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七十九章
?拿下綠橄欖最佳新人獎之後,路寰交給紀清潭打理的工作郵箱瞬間呈現出井噴式的熱烈,國內外發來的約稿郵件如雪花般填滿了空間驚人的郵箱
紀清潭看著一溜兒的郵件沉默無語,半晌感慨道,「特么的這世上有錢人真多」
有的人直接說價錢隨你開,有的人則是更為瀟洒的給出了個略驚人的數字。
然而路寰一個都沒有接
原因就是她既不缺錢,也不習慣按照別人的思路和喜好寫東西
除此之外,還有好多雜誌和電視節目想邀請她做個專訪,她也照例推掉。
工作了這麼久,暫時塵埃落定,她也該儘儘當學生的義務了。
不過當路寰看清學校門口上方懸挂著的紅色條幅上寫的是什麼時,臉上不由得湧起一股熱浪,一股淡淡的羞恥感迅速瀰漫開來:
「熱烈祝賀本校導演系一年級學生路寰榮獲綠橄欖電影節最佳新人編劇獎」
誰幹的啊
話說讓看到的人一口氣讀下來確定不會憋死嗎
無數過往的行人紛紛駐足觀看,就連出入校門的同學們也會停下來,嘻嘻哈哈的抬頭仰望。
甚至還有拍照的
真是,丟死人了
路寰覺得,她貌似已經破罐子破摔了,日益茁壯的缺勤率也喪失了之前的感染力和督促力,幾乎再也不能對她造成任何良心上的譴責和生活上的干擾軍痞老公女人休逃。
算了,翹課就翹課吧,反正我保證自己功課不掛紅燈也就是了
也許是路寰一直以來的所作所為都太讓人放心,路錚和徐曼有點民主的過頭了,看她工作就會勸著休息,看她在家休息不僅不推著去上課,竟然還一副非常欣慰的樣子
「唉,我們女兒總算是學會勞逸結合了。」
不過她大概天生就是那種閑不住的性子,休息了兩天之後,腦海中無限泛濫的腦洞和點子就快把她淹沒了。
她在接受一位熟人記者採訪的時候被問道,「路寰,首先恭喜你在編劇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不過我和其他好多人一樣都想問問你,距離上一部問世已經有很長時間了,你有沒有再出新作的打算呢」
路寰點點頭,「有啊,事實上靈感太多,我還給它們按照先後順序編了號呢。」
對方也拿不定她說後面的話到底是玩笑還是認真,穩妥起見只好抓住前半句追問,「哦,真的嗎,那能不能跟我們透露下,大約是哪個方面的什麼題材呢」
路寰笑了笑,「想必大家也知道的吧,我本人也是個裁剪愛好者,雖然手藝並不是多麼精湛哈哈,而且前陣子又代言了ao,所以這次想要塑造一位時裝設計師的主人公。」
記者也跟著笑起來,還打趣道,「路寰你這個代言人當的可真是盡職盡責,就連這麼點採訪的時間都要插播廣告,我們是不是也要跟你要點費用了」
說完,兩人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笑完之後,記者又問了最後一個問題,「最後一個,但也是大家關注率最高的問題,那就是,新書的話,又是時裝設計這樣必定會為大家帶來美麗和歡樂的職業,應該不會再虐了吧」
鑒於她的前科,廣大人民群眾在連續被虐的死去活來之後一再表示,將非常擔憂下一部作品
路寰忽然就有點窘迫,她清清嗓子,努力混淆視聽,「這個嘛,還是到時候大家自己看才比較有趣吧,哈哈,期待和大家的見面哦~」
記者:「」
眾網民:「」
稍後,眾粉絲紛紛表示,路神,咱不帶這樣的吧虐啊虐啊,你這是上癮了么
五月初,柏立夫杜坎如約來華國演出,高露提前好幾天跟路寰說了,言語中竟然也罕見的有點擔心。
路寰不覺好笑,「他過來,不應該是好事么,你擔心什麼」
高露擺擺手,「怎麼能不擔心,萬一你跟他聊過之後,轉頭跟我說覺得這人不咋地,你說我是聽啊還是不聽啊」
路寰一怔,點頭,「也對哈。」
高露瞪圓了眼睛看她,恨鐵不成鋼的捶了她一把,「你怎麼能這樣啊阿玉,正常人都是會軟聲安慰的好吧重口味腹黑小蘿莉」
路寰燦然一笑,一本正經的回答,「沒辦法,我沒那根筋。」
在嘻嘻哈哈中,公演如期而至。
杜坎先生無疑是一位非常優秀的小提琴演奏家,用華國古典成語來形容的話,那麼他的演奏技巧已經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當然,任何一位有天分的音樂愛好者只要跟他一樣二十年如一日的勤加練習,技巧方面總會變得無可挑剔。
但是杜坎之所以能在一眾小提琴演奏者中脫穎而出,憑藉的絕不僅僅是技巧,更多的還是與生俱來的那種對於音樂的感悟,以及對於隱藏在音樂中的情感釋放。
能否細細體味樂曲原本隱含的感情,再融合了自己的理解將它升華之後傳達給觀眾,這絕對是橫亘在「演奏者」和「演奏家」之間的巨大鴻溝。
因為之前已經打過招呼,杜坎知道高露會帶著兩位密友過來聽演奏,沒上台之前,他還真是有那麼點緊張。
畢竟一段戀情想要真正延續下去,取得彼此親人和朋友的認可是很有必要的。
但他畢竟是專業的,在拿起弓,握上琴弦的那一刻,他就已經自動將所有與演奏無關的信息屏蔽,完全沉浸到音樂世界中去了。
深紅色的大幕拉起,明亮的燈光灑在他身上,一陣圓潤卻又強悍有力的樂聲響起,瞬間劃破整個演奏廳的安靜。
就好像高空中墜落下來的一顆澄澈水珠,狠狠地在平靜無波的水面濺起一圈漣漪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聽,真的很難想象這種以優雅溫柔而著稱的樂器,竟然會迸發出如此強烈的音符。
杜坎今晚要演奏兩首曲子,直到第一首曲子結束,路寰才回過神來,心滿意足的拍拍高露的手,笑著說,「人家都說音樂是人內心情感的反應,如果這話沒錯的話,那麼杜坎先生無疑是位對待感情極其真摯的紳士。」
當然,還有另一句話她沒說,從對方演奏的爆發力和豐富的表現來看,這人是有十個悶騷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扭頭看了司遠一眼。
唔,有種這倆人應該會很合得來的預感
覺察到她的視線,司遠側臉,眨眨眼,「要喝點什麼嗎」
路寰笑了下,決定先不告訴他自己的判斷,「給我點藍莓果漿吧。」
演奏結束之後,高露就帶著路寰和司遠去了後台。
杜坎憑藉自己的知名度和地位,享有**休息室的待遇,走廊上通往休息室的路上鮮花遍布,巨大華美的花籃隨處可見,其中不乏價格堪比黃金的稀有花卉,上面的署名來自世界各地。
高露敲門進去,跟杜坎相互親吻對方的面頰,然後轉身介紹,「這是路寰,也就是我跟你說的阿玉,這是司遠,他們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們好。」杜坎主動笑著伸出手去,「露露一直都在跟我說你們的事情,路小姐,您的三部作品我都看過,非常優秀,尤其是根據您的劇本改編的幻與實嫡女惹不得哦,還要祝賀您在綠橄欖電影節凱旋而歸。」
他從態度到表情都極盡誠懇,明亮的灰藍色眼睛也看不到一絲作偽。
且不去追究他看了自己的作品是在認識高露之前還是之後,人家畢竟是提前做了功課,路寰也笑著接受了他的褒揚。
司遠過去跟他握了手,兩人簡單的聊了幾句,雖然話題並沒有多麼深入,但竟然也覺得對方挺符合自己的審美和評判標準。
稍後杜坎接受了記者採訪后,跟鐵三角一起去咖啡廳。
整個談話過程中,杜坎都表現得十分真誠,他並沒有為了博取路寰和司遠的好印象而對華國大夸特誇,反而非常堅定的說他最愛的國家就是自己的祖國波蘭,不過對華國的印象很好。
他說,「不可否認,華國是個具有獨特魅力的古老國度,她的文化非常迷人,我曾經試圖過學習華國語,但目前仍然僅停留在打招呼的程度,不過以後我會繼續努力的。」
說著,他就非常自然地拉起高露的手,輕輕在她指尖上吻了下
路寰的眼睛不自覺的睜圓了,嘴巴周圍都快被她悄無聲息的抽成真空了
卧槽,這人究竟是悶騷啊還是明騷
不過馬上她就聽旁邊的司遠輕輕地咳嗽一聲,扭頭一看,他複雜的小眼神兒上面,眉毛都快飛出去了。
路寰這才意識到,貌似自己盯著別人家的男朋友看太長時間。
她沖司遠討好的一笑,又在桌子底下捏了捏他的手,然後下一秒就被反握了。
中間高露還甩出個去洗手間的拙劣借口,拉了路寰一起出來,緊張異常的問她對杜坎的印象。
路寰還是第一次見她這麼緊張一件事,不由的好笑。
「啊啊啊阿玉啊,」高露已經快要緊張的抽筋了,見她還在笑,都快要抓狂,「是死是活你倒是給我個痛快話呀,行不行啊」
路寰痛痛快快的笑了一場,然後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也跟著鬆了口氣,「恭喜你,至少目前為止,我覺得他是個很不錯的男人。」
反覆確認了她的態度之後,高露整個人都顯得喜氣洋洋
雖然在座的四個人分別從事四種不同的職業,但這場談話的氣氛自始至終都非常融洽,結束的時候,大家都還有點意猶未盡。
杜坎,哦不,現在路寰和司遠已經被允許,也非常樂意將稱呼上升為柏立夫,柏立夫要在華國待四天,除去今明兩天的演出和個人音樂碟片簽售之外,他還努力給自己安排了兩天假期。
作為一名稱職的男朋友,儘可能多的了解戀人的祖國和她個人的成長環境也是非常有必要的。
雖然路寰和司遠也挺想跟新朋友多聊會兒的,不過顯然身為女朋友的高露比他們更需要這得來不易的相聚,於是兩人毫無疑問的選擇放棄。
不過來日方長嘛
...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