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死是我唯一的逃路
逃?沐之晚無暇的容顏上展露笑顏,她哪敢逃啊?就算是逃,也不會是這種方式。
白皙的手環上他的頸,在不知道的人看來,就像是一對恩愛的情侶,男的英俊,女的清麗。那帶著諷刺卻又不失嫵媚的聲音貼在他耳邊低語——
「冷西爵,你在害怕?」
害怕她跑了?這可不像他處事從容不迫的風格。但若不是害怕,那又為何動怒?
他不說話,但抿成一條線的薄唇,足以讓她看穿。
「呵,」吐氣如蘭,在他耳邊劃過一絲涼意。她的聲音很好聽,但越是動人就越是毒藥,讓人無法抗拒,卻侵蝕可怕。
「你說過的,死是我唯一的逃路。」
其實,早在三年前,她就永遠無法逃離了。法國,那真是一個很遙遠的夢。
「跟我回家。」
冷清的四個字,沒有一絲溫度。牽起女人的手,帶著強勢的力道。
直到坐上了車,沐之晚才嘲笑問出聲:
「家?我沐之晚哪裡還有家?」
唯一的家,被她以三千萬的價格賣給了一個不認識的男人。還是說,那個在了三年,只有一個下人的別墅?
可怎麼辦,那對她而言,那不是家,是囚籠。
「還是說,冷西爵你打算把我帶回你和林婉婷的家?」女人眉目間,都是滿滿的冷嗤。冷西爵,你說愛我,卻不願意娶我;我不愛你,卻要承受你的愛。你不覺得,這不公平么?
良久,車內寂靜一片。
一言不發的男人在凝著沐之晚冰冷的雙眸時,掀唇,那聲音,冰寒如霜。
「明晚喬氏的宴會,陪我出席,最後一次。」
最後一次,女人緩緩抬眸,對上他沉暗的深瞳。三年之期已滿,最後一次,希望他說到做到。
「好……但你不覺得,這麼做會讓你太太很難堪。」
以前,任何的場合,都是她陪伴出席。那個時候,沒有什麼所不所謂。但現在,似乎不一樣了吧。
「你在意她?」冷西爵重瞳疏離,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的發。她沒有躲,倒是微微頜了頜首,直言不諱——
「我不喜歡被人說是小三。」
情.人和小三,還是不同的。關於林婉婷來找過她的事,他是知道的,但他從沒提及半字,想必也不會因為這種小事而去為難他名義上的妻子。
因為,她沐之晚,還不值得冷西爵這麼做。
而她,自然也不希望他這麼做。動了真情,那可就不好了。
你說的,最後一次。不管真假,她都得試一試。她不是那種會把所思所想寫在臉上的人,但對於自由,絲毫不掩飾。再美的金絲籠,鳥兒都會倦,被壓抑的太久,才是最最渴望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