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前往N市

接下來的兩天，墨清菡都沒有時間和肖睿寒見面。肖睿寒一直忙著工作，而自己，在忙著準備東西動身前往N市。墨清菡很無奈，N市這麼近，為什麼自己還要提前那麼多天去忙活準備。再說自己又不是去大山深處工作，這一大堆吃的用的是什麼鬼？每天見這個見那個的又是什麼情況，自己又不是去外星球，又不是一去不返，大家至於這麼興師動眾嘛？這天，墨清菡嘟嘟噥噥的在自家老媽身邊撒嬌抱怨

墨媽狠狠的拍著她的手背，眉頭深深蹙起，「胡說什麼，什麼一去不返。不會說話就不要說了，我看N市也不要去了，你還是呆在家裡。」

完了，一不小心說錯話，惹到老媽了，雖然自己覺得這話沒什麼，可是在父母聽來還是害怕擔心的吧。暗暗嘆口氣，覺得老媽真的太緊張了，本來就是無神論者的人，以前聽別人說的時候還告誡自己，現在倒好，到了自己女兒的時候，還是止不住的擔心這些在她看來是無稽之談的事。

「媽，我錯了，別生氣。我再也不說了。」

墨媽媽還是綳著臉，撇開頭，但眼角止不住微微泛紅

看著老媽眼角的水光，墨清菡後悔不已，不就是忙一下嗎，多準備點也沒什麼。自己本來就很少在家陪著父母了，現在還不體諒，讓老太傷心。傾身抱著老媽依然纖細的腰肢，悶悶的說，「媽，你原諒我吧，我真的錯了，以後再也不亂說了。」

墨媽媽輕輕摸著她的手背，良久才說，「清菡，你從小就不讓我們操心，別人都很羨慕我和你爸有你這麼聽話懂事的孩子。可是，你是我們唯一的孩子啊，我們費了那麼多的心思將你從巴掌大的小人兒，嬌養出落的這麼大，你就是傷著一根手指，我們都會心疼的。我們老了，只想看到你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所以，你不要隨意拿自己開玩笑，更不能拿健康來胡鬧。」

墨清菡紅著雙眼，重重的點頭。心裡又是悔恨又是愧疚

「好了，記住就好，以後再說我就不原諒你了。」

「嗯，我保證絕對不會。」

晚上忍不住給肖睿寒打電話，心裡存了事，期期艾艾的說話，被他沒有耐心的打斷，「所以你想說你不想去N市了？」

抱著被子煩躁的滾了一圈，「肖睿寒你說我是不是很差，對父母，對別人都做得不夠好。」

「知道了，那就先去N市那邊看看，如果還是覺得過意不去，那就和你朋友好好談談，合同不要簽那麼久，就簽一年的吧。」

是啊，答應了別人，人家都虛職以待了，自己現在又怎麼能反悔說不去呢？哎，只能先去看看吧，到時候再打算

第二天，在機場大廳告別了父母，墨清菡紅著雙眼跟在肖睿寒身後登上了飛機，一想到父母的不舍就讓自己的心動搖兩分。罷了，就當做最後一次任性吧，以後就回來好好陪著兩老

飛機起飛之後，墨清菡坐下來就安靜的看著窗外。以前自己一個人來往，坐在飛機上的時候，總是覺得害怕。有時候看飛機失事新聞，就會想著如果從三萬英尺的高空摔下，人是否能完好？如果飛機遇上氣流，不穩顛簸的時候，會想，如果人生就此停止，自己還有那麼多的事情沒來得及去做，是否會後悔沒有去嘗試去努力？每次，即使身體覺得隱隱疲憊，也不願意閉眼睡覺。一路睜著雙眼，似乎只有這樣才能不害怕。即使是閉著眼，精神也異常活躍清醒。於是一場飛行下來，整個人筋疲力盡

「在想什麼？」低低的詢問響起，墨清菡定了定神，舒緩了心，真好這次有他陪伴，不再是自己一個人

轉頭看著坐在身邊的那個人，他似乎想著什麼趣事，此時嘴角微微彎起，許是感覺到自己的注視，聽不到自己的回答，卻也耐心極好的等著，不曾轉頭過來。再次低低的問自己，是否需要休息一會。墨清菡搖搖頭，這麼短的路程，估計還沒睡下就已要起身了罷。

想到今天上午，某人來到家裡的時候，自己還在賴床睡得踏實。迷迷糊糊中被老媽挖起來，走下樓時候還眯著雙眼，沒回復清明。突然一杯溫水遞到自己嘴邊，墨清菡獃獃的看著那握著杯子的修長手指，伸出手卻不是去接杯子，而是輕輕摸了一下那手指，喃喃的說，「這手真好看。」「想要嗎。」誘惑的聲音在耳邊徘徊，墨清菡歡喜的雙手附上去，重重的點頭「嗯」，身邊自家老媽大笑，「哎喲，我的傻女兒，你怎麼那麼可樂呢？」清菡震驚了，一下清醒過來。抬頭看著眾人坐在沙發上，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猛地低頭看了一下自己手心裡的東西，順著手指抬頭看去，就看到某人清雅的臉上淡淡的笑意，瞬間就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像被煮熟的蝦，渾身都透著熱氣，滿臉通紅，又像炸了毛了貓咪，轉身就跑進飯廳去躲了起來。回想起來，似乎還能感受到當時的窘迫，微微紅了臉頰。

良久沒有聽到聲音的肖睿寒轉頭看過來，幽深的眼睛對著她，「怎麼？」

墨清菡心跳一時失序，慌忙轉頭看出窗外，「沒事。」

「我怎麼覺得你越來越害羞了呢？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吧？」調侃的話在耳邊響起，心裡存了事，哪能坦蕩的像以前那般，一時清菡更是無措起來。此時又傳來了某人的哂笑，彷彿回到以前，從前的肖睿寒總是喜歡捉弄自己，每每看自己陷入手忙腳亂，卻又拿他無可奈何的境地才可罷休。墨清菡一時著惱，恨恨的在心裡腹誹，然後腦袋一轉，也不知怎麼想，只覺得總是自己慌亂，很是不好，為什麼總是自己輸了一截，總要讓某人也慌亂無措一回才好。想到那人慌亂的樣子，也不知怎生一個畫面。

偷偷笑了一下，然後正正表情轉身，認真的打量了肖睿寒一番，伸出一指，輕佻的放在那人下巴處，「美人，你可真是俊俏，來，給大爺笑一個。待會重重有賞。」肖睿寒一怔，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半響，然後唇角緩緩上揚，清亮的雙眼如同林間山澗，安靜的看著她的眉眼，似不舍離去。冷淡疏離的眉眼也透出柔和的笑意，整個人溫和清澈，讓人一時心曠神怡。就像第一縷春風，破開寒冬以來的冰凌，拂過枝頭，催發了綠葉，催開了百花綻放，灼灼其華，讓人迷失其中。

空姐過來提醒的時候，眼前一亮，位置上男的英俊清冷，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此刻褪去冰寒，笑意暖暖的看著身邊的女子；那是一個乾淨、純粹的女子，白玉一般的臉龐，此刻眉眼帶笑，輕咬著下唇，仿若宮廷古畫里走出的婉約女子，神情柔和，整個人透著平和清淡的氣質。兩人的視線膠著一處，遠遠看過去，都能感受到其中感情的流動，讓旁人心生搖曳，心痒痒的恨不能取而代之，親入那幅畫面去感受

良久墨清菡清醒回神，看著站在一邊的空服小姐，尷尬的緋紅了臉。不禁暗暗後悔，明明知道這人臉皮厚的很，自己就不該大眾之下來鬧的，這樣根本沒有勝算。看著空姐紅艷艷的臉龐，就覺得這人實在妖孽，公眾場合還笑得如此招風是為哪般，卻忘了始作俑者是自己

肖睿寒卻不管不顧，微笑著傾身過來，附在墨清菡耳邊，輕聲問，「大爺是否滿意，請問賞賜為何？」

低低的聲音鑽入耳朵，墨清菡僵了一下，霎時連耳根都紅透，迅速轉頭看出窗外，用後腦勺對著某人，攪著兩指慌亂無措，咬著唇瓣，「以後再說。」

那人似乎還沒滿意，「我自己提才好。」

墨清菡無意識的點頭，「嗯，都可以。」什麼都好，只要不讓自己還陷入尷尬就行，太丟臉了

肖睿寒伸手轉過她的頭，看著她緋紅的臉就覺得好笑，臉皮那麼薄，還想和自己斗。不過這個不是現在說的重點，於是看著她的眼睛認真的說：「去哪學來的無賴樣？之前在外面那樣也是？我知道我很帥，你也不用害羞到不敢看吧。」

莫清菡囧，旁邊還有一個美人在看著啊，你要不要這麼自戀表臉啊，能不能不那麼忽視人家的存在，你這樣的讓人情何以堪，「沒有，沒有，你快坐好別亂動。」

知道她害羞不自在，終看不過眼讓她為難，肖睿寒抬頭看著空姐，輕輕頷首，「我們這裡沒有什麼需要，謝謝。」

然後墨清菡就一臉黑線的看到，那位美女空姐帶著紅暈圓滿的離開。這年頭，顏值什麼的真是讓人又恨又愛的東西啊，偏生那人還不自覺，心情美美的掛著淺笑，閃瞎了一眾大眾的眼，太招風太招搖了，實在是讓人憤懣不已

肖睿寒轉頭看過來，「怎麼？」

「唔，沒事。」墨清菡咬著唇角轉頭看著窗外，怎麼好說，自己對於那一幕的不滿與發酸？

飛機飛過，餘下一尾淺淺的痕迹，外面陽光斜射在大片厚厚的雲層上，雲絮上面是滿滿燦爛的陽光籠罩，整架飛機都被照耀其中，溫暖安詳。墨清菡嘴角上揚，看著窗外那厚厚的雲層，突然很想走出去，踩上幾腳，或者用力捧一捧在懷裡。

拉過肖睿寒的手指，指著外面，「你看那雲，好厚好白，都忍不住想去抓一下了。」

「嗯，想想就好，不要嘗試。」

墨清菡……，你能不要這麼理智么，不是應該起碼應和一下，怎麼這廝直接理智的打擊，真是太沒情調了。訕訕一笑，「我也只是想，沒說要做。」

「嗯。」

看他恢復了一派淡定的模樣，墨清菡就恨不得去撓他兩下

許久，手指被人握回去，清菡輕輕一下，耳邊聽到某人低沉的聲音，「閉眼歇一下，到了我叫你。」

「嗯」閉著眼，唇角上揚，這一次終於用擔心，心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