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練氣之術

第17章 練氣之術

任仲躬身鑽進了洞穴,只見洞中漆黑一片,空間倒是極大,自己就是站直身子也無問題。他深吸了口氣,覺口鼻之中凈是潮濕之感,不過空氣倒是意外的清新,並無料想中的惡臭傳來。

任仲大感詫異,照理來說,那巨蛇盤踞於此,不可能沒有排泄之物,但洞中並無異味,想來必有古怪,沒準此洞還有別的風口。他屏住呼吸,意圖仔細感受氣流的走向,卻隱隱聽到洞穴深處有水聲傳來。

任仲心中一動,抬腿便向深處走去,沒走幾步,還未見到水源,便覺得一陣刺骨寒意突兀地傳來。他只覺露在衣外的皮膚凍的生疼,趕忙疾走兩步,意圖探個究竟。他拐了個彎,便見到了水聲的真面目,竟是一口潭水。

這潭到也不大,也就三尺見方,潭水清澈通透,任仲向下看去,竟不見潭底。潭水上方冒著些白氣,任仲並未接近,只一看就覺通體生寒,牙齒都有些打顫。他向前一步伸手摸了摸潭水,便覺一股寒意從指尖傳來,半邊身子都僵硬了起來,原來這是一口寒潭。

任仲忙抽回手來遠離潭水,環顧四周,就見潭邊竟還趴卧著一條巨蛇!

任仲大驚,連忙向後急退,卻見那巨蛇並無反應,仔細觀察也好像全無生氣,仔細一看,竟是一張蛇蛻。這蛇蛻也就四尺來長,通體泛綠,觸手柔軟,倒像是剛剛蛻下不久的。任仲不由得聯想起剛才遭遇的血紅巨蛇,估計是剛剛蛻皮就被自己所殺,其血紅的外表怕是在潭旁待的久了,發生了某種異變。

任仲摸那蛇皮倒是厚實,聞起來也無異味,便準備拿出洞去處理一番,也好當作墊子隔些潮氣。

任仲全身沾滿了污血,自然需要清洗一番,不過他知道潭水極冷,想起剛才的經歷,不由得打了個寒戰。若是有的選擇,任仲絕不會用這寒潭之水清理身體,可是如今他根本沒有也不可能有別的選擇,偶遇寒潭已是幸運之極。他見自己頭髮、身體黏膩不堪,腥臭之氣充滿鼻腔,早已忍耐不住,咬了咬牙,便做了決定。

不過他也沒傻到直接進潭被凍成冰棍,而是把長衫外褲一一脫下,先搓揉了一番。然後便用外褲沾著潭水,將全身細細擦了一遍。他冷的夠嗆,手上便使了些力氣,全身被擦的發紅了起來,竟覺得不那麼冷了。隨後他把頭髮浸入潭中,大概搓洗了一番,又隨便擰了擰,便披在身後,幸好他發質不錯,倒也沒有因為粗暴的對待而打結成綹。南國少年未及十六周歲都不能束髮,任仲極不喜歡長發,披在身後行動起來十分礙事,偏偏自己的頭髮長得極快,打理起來異常繁瑣,有幾次恨不得剪短了去。以前在外面他處處小心,暗自行動之時才束起頭髮,如今已深處山林無人注意,便乾脆把頭髮高高束起,散落在額前的也盡數攏了起來,看起來倒是精神了不少。

折騰了好一會,任仲總算把身上清理了乾淨。他雖說適應了不少,但還是全身凍的發僵,嘴唇青白,清洗乾淨便馬上退了出去。洞里本就陰暗潮濕,衣服不易乾燥,任仲拿起衣物蛇蛻便從洞口爬出,只見洞外一片漆黑,竟然已經入夜。

任仲下到石壁外的平地之上,伸手擰乾了長衫,他手勁極大,也不怕長衫損壞,擰完便已干透,他攤開抖了抖便直接套在了身上。至於褲子他並沒有這樣處理,而是略微擰了擰搭在了樹榦之上,他十分清楚尋常布料是禁不住如此大力扭轉的,自己有沒有換洗衣物,自然要加倍仔細。不過好在四周無人,任仲也不怎麼在意自己的穿著,光著大腿直接開始處理蛇蛻。他如今衣物倒也不缺,就想先把蛇蛻從中劃開做成墊子,省得自己睡覺之時沾染過多潮氣,若是以後有了什麼需要,也可以在直接在此基礎之上進行縫製。任仲找了塊手掌大小的石塊,打磨削尖了一端,當作石刀劃開了蛇皮,並把蛇皮搭在褲子旁邊。

做完這一切,他看了看月色,便直接在平地處練起了拳法。雖然很久未打,可任仲卻覺手臂虎虎生風,腳底步伐更是比以前穩健許多,一套打下來自己只是微微發汗,仍有餘力。任仲又打了幾遍,手臂開始酸軟便不再練習,他知道自己並不是絕對安全,凡事都留有一些餘地,才是最為妥當的。他怕褲子與蛇皮被別的動物叼走,乾脆收了起來拿回洞中明天再曬,又吃了剩下的幾個蜜果,墊著蛇皮,枕著包袱就進入了夢香。

任仲一直深信「貪多嚼不爛」,做任何事情都是一心一意,絕無雜念。他雖然得了練氣術,卻得了許多拳法秘籍所帶來的好處,自然捨不得放棄。想到拳法還有最後兩式並未練成,便一門心思想要將其練習完全。如今身處山林之中,巨樹石塊倒是應有盡有,銀針刺穴之法也可繼續施行,正是絕好的時間,任仲思索了一番,還是決定先練習拳法再及其他。

任仲下了決心,自然就按照計劃施行。他每日除了尋找食物,背誦些藥理,剩下的就是借外物鍛體,進度倒是不慢,不過刺穴之法顧及的穴位頗多,倒是花費了不少時間。

轉眼之間,半年已過。

這半年之間,任仲先後找了不少堅硬石塊捶擊身體,開始效果極佳,周身也因為劇烈的撞擊出現了不少瘀斑。可到了後來,所用石塊已經經受不住他的衝撞之力,自然也就失了效果。任仲找不到更加堅硬的石塊,且感覺自己的身體隱隱將要到達極限,便沒有繼續下去。

刺穴之法倒是及其複雜,任仲心思縝密,設計了一套適合自己的方法慢慢針刺,逐步練習,幾次之後便覺得身體之中充滿了力量,任仲大喜,自然加倍認真地練習起來,直至半年之後刺穴之法對他毫無用處,才停止了練習。

起初也有不少野獸闖入巨蟒的地盤試圖攻擊任仲,不過任仲從未有過絲毫鬆懈,練習拳法也是留有餘力,野獸又只會一味蠻幹,最後免不了成為任仲腹中之餐。不過野獸太過頻繁的出現也讓任仲不能專心,他便將死去野獸的血液灑在洞穴一里之外,像是劃定地盤一般,果然做好之後,前來挑釁的野獸就少了許多,偶有出現,也是實力強勁,剛好可以作練手之用的。

除此之外,任仲也沒有浪費寒潭帶來的好處,經常到寒潭邊上待上一陣適應其散發的寒氣。他很清楚,鍛體藉助的乃是外力,暫時沒有合適的外物練習,便想用寒氣試上一試,不過這寒氣刺骨,任仲身體強健也終究是一介凡人,長時間自然難以忍受,不過他每隔三日才去一次,每次不過半柱香的時間,長久以來對那寒氣倒是不怎麼畏懼了。

任仲知道自己就是繼續練習拳法也不會有什麼進步,便開始準備修鍊長衫內面的練氣之術。長衫內面的字體與任仲所學略有不同,雖不影響閱讀,任仲卻怕理解錯誤,不由得讀了幾遍。

細細讀來,任仲得知這練氣之術分為前中后三期,這三期又分別細分成三層,一共乃是九層。這九層功法層層遞進,腳踏實地,自然水到渠成。任仲不知貿然練習下一層功法會有怎樣的後果,不過他做事一向講究循序漸進,乾脆不看後面的功法,只盯著練氣一層反覆研讀起來。

這功法寫的甚是詳細,理解起來自然容易許多,任仲花了個把時辰便弄懂了大概,詳細記住了真氣在體內的走形,不過他還是有些不放心,又細細核對了一番,才按照功法要求盤腿坐好,固守心神,感受周圍的靈氣。

功法中寫道,身具靈根之人都能感受到周圍靈氣,並將其納入循環,最終歸於丹田成為自己的靈力。任仲一連幾天都未感受到那些所謂的靈氣,想起蔣文清所說,身具靈根者乃是萬中無一,不由得有些泄氣,覺得自己恐怕並無靈根,身具書卷之氣乃是機緣巧合。不過他心中不甘,自是不可能輕易放棄。直到第五日下午,他終於感受到一絲熱氣從體外匯入了他的經脈,於此同時,他也如功法所說可以直接看見自己體內的經脈走形,連那抹細微異常的白色靈氣也落入了他的眼中,他知道這便是內視之術。

任仲越是緊張,心中越是冷靜,他抑制住心中的激動,根據功法中所記錄的路線,緩緩將靈氣導入丹田之中,導入的過程倒是極其順暢,時間也是極短。

任仲鬆了口氣,忍不住使那內視之法觀察起自己的身體來,身體經脈與自己想象的十分相似,小腹之下的丹田竟像是一片乾涸的小湖,剛剛那絲靈氣就如同一絲湖水,靜靜的填入了湖底。

任仲觀察了一會,便覺得頭疼起來,忙停止了內視之術,記起功法提到內視乃是神念之力,若是過度使用便會出現頭疼暈眩的癥狀,不過隨著境界的提高,神念之力也會增強,到時方圓百里也可盡收眼底。任仲心中一片火熱,心道這修真之術果然神奇,修鍊到高深之處,天地同壽也是未嘗不可。

任仲知道那是自己現在完全不能想象的高度,便斷了念頭不再亂想,閉上眼睛,繼續感受周圍的靈氣。他性格堅毅,耐心也是極好,一連坐了三四個時辰才站起來活動了下僵硬的雙腿,再看丹田,其中已然多了不少靈氣,不過距離小湖填滿,倒還是差的遠了。

任仲也不心急,深吐了幾口濁氣,只覺腹中飢餓,抬腿便向洞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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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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