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意外的收穫

74 意外的收穫

?陸寄就這樣在顧謙的小院里住了下來。

顧謙知道他不想泄露行蹤,所以也不管他,只管好飯好菜的伺候著,也不問他做什麼。

好在陸寄對他的防備心理並不重,有些事多少也會給他透露一些,更何況小院這麼小,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也不好保密。

這天,陸寄的兩名屬下出去了,陸寄一個人在房裡待了半天,連晚飯都沒吃。顧謙回家後知道了這個情況,急忙讓顧小九煮了碗面,親自端著去尋陸寄。

「師兄在嗎?」他站在門外,揚聲叫道。

「嗯,進來吧。」陸寄淡聲道。

顧謙推開門,放輕腳步走了進去,「我聽說師兄今天沒有吃完飯,特地讓小九給你做了碗葷面,你先吃飯吧。」

陸寄擺了擺手,示意他先把面碗放下。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師兄還是先吃了飯再忙吧。」

「知道了。」陸寄抬頭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筆,洗了洗手,走到小几旁坐定。

「只一碗面是不是太單薄了些?」顧謙討好道,「我讓小九再切兩個涼盤過來吧?」

「不用,我不挑食。」陸寄拿起筷子挑了挑麵條,待麵條稍涼,就低下頭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兩個人說熟也熟,說不熟也不熟,尤其是陸寄的房間里放著一些地圖、密信之類的東西,顧謙就更不敢亂看,也不敢亂打聽,所以他只能揣著手坐在一邊,安靜地看著陸寄吃面。

陸寄出身侯府,禮儀極佳,即便只是吃了一碗面,姿態也說不出的好看。跟人家景朝土著相比,顧謙覺得自己這個外來戶快要被比到泥里去了。

「你也沒吃?」見他一直盯著自己,陸寄吃完面,一邊擦手一邊慢條斯理的說道。

「沒,我在外面吃過了。」顧謙訕笑道,「既然師兄吃好了,那我就先告退了。」

「等一下。」陸寄擺了擺手,示意他放下手中的托盤,走上前來,「我有事和你說,讓下人把碗收了就是。」

「哎。」顧謙應了,招來顧小九將碗筷收走,又沏了壺熱茶過來,這才掩上房門,等待陸寄的下文。

「你最近和許巡撫和鄭將軍的關係怎麼樣?」因為許閏林和鄭鎮平叛有功,嘉和帝不僅給了許巡撫頗多賞賜,還將鄭鎮官復原職,繼續擔任大同總兵一職,兩個人經此一役,也算是徹底的鹹魚翻身了。

「謙人微言輕,和兩位大人均是泛泛之交。」人家是坐鎮一方的大人物,他一個小小的御史算什麼。

陸寄點了點頭,背著手在屋裡踱了兩圈,顧謙不知道他有何用意,只能低垂著頭,看著地上的光影發獃。

「一會兒我的兩名手下會帶個人進來。」陸寄停止踱步,淡聲說道。

顧謙回過神來,仰頭問道,「什麼人?」

「一個需要交到……」陸寄頓了頓,道:「交到許巡撫手裡的人。」

顧謙有點懵,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隨我在這裡等吧。」

「好。」

宵禁之前,陸寄的兩名手下回來了,他們借著夜色的掩映,從門外拖回了一個人,那個人垂著頭,被一件從頭拖到腳的黑色兜帽披風蓋著,只能看出身量不高,並不能看清容貌。

進了院子,兩名錦衣衛將人拖到了廂房裡,掀開兜帽,露出了一個被破布塞了嘴的年輕人。

「你們想幹什麼?」破布□□,他喘了一口氣,立即惡狠狠地瞪了過來。

「幹什麼?」隨後進來的陸寄笑了,他滿含興味的目光在年輕人身上掃了一圈,修長的手指挑起年輕人的下巴,輕聲道,「告訴我,你是誰?」

「我,我只是一個行商的,你抓我作甚?」年輕人甩開臉,虛張聲勢道。

「行商的竟敢和韃靼混在一起,說,你是不是韃靼派入關內的探子?!」陸寄目光轉冷,勾著他下巴的手指逐漸用力,掐的年輕人脖子青了一圈。

「你這是污衊!」年輕人咬牙切齒道,「我只是偶然路過那裡,碰到了幾名韃靼人罷了,要不是被你們抓了,我早就跑了。」

「是嗎?」陸寄挑眉,不解道,「可是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麼膽大包天的商人,見到錦衣衛,竟然一點都不害怕。」

「什麼?」年輕人的臉色倏地變了,「你們是錦衣衛?」

「怎麼,不像?」陸寄等人皆沒有穿官服,是以憑外表並不能確定他們的身份,可是當陸寄抽出一把雪亮的綉春刀的時候,年輕人的眼裡明顯染上了懼意,「你,你別過來……」

看著他從驕傲的小公雞一下子變成了縮首含胸的弱雞,顧謙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聲笑太突兀,屋子裡的幾個人齊齊轉頭向他看來,顧謙嘴角一抽,訕笑著退了一步。

陸寄掃了顧謙一眼,臉色變也未變,仍然提著刀,指著使勁往後縮的年輕人,「說出你的來歷。」

「沒什麼好說的,我就是個行商的商人,姓王叫石頭,家住城西鎖子巷,家裡還有個老娘需要奉養。」

「編的不錯。」陸寄點了點頭,綉春刀一揮,登時把王石頭的衣襟給挑開了,敞開的衣襟下,是一副白白的,帶著明顯虛胖的胸膛,陸寄刀尖又一挑,把王石頭的袖子也劃開了,王石頭胳膊很白,手上除了馬韁勒出的繭子外,再沒有其他痕迹。

「行商的養出你這身皮子的可不多,更何況一個人從塞外跑回大同,就你這身肥肉和你身上帶的銀錢,如果不是那兩個韃靼人貼身保護,恐怕早就被人扔到草原餵了狼吧?」

「你,你胡說!」王石頭明顯慌了。

「是不是胡說,我說了不算,從你嘴裡摳出的實話才算。」陸寄收刀入鞘,給兩名屬下使了個眼色,旋即帶著顧謙步出了廂房。

「師兄,這個人是什麼來路啊?」回到陸寄的房間,顧謙忍不住開口問道。

「這個人是我從塞外回京的路上偶然碰到的,當時他正和兩個韃靼人一起在茶棚里喝茶,從他們的神態看,可不像是不認識,而且他們的談話中不時提及秋天、路線等詞,我心下起疑,派人跟了上去,昨天有屬下傳信給我,懷疑他們在勘察路線,所以我就派人把他們抓了回來。」

「可是怎麼只抓了一個?」

「那兩個韃靼人已經死了。」陸寄淡聲道。

「死了?」顧謙傻眼,「那證據不就缺失了?」

「不會,這個王石頭的身份我已經有目標了,現在也不過是等一個結果而已。」

「哦,」顧謙點了點頭,可是他隨即又想到了一個問題,「我能幫你做什麼?」以陸寄的能力,他壓根兒就不需要幫助吧?

「這個王石頭只是偶然發現的,我最近在忙的事情跟他沒什麼關係,審問出來后,你把人交給許巡撫。」

「可是我……」顧謙有些猶豫,他怎麼覺得陸寄是在給他送功勞啊!

「我最近追查的事情有了新線索,明天一早就要動身。」

「你要走啊?」

「不然呢?」陸寄挑眉笑了,「在你這兒住了兩天不嫌我煩?」

「怎麼會呢!」顧謙憨笑道,「有師兄在,我這宅子飛鳥不入,安全的很。」

說完話,登時覺得有哪裡不對,他抬頭覷了陸寄一眼,只見陸千戶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原來本千戶還有鎮宅的功能。」

能進錦衣衛的,都不是一般人,還沒到半夜,「王石頭」就被陸寄的屬下查了個底掉。

「什麼?」顧謙看著供詞,腦袋嗡了一聲,「這個人竟然是大同左衛指揮使蕭敬的兒子?」

「原來叫蕭雲騰,怪不得覺得王石頭這個名字有些奇怪。」陸寄漫不經心地說道。

師兄,你的關注點錯了吧?顧謙瞅了他一眼,繼續往下看,結果這張供詞真是出人意料,連自詡見多識廣的顧謙都要嚇尿了。

「他怎麼敢!怎麼敢!」顧謙看著供詞,氣得直跺腳,「原來之前引小王子入關一事就有他們父子倆的份兒!這大同城剛剛消停,他們竟然還要引著韃靼來打穀草!」

看他義憤填膺的樣子,陸寄推給他一盞冷茶,讓他消消火。

「師兄,你不生氣嗎?」顧謙接過茶盞,咕嘟咕嘟灌了下去,「他還娶了一個韃靼的女人呢!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大景朝才是生他養他的地方啊!賣國賊,狗漢奸!」

陸寄耳朵動了動,賣國賊他聽得懂,狗漢奸是什麼東西?不過看顧御史氣得臉都漲紅了,陸千戶忍了忍,沒有問出口。

「師兄?」見陸寄沉默不語,顧謙不解道。

「見多了。」

只淡淡的一句話,就道出了多少不忿和辛酸。

顧謙啞然,看著陸寄淡漠的神色,最後長長的嘆了口氣。

天亮后,陸寄就帶著兩名屬下啟程了,顧謙不知道他在忙什麼,既然連揪出蕭雲騰及蕭敬這樣的功勞都能拱手讓人,可見他的任務一定比這要艱巨的多。

「大人,咱們走吧?」顧泰和顧小九往蕭雲騰身上蓋上了之前穿過的兜帽披風,往他手上綁了根繩,像牽狗一樣把他牽了出來。

經過錦衣衛一晚上的折磨,蕭雲騰已經萎靡的不成樣子,整個人眼神獃滯,像行屍走肉般被他們牽到了巡撫衙門。166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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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當大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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