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１０９ 源能結晶

什麼叫紅果果的陽謀？

什麼叫紅果果的願者上鉤？

這就是！

沈江瑜原本以為能人模狗樣地拿著邀請函，光明正大地進入游輪；退一步，也能扮成一個服務生或者機修工什麼的摸上去。

鄭文海把潛水服遞過去：「別傻了，幹壞事的肯定比干好事的，要更加小心。會潛水吧？」他一邊穿潛水服，一邊解釋，「所有的工作人員都是為那個組織服務超過五年以上的，各種信息都有錄入，想潛入或者冒充根本就不可能。」

澹臺銳意幫助沈江瑜穿潛水服：「小魚不會，不過出來前看過教學視頻了，一會兒小心一些就可以。」

實際上，會模擬獸化異能的沈江瑜，根本就不用潛水服。在山莊那邊的河裡，這傢伙還變過一種類似於人魚的生物，游起來飛快，簡直就是名副其實的水怪，據說精神力波段來自於他上輩子遭遇過的一種變異動物。

鄭文海聞言頓了頓，隨即道：「好吧，一會兒跟緊我。我會盡量放慢一點動作。潛水服的材質是特殊的，一般的雷達應該掃描不到，就算看到了，估計也會認為是海豚或者魚群。不過該小心的還是得小心，保不齊船上有哪個深井冰想抓活的吃生魚片。」

「不是游輪嗎？還帶捕魚？」澹臺銳意突然發現，鄭文海應該隱瞞了很多東西沒有說明。

「他們還有魚雷呢。」鄭文海顯然不覺得有問題，突然對兩個人露出不怎麼含歉意的一笑，「抱歉，舅舅常年接觸到的這些已經習慣了，你們還沒有準備吧？要不你們還是留在這裡接應我。」

他們現在是在一艘不起眼的小游輪上，在茫茫大海上，簡直就像是一隻海鳥。現在距離目標還有相當遠的距離，不過考慮到目標游輪的警戒，想要再靠近只能用潛水過去。換了普通人這樣的距離根本堅持不到，也只有身體素質過關的異能者才能嘗試。

他們三個當然是沒有問題的。

「不，這樣的事情怎麼少得了我呢。」沈江瑜檢查裝備，同時對澹臺銳意說道，【你舅舅好像很興奮。】

澹臺銳意過了一會兒才回答：【……嗯……】

【怎麼回事？在想什麼？】不僅反應慢了半拍，聲音也不是很清楚的樣子。他沒發現有什麼干擾啊。

【好像有什麼東西。】澹臺銳意也不敢肯定，【一會兒要小心。】

【知道了，你也是。】沈江瑜沒想到只是出來玩一次，竟然還會碰到……奇遇？不過這奇遇能不能成為機遇，還有待商榷，甚至這一次能不能拿到手，也不確定。

鄭文海的準備很充分，沒一會兒就將所有的東西都確認了一遍，下水前再度交代了一聲：「要小心，跟緊我。」

結果等摸到目標游輪上的時候，鄭文海發現就剩下自己一個人了。他滿臉的卧槽，剛下水的時候，他還時不時回頭看看兩人，是不是跟在他的身後，後面發現兩個人一直跟得好好的，並沒有什麼自由動作，再加上距離目標越來越近，他的注意力也越來越集中，根本就連兩個人什麼時候不見的都不知道。

還好，他等了半個小時，就看到沈江瑜和澹臺銳意也潛入了進來。

鄭文海壓低了聲音罵：「你們怎麼回事？不是讓你們跟緊的嗎？」

沈江瑜低頭道歉：「我把一條魚當成舅舅了。」

澹臺銳意：「我去追小魚了。」

這片海域能見度不高，而一些大型魚類並不少見，作為新手來說，確實很容易就會誤認。但是以這兩個人的精神力水平，會發生跟丟這樣的事情嗎？鄭文海發現自己竟然無言以對。無論究竟發生了什麼，在這種時候他也不好計較。

三個人迅速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游輪上的安保措施很嚴密，但是並沒有太好的針對高階異能者的辦法，精神力屏蔽並不是太高深的技能，就目前而言。

【船上的異能者有點多。】一艘再怎麼豪華的游輪，對於一個七級巔峰的異能戰士來說，面積也沒有多大，足夠澹臺銳意一次籠罩著掃描一遍。

哪怕他身邊現在看著異能者挺多，但是這個世界上還是普通的人的比例更好，一般日常情況，一千個人裡面也未必有一個精神力高一點的，更加不用說是異能者了。

沈江瑜的異能等級雖然現在並沒有澹臺銳意高，但他本來就是精神力變異，單純的精神力運用更是宗師級人物，就連和他那麼親近的澹臺銳意都沒有發現，他早就已經把船上的異能者都做了標記。

【佔了兩成，豈止是多啊。】沈江瑜的笑容有些古怪，可是走在他前面的鄭文海卻半點沒發現。

澹臺銳意捏了捏他的手，讓他收斂一點：【這個地方有什麼東西能影響到精神力。】

別的人他不敢說，但身邊這位對情緒的控制簡直到了……嗯，影帝的程度。要是他自己不說，誰知道這個賣萌得一點下限都沒有的傢伙，會是個活了兩輩子的大魔王？這傢伙還仗著臉嫩，經常在外面叫小姑娘小夥子姐姐哥哥什麼的，完全不顧自己的心理年齡……

現在呢，竟然有點控制不住的感覺？

【我知道，就是稍微釋放出一點。】沈江瑜緩緩地扯開嘴角，舔了舔嘴唇，視線越過鄭文海，落在遠處的一點上。

游輪上的各種監控探頭，簡直就是他最好的眼睛。整艘游輪的情況，在他眼裡呈現。內部布置奢華的劇院里，正在舉行一場拍賣會。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們耽誤了半個小時，現在的拍賣會正在迎來最後的壓軸品。

拍賣師將一個大約二十厘米見方的金屬盒子小心翼翼地打開。他的動作很慢，並沒有多說話，也沒必要多說話，看台上發出整齊的抽氣聲，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伴隨著盒子打開而傾瀉出的七彩洪流上。

那不是什麼舞台布景或者什麼燈光造型，完全就是盒子里的一顆菱形的晶體帶來的效果。在大屏幕上，人們可以輕易發現，這顆晶體並不是安置在盒子底部，而是以一定的距離漂浮在空中，並且還在緩緩轉動，不斷「揮發」出他們剛才看到的七彩洪流。

拍賣師似乎深呼吸了一口氣，才慢慢開口道：「這是一顆未知的晶體，來自於一處海底遺迹。那個遺迹非常危險，探險隊大概終此一生只能進去這麼一次。因為在這顆晶體被帶出來后不久，探險隊唯一的倖存者也宣告不治身亡。現在沒有人知道那個遺迹在哪裡。」

【源能結晶。】這個東西，沈江瑜並不陌生，他的精神力每天都會接觸到，他的「口糧」就來自於類似於這樣的一顆源能結晶，來自於澹臺銳意的大腦。

澹臺銳意自己也清楚，不過他腦內的源能結晶，並沒有那麼巨大，也並不是結晶化的狀態。能量構成的相近，讓他有些疑惑：【這是怎麼回事？】

【判定異能者和異能戰士的區別，還有另外一個最根本的劃分點。死後，腦內會不會形成結晶。異能者死後，身體內的異能會在一瞬間聚集到大腦。普通的異能者的能量或者不足，或者分散，並不足以形成結晶。而異能戰士則會。一般來說，等級越高的異能戰士，形成的結晶更大。不過也未必，具體也要看異能戰士死亡前，是否消耗過太多的異能。如果是力竭而死的話，形不成結晶也不奇怪。】

對著澹臺銳意解釋完，沈江瑜一把扣住他的手臂，停下腳步。

果然，鄭文海幾乎在同時停下，比了幾個戰術手勢。意思是三二一后，一起衝進去，搶那顆源能結晶。

拍賣師還在說話：「這顆晶體採用無底價拍賣，最低加價一次不得低於一百萬。」

「一千萬！」

「兩千萬！」

「兩千三百萬！」

第三個報價出來的時候，整個會場突然變得一片漆黑，和他們三個人同時衝出去的，還有幾十個人。

拍賣師幾乎在第一時間就遇害，出手的人乾淨利落，讓拍賣師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黑暗對這些異能者根本就難以形成有效的障礙，更何況台上還有源能結晶形成的光芒。那種光線在黑暗中愈發詭異，也愈發誘人。

在衝出去的時候，沈江瑜有意識地比鄭文海慢了一步，鄭文海察覺到皺了皺眉頭，卻沒法計較。

搶到源能結晶的人卻根本沒法離開會場，手上的結晶像是一盞明燈，給所有人都指出了攻擊目標。

台下參加拍賣的富豪們，原本還怒氣沖沖想要質問舉辦方，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事情的發展顯然瞬間就超出他們的預料。見機快的幾個富豪，正在悄悄地尋找可供躲避的障礙，或者慢慢撤離會場。

他們只是來參加拍賣會，並不打算把命留在這裡！

沒人注意到，原本放置在一邊的金屬盒子動了動，然後在爭鬥的一方靠近的時候，盒子迅速將源能結晶「吞噬」掉。整個會場變成真正的一片漆黑。

這是真正的黑暗，精神力放出去就像調入了什麼深不見底的深淵一樣。什麼都沒有反饋到。這讓所有的異能者都很不適應。

「小魚，把東西交給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