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少年犯
美國,德克薩斯州,簡稱德州,別名孤星之州,最大的城市是火箭隊所在的休斯敦,是美國南部最大的一個州,全美第二大州。它毗鄰墨西哥,曾經是西班牙人的殖民地,後來成為奴隸主的樂園,還曾經短暫得建立過得克薩斯共和國。歸入美國之後,這裡便成了美國的主要糧食出口地之一,這裡的畜牧業和農業極其發達,無論規模還是機械化程度,都是世界首屈一指。1901年在東南部博蒙特附近發現了石油,德州逐漸成為全美第一位的石油產地,從沿岸到墨西哥灣海面油井林立,發展了以煉油和石油化工為中心的各種工業。近年開發了旅遊點,並發展了尖端產業,美國航天局最大的研究和發展機構約翰遜太空中心就位於休斯敦,所以有人稱它為航天城。
其實德州還有另外一個名字——監獄之州,德州是美國監獄最多的州,監獄林立已經成為了其州中一景。在這裡人們將監獄當做一種產業來經營,基本上十個美國罪犯,就有一個關在德州。
克萊姆斯看守所位於休斯敦附近的一個小鎮上,離休斯敦只有一個小時的車程,但是它並不是只關押休斯敦的罪犯。作為一個綜合性大型監獄,它負載著全美檢察機關的需要,每個月都有無數重犯從全國各地被送到這裡。《越獄》讓很多美國年輕人將服刑生涯當成了傳奇,但是事實上,在這類嚴密的監獄中,根本沒有機會讓你越獄成功。
奧姆斯是第一次進入克萊姆斯看守所,作為休斯敦一個黑手黨社團的頭目,雖然他曾經多次因為盜竊、打劫、販毒等罪名被捕,但是都靠著律師的幫忙躲過了劫難,最多只是在警察局的拘留所里關上72小時,然後做些該死的社區服務。但是這次很倒霉,在與一個墨西哥幫會交易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發生了火併!結果被及時趕到的休斯敦警方包了餃子,人贓並獲,販毒加上殺人,足足判了40年,和他一起被送到這裡的,還有他社團里的兩個手下。
現在是午餐時間,奧姆斯領了午餐之後並沒有立刻入座,他和他的兩個小弟站在一邊,正在仔細觀察。今天是奧姆斯進入克萊姆斯的第一天,他迫切得需要在一開始就證明自己的地位,他們需要找一個可以欺負的人。在這麼一座全國性的監獄中,住著無數強勢的大佬,即使以前奧姆斯是休斯敦有名的黑手黨,但是現在,他身邊只有兩個小弟,如果無法得到這裡大佬的認同,就很難在這裡生存下去。而想要得到強者的認同,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欺負弱者,做強者們經常做的事情,很容易就能讓他們將你劃歸為自己同等的類別,不管是欣賞還是顧忌,都是一種尊重的體現。
當然,找人欺負也是一門很講究的藝術,當慣了壞蛋的奧姆斯就深諳這門藝術的精華。首先,你得找個弱者,在自己面前沒有抵抗力,這樣才可以最大限度得反應出自己的強大。其次,你還需要觀察,必須找那種獨來獨往的,監獄中往往幫派林立,說不定一隻小貓背後藏著一隻大老虎,那就得不償失了。很快,奧姆斯就發現了一個合適的目標。
在餐廳南部的一角,有一個黃種人正在啃著麵包。他大概二十歲左右,非常得年輕,身體很瘦小,最多也就一米七左右,白白凈凈的,沒有什麼肌肉。他獨自一個人吃著,這一桌沒有任何一個人坐在邊上,即使是邊上的餐桌也空著,顯然沒有人願意和他坐在一起。天哪,這簡直是上帝賜予的禮物!奧姆斯心中燃燒著激越的火焰,他向兩個手下使了一個眼色,三人便帶著一臉猙獰的笑意走向了這個黃種人少年。
「嗨,親愛的東方人,這裡的小麥麵包味道怎麼樣啊。」陳術正在吃飯,忽然聽到一個大嗓門在耳邊響起,抬頭一看,三個白人大個子,眼中滿是戲虐的表情,心中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他有些無耐得笑笑,為什麼總會遇到這種事情,待在這種壞人堆里,想要避免麻煩實在太困難了。雖然心中厭惡,他還是抬起了頭,微笑著對著奧姆斯道:「這位先生,麵包的味道還不錯呢。」
陳術的冷靜讓奧姆斯十分得不舒服,這位東方人實在太不懂得配合了,為什麼他的眼睛里沒有不安與恐懼,於是他決定提高自己的兇狠程度。奧姆斯慢慢得低下頭,眼中閃爍著兇殘的光芒,他拿起陳術盤中的柚子,湊到陳術的眼前,慢慢得道:「嘖嘖,我親愛的東方小夥子,你很快就會了解美式快餐的真正滋味了。就像這隻柚子……」
飽滿的柚子被他捏個稀爛,汁水濺到了陳術的臉上,他的眼中也有了一絲波動。奧姆斯看到對方有了情緒波動,心裡一陣興奮,但是還沒有等他有進一步的舉動,自覺拿著柚子的那只有就被人抓住了,這人的力氣非常大,任憑奧姆斯怎麼甩都沒能夠掙脫。他回過頭,看到一個黑人大漢正咧著大嘴沖自己微笑,他比自己還高了半個腦袋,雪白的門牙上閃爍著犀利的光。奧姆斯慢慢得轉過身,他的兩個小弟已經處在一群黑人大漢的包圍之中,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麼,但是奧姆斯知道,現在他很危險。
「嗨,新來的,你知道克萊姆斯的規矩嗎?」黑人大漢輕蔑得看了奧姆斯一眼,便扭過頭,對這陳術恭敬得道:「親愛的陳,你準備怎麼對付這個不開眼的傢伙?」
陳術還沒有開口說話,忽然對面就傳來一個聲音:「諾阿,你可看清楚了,這幾個傢伙可是白人,應該歸我們管!」奧姆斯回頭,果然看到一群白人走了過來,走在第一個的傢伙也是強壯的很,他鼻子上掛了好幾個鼻環,遠遠看上去就像已只白色的大水牛。
天哪,看來上帝還沒有拋棄我,終於找到組織了!奧姆斯心中大叫,剛才嚇得收縮的脖子也昂了起來,對著那頭白牛努力用眼神示好。誰知道白牛連看也沒看他一眼,而是走到了餐桌的邊上,忽然彎下腰,對著這個東方少年諂媚得道:「嘿,親愛的陳,對付這種沒有什麼眼力的垃圾,我是最拿手的了,你想要怎麼玩?或者我可以給你一些專業的建議……」
「你這個白皮猴子能有什麼好建議!」餐廳中有一個宏亮的聲音響起,已經有些麻木的奧姆斯抬眼望去,這次來的是一群亞洲人。為首的是個小個子男人,大概五十來歲,一臉的桀驁,身體粗壯無比,全身都是紋身,什麼龍阿鳳阿的,從手背紋到了腦後,這個傢伙一看就知道是某個華人社團的老大。上帝,這到底是怎麼了?奧姆斯心中哀號著,他現在已經完全了解,自己恐怕是踢到鐵板了,眼前這個年輕的東方人如果不是什麼大財團的繼承人,就一定是某個大型華人社團的接班人。
那個紋身男三兩步就走到陳術身邊,臉上露出難看的笑容,操著一口陝西腔對著陳術道:「陳娃,這幾個龜兒子你想怎麼擺弄,告訴叔,叔絕對幫你伺候得服服帖帖的。別看他們幾個洋鬼子高高大大的,這折磨人的活計,還是咱們中國的強,什麼滿清十大酷刑,嘿嘿嘿……娘的,想著想著蛋蛋就硬了!說吧,怎麼整?」奧姆斯雖然聽不懂紋身男在說些什麼,但是看他眼裡射出的猙獰光芒,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陳術看著身邊這群滿臉橫肉的傢伙,有些哭笑不得,他苦笑著擺了擺手道:「沒有那麼嚴重,各位……」說著,他從奧姆斯的餐盤裡拿了一個柚子過來,然後道:「這樣我和這位先生就兩清了,各位不必放在心上。當然,對於各位的仗義出手,陳術記在心上,絕對不會忘懷的!」三個大佬要聽的就是陳術最後一句,當下也不管奧姆斯,一個個高興得帶著人回去吃飯了。
坐在餐廳邊上的老傑克鬱悶得扔掉了半片黑麵包,本來以為又可以看到那精彩刺激的一幕,但是沒想到被那幾個大佬給破壞了,真是可惜,他可是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當初的感覺的。那時候陳術才來到克萊姆斯,一個普通的黃種人少年,瘦弱、白凈,而且沒有後台,屬於那種最危險的存在。果然,在他到來的第二天,監獄的一個墨西哥幫派的老大毒蛇就看上了他,並且帶著人在浴室了堵到了他。毒蛇當時很興奮,用他的話說,就是要嘗一嘗亞洲人的味道。但是當毒蛇抓住陳術時,這個年輕的東方小夥子一點都沒有慌張,他十分冷靜得對著毒蛇問道:「你確定你要這麼做嗎?」
剎那間,一股冰冷的寒意充斥著整個浴室!雖然淋浴器里不斷有熱水送出,但是浴室中的所有人都從心底感到無比的寒冷。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彷彿遠古的凶獸正在用它的長舌舔舐著你的臉孔,而陳術,便是這恐懼的源泉!當時,一浴室的凶人竟然都被嚇呆了,他們一動也不敢動,連口水都不敢咽一下,生怕發出一點點聲音。一直到陳術走出浴室好一會兒,這些凶人才一個個跌坐在地上,慢慢品味著劫後餘生的感覺。而處於恐怖中心的毒蛇,則早已經屎尿齊流,人事不知了,據說到現在一直在進行心理輔導,但是依然沒有什麼成效,昔日蠻橫無比的墨西哥惡棍,成了怕光、怕水的小綿羊。
這件事之後,整個克萊姆斯都知道了陳術的名字,不管多兇狠的老大,看到這個年輕的東方人都是客客氣氣的。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底牌,但是沒有人願意拿自己的生命去試探,陳術也就成了克萊姆斯一個比較特殊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