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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逼到極限的凌曉咬了咬牙,心想一定要惡狠狠地恐嚇這貨,免得他得寸金市,就對上了他閃閃發亮的雙眸。她不由怔住,不知道多久沒看過他這種眼神了——他是真的很高興,反過來說就是,他一直以來都很不安?

這個……

「笨蛋!」她雙手抓住林麒的腦袋,然後給他來了個頭槌。

「嘶!」

「唔!」

兩個人同時發出了一身悶哼。

凌曉看到自家笨蛋藍毛的額頭上紅了一片,不用說,她自己肯定也是一樣。但是,他還是一副眉開眼笑的模樣,跟傻子一樣。她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心中的烏雲散去,餘下的除了陽光,還有愧疚。

他一切不安情緒的源頭,都在她的身上。

不可否認,她的確有些卑鄙,最初選擇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對他的感情的確沒身後到他對她的那個份上。但是……

「我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兩人間出了這麼大的問題,絕不是一日之寒,她覺得自己有些話必須告訴他,但又覺得有點……咳,不好意思,於是抱住他的脖子,貼在他耳邊低聲說,「你應該相信這一點。」

林麒抬起手撫|摸著她髮絲,低聲「嗯」了下,然後說:「對不起。」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她對他是有感情的,但那種感情並不是「愛」,而是……

「我選擇你,撇開別的原因不談,心裡其實……是喜歡你的。」

林麒垂下眼眸,對,「喜歡」。最初他欣喜若狂,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就開始不滿足了,就渴望能從她這裡得到更多回應。說到底,貪心不足啊。而當這種「貪心」得不到滿足又看到她類似於「厭倦」的反應后,整個人都焦躁了起來。所以今天的這場爭吵,原因從來都不止是她,他也有錯。

凌曉接著說道:「你是一個好人。」

林麒:「……」

他又要一臉血了。

他把她的臉從肩上扒拉到自己面前,雙手捧著她的臉頰,一臉無奈地說:「算我求你,這種時候能別發好人卡嗎?」

凌曉「哧哧」地笑出聲:「你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

「……」

「但也是一個混蛋。」

「……」

林麒覺得自己有點摸不著頭腦了,才剛發了好人卡,就給他發壞人卡,這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啊!算了,不管是什麼意思,總之不是「咱們再見」的意思就成,於是他老老實實地聽著。

「還是個心機狗!」凌曉的「指控」在繼續著,她用雙手用力地拉扯著他的雙頰,「總是對我這麼好,一好就是這麼多年——真是太會哄人了!說!苦練這一手打算騙多少女人?」哼,居然被他這樣輕而易舉地騙到手,想想也是不甘心吶不甘心!

林麒雙眼柔和地看著她:「只騙你。」

「哼,信你才怪。」凌曉一本正經地說,「所以我收了你那是替天行道,這是在為世界做貢獻。」

「……是是,你說得對。」他還能說啥?

「但你真的是對我太好了。」

林麒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了嚴肅的意味,有些不解地問:「這樣不好嗎?」他沒法把心中的那些「貪念」宣洩於口,也不知道要怎樣做才能從她這裡得到回應,所以只能這樣。

「不是說不好,」凌曉露出略煩惱的表情,「事實上我很享受。但是,你這樣也會讓我擔心——也許有一天你就無法忍受我了,你懂我的意思嗎?」

林麒:「……」

他當然懂。

她把他的這種舉動看成是「忍讓」,而世界上的任何忍讓,都是有盡頭的。

他很想說「絕對不會有那麼一天」,也很想說「其實我沒有你想象地那麼無私,我是有所求的」,但最終,只是喃喃低語:「原來我們都犯了錯誤。」

他自以為好的舉動,居然也讓她覺察到了不安。這可真是典型的「好心辦壞事」,但反過來說,她會擔心他有朝一日再也不能忍受她,這件事本身不就意味著……

「你說的沒錯。」凌曉垂下眼,但又很快抬眸,直視著他說,「我想,我是……你的。」她說這話的聲音近乎嘆息,尤其是最中央的那個關鍵字元,讓人幾乎聽不真切。但林麒的耳朵何時好使,他當然聽得清清楚楚。這一瞬間,爆炸了的喜悅填充滿他的整顆心,他綻開燦爛笑顏的同時,又開始「得寸進尺」——

「我沒聽清楚。」

「……喂。」別以為她不知道他耳朵好使!

「再說一遍,再說一遍……」他低聲懇求著,「再說一遍好不好?」

「……不好!」凌曉後退出他的懷抱,站起身「啪」的一下把林麒提溜起來背對著自己給按牆上了,順帶一手撕掉他上衣,惡狠狠地咬在他肩胛骨上——雖說她不靠吸血為生,但是,他的鮮血他的味道……不,他這個人本身對她有著難以言喻的吸引力。

她的眼神一點點暗沉,手如他剛才一樣,順著脖子一點點下滑,指尖經過之處燃起一片意味深長的小火花。在手停住的瞬間,她聽著他發出的一聲暗啞悶哼,微踮起腳咬住他耳朵:「剛才你玩的遊戲我覺得還挺有意思的,介意角色互換再玩次嗎?」

這些年來被凌曉影響的林麒節操那也必須是一片一片地掉,他深吸了口氣,平息著急促不定的呼吸,嗓音低沉地說道:「只要你再說一遍,什麼都聽你的。」

凌曉哼了聲:「我要不說呢?」

不說?

當然是反抗!

於是一場給予與被給予、攻擊與反攻擊、征服與被征服的「戰爭」開始了。

都說久別勝新婚,更別提這倆自從產生矛盾後幾乎就沒酣暢淋漓地做過這回事,眼下|身體、內心與靈魂積聚的火氣總算是找到了合理的宣洩口,戰況激|烈那簡直是必須的。

總之,等兩人差不多都冷靜下來,天已經黑了,房間里也……差不多該重新裝修了。瞧那一道道有藝術感的裂紋、一個個如星球表面的坑洞……掉渣的天花板,碎裂的地板,落了一地的傢具雜物……只能說,高武力值夫妻的破壞力真是可怕!

最大的受害者——床君,也徹底被毀了。它整個地塌陷下去,而這一切地始作俑者——夫妻倆正窩在凌亂的被褥堆中,表情看來……嗯,相當愜意。

凌曉靠躺在軟乎乎的被子上,嘴裡叼著不知從哪裡找出來的細長巧克力棒,「嘎吱嘎吱」地吃著,嗯,補充消耗能量,順帶消消嘴裡的其他味道。

與她想貼而靠的林麒微側過頭,想要從她口中咬下一截。凌曉卻躲過去,一手將剩餘的巧克力棒揉入口中,眼神挑釁地說:「之前是誰說在床上吃東西不好?」

林麒直接吻上她的唇,「厚顏無恥」地從她口中搶走了一半食物后,才回答說:「我們現在不算在床上。」因為床君它已經被他們倆合起來殺了啊!

凌曉哧哧一笑,心想這傢伙節操君也真是死得好慘,就感覺到他伸出雙手抱住了自己。她翻了個白眼,抬起手就給了他可憐的腎君一下,一語雙關地說:「年輕人,總這麼拚命小心腎虧啊。」

林麒無語地看著她:「我就是想抱抱你。」

「你一個小時之前也是這麼說的。」

林麒的臉紅了下,輕咳了聲:「這回是真的。」

「呵呵,『死』了的床也是床。」凌曉鄙視地看著他,意思很明顯——床上說的話姑娘我從不信!

他無奈了,卻依舊堅定地抱著她,然後露出了一個笑容:「你剛才說了。」

「什麼?」

「你愛我。」

凌曉的臉也紅了下,她輕咳了聲,心想這傢伙真打定主意「逼供」,那必須是什麼手段都能使出來。哼,也是她這些年太鬆懈,讓他通過各種渠道知道了自己的全部「弱點」,才會一不小心就陰溝裡翻船,被他逼供成功。但是,她才不會承認這件事!於是她很是拔【嗶——】無情地回答說:「女人在床上說的話,能信么?」呵呵,真是太天真了!

林麒:「……」

不知道熬了多少年才苦盡甘來的林藍毛表示自己不甘心,於是翻過身,再次將她壓下,本著研究態度問:「一次不能信,多說幾次就能信了吧?」

凌曉差點沒被口裡的事物給嗆到,鄙視道:「說好的只是『抱一抱』呢?」

「你也說了床上的話不能信。」

「……」嘖,居然被他反將一軍。

能認輸嗎?

必須不能!

於是,再來戰!

「等等!那天找你的那妹子到底是誰?你答應她什麼了?還不從實招來!」

「……她是你的粉。」

「……哈?」

「找我求你的簽名,我答應了——不是你說『如果遇到我的粉絲,一定要把誇我的話帶回來』么?」

「……」

凌曉欲哭無淚,所以她到底折騰個啥啊!人家妹紙愛的是她啊!是她啊!

次日清晨。

餐桌邊。

神清氣爽的林小麒穿著自己的藍圍裙態度虔誠地做著早飯,同樣神清氣爽的凌小曉則坐在桌邊看新聞——一切都一如往日。

比如說依舊可口的早餐。

比如說依舊香甜的果汁。

比如說……

凌曉扒拉開三明治,開始往裡面倒辣椒粉。

一下,兩下,三……

「差不多了。」林麒一把從她手中拿過辣椒粉瓶,放到桌子的另一邊,「再多吃又要上火了。」

「不吃辣的沒味道。」凌曉抗議。

「現在已經足夠有味道了。」林麒堅持。

兩人對視了片刻后,凌曉撇了撇嘴:「再讓我加一點,就一點。」

「不行。」林麒態度堅定地搖了搖頭,順帶將新出鍋的煎蛋放入她盤中,「快吃,不許剩。」

凌曉眯了眯眸,心想:好你個林藍毛,有人疼就是任性是吧?我……算了,不和這傢伙計較了。哼,出門的時候在他臉上咬個牙印出來,看他怎麼有臉出現在人前。

想到此,她輕哼了聲,開始老老實實地吃早餐。

林麒看著她的動作,微微一笑,眼中柔意更甚。

他知道她有多喜歡自由,所以自然也更清楚,自己能管她,是因為她願意被他管。

僅此而已。

所以,這一次,即使她不用語言來表達,他也很清楚——

她愛他。

就像他愛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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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際女武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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