢想吧？」對自己的胸無大志的維爾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髮。

說的其實是當他還是杜威的時候，那個年代幾乎所有小朋友的夢想都是當科學家，其實連科學是個什麼玩意都不知道。

至於後來的杜威，也沒什麼談夢想的資格了。他一個孤兒，沒有聰明到能拿獎學金的地步，半工半讀地念完個中學出來，就不得不為了生計而奔波勞碌了。為了生活他什麼都做過，混了10多年終於憑著一副熱心腸，誠懇的工作態度，當然還有不錯的能力，得到老闆的賞識，好不容易在建築團隊當上個小領導，就葬身火場了。

對杜威這麼一個生活在底層的小市民，他認為能夠坐在舒適的辦公室里，從事著有文化有學歷的人才能幹的職業，就已經是人上人了，管他是月入2000元的文員還是2000萬的大老闆。

就這麼一個被生活的重擔沉沉的壓迫過的人，杜威能夠還保持著一顆樂於助人的赤子之心已經是個小奇迹了，你還指望他能有什麼高大上的夢想？

只是在他心底，救死扶傷的醫生是個很偉大的職業，所以虛擬測試才根據他的價值觀模擬出他如果當醫生的情況，並不是說他的夢想就是當個醫生。

至於在重生之後，維爾一直都忙著享受他的學生生涯，缺乏野心的他覺得自己再也不用為生活奔波，定然有著無限的未來，可以選擇的方向太多，無論將來如何對他來說都已經是一場勝利。

所以不是維爾故作玄虛，他是真的沒什麼目標。

特雷莎自帶測謊功能，所以也能判斷出維爾的話是真的，並沒有敷衍的意思。

「沒關係，孩子。」特雷莎和藹地安慰他：「這正好讓我們這次的測試變得更有意義，能為站在十字路口的孩子們提供參考的意見，就是我們的職責所在。」

「我們一起來看看你這次的測試結果，好嗎？」特雷莎放下手中的杯子。

維爾迫不及待地點點頭。

一道立體投射影像出現在他們兩人的中間。

維爾認真地看著他的評估結果：

您適合的領域有：藝術界、人力資源、教育界、社會福利團體相關

您適合的職業有：

1.歌唱家/歌手（98.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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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人力資源管理（8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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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老師（7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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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社會福利團體負責人（68.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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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爾目瞪口呆，測試的結果太出乎意料，他都不知道怎麼反應才好。

特雷莎親自給維爾續杯，熱巧克力的香氣讓他回過神來：「我，我從來沒想過往藝術界發展，我甚至……甚至連一樣樂器都不會。」

「孩子，不用緊張。測試只是告訴你，你往哪個方向發展更容易取得成就，並沒有說你就一定要按照匹配度高的職業去發展。」特雷莎微笑著把影像往下拉：「更不會說，你在匹配度低的職業崗位上會一事無成。你看，你在臨床醫生這個職業的成功率只有38.52%，但是在剛才的虛擬測試中，你卻成了一個不錯的醫生。你知道為什麼嗎？」

「是啊，我覺得我挺適合做醫生這份職業的啊？」維爾回想了一想自己當醫生的情況，對於專業知識什麼的已經記不清了，但是整個過程還是有印象的，就像是剛剛看過的電影，不大像是自己經歷過的事情。

這其實就是全息交感映射儀所投影在大腦的景象的最大特點，也是缺陷所在。越將時間高度濃縮，人們在回歸現實之後忘卻得越快。

「測試判定一個人是否適合一份職業，有很多方面的因素，其中最重要的是天賦和性格。你尊重生命，關懷病人，這很好。」特雷莎手輕輕一劃，好多個維爾在虛擬測試中，照顧病人的場景被播放出來，在維爾面前繞了個圈。

「可是你在醫學理論知識方面花了大力氣，才達到了中下的水平，在科研論文方面更是收穫慘淡，這是其一。」

維爾想起自己當時用繩命來學習，才勉強低空過關的成績，還有自己空洞無物的論文，肯定了特雷莎的說法。

「其二，你太依監護儀器和檢查檢驗的結果，為什麼不相信自己的判斷呢？還有，你也缺乏細緻入微的觀察能力，會忽視一些能夠觀察到的病症。」特雷莎仔細地給他講解他幾次失誤，讓維爾聽了好生慚愧。枉他剛才還自我感覺良好，誰知道原來自己犯了那麼多的錯誤，難怪測試評定他不大適合當醫生。

「還有，生老病死是常態，已經儘力救治卻無法挽回的病人，無論是他們本人還是他們的家人都沒有責怪於你，你又為什麼把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特雷莎慈悲地望向他。

說的是每次有維爾主管的病人病逝，他都既痛苦又慚愧，就像是他親手殺的他們那樣。雖然明知道自己已經儘力，但維爾就是不能忘懷，所以在他完成測試知道自己並沒有真的害死這麼多人，心裡真是鬆了一口氣。

特雷莎還零零碎碎地說了些其他，維爾一聽再次確認了覺得自己還真是不大適合做醫生的事實，雖然有些遺憾，但他卻對評測的結果可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所以他在虛心地聽完特雷莎關於他這次虛擬測試的總結之後，就請求她說說自己為什麼適合去賣唱，哦不，是當歌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