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大婚四

第十五章 大婚四

第十五章大婚四

婀酈懷著身孕,乞顏昊儀一聽她病了,心裡也不禁有些焦急,帶著正在準備狩獵儀式的眾人還有從皇宮中請來的太醫就趕到了西苑去看望病中的側妃。

太醫診了半天脈,沒查出異樣,吭哧了半天,只能說側妃此時不同平常,需要多滋補。白岳澤不禁覺得好笑,哪個孕婦不需要多滋補?這根本就是沒病裝病。

乞顏昊儀一見婀酈無大礙,正準備走人,婀酈身旁的侍女月珂卻支支吾吾的開口了,說是府中今日有狐妖作祟,婀酈被驚著了。

梁國人自稱是神狼的後代,對鬼神妖怪之事也頗為敬畏,一般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於是眾人一聽,都覺得錯愕不已。

聽到」狐妖「兩個字,白岳澤開始心裡還咯噔了一下,心想難倒金寶他們暴露了?後來又一想,不可能啊,金寶銀寶還有銅錢三人跟著自己時間也不短了,沒理由在這四皇子府被迫顯露真身,還被個沒有半點法力的凡人瞧個正著。白岳澤半擔心,半疑惑。

結果下一刻,婀酈便梨花帶雨,抽抽搭搭的靠著乞顏昊儀哭的天見尤憐不能自已,大概的意思就是如果乞顏昊儀與眾人出行,這幾日只怕府中陽氣衰減,陰氣旺盛,那麼她腹中的孩子受陰氣侵蝕,恐怕就會不保。說完,恨不能哭的昏死過去。

乞顏昊儀一聽,雖然對婀酈的話也是半信半疑,但是他自己本不想去狩獵,此時有了這麼好的一個台階,他索性就如此的全族通告了一番,狩獵儀式便無限期的推遲了。

白岳澤也不心急,更不催促,他每日陪著霄兒,讀書、騎馬、練槍、射箭,父子兩個自得其樂,好不愜意。

梁王知道此次大婚非乞顏昊儀所願,料想他也是故意拖延新婚的狩獵儀式。但是如今乞顏昊儀已經大婚,又慢慢恢復了宮中的事宜,梁王也覺得欣慰,便也不再逼迫他做他不願做的事。兒子好不容易從皇陵回來了,老子也不願再端起皇帝的架子把兒子逼走。雙方都退一步,一切都可以慢慢來,梁王有的是耐心。

梁國新兵招募,不論出身,一視同仁。本來梁國兒女保留著草原人的英勇善戰,戰時振臂一會,舉國皆兵。但是梁國人過於崇尚武力,缺乏戰術陣法的訓練,紀律也較為渙散,招募新兵,便是讓那些草原漢子收心養性,成為一名合格的梁*人。過程雖然艱難,但是卻是培養自身實力的大好機會,梁王把這個機會給了四皇子,其用心不言而喻。

朝堂上風起雲湧,四皇子府中也是山雨欲來。

府中一些下人知道乞顏昊儀一直拖著狩獵儀式,料想這位年少的四皇妃並不得寵,說話間也少了幾分尊敬。更有一些婀酈的心腹,明地里暗地裡在白岳澤面前便是毫無忌憚。

「這是秦王給婀酈夫人準備的補藥,秦王對婀酈夫人這是關懷備至……」

「這是宮裡送來的袍子,說只怕婀酈夫人受凍……」

「這是秦王怕婀酈夫人胃口不好,給她買的梅子點心……」

白岳澤聽的不勝其煩。某天夜裡,乾脆直接神遊太虛境,一言不發直接搶過命格神君的三生簿子,拿起金筆刷刷的寫了幾筆,婀酈腹中的孩子就被定了性別:女。白岳澤冷笑一聲扔回三生簿子和金筆轉身走人了,命格老兒老淚縱橫。

日子匆匆過,乞顏昊儀每日上朝下朝,與白岳澤見不了幾面。白岳澤從來也不過問乞顏昊儀的行蹤,每日他白天陪兒子,晚上便開始修鍊。畢竟一統天下不是鬧著玩的,還有不知道硬仗要打,白岳澤必須讓自己越發強大才可以。當然白岳澤也一直在尋思找個機會進梁*營,不然再有神機妙策,進不了軍營也是廢紙一張。正當白岳澤冥思苦想時,機會卻自己送上門了。

一日,赤霄被三公主接到了駙馬府去陪她的幼子,白岳澤百無聊賴,練劍休息間,想起前幾日乞顏昊儀提起的新兵操練的事宜,又想起白子岳前世留下了幾本兵書,便尋思著去岳堂拿來看看。但乞顏昊儀曾嚴令府中的眾人都不能進岳堂,兩人還為此吵過一架,白岳澤有些猶豫。白岳澤想了想,自己只是想翻閱幾章,應該用不了多長時間。於是他打定主意,便趁著府中人都在午休時,偷偷溜進了岳堂。

白岳澤進了岳堂,仔細看了一圈,這才發現發現屋中的玄機。這裡是白子岳之前的書房,裡面掛滿了白子岳的畫像,應該都是乞顏昊儀親筆所作。白岳澤看著看著,不禁有些失神。他在屋中靜坐了大半日,才想起自己的進來的初衷。

按照前一世的記憶,白岳澤便將關於如何操練新兵的兵書,以及白子岳書寫的那幾本兵書全部抽了出來,放在書桌上準備再研讀一番。其實這些兵書白岳澤早已爛熟於胸。前世的記憶還在,再加上他對世間的兵法戰略也有興趣,在瀛洲島就讀過許多,所以白子岳留下的幾本兵書他翻閱的頗快。兵書翻閱完畢,白岳澤又記起來白子岳親筆所著的兵書。白子岳的兵書有六部,到時最後一部並未寫完,只寫了大半就出發去了大梁山。

白岳澤一時感慨,捧著第六部兵書一頁頁的翻看。多年之前,白子岳正是夜夜披著一件單衣,握著一支狼毫筆,每每書寫到深夜。

第六部講的是如何操練新兵。白岳澤想想,這一部對現在的梁國來說,至關重要,如果能夠補齊,應該對乞顏昊儀有重要的幫助。翻到斷寫的那一章,白岳澤閉目回憶了一下,便開始下筆繼續書寫。結果一續寫,竟然就寫到了日頭偏西。他也絲毫沒有留意,有人早已將自己的一舉一動看在了眼裡,並且伺機而動。

這邊,乞顏昊儀剛剛從宮中回來,剛到府中,婀酈身邊的侍女月珂便急急的來報:四皇妃執意要進岳堂,眾人都攔不住。

什麼?!乞顏昊儀只覺得胸中一陣氣血翻湧。剛剛在朝堂上大皇子與二皇子就新兵操練事宜爭論了大半日,乞顏昊儀已經是悶了一肚子的火氣,此時聽見白亦澤又無視自己的命令,去了不該去的地方,他的怒火噌的一下就上來了。

白岳澤正在岳堂里沉浸在回憶中,房門就被人猛的從外面大力推開了。

乞顏昊儀見白岳澤不僅把白子岳的書籍隨意擺放,還動筆在上面寫寫畫畫,頓時呲目欲裂,上前就給了白岳澤一腳,一把奪過白岳澤正在補寫的兵書。白岳澤一個不設防,幾乎被踹倒在地。

「我不是說過,不許你再進岳堂?」乞顏昊儀氣的一腳又踹在書桌上,桌上的文房四寶頓時散落一地。

「我為什麼不能進來?」白岳澤整理了下衣衫,挑釁的彎了彎嘴角,看樣子,又要接著吵了。嘴皮子的功夫白岳澤向來不弱,但他此時卻心情頗為複雜,不太想同眼前的人吵。但是樹欲靜而風不止,自己不想吵不意味著就可以不用吵。白岳澤整理好了衣衫,見乞顏昊儀還是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索性接著說道,「……與情,我是你的正妃,夫妻同氣連枝,這府中的一切既是你的,也是我的,故而岳堂你進得,我自然也進的;與理,白子岳是我的世叔,他帶來的兵書許多都是白氏兵譜,我來此翻閱自家的兵譜,又礙著哪家的律法?與情於理我都說的通,四皇子,你有何意見?」

「你……你……」乞顏昊儀雖然知道自己的新皇妃不是逆來順受的主兒,但是他也沒有料到白亦澤看起來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說起話來卻是不卑不亢,滴水不漏,一時間竟然無以回復。

白岳澤看著乞顏昊儀氣勢洶洶的樣子頓時覺得好笑。此人現在六根不齊,榆木疙瘩一塊,固執的不可理喻,不能與他一般見識。白岳澤不停的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以免自己一個忍不住,就用三味真火把這岳堂給燒了。

白岳澤深吸了一口氣,將手中的筆掛回書桌上,又重新坐在椅子上,望著乞顏昊儀說道,「這滿屋的兵書你也不會看,就算看也未必能看懂,還不如讓我瞧瞧,說不定還能幫著子岳補齊剩下的這部兵書,正好能用於新兵的……」

」住口!」白岳澤話還未說完,乞顏昊儀就怒不可遏,「你怎麼能碰他的東西?!你不及子岳萬分之一,竟然還想補他的兵書?!」

白岳澤愣住了。片刻之後,白岳澤挑眯起了細長的雙眼,眼瞳中隱隱泛著金光,不溫不火的慢慢說道,「的確,我是比不上你的子岳。可是他已經死了,無論你再怎麼思他念他,他已經死了,沒了,消了,散了,今生今世,你不可能再見到他。」白岳澤手支下巴做思考狀,「你在這裡傷春悲秋,還不知道你的子岳已經投生到了何家……哦,也說不定他已得道成仙,此時正優哉游哉遊覽大好山河,根本不記得你了……」

乞顏昊儀氣的渾身發抖,他握著白子岳生前修的兵書,幾乎穩不住身形。

是啊,他的子岳死了……

世間他最愛的那個人已經死了……

那個一直愛著他、還為他生下兒子的人,早在五年前就已經死了……

乞顏昊儀捂著胸口,臉色慘白,他指著白岳澤一字一句說道,「你給我滾!」

白岳澤眯著雙眸,右手輕輕搭在剛剛被踹過的小腹上,語氣聽起來平穩無常,「我是梁國國君下了聘書被你八抬大轎抬進府來的,如今想讓我走,哪有那麼容易!」

「好!好!是我抬你進來的,我不能這樣就讓你滾!」乞顏昊儀氣的雙眼通紅,突然他看見了手中剛領的兵符,心念一轉,「你不是想補子岳的兵書嗎?明日你就去梁西的新兵營,你若能在營中留三個月,再來和子岳比!要是做不到,馬上給我捲鋪蓋走人!」

白岳澤聽罷,也不再爭辯,起身就往門外走去。

「你去哪裡?」乞顏昊儀真真氣急,眼前人明顯一副愛聽不聽的模樣。

白岳澤捂著小腹,頭也不回輕聲答道,「梁西新兵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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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娃他爹不是你想甩就能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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