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虛言之王

第三十一章虛言之王

「過來了,不要大意。」紫苑輕聲說。

「誠然。」我朝她點了點頭。

雙目充血的黑色魔物,朝我們步步緊逼。面目可憎的姿容,充滿惡意地血眸,目不轉睛的獰視著公主。很明顯,他的首要目標應該是對他而言,威脅最大的公主。可惜,想要侵犯公主威儀的人,必須先跨過我的屍體。

當然是說笑啦。白痴女人的死活——與我無關。

擺出嚴密的防守架勢,壓低化身鋼劍的右手,劍尖正對不遠處的不詳魔影。一觸即發的緊張氛圍,使本就密閉的空氣,變得更加凝重。

「即使再加上現存的五大魔法,吾仍無法達成更高級神秘。」似哭似笑的魔物周圍,突然揚起一股黑霧,充滿負波動的黑霧如同旋風一般,絞纏著衣裾翻飛的死徒。翻飛的斗篷,如巨型蝶羽般舒展開來。

「什麼?怎麼回事?黑霧正在向茨比亞的身邊聚集……!」紫苑驚詫地看著妖異的茨比亞,呢喃道:「龐大的魔力使得大氣產生了反應,結果造成龐大的惡性情報具現化——」

「以人之身無法達成第六?捨棄人身亦無法實現第六?」漸次踱步而來的妖異之物,自我陶醉似的地狂言:「然也!倘若其為眾神之領域……」

身披不詳之羽的死徒忽然停下腳步。然後,自嘲地狂笑起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病態的、充滿陶醉的笑靨,嘴唇不停翕動著,口中吐出的皆是令人絕望的狂言:「魂魄之華,爛而枯之,器中之密,歌頌其腐爛成熟。無一例外,盡皆配給。」

霎時,猶如回應虛言之王的狂言一樣,他周圍湧現出更多黑霧。詭譎的濃霧縈繞魔王周身,不停的緩慢旋轉著。被黑霧守護的虛言之王,徑自跪倒在地,沁著頭吐出更多狂言:「嗚呼!是既無價值之兆候……滿腦既改造之,眾生贊同,此事已千年!習之食之生之殺之,稱頌此事又千年!毒素終已侵入四肢,令汝等如牲畜,進化進化進化!自欺欺人進化!!」

黑霧逐漸化作有若實質的黑水,瞬間淹沒了茨比亞的四周。幾乎與黑水同化的虛言之王,歇斯底里嚎叫著:「剪輯剪輯剪輯剪……剪……剪……剪輯!剪輯剪輯剪輯剪輯!重來!」

剎那間,黑水回應其支配者的吶喊。黑色洪流有如覆水重收一般,兀自迴流到茨比亞身上。瞬間滲入體內——消失不見!

太誇張了,其癲狂程度就足以讓敵人瘋狂,不明所以的誑語。隨之而來的竟是如污水般的魔力洪流。這個死徒生前真的是鍊金術士嗎?周身的魔力質量竟然比我還高。吞噬魔力的方式,竟已媲美暴食。

「太誇張了。就算不是塔塔利,而是死徒茨比亞,也還是太恐怖了。這猶如實質的魔力!」

「茨比亞在成為塔塔利之前,就已經是二十七祖的一員了。」紫苑警告:「茨比亞並不是我們能輕易解決的對手。」

也就是說,只能藉助那個正體不明的公主的力量嗎?下意識地瞥了眼公主。公主還是一如既往,眼神冷漠地注視著死徒茨比亞。

「吾將以朱月之血,達到第六!!」茨比亞昂首仰望公主。

「咕!!」他怪叫一聲,隨後,帶著如野獸般凌厲的兇猛與殺意,朝佇立於柱子頂端的公主猛撲過去。「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口中連續傳出怪叫。

然而,我和紫苑都佇立在他的前進路線上。我們身後,正是高高在上的公主。無論如何,他都必須跨過我和紫苑這兩道防線。

不意間,黑色凶獸驟然揚起斗篷,讓斗篷裹住身體,隨即化身一個巨大的黑色滾輪。黑色車輪以風馳電掣之速,瘋狂的向公主疾馳而去。

那件斗篷是概念武裝?

忽然間,渾身汗毛直立而來。有如在警告這具不死之身死亡將近一般。下一瞬間,我和紫苑幾乎在同一時間,不約而同地跳開了流星趕月的黑色流星的——運行軌跡。

紫苑也是感覺到死的威脅,所以才跳開嗎。不經意間,和心有餘悸的紫苑對視了一眼。

然後——

「那個傢伙,想要正面單挑公主嗎?愚蠢!」我側身看向黑色滾輪,不屑地說。

「就算是二十七祖,在真祖的公主面前仍然不會有招架之力。」紫苑認真地贊同著:「他應該很清楚,這只是有勇無謀的自殺行為!這樣的行為模式,實在不像被冠以阿特拉斯之名的人……」

「——啊!」紫苑驀然然失聲。

順著紫苑的視線望去。視線末端的是公主?怎麼回事?為什麼神情冷漠的公主,一副不打算躲閃的樣子?不屑躲開?

——不對!

——糟糕!

雙腳用力蹬踏地面,讓整個身體彈射而出。

瞬間來到公主所站的石柱下方,眼前則是不偏不倚地想要把紫苑和我、以及身後的公主,都碾成肉醬的黑色齒輪。或許該叫心有靈犀一點通,總之,我和紫苑又想到一起了。紫苑和我一左一右的跪倒在地,我們的雙手正拚命向前推動著,以千鈞之力亦難以推動的黑色滾輪。

黑色滾輪猶如汽車輪胎空轉一般,永不停歇似的在我們的手中空轉著。局面呈現出詭異的膠著狀態。

「呃……啊!!」紫苑猛一發力,旋即把我也無法推動的黑色滾輪倒推出去。

轟隆一聲,黑色滾輪如流星般飛出數十米,隨後跌落地面,掀起一陣粉塵瓦礫。即使如此,黑色滾輪還在旋轉著,完全沒有停歇的打算。但是他的運行軌跡發生了變化——滾向和我們的所在地完全相反的方向。不停滾動的黑色滾輪,突然停止前進現出原形,然後跪伏在地。看來是想藉機休整。

趁著這點餘裕,我起身來到紫苑身旁。

「紫苑!?流血了?」

感同身受的看著她那雙血淋淋的玉手。

「彼此彼此。」紫苑皺著眉,強顏歡笑地瞥了眼我的雙手。

「哎!?」

怎麼回事,我的手竟然也破了?剛意識到雙手受傷的瞬間,手心的傷勢就因時之詛咒的關係恢復原樣。

「我沒事。倒是你還沒有完全死徒化。所以時之詛咒並沒對你造成多大影響。我來幫你治療吧。」

「不用了,這點傷很快就能恢復。」紫苑執拗地拒絕著。

不再糾纏此等瑣事。轉頭把視線移向站在柱子頂端的公主。

本就不靈活的腦筋死命運轉,最終得出必須有禮貌的結論。

「請問,你在幹什麼?」

無論如何我都不想對白痴使用「您」這種敬語。

如同剛從走神狀態恢復一樣,她可愛地歪著頭,天真無邪地看著我。

「咦!?我嗎?」

「真祖……變回來了?」紫苑驚疑道。

我壓抑著想要愛撫公主頭部的衝動,叫道:「對。我問的就是你。登場的時候明明威勢十足,還嚇了我一跳。到了關鍵時刻卻獃頭獃腦的一動不動?那種程度的攻擊對你來說不疼不癢吧?要是我們沒有幫你擋下攻擊,你已經成肉醬了!」

「嗯,的確。這個……」公主如同做錯事的小學生一樣,把雙手背到身後。

「等一下四季,不是那樣!不是真祖不想動,而是不能動!」。

不用紫苑說我也知道原因,但是,紫苑實在是……本想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以此來讓公主感恩戴德。然而,紫苑這麼一說,使我的計劃瞬間胎死腹中。

本來從公主出現的那一刻起,我就下定決心,不再過多使用力量。讓公主和茨比亞去狗……自相殘殺。很難說清楚未來會發生什麼事。萬一我和紫苑殺死茨比亞以後,公主又把矛頭轉向我,要人道毀滅蛇的殘渣——那我就杯具了。

因此為了保存實力,就必須拖延時間。拖的越久對我越有利。在這段餘裕里,我可以慢慢調理自己的力量。

公主不好意思地乾笑著:「雖然這麼說很奇怪,但我光是維持空想具現化,就已經用盡全力了。」

「其實,要把千年後的月亮具現化非常辛苦唷。所以,正因如此……」公主單眨一眼,純真可愛地說:「茨比亞的事就交給你們吧。拜託啰!」

「沒……問題。」我怔怔地點了點頭。

不對!有很大問題!為什麼我會答應啊!?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不遠處的茨比亞,突然陰晦地笑起來。笑著,用手捂著雙眼,興高采烈地說:「是嗎?是嗎?是嗎?是嗎?是嗎?原來是這樣啊!」

他放下手。獰視著公主,揶揄道:「即使是強大如朱月的您,也因空想具現而被奪去大半的力量,這樣一來,我覺得自己多少也有點勝算了!」

知曉了朱月動彈不得的真相,就天真的以為自己一定能贏,所以恢復了常態?

茨比亞話鋒一轉——

「原來如此。不打算讓我贏得太輕鬆嗎?所以出現了『一些』保護你的秘密武器?一邊是持有堪比神代魔道之力和高階超拔能力的外祖。另一邊是被冠以阿特拉斯之名,使用鍊金術的半吊子死徒。如此說來,他們就是你的使魔吧!?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午夜劇的主角,總是男女各兩人了。雖然要當做公主的替代品還差很遠——」

他獰笑起來:「殺戮這種戲碼,還是不用劇本比較愉快!」死徒愉快地獰笑著,大搖大擺地朝我們走來。「那我們就進入開演前的正式預演吧!」

我對愉悅的虛言之王怒目而視。可惡。以為朱月無法制裁你,就無人能與你匹敵嗎。愚蠢,等著我的利刃把你射成馬蜂窩吧。

「啊……快看快看,殺過來了喔。快讓我看看你身為代行者的戰力吧。」公主漫不經心地指著茨比亞,眼睛卻天真地盯著我。

代行者……哦!原來是指我啊。

「紫苑,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我轉頭看向紫苑。

「真是的,事到如今我的直覺也覺醒了嗎?同感……」紫苑瞪著茨比亞,故作冷靜地說:「既然如此,我們只能背水一戰——以命相搏了!!」

此時,變化突兀而起。我們身邊的一根柱子,猶如被利器切割過一般,轟然折斷成數塊殘骸。

「怎麼回事?」我問。

「被發現了嗎?」紫苑惱怒地低語。

我驚詫地發現,茨比亞所在之處的四周,早已沒有任何一根完好的柱子。數十根柱子已然折斷成瓦礫殘骸。

幾乎每一根斷柱上,都延伸出一根銀線——靈子纖維。如蛛絲般的銀線,本應束縛住黑色妖蝶的周身。然而,神聖的蛛絲卻只纏住了巨大妖蝶的翅膀,並未纏住他的身體。不,確切的說,是黑色妖蝶用翅膀防住了索命的銀絲。

用有如翅膀一般的巨大斗篷,阻礙銀線加身的茨比亞,輕蔑地說:「少女啊,我早已看穿了你的鬼把戲。」說著,用手指勾起幾根銀線。「利用靈子纖維線,布置的對死徒用多重結界嗎……在剛才我和真祖對持的時候,你就悄悄布下了這東西,真是周到的惹人憐愛……這種標準的阿特拉斯鍊金術士,認真過頭的智慧,以我的後繼者而言,實在是實在是……連及格都稱不上!」

「哼!」紫苑強壓怒意,瞪著茨比亞。

身披惡魔之羽的死徒,拉起斗篷右邊遮住身子,惡聲惡氣地對紫苑做出裁決:「重修!再來一遍!汝之鍊金術並不合格!」

「不用擔心紫苑。我們絕對不會輸。」我無視茨比亞,堅毅地看著紫苑。

「四季有什麼對策嗎?」紫苑焦急地問:「你怎麼那麼自信?」

「我一直都在等待機會。」我細語道:「等待我的信念之劍能全副武裝的時候。之前的敗亡,對我的身體和靈魂,造成了巨大的傷害。為了復活,耗費了我很多力量。」

「很遺憾四季。我也沒有能完全消滅茨比亞的手段。」紫苑說著,大義凜然地來到我身前。「我只能儘可能的牽制住茨比亞的行動。最後一擊要拜託四季的手刀了。就算拼上性命,我也會封鎖住他的行動,在此之前,四季就好好的保護真祖吧!」

「不要激動。你不會有事。你不必冒險,由我來對抗茨比亞。你來護衛公主就行了。」我指摘道:「你並不了解茨比亞的情報,但他卻十分了解艾爾特納姆的力量。而我跟你不同,茨比亞並不了解蛇的魔道之力。我來對抗他,你來守護真祖。」

「不。我的方法才是最完善的對策。」紫苑背對著我,冷靜地說。「四季是可以享受月之恩澤的高位死徒。你被月光照射的時間越長,對你就越有利。不像我這種半吊子……我會為四季爭取時機,到時候還要拜託四季用念劍殺掉茨比亞。如果四季真的被消滅的話,那就滿盤皆輸了。」

「你真的打算以命相搏嗎!?」我詰問。「你要怎麼戰勝渾身充滿神秘度的古老之祖?你真的有戰勝對方的自信嗎?」

「那個自信恐怕連百分之五都沒有。但是,他也許會被某些質量龐大的情報感染,被某些人的想法影響也說不定。而我——賭的就是這個可能性。」紫苑決絕地說。「只要有可能性就足夠了,這個狀況正合我意!!這兩年來,我就是為了此刻而存在,為了和過去的我做個了斷而存在!」

「所以,我想請你觀望,觀望評估我的戰鬥是否合格。」紫苑鬥志昂揚地說:「然後,希望你能相信我,相信我能夠勝利!這一次,我會用新的力量挑戰瓦拉齊亞之夜,我要用我的直覺對抗他。直覺告訴我,我不會輸!」

「紫苑……」

可嘆,「直覺告訴我」,是我的內心獨白啊。

「分割思考!啟動!!為了終結這醜陋的因果!」紫苑不再理會我,義無反顧地走向等候多時的茨比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茨比亞揶揄地笑了。「即當不成鍊金術士,也當不了阿特拉斯巨人,更加當不成死徒的半吊子,要向不朽的我挑戰!?」

「很好!」茨比亞正色道:「我就以同樣冠名阿特拉斯的前輩身份——好好指導你!」

「我不屑接受你的指導!玷污艾爾特納姆之名的污穢!」紫苑說著,雙手不停操控靈子線。

無數如麻繩般粗大的銀線,瞬間布滿整個平台。構成一個猶如大號蛛網的銀色樊籠,暫時囚禁了支配虛妄之力的黑色妖蝶。

「唔?」茨比亞優雅地合上雙眼,隨意地環顧四周。「哼!多重未來的行動預測嗎。接著會刺向敵人行動的間隙,同時從死角發動複數攻擊——」

「沒有錯!在複數的未來預測的前方,存在著必定能擊中的一擊!」威風凜凜地操作著靈子光束的紫苑,如此斷言:「無論你如何掙扎,靈子光束都會貫穿你!」

隨後,紫色倩影如同被拉到極致的弓射出的箭一般,帶著昂然鬥志,英姿颯爽地沖向黑色妖異。「你無法動彈的這段時間——就是我的天下了!!」

「那麼我要評分了……」黑色妖蝶優雅從容地彈了個響指,然後朝紫苑迅猛地伸出左手。「不及格!重修!!」從茨比亞的五指上,激射出五道黑色光束。

「什麼!?」紫苑錯愕地停下腳步,用手護住頭部。

如極光般的黑色光束的目標,並非是做出防守姿態的紫苑。而是散布四周的靈子光網。所有銀線的根部,均在一瞬間被充滿負波動的黑光侵入——銀色蛛網隨即化為烏有。

雖然想用魔術援護紫苑,但這樣一來,就妨礙了紫苑和茨比亞的神聖決鬥。我所擁有的戰士的純情,絕不允許自己做出這種苟且之事。

「這……這怎麼可能!?」紫苑驚愕地環顧四周,掃視著原本被用做媒介,安裝靈子光束的數十根斷柱。

「所謂的預測,也就是可以被預測。何況我也姓艾爾特納姆……要使用靈子纖維可謂易如反掌。」茨比亞一副餘裕十足的樣子,優雅從容地說。「這種道具既能攻擊,亦能入侵,實在是便利過頭的道具。不過艾爾特納姆一族過於依賴靈子線的事,讓我非常反感。」

「既然這東西能介入他人體內,就表示它是可能會反過來,被他人介入的雙刃劍。就像這樣喔!」茨比亞說著,姦猾地笑了,倏地用左手抓向虛空。

這一次,我認真確認了眼前的光景。那根本不是什麼黑色光束,而是茨比亞的五根手指上的指甲——黑色指甲伸展成宛如靈蛇的光束,朝紫苑蜿蜒飛去。

五條負波動之蛇,竟然在半途聚合成一條巨蟒。剛成型的巨蟒沒有停頓,就迅捷地向獵物撲去。紫苑倏地升起一層銀色護罩,由銀色蛛絲組成的護罩,竟無法阻礙大蛇狩獵。大蛇剛接觸護罩的瞬間,護罩便分崩離析。大蛇疾馳而下——蛇身接觸到獵物的剎那,竟化作一條漆黑的荊棘之鏈,束縛了獵物的左腕。

「難道這是……利用靈子光線作為傳達手段的惡性情報!?」紫苑驚疑地看著自己的左腕。

然後,她躬下身子,痛苦地呢喃道:「呃啊……我被茨比亞侵蝕了!?」

紫苑歇斯底里地嚎叫著:「七號和四號切斷!靈子光線切斷!!分割思考停止!再啟動!!」

對不起,無法幫你。就目前情況而言,早已不是談戰士的純情的時候了。雖然想立刻幫助紫苑,可惜我的魔術最多只能起到輔助作用,無法給予茨比亞致命創傷。還有,我還在等待機會,等待能瞬間埋葬虛言之王的機會。

如今,我只能感同身受的看著紫苑的窘迫。排除魔術打擊,就只剩兵刃戰。然而,我一旦離開朱月身邊,她便有可能被茨比亞襲擊。以至於造成無法維持空想具現化的窘境,那時,虛言之王便會重新回歸王座。之前的一切努力皆會付諸東流。

「唔……呼……啊!」紫苑凄慘的叫著,雙手抱著腹部,痛苦的躬著身子。

「喔……很好的判斷,一旦發現情況對自己不利,便立刻放棄武裝。」茨比亞說著,握緊手中的靈子線,陰晦地笑道:「不過這樣你能理解了吧。」

「當對手在同樣的技術上比你優秀的時候——」茨比亞用右手掀起斗篷。「這個力量反而會被利用!」

此時,紫苑才驚愕的發現自己的身體,早已被原本屬於她的靈子線纏住。然後,整個身體如破麻袋般飛了出去。

「給我牢牢記住這次教訓!」茨比亞叫道。

「……啊!!」紫苑慘叫著,墜落地面。水泥地面立刻炸裂,霎時間塵土飛揚。

「何況我們同為艾爾特納姆一族!」茨比亞不屑地甩了甩如羽翼般的斗篷。「明白用相互知曉的技能向我挑戰有多愚蠢了吧。」

「嗚……啊……」紫苑勉力想從俯卧狀態站起來。

此時,她身旁的幾根水泥柱上顯露在外的鋼筋——突兀斷裂。如冰雹般下落的鋼筋碎屑,頃刻覆蓋紫苑周身。

——轟隆一聲,地面前所未有的爆裂開來。樓頂平台裂出一個大坑,隨後,下一層的地面亦被鋼鐵冰雹貫穿,同樣發生破裂。

透過真實之眼,輕鬆透視了戰場上發生的一切景況。

紫苑猶如要墜落十八層地獄一般——急速下墜。緊接著,穿過兩層樓的天花板后,落著在第三層樓的地板上。然而,最終映入視界的光景,竟是她一動不動地蜷縮著身子,如同早已死去一般,靜靜地躺在坑洞中央的廢墟中。

茨比亞訕笑著,看著紫苑的慘狀,這樣說:「本來想認真教導你呢。不過學費是不是貴了點呢?對了,這東西還給你。」隨手把手中的靈子線丟向坑底。

茨比亞若無其事的轉身,打算離開廢墟,臨走前又回頭瞥了眼已然失去運動性的紫苑,丟下這樣一句話:「副院長紫苑·艾爾特納姆·阿特拉斯,這堂課就到此為止,你還有什麼疑問嗎?」

即便已經用魔眼剖析出紫苑的現況,得出平安無事的結論,她目前的情況只是因傷勢過重而陷入休克狀態。但是,茨比亞的行徑,讓我非常不爽。虧我從一開始的時候還抱有過期待,期待茨比亞能以前輩的身份,教紫苑幾招絕活。

就現況而言,當時會那麼想的我,肯定被鬼上身了……我身為紫苑的長輩,必須承擔起女兒未完成的偉業。

「死徒茨比亞,今宵我會用血與火的死斗,來讓你謹記——千萬不要和魔武雙修的怪物為敵!」我怒視茨比亞,高聲詠唱視死如歸的咒文:「以亞撒神族之王的名義,在此發動四枝之淺談!在戰神奧丁的注視下,我與死徒茨比亞·艾爾特納姆·奧貝隆,進行生死之戰!」

魔術工房旋即回應我的呼喚——世界簸動起來。與此同時,高樓四周的四個角落裡,分別豎起四道色彩各異的光柱。神殿顛動搖晃著,如同霎時就會崩塌一般,拚命晃動著。

周遭的大氣皆被震撼,世界皆在顫抖,空氣益發凜冽。

四道流光溢彩的巨大光柱,宛如拳擊擂台四周的護欄一樣,彼此間相互銜接著,聯合布下了一層透明結界。

自此,在茨比亞擊敗我之前,他除去繼續呆在神殿頂樓外,再也不可能進入其他樓層。

總而言之,茨比亞和阿爾克瑞德·布倫斯塔德,都被我拘禁在了這個角斗場里。

永遠不要逼迫古代魔術師和古代武者發動他們的底牌,更加不能逼迫魔武雙修的古代怪物,發動他們的底牌。

這可是同歸於盡的大魔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座高樓里的一些風水寶地和靈格高尚之地,早已被我刻滿數不勝數的數秘紋刻印和倫文字元號。

這裡是我的魔道之城。城主有資格決定是否與外來者,進行生死決鬥。

「你想幹什麼?想和我纏鬥?真是不解風情到極點啊!」茨比亞從容不迫地說。「哎呀、哎呀,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類智勇雙全的野蠻人。你這種性格的人,是世間最難纏的幾種人中的一種。」

「彼此彼此,我也很討厭你這種男扮女裝的怪物。」我反唇相譏。同時反射性地瞥了眼身後的公主。

公主恬靜地佇立在柱子頂端,以一副看戲的架勢,注視著我和茨比亞。

「年輕的同胞。之前我有對你說過嗎?你這個傢伙是我見過的同族中,性格最彆扭的存在。主意識明明蔑視眾神,潛意識卻又仰慕眾神。矛盾的傢伙。」茨比亞百無聊賴地揚起一陣黑霧,漸次朝我走來。

無視茨比亞的誑語,一口氣念出核心咒文:「ELHAZ。NAUTHIZ。ANSAZ。LNGWAZ。」

世界在四個倫文字的感召下,變得更加動蕩。樓頂平台周圍的透明結界,亦變得更加牢不可破。

我心念一動,雙手均化作劍光清冽的鋼劍。以充滿殺機的視線,獰視著茨比亞。劍拔弩張之際,整個樓頂平台,皆被我的殺氣與茨比亞的不詳黑霧籠罩。

「你知道嗎。我有一個朋友曾經說過,死斗是男人的浪漫。」我熱身似的揮了揮雙劍,微笑道:「他還說,肉搏也是男人的浪漫。」

「不管你那個朋友是誰,結果都不言而喻——他和你一樣,是我最討厭的類型。」茨比亞優雅地拉了拉斗篷,斬釘截鐵地斷言:「都是以享受戰鬥為樂,嗜血成性的野獸。」

————————————————————

唉……主角打不過瓦叔啊。不可能迅速結束逝血之戰。

不止觀眾看著累,我這個編劇寫著也累。總是打來打去,殺來殺去。

反正本書的序幕等於「一般」小說的序章。普通的小說序章,一般只有幾千字,而本書不同。本書序章的字數……稍微多了點。比起《偽信者》來,本書還是差很遠。

【如果想問主角為什麼稱呼紫苑女兒?請參考前面的某一章】

總之,本書的序幕——朱紅之月,無非是序章而已。根本算不上正文,正文應該從第一幕開始算起。

本書中的穿越者,都會從第一幕起,開始無限亂入。

(PS:序幕只是主角的個人自傳。)(唉,寫了一段時間的紫苑視角,我發現我喜歡上紫苑視角了。真想河蟹掉無趣的主角,早知道當時就讓羅亞做主角。現在的——遠野四季,還帶有吐槽屬性。老實說,這個屬性寫著太累了。如果主角是羅亞,那就不會存在吐槽一說。)

總之,我對主角有很大怨念。(真想讓主角……省略內容是禁止事項)

噢,對了!差點忘記吐槽瓦叔,瓦叔的台詞太瘋狂了。我倍感鴨梨,我的鴨梨一直都很大。

順便吐槽下本書中的神棍組織,合稱十一聖哲的一個秘密結社。

……抱歉,忘詞了。本來準備了一大丟話,卻在一瞬間忽然忘卻了。

唉,皮卡丘……是惡趣的產物。大家不必太過在意皮卡丘這種糟糕生物。

再次吐槽:主角的性格太彆扭了,我最討厭的就是這類死小孩。又是天生神攻,又是天生神受。S與M之間的天枰真難端平。

說XX是男人的浪漫?說出這種的話的朋友到底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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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的綜漫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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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虛言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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