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岔道口見鬼
白小月有匕首在石壁上刮著,幾分鐘后露出了一個磨盤大的銅盤。
銅盤最中心是一個舞動的扭曲的形體,看著就像一條黑蛇,首尾咬合形成了環形,似乎在無限扭曲和旋轉。
上面布滿了綠色的銅銹,還有一絲絲的紅斑,腐蝕的非常嚴重。
銅盤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符文,那種古意盎然的蝌蚪文,從中心往四周輻射,看著非常神秘。
「果然不錯,和典籍上描寫的一模一樣,是銅雀盤沒錯。」武鎮說著,用手在銅雀盤上摩挲著。
白小月點頭說:「經過了這道門,就是九死一生,你們誰想要離開,現在就可以走!」
見沒人回應,白小月接著說:「那好,既然大家都要進去,那麼到時候可別後悔。」
我知道,她這些話不過是試探而已。
如果誰真的此刻退出,恐怕也逃不過她的毒手。
「武鎮,用力掰住中心的蛇紋,我來打開銅雀盤。」
白小月說著,拿出了青銅小鼎,然後將銅鼎按在了銅雀盤上面的槽口中。
武鎮咬著牙死死掰著中心的隆起的黑蛇紋路,白小月轉動著青銅小鼎,巨大的石壁傳來的隆隆聲。
石壁上的浮塵不斷抖落,撒在了眾人的頭髮和衣服上,整面石壁往兩邊分開,形成了一道能通過一人的狹縫。
武鎮活動了一下手腕,抖了抖身上的塵土說:「這就進去了,看來也不是像傳說中的那麼困難呀!」
白小月攏了攏頭髮,嘴角帶著詭笑說:「哼哼!現在說話還為時過早,還是見到琉璃神樹在做結論。」
她說完自顧自往狹縫中走去,幾人迅速跟了上去。
走在狹窄的縫隙之間,到處是一片漆黑,僅僅依靠一隻手電筒的光亮,顯然是杯水車薪。
白小月打頭,宋琴琴緊隨,之後是我,武鎮殿後。
腳下的碎石發出了嚓嚓的聲音,不時有羽毛從頭頂飄下來。
白小月停住身子說:「武鎮,你有沒有發現不對勁,這羽毛好像……」
「是嗎?我看也沒什麼不對勁的,大概是洞窟裡面憩息的野鳥,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武鎮說完,咳嗽了幾聲。
羽毛不斷的飄落,而且越來越密集,到最後竟然像雪片似的往下滾。
我抓住一根羽毛,接著前方的亮光看了一眼,心裡開始狐疑。
這羽毛不是普通鳥類的,從那斑斕的色彩上,和孔雀毛有些相似,更像是錦雞的羽毛。
這種狹窄而封閉的環境中,孔雀是很難生存的,難道是什麼變異的怪鳥?
撲楞楞……
一陣翅膀扇動聲在頭頂響起,接二連三的刺耳尖叫回蕩著。
我回頭的瞬間,武鎮打開手電筒往上空照去,一道雪亮的白光形成了光柱,無數塵埃在光柱中飄動著。
只見高空中很多碧綠是眼睛閃動著,見到亮光尖叫聲更甚了,更多的羽毛飄落了下來。
兩邊的石壁上掛著一團團彩色的羽毛,隨著怪鳥撲楞翅膀,紛紛像下面飄來。
四人頭髮上,衣服上沾滿了羽毛,急忙往前面走去。
「停!」
白小月突然站了下來,只見前面的路分了一模一樣的六條。
「這……怎麼會這樣,看來要到達冥殿之中,還真正不太容易。」武鎮說著,打著手電筒往分叉道口照了照。
奇怪的現象再次發生,當四人走到分叉路中央時,六條通道裡面分別傳來的車輪的聲音。
眾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貿然進入。
四人同時往右手第一個通道走去,只見通道口布滿了密集的小爪印,看著是前不久才留下的。
「四人不要分開,我們一起進去,如果不對勁再原來返回。」
白小月拿出了匕首,然後警覺地打頭。
眾人不敢怠慢,各自拿出了武器。
武鎮和白小月都打著手電筒,比先前明朗了許多。
只見通道石壁上繪著著彩色的花紋,都是羽毛的樣子,還有不少綠色的眼睛。
「真是見過了,怎麼會這樣。」白小月罵了一聲,然後再次停了下來。
我一看又是六條通道,和剛剛遇到的一模一樣。
難道回到原地了不成?
「我們一定是遇到鬼打牆了,不然怎麼會這樣呢!」宋琴琴哭喪著臉,聲音也變了調。
「閉嘴,瞎說什麼,哪來什麼鬼打牆!」白小月說著,用刀在右手第一個通道口畫了一個三角形。
「我們依然從這裡進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白小月說著大步往前走去。
宋琴琴小碎步很是不慢,我剛要跟上去,看到武鎮站在那裡發獃:「你還發什麼呆,趕緊跟上去呀!」
我提醒了一句,自顧自往前面走去。
過了一會兒,聽到了武鎮的腳步聲,他隨即跟了上來,嘴裡低聲自言自語著。
當白小月再次停下時,眾人都吃了一驚,又遇到了分叉口,不過情況糟糕的是,右手第一個通道口竟然有標記。
標記的地方正是白小月畫三角的原處,不過三角形卻硬生生變成了正方形,讓人實在是不解。
「真是太詭異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白小月皺著眉,低頭沉思了片刻。
宋琴琴張了張嘴想要說話,有閉上嘴沒有說,她可能是怕白小月罵。
「這看著很像是古代的懸魂梯,我們不會是中招了吧?」我小聲問了一句。
武鎮搖頭說:「不可能,懸魂梯是一個完整的迴路,而這六岔口通道,明顯要複雜的多。」
白小月咬了咬牙說:「我還就不信了,大家繼續從右手第一個通道進去。」
四人再次進入了通道,當再次見到分叉通道時,右手第一個通道處的正方形變成了五邊形!!!
白小月還是不甘心,再次進入通道。
……
六邊形,
七邊形,
五角星,
……
四人臉色大變,這分叉口的通道明顯是一樣的,可是每走一次,標記都會自動變化,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白小月突然想起了什麼,她走到武鎮身邊說:「這六岔口的詭異,恐怕你知道其中的詭秘吧!」
武鎮咧嘴一笑說:「你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你可是祖輩傳承,不像我,只學到了一些皮毛的東西!」
「哈哈哈,是嗎?」白小月打量著武鎮,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冰冷。
武鎮面不改色地說:「不是嗎?」
白小月繼續說:「那你能告訴我分叉口的標記是怎麼回事兒?」
「你懷疑是我在搞鬼?」武鎮一臉嚴肅,雙眼憤怒地盯著白小月。
「我說是你了嗎?」白小月這種詢問,讓武鎮一時無言以對。
她接著說:「我們四人之中,我在前面打頭,不可能修改標記,宋琴琴在李倩前面,做手腳的話肯定被發現,李倩也是如此,只有你在最後,我說的沒錯吧?」
「你說的是沒錯,可是你憑什麼認為是我,你有什麼證據嗎?」武鎮頓了一下,隨即說:「可能我們經過的岔道口,都是不同的,根本就沒有回到原地!」
武鎮話語嚴絲合縫,找不出一絲破綻,他是說法合情合理,似乎是天衣無縫。
白小月呵呵一笑,說:「你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你以為我只做了一個標記嗎?你看看你腳下是什麼!」
武鎮低頭的瞬間,我也看到了地上畫著一個隱隱的『十字』。
就在武鎮低頭的剎那,白小月腰間的蛇鞭唰的一下打出,一下子勒住了武鎮的脖子,將他猛然拽倒在地。
白小月生怕武鎮反撲,一個前撲對著其肚子就是一個膝撞,武鎮痛的嗷了一聲捂住了肚子。
白小月狠狠勒住武鎮的脖子說:「老實交代,你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到底有什麼陰謀?」
武鎮嗆了幾口氣,喘息著說:「根本不是我乾的,反正怎麼解釋你都不會相信了。」
「看來你是王八吃了秤砣——鐵了心了,不見棺材不落淚啊!」她說著勒緊了蛇鞭,勒的武鎮直翻白眼,就快斷氣了。
宋琴琴嚇得大叫,急忙扯著白小月的衣服說:「你一定是冤枉他了,我表哥怎麼可能使壞呢!這裡面肯定是有什麼誤會,求你放過他吧!」
「誤會,什麼誤會,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事兒!」白小月閃出了雪亮的匕首,只見武鎮眼睛里閃過了一陣恐懼。
她的刀鋒按在了武鎮的脖子上:「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到底說不出?」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不是我……咳……做的!」武鎮臉色蒼白嘴唇發紫。
白小月放開了武鎮,然後收了匕首和蛇鞭說:「抱歉,我不得不這麼做,最後關頭你都挺住了,看來真的不是你!」
「不對,看來我們都錯了,難道是這樣的?」白小月說著,往右手第一個通道口走去。
武鎮喘息了一會兒,臉色漲得通紅,氣的呲牙咧嘴。
四人尾隨白小月,也到了右手第一個通道口。
這次,她並沒有進入通道,而是往第二個通道走去,然後在通道口用手電筒照了照。
隨即是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當看到第六個時,見到一連串不可思議的現象,眾人都驚駭地大張著嘴。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每次右手第一個通道口的標記都改變!」
白小月說著,往第六個通道裡面照了照,她好像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突然往後退了好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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