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詩稿,敏王慕戀的情人
荷月閣門口,還在院門外就聽到玉倩兒的尖利的怒罵聲:「賤蹄子,這茶這麼燙想燙死我嗎,來人,把她拉下去,回稟母親,直接把她杖斃!」
接著就是摔杯子的聲音和丫環求告哭鬧的聲音,以及她身邊大丫環一連串的勸解聲。
玉倩兒果然是個心狠手辣,不顧人死活的,自己氣不順,就全出在身邊人身上。
玉紫站在院門口,淡定的等裡面罵完,兩個婆子架著一個丫環哭哭啼啼的下來,才緩步走了進去,這會兒早有人去通稟了玉倩兒。
所以,沒讓她站穩看清楚,迎面一隻帶著滾燙茶水的青瓷杯,就這麼沒頭沒腦的砸了過來,眼看著就要砸到她臉上,她靈敏的頭一偏,身子稍稍帶偏幾分,卻還是「啊呀」一聲,做出極是慌亂的樣子,抬起有些蒼白的臉怔怔的看著坐在圓桌面前的玉倩兒,一副被嚇到的樣子。
玉倩兒柳眉倒豎,臉色近乎猙獰,見杯子砸不到玉紫,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著玉紫破口大罵道:「小賤人,你方才不是挺凶的嗎,怎麼,這時候還有求到我門上的時候!」
聽得玉紫進門,她特地讓丫環準備了滾燙的茶水,想用茶水毀了這死丫頭那張讓人嫉恨的臉,想不到這個小賤人手腳倒是快,竟然這麼近的距離也讓她躲過,此時愈發恨的把她撕了才是。
「大姐,我知道敏王的一些事,所以特意想說給大姐聽。」玉紫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不慌不忙的道。
「敏王的事?」玉倩兒眸色一亮,立時臉露喜色,若是能知道敏王的喜好,一定可以求得敏王的歡心,秦清那個賤女人就不能再獨得敏王的心了,但是看了看一邊的玉紫,一時就覺得鬱氣的很。
一個被關在高牆內八年的賤丫頭,怎麼可能知道,於是冷哼道:「你和你那要死的娘關在院子里那麼多年了,知道些什麼!」
她還真不相信玉紫這個小賤人會知道些什麼!
「大姐,那天表哥過來時說起過的,他跟敏王私下裡交情不錯,知道敏王的一些事也很正常。」玉紫柔婉的說道,眼底閃過一絲冷意,玉倩兒竟然一再的羞辱娘親,一而再的踩踏她的底線!
不管是重生前,還是重生后,元柔是唯一一個讓她感受到真正的無私的疼愛自己的,在心底,她是真正當她為生母的,而現在玉倩兒居然用這麼輕渺的話,羞辱自己尊敬的娘親,如何不讓她憤怒。
不過,現在並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玉倩兒,她會記下的。
把事情推到表哥身上,當然也是事出有由的,記憶中,她的那位表哥絕不是一般人物,能讓玉遠不得不把她們娘倆放出來,他功不可沒,這時候把事情推在他身上,可是最合適的。
「那你快說說敏王喜歡什麼,討厭什麼?」提起玉紫的表哥,玉倩兒立時就相信了,眼睛閃亮,迫不及待的問道,早忘記了之前想替自家表妹興師問罪的事,之前替游月雅抱不平,只不過是想藉機發作玉紫而己,如今聽到敏王的事,哪裡還會關心游月雅的挑拔。
況且方才敏王可是看到她有失體統的一面,她得設法補救才是。
玉紫是算準了她這個性子,所以才敢堂而皇之的過來。
「敏王最喜歡女子溫柔若水,就象秦家的那位三小姐一樣,可惜秦家的那位三小姐進的卻是韓王的門,倒是讓敏王一片心意空付,所以才對秦家的二小姐不一般。」玉紫想了想柔聲回答道。
秦家的三小姐就是她自己的前身秦紫!
這事別人不清楚,玉紫自己卻是最清楚的,當初蘇月寒,蘇懷亦對她都有好感,但是因為蘇月寒對她曾有救助之恩,她一顆芳心當然託付在蘇月寒身上。
卻想不到,對她真正狠毒的是蘇月寒!
現在想起來,蘇月寒是和秦海一起算計的自己,否則自己不會那麼巧出門就遇賊,更不會那麼巧的遇上蘇月寒,若他不是在自己最愴惶無助的時候出現,也不會那麼容易的進了自己的心,而且全心全意的對他。
但這些並不阻礙她感應到蘇懷亦對她的不一般……
她也知道,秦海那隻老狐狸打的好主意,想把秦家的二小姐嫁到敏王府,兩個女兒分別嫁給最有希望的皇子,不管是哪個上位,他都不會落空,秦海打的好算盤,只是,重生后的他,絕不會讓秦家的人得逞。
她要讓秦家萬劫不復……
「敏王喜歡秦家那位病死的三小姐?」這麼勁暴的消息完全吸引了玉倩兒的注意力,這太不可思議了,早知道秦家三姐絕美無雙,是內定的韓王側妃,卻不料紅顏命薄,還沒進門就病死了。
「敏王喜歡秦三小姐,可秦三小姐早逝,聽說那女子與詩詞一道很有講究,若是大姐能想辦法找到那個女子留下的詩稿,熟悉了之後,以此為自己的詩風,或者可以讓敏王令眼相看。」
窗外的陽光斜斜的照進入,落在她蒼白的近乎透明的臉上,眸子里閃過一絲陰森的冷寒,一旦玉倩兒開始尋找那些詩稿,有些事就可牽著頭,她可是知道玉倩兒的嘴可是最不牢的,特別是她在以為自己勝劵在握的時候……
那麼,這消息應當會傳到秦府去了……
破敗的院子里:
「水藍,你把這些藥材和花放在這裡就去陪娘親,一會娘那裡還要用一次葯,你替我伺侯一下湯藥。」燈光下,玉紫披散著一頭烏黑的秀髮坐在燈前,凝白的臉,如綢布般光滑絲潤,纖長濃密的睫毛宛若蝶翼,深黑色的眸子,清澈若水,燈光下如同偶落人間的仙子,抬手間纖纖弱弱的,讓人忍不住心生呵護疼愛。
只是她的眸子極其的疏冷。
她在細心的擺弄著一株枝繁葉茂的花,正是花開的時候,一朵朵淡粉色宛如透明一般的花色,如同靦腆的少女,盈盈間含羞欲語,衫著她那張絕美的小臉,粉雕玉琢一般精緻,燈下撫花的美人,誰都覺得這是極清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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