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要你對付閩家!
紀箐歌坐在床上,保持著一個擁抱自己的姿勢。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渾身一顫,猛的抬眼。
那些失去的記憶,就這樣如潮水般湧來,讓得她的腦子一陣陣發暈。
半晌,她換好了自己的衣服,看了一眼安靜的躺在床上的容晏,眼底浮現一抹前所未有的溫柔,旋即打了個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
那邊的人似乎一點都不意外,聽她平靜的講述了事情的經過後,不知道說了什麼,紀箐歌嗯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她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找到容晏的衣服,很是耐心的幫他穿上。
他全身都沒了溫度,紀箐歌卻彷彿渾然未覺,緊緊握住他的手,似乎是想把自己身體的熱度傳給他。
臉上的淚痕未乾,她卻彷彿已經忘記了,等到所有的東西都處理好了之後,才面無表情的給顧思敏打了電話,說明了情況。
而後,她又是給遠在N市的陸機打了個電話,只是一開頭,她便不知道要怎麼說下去了。
「師父……」
那邊的陸機似乎是有所感應,強忍著悲傷,應道,「丫頭,你別太難過,我現在就趕去京城。」
這個消息來的太快,饒是他之前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也依舊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但是,如果連他都倒下了,箐歌這丫頭肯定會更加慌張。
他不能出事。
「不用,師父,我現在就帶小師叔回N市。」出乎陸機意料之外的,她卻是依舊保持著理智,「他不喜歡京城,我要帶他回家。」
說到回家兩個字,她嘴唇似乎是顫了顫。
陸機心頭亦是一疼。
當初就知道臭小子在二十五歲的時候會有一場劫難,他們也都做好了心理準備。原本以為這幾年來的努力可以抵消一些災難,然而事實卻總是讓他們失望。
距離他的生日還有三天,但是他卻在今天……
不敢再想下去。
紀箐歌收了手機,坐在床邊貪婪的看著容晏。彷彿下一秒鐘他便會睜開眼睛,彷彿這一切都只是自己做的一個夢。現實里,他依舊是活得好好的。他會給她依靠的肩膀,他會對著手足無措的她說有他在。
不到半個小時,顧思敏就帶著人趕到了。
進到房間的時候,紀箐歌正在溫柔的撫摸著他的臉頰,帶著從未有過的堅定和瘋狂。
顧思敏被嚇到了。
「箐歌……」
一時間,她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一個是她的親生哥哥,一個是她的好友,不管是失去哪一個,她都無法承受這樣沉重的悲傷。
紀箐歌站了起來,抬眸看向顧思敏,「你來了?」
「嗯。」
最後留戀的看了他一眼,紀箐歌背過身去,「我師父會照顧好他的,你帶他回去吧。」
「那……你呢?」
有那麼瞬間,顧思敏好像看到了紀箐歌僵直了身子,卻好像只是她的錯覺。
許久,才聽得她低低道,「我還有事情要處理了。」
顧思敏當然不會認為她一點都不在乎容晏,反倒是因為太在乎了,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想到她在電話里說的話,她總是覺得有點不安。
上前一步,顧思敏的手搭在紀箐歌肩上,「不管如何,我始終站在你這邊。」
兩人默默無言。
半晌,顧思敏轉身,看著在床上已經沒了一點聲息的容晏,眼中閃過無以言語的悲痛,卻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她們現在沒有時間悲傷,也不能因此倒下。
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她們去做。
容晏出事的消息,紀箐歌並沒有告訴多少人,除了身邊關係比較親密的人之外,她一個都沒有說。
顧思敏亦是。
在送容晏回了N市之後,她又是趕往了京城,每天忙忙碌碌的,根本看不出有什麼傷心的影子。
最崩潰和接受不了的人是容蕊。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面無表情的紀箐歌,她只覺得整個世界都要坍塌了。怒不可遏上前想要揪住她的衣服,卻被她躲了過去。
「紀箐歌!你把我哥還給我!」
要不是這個女人,她的哥哥怎麼會出事呢?
看著站在不遠處一臉尷尬和為難的雷霆,紀箐歌收回視線,「我現在沒有心思和你吵。」
「你當然是沒心思和我吵,你現在就忙著賺錢,忙著開始勾搭別的男人!」容蕊只覺得無比的抓狂,恨不得直接殺了眼前的女人,「我哥對你如何你自己心裡清楚,如今他出了事情,你卻好好的站在這裡,你到底有沒有心!」
這裡沒有外人,紀箐歌不用擔心容晏的事情被人聽了去。不然她早就直接出手,讓容蕊閉嘴了。
「我做什麼事情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你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這段時間以來她的耐性一天比一天差,身上也沒了以往平和的氣息,反倒是多了點說不出來的戾氣,「麻煩你讓開。」
她的語氣很平淡,容蕊卻好似一隻被人踩到了尾巴的貓,一下子就露出了她的利爪,「我一定會殺了你,一定!」
如果哥哥真的出事了,即便是毀了這個世界,她也一定會讓她去陪葬!
哥哥那麼喜歡她,她怎麼能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呢?
眼神不斷閃爍,容蕊似乎是下
斷閃爍,容蕊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邊朝著紀箐歌走過去,一邊從包包里找些什麼。
雷霆大吃一驚,立即上前拉住了她,「你想做什麼!」
本來說漏了嘴就已經很對不起箐歌妹子的信任了,如果還要讓容蕊傷了她的話,老大肯定不會再原諒他的!
容蕊狠狠的甩開他的手,卻發現怎麼也掙脫不了,當下氣得踢了他一腳,「你給我放開!」
她要讓這該死的賤人去陪葬!
「你先冷靜冷靜!」雷霆拽住了容蕊,「老大現在是什麼情況我們還不清楚,你先別急著下結論,說不定妹子還有其他的辦法……她心裡的痛只會比你多不會比你少,你現在就先安分點,可以嗎?」
他的聲音很低,似乎帶了點哀求。
容蕊手一頓,帶著恨意的視線掃過紀箐歌,「如果我哥哥真的出事了,你一定活不了!」
她要去看哥哥,誰都阻止不了。
說完,她徑直轉身,匆匆向外走去。
雷霆站在原地踟躕了一會兒,看看紀箐歌又看看容蕊,最終對著她道,「妹子,我對不起你,我保證我會看好她的,你放心。」
急忙追了上去。
紀箐歌漠然的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眼中平淡無波。
三天後,容玉宇低調的和宗聽雁重新領了證。但是,他想低調,宗聽雁卻是不肯,只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這個消息,直接打電話通知了宗家的人。
宗家也不是吃素的,又是聯繫了媒體造勢,直接公布了這個讓人震驚的消息。
當容玉宇看到報紙的時候,氣得又是一陣胸口疼,只是在對上宗聽雁那得意的不以為然的眼神,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玉宇,這是好事,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宗聽雁瞧他臉色不好,趕忙道,「我以後肯定跟你好好過日子,再也不氣你了。」
容玉宇冷笑,「你要是真的不想氣我,就永遠閉上你的嘴,不要過問我的事情!」
他現在看她一眼都想吐。
宗聽雁心中當然不好受。
她當年是親眼見到過容玉宇是如何對歐以荷的,那溫柔的呵護的模樣,是她從未見過的。誰都不知道,她當時簡直是嫉妒死了歐以荷!
如今自己好不容易坐回了容家夫人的位置,說什麼都不能再讓出去。而且,她還要讓他心甘情願的對她好!
想到這裡,她便強忍下怒意,笑道,「玉宇,你不要再開這種玩笑了。你先在這裡坐著,我去看看廚房裡煲的湯好了沒有。」
都說要征服一個男人,首先要征服他的胃。以前這個道理她不懂,現在當然是要貫徹得徹底點。
他胸口的傷雖然好了,但是也留下了毛病,一旦動怒就會疼,她要給他好好滋補一下身子。
容玉宇鐵青著一張臉。
他開玩笑?
他從來不開玩笑!
正當他想著要不要出去的時候,一通電話打了過來。
「玉宇,你是不是忘記了你對我的承諾?」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委屈的女聲,「雖然我許昑是豪門出身,配不上你,但是我也是……你怎麼忍心這樣對我?」
她哭哭啼啼的,讓得容玉宇的一顆心都化了。
「昑兒,我不是說了嗎,我和她結婚是迫不得已,等到這件事情過後,我立馬和她離婚!」容玉宇下意識的看向廚房的方向,見宗聽雁毫無動靜,又道,「你現在在哪裡?」
許昑一聽他這話,就知道他是要過來找自己的意思,直接飛快的報了自己的地址,然後又猶豫道,「雖然我是很嫉妒她可以擁有你,但是你現在過來,會不會不太好?」
宗家到底是世家,要是她知道自己的存在的話,許家會不會因此遭受劫難?
容玉宇哼了一聲,很是不滿道,「她就是一個母老虎,我一點都不喜歡她!昑兒你要記住,這個世界上我只愛你一個人。」
他的甜言蜜語信手拈來,一點也不覺得丟了自己的老臉,反倒是覺得自己瀟洒無比。
他向來自詡情聖。
他對宗聽雁毫無感情可言,對歐以荷是真心真意的,可是對方卻辜負了自己的情意。都是她們先背叛在先,根本不是他的錯。
許昑似乎是嗔了一句,旋即破涕為笑,「你要是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
話是這麼說,卻帶著撒嬌的意味。
容玉宇身體里的某個部位瞬間蠢蠢欲動,對著她說了一句等著便出了門。
廚房裡,宗聽雁還在忙活著,毫不知情自己的丈夫已經出門去找別的女人。
趕到酒店房間,容玉宇一進門便擁住了許昑,細細聞著她身上的香水味,只覺得心都要蕩漾了,惡趣味的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想我沒有?」
現在許昑,一如當年的歐以荷,給自己無與倫比的快感,卻要比歐以荷更加的懂事,更加要讓人憐惜。
許昑點點頭,又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讓你來的,只是看到今天報紙的報道,我一時衝動……」
容玉宇示意她不必再說,直接把她橫抱起來往卧室走去,「我知道,你什麼都不用說,用你的身體來道歉就好。」
兩人相處的時候,向來什麼話都敢說。
許昑咯咯的笑出聲,妖媚如絲,掙扎了一下旋即雙腿緊緊的盤住了容玉宇
住了容玉宇。
她不過是二十齣頭,皮膚自然不是宗聽雁和歐以荷能夠比擬的。再者,她的風情可是比她們還要讓人著迷,尤其是在那方面,開放得不行,每每都讓他沉醉其中。
兩人很快就陷入了**的美妙中。
只是,容玉宇到底是上了年紀,折騰也折騰不久,在許昑肆意的尖叫聲中兩人緊緊的貼在了一起。
半晌,容玉宇在她肩上咬了一口。
許昑微眯著眼,一副享受的模樣。
容玉宇最受不得她這樣,心被撩撥得不行,只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即便他很想再要,身體也不允許了。
許昑舒服的窩在他的懷裡,掩飾掉自己眼中的所有情緒,慵懶而性感道,「那以後我們是不是不能經常見面了?」
「誰說的?」容玉宇抽著煙,哼了一聲,「那個老女人不過就是仗著……算了,不說這些掃興的事情,改天我讓人把郊區那棟別墅收拾好了,你先住進去。」
反正容敏只說了讓他和宗聽雁結婚,可沒說一定要讓他們住在一起。
許昑笑嘻嘻的摟上他的脖子,狠狠的親了一口,「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
容玉宇手不安分的撫摸著她的後背,「我自然是愛你的,不然的話我怎麼會冒著被那賤人發現的風險……」
「嘭!」
卧室外忽然傳來一陣巨大的響聲,似乎是門被破開的聲音。
有人闖了進來?
容玉宇瞬間意識到了這點,臉色變得很是難看,光想起身找自己的衣服,卻有幾個穿著黑衣的保鏢沖了進來。
「你們到底是誰!」
許昑下意識就拉住了被子,躲在容玉宇身邊一點都不敢動。
紀箐歌和顧思敏走了進來。
「是你們!」容玉宇瞳孔一縮,似乎是不敢相信,「容敏,你想做什麼!」
居然敢闖他的門,還帶著這麼多人來參觀,她是真的不把自己這個父親放在眼裡了。
顧思敏冷笑著看著地上四處散落的衣服,又看看窩在床上的兩人,眼底閃過一絲譏諷,「我想做什麼?當然是捉姦啊!」
她心中在燒著一把火。
哥哥出了事情,他卻一點都不知情,還在這裡貪圖享樂,簡直是不能忍!
似乎是感覺到了她的憤怒,容玉宇雖然不明所以,但是也知道她們找上門來肯定沒什麼好事情,斥責道,「你讓你的人給我出去!」
好歹也讓他穿上衣服再說話。
「出去?」
顧思敏心中的火躥了上來,連日來的擔憂讓得他在此刻爆發。她走到床邊,看著戒備的盯著自己的兩人,露出了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旋即狠狠一掀!
「啊——」
許昑不住的尖叫!
兩人都光著身子,被子一掀,什麼都暴露在了眾人面前!
這房間內可是還有著幾名保鏢,自己被人看光了,事情傳出去之後她還要怎麼做人?到時候,整個京城的人都會笑話她的!
「你是誰啊!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知道……」
「啪!」
許昑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臉頰,卻猛的發現,臉根本不痛。
正當她懵了的時候,身邊的容玉宇卻是猛的嘶痛出聲,「賤人,你居然敢打我!」
對於他來說,紀箐歌根本算不得什麼。眼下被她打了一巴掌,他哪裡能忍得下這口氣!
面對容玉宇那憤恨的眼神,紀箐歌一點都不為所動,直接對著身後的保鏢道,「把他給我拖下床!」
她現在根本看不得一個容家人!只要一看見他們,她就忍不住想起他們對容晏所做的一切,就忍不住的想要摧毀他們。
保鏢自然是聽令,面無表情的上前,不顧容玉宇的反抗,直接把他拖下床,光溜溜的身子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中。
容玉宇臉上上過一絲恥辱,想要伸手捂住重要部位,卻被紀箐歌狠狠的踩了一手,「這個時候要捂臉,知道嗎?」
顧思敏冷眼看著。
「你們到底想要怎麼樣!」容玉宇是又怒又驚,心中還隱隱有著害怕,「容敏,你居然聯合外人這樣對我,難道你不怕天譴嗎?!」
一時情急之下,他什麼話都說了出來。
「如果真的有老天爺的話,我想最先受到懲罰的人一定是你。」顧思敏微笑著走上前,很是好心的又幫他踩腫了另外一隻手,「就你這樣的,死一百次都不夠!」
十指連心,容玉宇再也忍不住,直接叫出了聲,只是在喊的時候,他還是不忘罵道,「你會有報應的,一定會有報應的!」
等到他逃脫出去,他一定要狠狠的懲罰她!
她根本不配做自己的女兒,根本不配姓容!
「我等著。」顧思敏厭惡的收回自己的手,看著已經被嚇懵了的許昑,俯身靠近她,「按我說的做,我不會為難你。」
咬著唇,她看了一眼容玉宇,又看看顧思敏,眼神猶豫。
「你要是不聽的話……」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那就只能落得跟他一樣的下場了。」
許昑一個哆嗦。
聽到兩人的對話,容玉宇想也不想的喊道,「不要聽她胡說!」
這賤人心眼多著呢,指不定要讓她做點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許昑又是一個哆嗦,眼中的猶豫更甚……
她不想死,卻也害怕時候容玉宇的報復。
畢竟是容家的人,她根本得罪不起。
「看來你不太想和我合作。」
顧思敏嘖嘖兩聲,朝保鏢懶洋洋的伸手,對方瞬間領悟,把腰間別著的手槍放到了她手心。
許昑立即猛的後退,眼淚瞬間流了下來,「你……你想要對我做什麼?」
「你別害怕啊,我可是好公民,不會對你做什麼。」顧思敏邪魅一笑,旋即眼神放在了不遠處的果盤上,「那裡好像有串葡萄?這樣吧,你頭頂葡萄讓我試試槍法,要是沒事的話你就可以走了,好不好?」
許昑差點嚇尿了。
她就是一個小豪門的千金,別看平時挺風光,但還真的沒見過什麼大世面。剛才幾人闖進來的時候她就已經被嚇了個半死,現在還要被人拿槍指著腦袋威脅,哪裡還能承受得住?當下直接撲通跪了下來,也不管自己還是裸著了。
「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你別殺我!」
她還這麼年輕,她還有著大好的時光,她是真的不想死啊!
容玉宇怨恨的盯著她,彷彿她屈服了就是對他的背叛。
「是個聰明人。」顧思敏示意保鏢把許昑包包里的手機丟給她,「打電話給宗聽雁,讓她過來。」
容玉宇眼眸猛的一縮,像是看個瘋子似的盯著顧思敏,「你瘋了!」
要是她過來的話,今天這件事情就徹底鬧大,到那時候容家可就真的丟臉了!
許昑也是害怕的縮著身子,不敢伸手去拿那手機。
她不傻,知道宗聽雁要是過來的話,對方肯定不會放過自己。
只是——
冰冷的槍口對準了她的太陽穴。
許昑快要崩潰了,哭著拿起手機打了宗聽雁的電話,在對方疑惑出聲的時候支支吾吾的說了幾句話,磨蹭著不肯把事情說清楚。
顧思敏輕笑一聲,扣了下扳機。
這聲音很輕,落到許昑耳中卻宛若一道驚雷。她幾乎是想也不想的直接流利的把事情說了一遍,也不敢等對方回應,直接就掛斷了!
她的心差點跳出了嗓子眼!
「早這麼合作就好了。」顧思敏嗤笑道,「也就不用受這麼多的罪了。」
容玉宇只覺得心中有著無法抑制的憤怒湧上來,死死的盯著顧思敏,「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毀了容家!」
「不好意思,我要做的,就是毀了那麼骯髒的家族!」
容玉宇簡直不敢相信這話是從她口中說出來,奮力掙扎著要起身,卻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得。
很快,身後的保鏢接了個電話之後,走上前對著紀箐歌低低的說了幾句話,旋即又退了下去。
紀箐歌冷漠的掃兩人一眼,對著顧思敏道,「走吧。」
她們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沒必要在這裡多停留。
容玉宇和許昑還沒想明白對方為什麼要走,只是想到自己目前的狀況,也顧不上想太多,直接爬起來就找衣服。
他們可是沒有忘記,等下還有個宗聽雁要過來!
可是,他們真的太瘋狂了,為了享受,直接是撕爛了對方的衣服,內褲內衣基本都穿不了了。
此時懊悔也來不及了,容玉宇剛想將就著先把褲子穿上,就見房間門再次被人打開,湧進來一群記者,對著兩人就是猛拍!
閃光燈閃個不停,容玉宇在那瞬間立即捂住了自己的臉。但是捂住了臉,下體卻是顧不上,那破爛的褲子也遮擋不住什麼關鍵部位,直接是被記者們拍了個正著。
「嘩——」
人群中一陣陣驚呼!
他們實在是沒有想到今天會得到如此猛料!
之前他們只是接到了匿名人士的電話,說是見到容玉宇在這裡出現,還帶著一名年輕的女人。這樣的花邊新聞對他們來說已經見怪不怪了,但是這回主角是容玉宇,是容家下一任繼承人,他們當然是要搶先報道,爭取拿個頭條了!
即便只是捕風捉影的事情,也足夠捏個噱頭,增加一點銷量。
誰知道,這料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刺激人!
被喊來的記者多數都是容家敵對的人,他們當然不會替容玉宇遮羞,反倒是趕緊又用手機拍下了這一幕,然後直接發信息傳回了總部,讓人開始撰寫新聞。
容玉宇死了的心都有了。
這件事情一出,他的聲譽基本上都沒有了,說不定還會被降職,從而連累整個容家!他原本以為顧思敏只是讓宗聽雁趕過來,卻不想她連記者都叫上了。
此時心中自然是怨恨無比,只恨不得揪住她狠狠的教訓一頓,甚至於殺了也不是不可!只是眼下的狀況已經越發不可收拾,他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想其他的事情。
剛想穿好衣服,人群中卻是再度爆發出一聲尖叫!
趕到的宗聽雁獃獃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只覺得整個人都要炸了!一雙眼通紅的盯著容玉宇,旋即又幽幽的盯住了許昑。
這賤人!
她以為給自己打了個電話示威,又讓記者抓姦然後坐實了她和玉宇的關係,就可以進容家的門了?
想都不要想!
又是尖叫一聲,宗聽雁撲了過去,直接揪著許昑的頭髮就打了起來,「賤人,我讓你勾搭別人的老公,我讓你當小三!」
當小三!」
許昑被她揪著頭髮,只覺得整個頭皮都要被她掀掉了。淚眼汪汪的看向容玉宇,卻發現他正慌張的穿衣服,心徹底絕望了。
「你放開我,放開我,不是我勾引的他,是你自己不要臉糾纏著玉宇不放!」
要不是她橫插一腳,他們早就結婚了,她現在就是高高在上的容夫人,哪裡能任由這個又老又丑的女人爬到自己頭上來?
「你以為玉宇還會喜歡你么?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臉上的皺紋都可以夾死人了,還以為自己年輕漂亮!大嬸,拜託你認清楚事實吧!」
事已至此,她總不能繼續忍讓!玉宇喜歡的是自己,根本不是眼前這個囂張得如潑婦的女人!
「賤人,我撕爛你的嘴!」
宗聽雁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別人罵她老,直接狠狠的揪住了許昑的頭髮,長長的指甲直接往她臉上招呼!
「玉宇,玉宇救命!」許昑瘋了一般瘋狂躲避,還不忘喊容玉宇,「救我!」
容玉宇簡直是要被許昑的蠢給氣得暈過去了!
要是她不這麼喊自己的話,事後他還可以壓下去,說是人家認錯人了。如今這樣子喊,豈不是坐實了自己出軌的名聲?
當下臉難看得可以。
一陣慌亂過後,容玉宇總算是勉強的穿好了衣服,也不看還在互相廝打的兩人,直接就要衝出去。可是,記者們都堵住了門口,哪裡沖得出去?
再者,那些記者也不是省油的燈,當然不會就這樣放過他,「容先生,請問你是真的出軌了嗎?你跟容夫人才重新領證,卻迫不及待的出來尋歡,請問這是不是代表了你們之間的感情有問題?」
「容先生,時隔多年之後,你為什麼要再娶宗小姐?難道你們婚姻的背後,還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容先生,剛才那位是許小姐吧?請問你們兩人在一起,是獲得了許家的默認嗎?」
「容先生,請你回答我們的問題!」
「容先生,請你說一句話吧!」
……
話筒差點戳到了容玉宇的臉上。
他咬著牙站在原地,十指還在泛著疼,他卻彷彿感覺不到一般,狠狠盯著眼前的一群記者,「你們要是敢瞎報道,信不信我讓你們在京城待不下去?!」
如果來的是一群小記者,他們當然不敢得罪容玉宇,但是現在站在這裡的,背後都有著一股勢力,而且還和容家是敵對的,當然沒有什麼好畏懼的,毫不客氣道,「容先生,請問你這是在威脅我們嗎?」
「容先生,你是不是被我們戳中了心事,所以惱羞成怒了呢?」
「容先生,請問你這麼做容老爺子知道嗎?」
……
又是連番的追問,氣得容玉宇眼前一黑,差點沒有暈過去。只是他也知道現在還不是倒下的時候,硬生生忍住了,「全都給我滾出去!」
他越是抵觸越是兇狠,記者們越是激動越是覺得有料可挖!
這時候,正在地上廝打的宗聽雁和許昑站了起來。兩人的頭髮和衣服都亂了,臉上和露出來的胳膊上也有著不少的抓痕。
厭惡的掃了對方一眼,宗聽雁又隨意的整理了下自己的儀容,對著一直都盯著他們的記者道,「是這個賤人勾搭的玉宇,我相信他是無辜的,一定是這個女人使用了見不得人的手段!」
這話一出,眾人嘩然。
見過護著自己的丈夫的,沒見過即便丈夫出軌也要堅信他是無辜的是被人陷害的女人。
宗聽雁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房間內的鬧劇還在繼續,不遠處,不知道從哪裡走出來的紀箐歌和顧思敏看了一眼,旋即雙雙下了樓。
祁湛早已經在車內等著她。
兩人停下腳步。
顧思敏也不知道怎麼的,只覺得滿心的酸澀,張開手輕輕的抱住了她,「你保重。」
她今天要回N市了。
「嗯。」紀箐歌同樣也抱住了她,「你也是。」
從今天開始,她們便要在不同的地方開闢屬於她們的戰場然後獨自作戰。不知道,等到這場無硝煙的戰爭結束之後,她們還會不會如現在這般,可以安然的活著。
聽著她這話,顧思敏忽然就想起了當初在巷子里發生的那一幕。
明明是陌生人,卻有著無人可及的默契。
「我和……」顧思敏頓了頓,艱難道,「哥哥在等你。」
提到容晏,紀箐歌眼中的冷意似乎是淡了些,微微仰起頭,看著遠方的天空,點頭,「好。」
目送她坐上車離去之後,紀箐歌轉身,也坐上了前來接她的車子。
一個小時后,她到了學校附近的酒店,見到了一年不見的羽銳和韓少遠,以及邢昊焱。
變化最大的,當屬邢昊焱。
以前的他看起來很是內斂,卻遠不如今天的沉穩和肅然,給人一種很是可靠的感覺。
兩人視線對上,彼此都看出了些許感慨,旋即若無其事的移開。
「紀小姐,不知道你約我見面,是有什麼事情?」
紀箐歌坐了下來,也不說話,只是把自己手上拿著的文件袋遞了過去。
羽銳挑眉接了過來,在看清那些照片的內容的時候,瞬間抬頭,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只是想告訴
只是想告訴你,要是這些照片流傳出去,容家將會遭到毀滅性的打擊!」紀箐歌聲音很平,平得讓人以為她只是在陳述事實,「不管你們是怎麼想,外面的人都認為你和容家是一體的。一旦容家在這個關頭出事,到時候會對你造成多大的影響,我想不用我再明說了吧?」
羽銳不怒反笑,注視著她,「條件?」
對方手中握有這樣的東西卻不公布出去,甚至於連容家都不找,卻是直接找上了自己,肯定就是想從自己這裡獲得什麼。
「我就是喜歡和聰明人說話!」紀箐歌嘴裡說著誇獎的話,面上卻沒有一點欣賞之意,「我想讓你們幫我做件事情。」
聞言,羽銳坐直了身子,眼中多了一點凝重,「你想做什麼?」
「我想讓你們對付閩家!」
羽銳手一頓,旋即難得的笑道,「紀小姐,這點我們都心照不宣。對付閩家?一直以來我們做的不就是這樣的事情嗎?」
他對自己的野心從來不加以掩飾,再者,他們都清楚彼此的底細,實在沒有必要遮遮掩掩。
「我是要你現在對閩家出手,不留一點餘地。」
「紀小姐,你這是在開玩笑?」羽銳又笑了,「這失蹤的一年裡,你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怎麼會……」
「羽先生,我們明人不說暗話,這件事情你答還是不答應?」紀箐歌沒有耐性揮手打斷了他的話,「失去了容家的支持意味著什麼,這點你心中清楚。你也別急著懷疑我的手段,我手裡掌握的東西,足以掀翻容家這個百年世家。」
說完,她掏出手機弄了兩下,然後遞到羽銳面前,「這只是我給你的一個見面禮。」
羽銳低頭。
手機上顯示著今天的最新網頁新聞。
看著上面的標題,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猛的拿起手機,他又是下拉了一遍,霍然站起身來!
「紀箐歌!」
她,她居然敢這樣毫不留情的對容家下手!難道她一點都不畏懼讓老爺子的反擊嗎?
要知道,容家能矗立百年不倒,可不是光憑一張嘴的!要是真的把老爺子逼急了,她的下場不會好到哪裡去!
要是容家真的有這麼好對付,閩家早就剷除了容家!
「不用喊我,我聽得見。」紀箐歌臉上的表情都沒有變過,「羽先生,我的態度很明顯了。」
羽銳緊緊攥住了拳頭。
「給我一個理由。」
他想知道她失蹤了一年之後,為什麼回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剷除閩家。
「因為我的仇人站在他那一邊,這個你滿意了嗎?」她雙手環胸,眼中白光一閃而過,「我會幫你對付閩家。當然,除此之外的一切,我都不會出手。」
他們有著共同的敵人,自然是有著合作的基礎。
羽銳瞬間沉默了。
這樣的條件當然是誘人的,但是……
誰知道這會不會她給自己設下的套?
失蹤了一年,回來之後態度就發生了如此大的變化,他實在是不能不多心。
「給你三天時間,這三天內我不會做其他對容家不利的事情。」紀箐歌話語一頓,「但是三天之後,我可就不敢保證了!」
三天,已經是她的極限。
羽銳思考了兩下,點頭,「我會認真考慮。」
他現在還是不想得罪紀箐歌。
商量完了事情,紀箐歌絲毫不留戀的站起來,直接往外走。韓少遠和邢昊焱對視一眼,後者沉默的跟了上去。
紀箐歌的步伐很快,邢昊焱追上來的時候她已經走進了電梯里。他想了想,也跟著走了進去。
她盯著電梯的按鈕不知道在想什麼,邢昊焱猶豫了一下才開口道,「你這一年……」
「挺好。」
在他想著要怎麼開口的事情,紀箐歌微微笑道,「謝謝關心。」
邢昊焱瞬間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事實上,他並不是多話的人,之所以會追上來,也不過是出於一點對於朋友的關心。只是她……
不著痕迹的打量著說完話便不再開口的紀箐歌,想著兩人如今比之前還要更加陌生和疏離,心中難免有點苦澀。
電梯很快到了一樓。
紀箐歌走了出去,驀然回身對著還未走出來的邢昊焱淡淡道,「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