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這個老闆嘴很壞
一周后。
凌曉早上上班路上，盤算著自己是不是該繼續苦練「廚藝」，這樣她那有錢任性的老闆說不定還會給她加點工資。雖說目前的工資已經足夠應付生活，但誰讓她的開支一下子又大了呢？
為啥會突然增加支出？
事情是這樣的——
之前她買來的體能恢復劑果然很好用，服用后，她就可以不停地鍛煉身體，也就是說，進度會更快。但是，雖說這玩意她買的起，卻負擔不起每天三支（最多服用量，再多一點就傷身了）的消耗量。就在此時，系統來了福音，說到達5級後會給她開通副職業面板。
自力更生豐衣足食！
但說道這裡，問題就來了。
就算自己動手製藥，原材料要錢吧？製藥器具要錢吧？……還得算上那些製藥途中的損耗，所以還是做長遠打算比較好。
順帶一提，她還問過系統能不能順帶給開個廚藝專精，這樣不就可以混薪水了么？
可惜這貨殘酷無情地回答說「當年等級只可以開通一個副職業」，再問什麼時候能開通第二副職業，回答是10級，也就是正式成為一級精修力修。簡而言之，製藥還是廚藝，你自己選吧。
凌曉覺得她其實沒多少選擇餘地，想快速提升的話，製藥顯然是最合理的選擇。因為按照她的身體潛能，想升級的話就必須能狠下心砸錢嗑藥，但不選廚藝的話就沒錢。
「嘖，麻煩。」
就在她深覺快患上「選擇困難症」的時候，老闆卻突然給了她一個「驚喜」——
「丫頭，想不想要一個賺外快的機會？」
「啊？」正在擦拭櫃檯的凌曉愣住，「怎麼突然問我這個？」
老闆端起兩杯咖啡，將其中一杯推到她的面前，挑眉一笑：「因為你滿臉寫著『窮酸』兩個字。」
凌曉：「……」有那麼明顯嗎？她撇了撇嘴，「其實老闆你看誰都是這樣吧？」
「是啊。」
凌曉：「……」他還真敢說啊，狗·大·戶！她輕哼了聲，跳起身趴在櫃檯上，伸手拿起下面架子上的方糖和牛奶——沒辦法，身體的身高不夠，明明十四歲了卻才只有一米五。
老闆不滿地看了她一眼，說道：「說過多少次了，你加那種東西只會破壞咖啡原本的味道。」
凌曉一邊照加如故一邊頭也不抬地回答說：「不喜歡你進這些做什麼？反正店裡也沒什麼客人，我不用掉也浪費了。」她沒說謊，這兩樣小東西雖然看似不顯眼，但1g的進價就幾乎是她半個月的工資了。以至於她每次喝都覺得自己不是在喝咖啡，而是在喝錢！
之前還有附近的店主托她從店裡帶一些材料出去，說願意六折收購。不過被她給回絕了，雖說老闆可能注意不到這點小事，但「有所為有所不為」的道理她還是很懂的——這個老男人雖說總無意識炫富這點挺討厭，但對她還挺不錯，所以做這種事她最先過不了的是自己這關。
調好咖啡后，她直接翻身從玻璃櫃檯外側跳到內側，從裡面拿蛋糕當搭配。
「也給我一塊。」
「哪個？」
「黑巧克力的。」
凌曉將蛋糕裝在碟子里，再將碟子放在木質櫃檯上，輕輕一推就讓它滑了過去。
老闆一手擋住盤子，享受地吸了口氣后，直接拿起蛋糕就往嘴裡塞：「剛才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同樣直接用手拿起蛋糕往嘴裡塞的凌曉別過頭，舔了舔手指頭，問道：「說說看。」
「之前有附近店鋪的老闆找我說，他們家專門做咖啡的機器人出故障了，想請我去臨時客串一段時間。至於你，也可以去兼個職，這邊工資我照付給你。」
凌曉一聽完，立即就用懷疑的目光看向老闆：「你有這麼好心？」
「不好心能收下你這種員工？」
「呵呵。」
「怎麼樣？幹麼？」
「你先告訴我，是哪家店？」直覺告訴凌曉前方有坑！
老闆喝咖啡的動作頓了頓，才說道：「就隔壁家。」
「隔壁……」凌曉稍微一想，頓時就翻了個白眼。
隔壁是一家制服咖啡店，簡而言之，就是在裡面工作的女服務生們會穿上各種職業的衣服接待客人，有些類似於她從前世界的cosplay咖啡廳。那家店的東西全部都是機器人製作的，比如說咖啡，雖說都是專門機器人，但味道比起老闆做的肯定要差了很多。
然而，人家生意很火爆。
理由……
是人都懂得！
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
「你其實只是想去免費看女孩子吧？」凌曉鄙視地看向某人。
「說什麼呢。」老闆一本正經地反駁說，「我需要刻意追求『免費』么？只是他家的東西一直不合我胃口而已。」
「哦？」
「所以既然有機會能一邊喝自己做的咖啡一邊觀賞美景，我也沒什麼理由不答應吧？」老闆聳了聳肩，「怎麼樣？要一起嗎？」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凌曉，「除開別的地方不說，你的臉足夠擔當這份工作了。」
凌曉挑起眉，針鋒相對地回答說：「比起你這種各種意義上說毫無發展空間的大叔，我可是有著『廣闊』的未來。」她完全沒被打擊到，畢竟這個身體的年齡才14歲，急什麼？
老闆在聽到「大叔」的瞬間輕嘶了聲，問道：「那你去么？」
凌曉一口喝盡咖啡：「幹了！」有錢不賺是傻子！
「痛快！」老闆豎了個拇指，同樣一口飲盡咖啡，而後直接解掉了身上的圍裙，抱起自己的咖啡機，「走著。」
「走。」
於是凌曉跟著他走了出去。
開店？
有錢人才不關心這個呢！
事實證明，這老男人還挺記仇，將她領到隔壁店長的面前時，他居然語氣頗為慚愧地說：「我家這丫頭都十八歲了卻還只是這樣，給你添麻煩了。」
凌曉毫不客氣地給了他一個肘頂。
老闆抬起手輕輕鬆鬆地擋住，就這麼抓著她的手臂讓她當場轉了一圈：「不過長相的確不錯，你看怎樣？」
隔壁店長是位四十多歲的男性，打扮地……很潮，身穿黃藍亮色的緊身衣脖系絲巾手上還塗了指甲油，聲線略有些尖銳，他雙手合十，表情誇張地說道：「好極了！我這裡就缺這樣的人才。」
「哈？」x2。
這一刻，某職員和她的店長同調了。
「誰讓現在不準雇未成年呢。」店長聳肩，「這年頭姑娘又都發育地好，但某些特定的顧客群又喜歡某種稀缺資源，我正愁該怎麼辦呢。」他上上下下仔細地打量著凌曉，連連點頭，「這樣正好，好得很，好極了！」
凌曉被他熱情的眼神和尾音上揚的尖銳聲線弄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抽搐了下眼角：「不然還是算了吧。」
「不能算！」店長一把拉住她的手，「跟我去換衣服，走著！！！」
凌曉：「……」她正想擺脫他的手，突然看到老闆沖她做了個「給小費」的手勢，她又突然想起在這家店可以收到不少小費（只需要上交一成給店長），於是默默地拜倒在了金錢的褲腳下。
二十分鐘后。
她穿著一身學生制服從試衣間中走了出來。
這個世界的人普遍早熟，從五歲起入學，經過三年教育后，在八歲那年就可以免費接受潛能測試，隨即再根據測試的結果進|入不同的學校接受教育。
八歲到十五歲，一共七年，就相當於她原本所在世界的初中和高中，不過這裡是連讀。
然後再進|入更高一等、足以決定未來的學校就讀，比如說大部分普通人只能進|入一般的學校，做某種專業技術培訓，以便十八歲畢業后好找工作。當然，這只是普通情況，培養專門人才的高等學校，學生就讀時間也會相應增長。
原主的潛能雖然不夠好，但因為家庭背景不錯，應該能讀一所不錯的學校，悠閑地度過「大學時光」，然後再順理成章地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嫁了。但這顯然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否則也不會離家出走了。
凌曉所穿的學生制服明顯是初高中時期的——最簡單的白色短袖和黑色百褶裙，領口用紅絲帶系著一個蝴蝶結，腿上穿著過膝黑色長筒襪，腳上踏著式樣簡單的同色皮鞋。
「啊！！！」
才剛走出來，她就聽到了店長的尖叫。
這傢伙手舞足蹈：「頭髮呢？頭髮怎麼弄？過來過來，我給你編個漂亮的辮子！」
「不用了。」凌曉扯下頭上的黑頭皮筋，順手從梳妝台上拿起一個掛著紅色珠子的皮筋，三兩下就把頭髮重新紮成了馬尾，「這樣就夠了。」
「……說、說的也是呢！」店長用力點頭，「啊，這青春的味道，撲面而來，我幾近窒息！」
凌曉抽搐了下眼角，直接越過他走到了店中，老闆那個掉節操的傢伙已經圍上了這家店獨有的粉色圍裙，站在櫃檯邊做咖啡。
她才一走過去，就聽到他吹了聲口哨：「不錯嘛，原汁原味。」
凌曉仿若沒聽到他話語中的「調侃」，抬起腳就踩在他面前，黑色的裙擺因為動作微微下滑，她的手指順著襪子滑到裙襪間露出的白|皙肌膚上，歪頭一笑：「老闆，你知道這裡為什麼叫『絕對領域』嗎？」
老闆的眼神順著她的手移動，而後默默地捂住鼻子，扭頭。
凌曉挑眉，得意地吹了聲口哨。
——老男人什麼的，真是弱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