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過分老實

??「水桶，桑老法師真的不能再幫人醫病了嗎？」羅浩急切地問道。

雲苔搖了搖頭：「你沒有找過法赫家的藥鋪嗎？如果太嚴重，借點錢去東石城啊。」

羅浩低著頭，搖了搖：「奶奶不肯。是老毛病了，她說醫不好，看了也是白看，還浪費錢。法赫藥鋪的光系法師我也找過，同樣是二級法師，收的錢比桑老法師貴了許多不說，還留一手，根本就是在敷衍了事，一點都不認真。看到奶奶每天晚上疼得睡不著，直皺眉的樣子，我真的沒辦法了。」說著說著羅浩蹲到了地上，頭埋進了膝蓋里。

院子里一片安靜。

水鴻軒嘆了一口氣，這種事情，隨著他跟父親東南西北地跑的次數越來越多，真的是越見越多了，同情心也越用越少了。他準備走上前，給幾個錢，把人打發了，如果這個小男孩不是表妹認識的同學的話，恐怕連錢他都不會給吧。

還沒等他上前，雲苔也跟著蹲了下來：「羅浩，讓外公去你那裡是肯定不可能的了。如果你能讓羅奶奶來這裡的話，也許能有點辦法。」

「真的嗎？」羅浩猛然抬頭，兔子眼瞪得大大的。

「試試看吧，畢竟沒有看到人，奶奶是什麼情況我們都不知道，沒辦法告訴你能不能醫治，或者能醫治到什麼程度。」雲苔習慣性的不把話說死。

「我馬上就去。」羅浩跳了起來。

「等等。」雲苔喊住羅浩。然後轉頭問水鴻軒：「表哥，我訂做的輪椅做好了嗎？」

「手推的輪椅我已經送過來一輛了。但輪子的變速和方向掌控的煉金技術還有些難題需要解決。」水鴻軒老實地回答道。在椅子四條腿下面裝四個小輪子，那沒有什麼技術含量，但椅子上的人要操控輪子的速度和方向，這個有點難度，但也不是不能解決，只是需要時間研究一下。

「那好。羅浩，那你就用輪椅把奶奶接到這裡來，可以嗎？」雲苔問道。

「輪椅？」羅浩茫然。

「丹尼斯，」水鴻軒舉手招來剛剛那名把羅浩從牆頭上救下來的護院，「你去把人接到這裡來。」

很顯然姑姥爺現在的樣子根本就不可能動用光系魔法進行治療，水鴻軒也很好奇，把人接來之後，雲苔到底打算怎麼治療？

「是。」丹尼斯帶著羅浩走了。

雲苔想了一下，轉身往屋裡走，這事情總要跟外公講一聲。

「喂，你打算怎麼治啊？」很顯然好奇的不止是水鴻軒。

「治病又不是只有光系療法這一種，而且我看有許多病只靠牧師也治不好。」雲苔邊說邊往屋內走去。

「你的意思是丹藥？你會煉丹，你是藥師？」多道嚴重懷疑的視線把雲苔從頭到腳掃描了一遍，然後搖頭，看不出來。

「不是。」雲苔回答得很乾脆。煎藥她會，膏藥她上輩子也嘗試過，丹藥基礎理論書是看過，不過需要精神掌控，所以丹藥師就只能『呵呵』了。

「那你靠什麼治病？」懷疑的氛圍更嚴重了。

「喂，你可千萬別逞強，人命關天，這可不是鬧著玩的。等一會兒記得好好跟人家道個歉。」雲苔某位沒有自我做介紹的表姐義正言辭地教訓道。

還沒等雲苔回答，她就被在屋門口攔住了去路：「桑小姐，請容我進去通報一聲。」

雲苔微微皺了下眉，沒有多說什麼：「謝謝。」

可等了一會兒，說話的中年女僕卻沒有挪動地方。

「你為什麼不進去通報？」雲苔的雙眉再次向中間靠攏了一點。

「老爺和小姐還沒有談完話，等談完了，我自然會進去通報小小姐的請求。」中年女僕回答得不卑不亢。

雲苔轉頭問水鴻軒：「水家的僕人不夠用嗎，怎麼這種腦子有問題的都隨便往外帶？就不怕她丟了水家的臉面？」

聽到雲苔的話，中年女僕的臉上面現不愉。

「她是大奶奶的陪嫁丫鬟，姓方，我們都叫她方婆婆。」一個看著年紀比水鴻軒小一點的男孩看了中年女僕一眼，靠近雲苔低聲解釋道。聽語氣他對這個女僕也不怎麼感冒。

「看著好年輕。」雲苔實事求是地說道，和外婆同輩份，但看外表卻要比外婆小上十來歲，也只能感嘆這人保養得可真是好。又或者是里說的，此人內力深厚，啊，對了，這裡沒有內力，應該不是鬥氣就是法力深厚。

「她有六級鬥士的修為。」水鴻軒將雲苔拉開了一些距離。怕雲苔衝撞了門口的人。

「哦。」雲苔點了點頭，退開，走到院子牆角邊。跟這種高人硬抗，倒霉的肯定是自己。

看到雲苔的行動，所有人都以為她膽怯了，妥協了。方婆婆的臉上也露出了滿意的表情，但下一刻，她的臉上便陰沉得可以。

只見雲苔從懷裡掏出魔法手機打了起來：「外公，我是雲苔。你們談完了嗎？我找您有點急事。可門口的不讓我進屋子，說是你們還沒有談完。可是真的好奇怪哦，她站在門口，里你們那麼遠，她怎麼知道你們有沒有談完事情呢？難道說她的精神力可以覆蓋整個屋子，而且還可以堅持很長一段時間，把你們談話的內容聽得一清二楚？」標準的小孩子告狀口吻。

沒出一分鐘，水婉娜出現在了屋門口，對著方婆婆說道：「我家雲苔給你添麻煩了。」

「大小姐太客氣了。」方婆婆微微彎腰，聲音依然不卑不亢。

「雖然水家已經把周圍的地皮都盤下來了，但這個宅子現在還是姓桑，不姓水，桑家的小姐要去哪裡，哪怕是要阻攔，也輪不到水家的奴才來阻攔。記清楚自己的主子姓什麼。」水婉娜的話不可謂不重，桑氏女主人的架子完全端了起來。

「是。」方婆婆的腰沒有直起來，他人看不到的臉上僵硬了不少。因為雲苔的外曾祖母已經過世很久了，水家長房，水博昌的夫人成了水家的女主事的，她這個陪嫁丫鬟自然也就水漲船高，所以她已經很久沒有遭受這樣重的訓斥了。

第四代的小輩們不少露出了幸災樂禍。這個老太婆倚老賣老，平時沒少管他們的閑事，現在挨罵了吧！莫名的，他們對桑雲苔這個初次見面的小表妹好感度上升了不少。

「姑媽，對不起。」水婉娜身後一名中年男子很慎重地彎腰向水婉娜道歉。

「算了阿大，你們都一起進屋吧。」水婉娜招呼著所有的小孩子進屋子。

「是。」水婉娜的發飆讓這些小孩產生了敬畏之心，還有一點點羨慕，如果他們的媽媽或是奶奶也肯定這麼護著他們就好了。

進屋，小孩們感覺到屋子裡壓抑的氣氛還沒有消散乾淨。於是各找各媽，雲苔也很自然地走到了外公的旁邊坐下。

「雲苔，來外婆先跟你介紹一下。」水婉娜把雲苔拉到自己身邊。剛剛親人初見，大家的情緒都很是激動，然後又談到了關於雲苔父母的事情，孩子們還太年輕，不適合聽那些，因此到現在才有機會幫雲苔介紹水家的成員。

「這是你曾外公，這是你大舅公……」水婉娜一個個介紹下來。

雲苔自然很老實地一個個問好。

在雲苔打量眾親戚的同時，他們也在打量著桑雲苔。胖嘟嘟的臉，胖嘟嘟的身材，看著還算結實，就是那張臉有些老實得過分了，換個說法就是，傻透了。完全遺傳了她外公的性格。這是所有水家人在看到桑雲苔后的一致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