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 真正第一次
蠢妞兒沒空,宋宸灝只好一個人雄糾糾氣昂昂去了醫院會情敵。原本是直接請熟識的私人醫生過來拆線的,可宋宸灝又覺得,這樣避而不見,不就是顯得自己好像怕了許逸那個小白臉?
非得讓那小白臉看看,別以為弄點小手段就有用,蠢妞兒挑男人的眼光不在乎幾根頭髮!
心裡頭還憋著被孟歌氣出來的滿腔怒火,宋宸灝咬著牙眯著眼,暗暗發誓許逸那小子今天再敢整點幺蛾子,他揍不死他!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這話兒太老套了,可原本能拍海飛絲的頭髮現在連duang的霸王都拍不起來,嚴重影響他帥氣逼人的霸道總裁形象。別看宋宸灝最近依舊板著一張傲氣衝天老子光頭也天下獨帥的臉在公司里招搖,可他心裡還是萬分介意的。
老子是講理才忍你!
年輕人吃嘛嘛香身體倍棒,宋宸灝都已經十幾年沒進過醫院看病了,他只來看傷,車禍受傷,綁架受傷,被悶頭受傷。今天到了醫院,他才想起,自己壓根兒不知道看病是個什麼步驟。
這麼多人,這麼多地兒,鬼才知道幹嘛。他眉毛一抖,直接就去病房找許逸。
「宋先生!」人長得帥,刷臉就是通行證。宋宸灝剛走進住院部,前台一小護士就兩眼放光跑了過來。「你又受傷了?」
你才又受傷……宋宸灝抿著嘴,決定看在小護士一臉燦爛的份上原諒她的沒腦子。「許逸呢?」
「許醫生在辦公室呢,我帶你去啊。」小護士是上次每天跟著許逸查房的哼哈二將之一,見識過許醫生和宋大少摟著頭纏綿包紮的場面,這已經成為腦外科年度經典畫面之一,不知道多少腐女YY著流口水。難道今天可以再見一次?
宋宸灝跟在小護士身後,路過醫生辦公室,裡面坐著兩個奮筆疾書各種病例報告的醫生,沒有許逸的身影。小護士徑直穿過,熟門熟路領他到裡間醫生值班室:「許醫生,有病人找。」
宋宸灝一探身,就看見一個小房間內,擺著兩張高架雙層床,靠門這兩張空無一人,裡面那張,下鋪被掛著的幾件白大褂擋住了看不見,上鋪么,依稀有個人影縮在了被窩裡。
跌下來摔死你。宋大少不無惡毒地祈禱。
「許醫生?」小護士又脆生生叫了一句。
床上的人照樣挺屍狀。
宋宸灝皺眉頭。
小護士抿嘴笑,就是不跨進一步:「許醫生,宋先生來了。」
話音剛落,床上就有了點動靜,悉悉索索一陣響之後,下鋪跟服裝展示似的掛著的一堆白大褂里,忽然鑽出來許逸亂糟糟的頭髮,以及打著哈欠的臉。
宋宸灝挑眉。
「怎麼這時間點兒來啊。」許逸嘟囔著,朝小護士揮了揮手:「把傢伙給我端進來。」
「知道啦!」小護士轉身就跑。
宋宸灝看向許逸,許逸睜著兩隻大眼睛,眨了眨,朝他打了個響指:「哥們兒,麻煩把眼鏡拿給我。」
「自己不長手?」宋宸灝雙手抱胸,看著白大褂從中一頭黑黑的柔順軟毛,氣不打一處來。
「不是看不清嘛。」許逸笑眯眯。
「看不清又不是瞎。」宋宸灝今天的火氣值很高。
「唉,你說現在的年輕人。」許逸搖搖頭,把頭縮了回去,然後貌似又響起悉悉索索穿衣服的聲音,夾著許逸慢條斯理斷斷續續的講話聲:「怎麼就這麼不懂得互相幫助的道理呢,沒聽歌里唱,只要人人都獻出一點愛,世界將變成美好的明天嘛。」
宋宸灝撇嘴,那你有本事先借著職業便利給我穿小鞋啊,我不以怨報德你還指望我以德報怨?
「許醫生,來了。」小護士一手拖著托盤,裡面是鑷子棉簽消毒藥水之類,另一手拿著一個,小馬扎?
宋宸灝眼皮跳了跳。
「唔,來了。」一個腳丫子踹開白大褂床簾,伸了出來,然後是光溜溜的小腿,膝蓋,大腿……
宋宸灝嘴角抽了抽,小護士眼睛眨呀眨。
兩腳落地,許逸打著哈欠鑽了出來,一件沒啥形的老頭圓領T恤,一條寬大的沙灘褲造型大褲衩,再配上睡眼朦朧和亂糟糟的頭髮,哪裡有那個英明神武的腦外科一把刀風範。
宋宸灝腦後的傷疤隱隱的疼,不靠譜三個字再次貼到了許逸的身上。
許逸戴上眼鏡,免洗消毒藥水擦了擦手,然後招呼宋宸灝過來:「坐。」
坐?坐哪兒?宋宸灝在房間沒看到一個有凳子功能的物件,除了那個小馬扎——果然是拿個小馬扎,因為小護士已經放到了宋宸灝面前。
早上沒炸的宋宸灝覺得自己現在可以爆了。
「坐呀。」許醫生踢了踢凳子,帶上一次性手套,舉手投降狀——可惜沒有妹子去給他換上無菌手術衣,只有老頭飯後溜達造型。
「就不能出去坐著?」宋宸灝有種一把奪下鑷子然後深插的衝動。
「拆了線我還要睡覺的。」許逸扭了下造型,示意:「昨晚急診搶救,早上一台手術,你得體恤我。」
我為毛要體恤你?宋宸灝火冒冒,點了點下巴指使小護士:「去外面搬個凳子來。」
小護士瞄了一眼宋宸灝臉色,眼巴巴看著許逸,許逸嘆口氣,點點頭。
「你這不是非要我站著么。」許逸哀怨地把小馬扎踢到床底下。
把小馬扎踢到床底下。本來宋宸灝坐小馬扎,他可以坐床沿的。「得了得了,快來坐。」
這環境簡直比江湖游醫還要差。宋宸灝覺得自己是得了魔怔,才會坐下來。
「唉,醫者父母心啊。」頭頂上還有許逸在哀聲嘆氣著,摸著他的腦袋掰來掰去看。
Shit!這動作實在是太讓宋宸灝沒有尊嚴感了。讓許逸拆線絕對是個錯誤的決定!自取其辱自掘墳墓!
他不幹了!
「別動!」許醫生摁著他將他固定:「傷口癒合地不錯,馬上給你拆線啊!稍微有點痛,要是受不了就叫出來。我不會嘲笑你的。」
這句話本身就是嘲笑。宋宸灝抿著嘴坐,今兒就算是刮骨療傷他也決定效法關公一聲不吭,讓這小白臉看看什麼是真男人。
拆線的過程遠沒有許逸說得那麼可怕,也就是比打針稍微痛點兒的感覺,很快就過去了。消毒藥水的清涼從傷口傳來,宋宸灝冷哼,盼望著早點和許逸永別。
「嘖嘖,看看這傷口,多麼細密精緻,以後保證不影響你長頭髮。」許逸還在自我滿足著。
宋宸灝哼了一聲。
「你不相信?」許逸不樂意了,拱了拱宋宸灝的肩膀:「我是專業的好伐啦。鍾警官背上的傷口,你看過沒有?我處理的,應該沒有疤痕吧?」
鍾箏背上受過傷,宋宸灝倒是知道的,只是怎麼樣的傷口,倒是不知道,因為等他有機會看到的時候,背上已經只剩下一條淺淺的痕迹了。但,好像有哪兒不對勁?
「沒有吧?」許逸一看宋宸灝表情就知道了,得意地笑,用手指在宋宸灝背上比劃了一下:「當初這麼長呢,這裡,到這裡,嘖嘖,那一條傷口啊,簡直縱貫線……」
宋宸灝終於想到哪兒不對了,他轉身揪住了許逸的手腕,兩眼冒火:「背上?你幫她看的?」
那麼大一個傷口,怎麼看?不就是一個大露背?
Shit!換成任何一個人在面前,宋宸灝肯定都是忙著心疼鍾箏,可是換成許逸這笑眯眯眼冒精光一看就不是好人的不靠譜醫生,宋宸灝心裡只有醋!
他是故意的!在自己面前顯擺呢!
「嗯吶,不用謝我,醫者父母心。」許逸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輕輕掙脫宋宸灝的手。
宋宸灝緊緊盯著許逸,許逸眨著眼很無辜。
你來揍我呀……就是我給你剪光頭……就是我看了鍾箏的大露背……就是我不服氣……你來打我呀……
宋宸灝覺得許逸的臉上寫滿了這麼多信息,眼神里是**裸的得瑟和挑釁!
SHIT!
宋宸灝起身,以身高和體型碾壓,握著許逸的手覺得不夠有威脅性,改為揪著許逸的胸口。
老頭T恤寬寬鬆鬆有點撒,宋宸灝揪的太用力,就把許逸胸口揪出了一片真空地帶。
「哦哦哦……」就在兩個人有進一步動作之前,屋子外面傳來激動的女聲。
兩人同時一回頭,就見門縫裡面一二三四至少從上到下排著五個小護士的頭,各個捧著一張花痴臉看著屋子裡面的兩個人。
宋宸灝放開許逸的衣服,哼了一口,轉身拉開門就離開。
許逸慢吞吞脫下手套,忽然在後面喊了一聲:「哎,宋宸灝,你把我從床上拖起來,還沒給錢呢!」
小護士們哄一聲驚呼起來,笑得一臉詭異。
宋宸灝覺得頭好痛,自己真的要炸了。
鍾箏已經有日子沒回家了,現在宋宸灝傷口好得差不多,今天開始就是回家住——作為交換條件的是,周末還要回宋宸灝家履行一下「情侶義務」。
條約很屈辱,可一周兩天明顯比一周七天頻率少多了。這是鍾箏能答應的原因。
條約很苛刻,可反正自己的求婚行動馬上就展開了,估計還沒等她回去捂熱床,就又得回來了。這是宋宸灝的小算盤。
鍾箏一路上還想著要怎麼迎接老媽的各種拷問,可車子開到家門口,就看見了熟悉的車——宋宸灝居然在?
這傢伙……
鍾箏對於某人的無賴,已經毫無辦法了。
進屋,果然,准女婿大人和准岳父岳母已經相談甚歡。她看了一眼宋宸灝,居然發現,那傢伙看她的目光,好像有點生氣?
今天自己哪兒惹到他了?鍾箏撓頭。
有了宋宸灝,陸慧芹各種拷問都來不及實施,一晚上盡顧著給好女婿夾菜了。一頓其樂融融的晚飯之後,已經八點多鐘。
鍾箏瞅著陸慧芹切水果鍾余建倒水的功夫,踢宋宸灝:「不早了,快回家!」
宋宸灝眯著眼睛看了一眼鍾箏,看得她心裡毛毛的——自己真的沒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啊,就是回家這回事,也是兩個人說好的。
他不會是現在要反悔了吧?
宋宸灝站起身,陸慧芹剛好從廚房出來:「小宋啊,來,再吃點水果。」
「不用了伯母,時間不早了,鍾箏叫我回家了。」宋宸灝將鍾箏兩個字咬得特別清楚。
你這人怎麼這樣呢……鍾箏跳腳,預感到一大波狂風暴雨即將襲擊到自己身上。
「鍾箏你什麼情況?這裡不就是小宋的家么,大家都是一家人,還回什麼家!你都在人家家裡住了一禮拜了,人家叫你回家了嗎?小宋啊,別回家了,你說你就一個人,家
一個人,家裡也每個人照顧,多冷清。」陸慧芹怒目相視罵完一個,轉頭和顏悅色挽留一個,又轉身橫眉冷眼制止了皺著眉頭想要插嘴的老頭子,順帶著擠眉弄眼暗示了一下在一旁啃蘋果的兒子。
與老媽配合默契並且早就被上次一塊手錶這次一隻新手機收買的鐘晟,想都不想就正色道:「姐夫你就住著唄,都是一家人,何必見外。大不了等會兒跟我睡一個房間。」鍾晟朝宋宸灝眨了眨眼睛,努了努嘴示意這是安慰老頭子的話,他絕對不會這麼不開眼當電燈泡的。
這話意外地還安慰了鍾箏。
陸慧芹給了兒子一個讚賞的眼神:「就是就是,今天先將就一晚,明兒我把底下客房收拾一下,以後就住這兒。」
於是宋宸灝就從善如流一臉好意不能拒絕地勉強答應了。
鍾余建除了第一次有點兒岳父面子家長威嚴,時間長了以後,就顯出了怕老婆的真相,也沒法反對。
開始的一切,都是按照既定的劇本來的。一直到宋宸灝洗完澡出來——別說他沒準備,他連衣服都帶著了,當然,美其名曰上次出差的箱子一直在後備箱忘記拿了。
鍾晟biubiu打了兩聲口哨,抖了抖眉頭,打開房間門:「姐夫,我姐房間就對門。」
宋宸灝眯著眼睛看著自己小舅子,目光慈祥——孺子可教也。
「晚上不用給你留門了吧?」鍾晟笑得一臉憨厚。
宋宸灝微微點了點頭,單手插著口袋,就直往對面而去。手扶上門鎖,轉了一圈,打開了。
背後鍾晟朝他比了個大拇指,然後關上門,顯示自己非禮勿看非禮勿聽的決心。
宋宸灝又望了望樓上,鍾余建和陸慧芹夫妻應該已經睡了。
於是他心安理得地走進鍾箏的房間,並且鎖上門。
預想中她的驚訝慌張等並沒有出現,因為整齊的房間空無一人。宋宸灝側耳傾聽了一下,聽到了衛生間傳來吹頭髮的聲音。
他沒有著急進去,而是轉頭仔細地打量房間,天藍色的色調不算少女系,簡明清爽,一如她的人。擺設也很簡單實用,就是書桌,衣櫃,以及掛著制服的衣架。
是因為房間太小了吧,連她的床都只是一張一米五的,不過他喜歡,過會兒可以摟著睡么。
宋處長,大露背,兩個詞輪流在他腦海里交替,綳彈著他腦海里本就已經被拉得緊緊的那根線。
他已經決定了,就在今晚,他必須一定以及肯定,要拿下鐘箏!
在一個她所熟悉的地方,可以緩解她的緊張吧。
而且更重要的,在她家裡,她會倔脾氣發作,把自己痛打一頓么?
宋宸灝覺得自己其實已經把蠢妞兒捏得死死的,之前好多次模擬演習的時候,他其實都已經就在桃源洞口,而她毫不設防。最終依舊維持著鍾處長和宋處長的身份,也無非就是因為他愛她,疼她,所以尊重她。
而她,應該也是信任他的。
可現在他後悔了。
愛,本來就是用來做的。
宋宸灝自如地躺在她的小床上,枕上似乎還有她的清香。一想到今晚他打算要做的事情,身體和心情都不由得有些亢奮。
鍾箏吹乾頭髮,草草在頭頂扎了一個鬆散的小啾啾,這樣不影響晚上睡覺。結果她剛一出門,就看見了大喇喇躺在自己床上的宋宸灝。
她只是本能地頓了頓,就無語——剛才不是沒料到這個情況。
「好像準備好了歡迎我?」宋宸灝挑眉,語氣平淡,但心跳加速。
「那個,馬上回鍾晟那邊睡啊!明早爸媽看見了多不好!」鍾箏緊張地交代他。
「那個是哪個?」宋宸灝興緻盎然。蠢妞兒好像比他想的還要開竅還要配合嘛。
「就是,就是……啊你煩死了。」鍾箏漲紅了一張臉,嗔怪。有人也不怕自己會腎虧,天天都要解決完了才肯老實睡覺,現在裝什麼純情小王子。
「就是什麼?」宋宸灝偏要假裝不明白,板著一張臉逗他。
「滾回去睡覺!」鍾箏氣惱,爬上床,推他。
宋宸灝一拉就把她拉進了自己懷裡,兩雙**的眼神立即就糾纏在一起,再也分不開。
鍾箏臉上的紅霞漸漸濃厚,今天可是在自己家裡,另一面就是自己的弟弟,樓上就是自己的爸媽,現在自己床上躺著一個男人,好害羞!好緊張!
鍾箏動了動,視線瞄了一眼房間門,宋宸灝立刻心領神會,低聲:「鎖了。」
果然有目的而來。
鍾箏嬌羞垂下視線,盯著他胸膛:「那個,等會兒好了,就馬上回晟兒那裡啊。」明天就推脫是過來聊個天什麼的……
「嗯。」宋宸灝已經決定要徹底誘拐蠢妞兒了,大謊都打算撒了小謊更加無所謂:「那你抓緊時間呀。」
「我……」我怎麼抓緊時間嘛。鍾箏顫顫地伸出手,順著他的胸膛,沿著小腹,慢慢往下。
宋宸灝一把拉住她的手,挑眉:「順序錯了,應該是……」
先坦誠相對。
鍾箏的呼吸漸漸有些亂,眼神越來越迷離,緊張,害羞,刺激,慌張,又有些隱隱的渴望,一起交織在一起。
一如既往,似乎生疏,又似乎熟練。唇齒相依,輾轉纏綿,糾纏不休里,體溫逐漸升高,身體愈見契合,節奏愈見和諧。
粗重的呼吸和嚶嚀嬌喘漸漸混合成優美的樂章,彈奏在身上,震蕩在心裡。
「我想這樣。」宋宸灝咬著她的耳朵低語,翻身而上。
這不是第一次,鍾箏微微閉上眼睛,羞澀如寒風中微微顫抖的小花,眉眼間卻帶著任君採擷的彷徨和迷離。
汗水浸漬了後背,宋宸灝咬緊牙關,隱忍著看著身下嫵媚又害羞的女人,渾身的熱焰如熔漿一般燃燒,喧囂奔涌著尋找著出口。
每一次的天人交戰,在答應她的誓言和自己的本能中激烈交戰。而今天,交戰的一方,多了兩個幫手。
宋宸灝心底一橫。
不管了!
這一次,他要她!
真正!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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