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魔門

第2章 魔門

將白蕪安頓好,洛辭就離開了。

客棧掌柜因為知道洛辭是上青宗的仙人,所以房費分文不收,只求洛辭能帶他兒子去測試一下是否有靈根,是否能夠拜入上青宗門下。

洛辭只猶豫了一會兒,便帶掌柜的小兒子走了。

被一個人留在客棧房間里的白蕪,靠著床沿發了會兒呆,有些無聊。

穿越已是既定的事實,剛剛太冷沒心思消化這件事,現在又過了反應的時機,只覺得平淡。

好在爸媽不止自己一個孩子,她穿越了,還有弟弟可以照顧爸媽和外婆。白蕪也稍稍安心了。

想到外婆,白蕪抬起左手,感嘆著現在身上唯一有家的回憶的,便是手腕上這隻外婆送的玉鐲子了。

這隻玉鐲子是一窮二白的她身上最值錢的東西,據說傳了好幾代了。

「篤篤篤」三聲有力的敲門聲打斷了白蕪的思緒。

開門,竟是洛辭。

比白蕪高出一個頭的洛辭,臉上掛著一絲靦腆的笑,手裡還提著一個布包。

「你,不是帶掌柜他兒子去測靈根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後面的話白蕪還沒來得及說完,洛辭就猛地將布包塞到了她懷裡。

「拿去!」說完,洛辭就又消失了。

白蕪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掂了掂布包的重量,便關上了門。

這小子,還挺好玩的。

打開布包,是一套女子的衣裙,以及一雙女靴和一支髮釵。

想不到,他蠻體貼的。白蕪不禁笑了。

不得不說,洛辭還是挺有眼光的,衣服很合身,素白的底色,綉著兩朵青荷,很合白蕪的口味。

換好衣服,綁好靴子,白蕪簡單地挽了一個髮髻,將那隻翠色的髮釵插在了頭上。好在她之前無聊,學了幾個盤發的樣式,在這不致披頭散髮地見人。

將自己原來的衣服疊好,用布包好好地包了起來,心想著要帶在身邊做個紀念。

「篤篤篤篤……」「白姑娘!」

門外又響起了洛辭的聲音。

這次的敲門聲很急促,白蕪不敢怠慢,連忙開了門。

門剛一打開,白蕪的手臂就被洛辭緊緊抓住了:「魔門的人來搗亂,北荒城的測試被迫中斷了,宗門的支援還在路上,師兄讓我先帶你們回宗門。」

說完,不等白蕪反應,便拉著她跑出了客棧。

街上,有一艘木質的飛舟浮在空中。

在白蕪意外的驚呼聲中,洛辭攬住她的腰,直接飛上了飛舟。

一登上飛舟,洛辭便放開了白蕪,目光掃了一遍飛舟上的其他人,確定所有人都在,便操控飛舟疾馳而去。

舟上,除了白蕪和洛辭,還有之前通過測試站在接引師兄身後的幾個男女,以及之前被洛辭帶走的掌柜家的小兒子。

不知道為什麼,除了那個小孩子,其他人看她的眼神總是透著不善。

白蕪不想給自己惹麻煩,環顧四周,找了一個乾淨點的地方,便坐了下來,獨自發獃。

那些人看白蕪並不理他們,也有些沒趣,自己找地方坐著,不時交頭接耳,狠狠地瞥幾眼白蕪。

掌柜家的小兒子之前和白蕪見過一面,這時候小心翼翼地湊到白蕪身邊,睜著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小聲道:「姐姐,我叫阿狗。」

阿狗走到她身邊的時候,白蕪已經回過神來了,此時聽到他的自我介紹,不由善意地一笑,拍了拍他的腦袋,道:「真可愛。」

阿狗不知道「可愛」是什麼意思,但知道白蕪是在誇他,於是笑得更甜了。

「那邊的哥哥,帶你去測過靈根了嗎?」白蕪想起客棧掌柜的託付,便指著洛辭的背影問道。

阿狗使勁兒點了點頭,道:「洛辭哥哥先給姐姐買了衣服,然後就帶著阿狗去測靈根了。」

「哦,這樣啊。那阿狗是什麼靈根呢?」

「天靈根,」阿狗緊皺著眉頭,似乎在努力回憶之前的場景,「當時可亂了,本來那個測靈根的石頭已經被收起來了,是洛辭哥哥找出來給我測的。測的時候,手背上冒出綠光,然後旁邊一個哥哥就喊,又一個天靈根,然後就讓我們先走了……」

阿狗一邊講一邊手舞足蹈地比劃,在模仿接引師兄的時候,還誇張地露出驚訝的表情,白蕪忍不住被逗笑了出來。

明明是很慌亂的場景,白蕪聽完卻笑了,阿狗有些奇怪,但還是跟著她一起笑。

洛辭操縱飛舟的時候原本很緊張,忽然聽到身後傳來笑聲,不知道為什麼渾身的壓力似乎減輕了不少。

他現在還是鍊氣大圓滿,並沒有突破到築基,如果不是這飛舟上鑲嵌有十數塊中品靈石,以他的靈力是很難操控的。加上現在有魔修搗亂,那些已經築基的師兄都留在北荒城對抗魔修了,這飛舟上,僅他一個是修仙者,其他都是凡人,如果遇上魔修,後果不堪設想,所以洛辭的神經一直是緊繃的。

在看到白蕪的第一眼就有種很熟悉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忍不住對她好。所以她一笑,他也跟著放鬆了。

再過不遠就是宗門了,也許並不會發生什麼意外。洛辭如是安慰著自己。

可,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桀桀桀……」

一陣怪異的笑聲響起,洛辭蹙眉,卻不回頭,只是瘋狂地將靈力注入飛舟,加快飛舟的速度。

感覺到危險來臨,白蕪下意識地將阿狗護在懷裡,目光將周圍的景光掃了一遍,可除了充耳的笑聲,半個人影都看不到。

「小娃娃,上青宗那些個老東西就派你一個人來保護這些苗子嗎?」那沒有露面的魔修語氣里滿是戲謔。

洛辭咬緊唇,也不答話,只專註地操控飛舟,可是下一秒,飛舟便像是撞上了一面極硬的牆,瞬間便毀了。

洛辭是鍊氣大圓滿,尚且感到心肺震蕩得難受,而白蕪早已口吐鮮血,懷裡的阿狗也被撞得暈了過去。

洛辭的反應極快,飛舟被毀的瞬間便祭出飛劍,在白蕪等人下落的過程中接住了幾人,還有的人就比較倒霉了,直接從雲端跌落谷底,生死不明。

而洛辭此時也沒有心思去管那些人的生死,一直處在暗處的魔修終於露面,一共三個人,身形皆隱在黑袍之中。

「玄宗!」洛辭一手懷抱著重傷的白蕪,另一隻手抓著昏迷不醒的阿狗,心急如焚。

修仙門派以上青宗、劍宗、丹宗為首,而對應的魔門,以玄宗、合歡宗、屍宗為首。玄宗的人在外面一向都是用黑色斗篷將自己全部裹住,所以洛辭一眼便分辨出了他們的身份。

玄宗在魔門的地位,相當於上青宗於修仙門派中的地位。

而每次上青宗開山收徒,魔門的人都會來搗亂。有時候也會搶奪一些有資質的弟子,假若那些人不肯修魔,便直接煉作爐鼎。

因為他們每次出現都不會有金丹修士的身影,所以上青宗也不能直接讓金丹修士出面,而是在一些收徒地點增派了築基期的修士。

以往像北荒城這樣荒蕪的地方,出現一兩個真靈根資質的人已經很了不得了,且前幾十年北荒城中都是偽靈根資質的比較多,根本入不了魔門的眼,到上青宗也只是外門弟子。

洛辭剛剛鍊氣大圓滿,這次只是跟自家師兄到北荒城來轉轉,權當玩樂。偏偏今年北荒城一下子出了兩個天靈根。

是福,亦是禍。

也不知是誰走漏的消息,魔門的人這麼快就到了。

其他人的生死,洛辭可以不管,但白蕪和阿狗的命,必須保住。

玄宗是魔門內最強大和神秘的宗門,面前三個黑袍人皆是築基修為。只能……只能用那招了……洛辭眸子里顯現出些許灰暗。

「小子,識相的,就把你手上的兩個人交給我們,或許一會兒遇上合歡宗的美人,我們會把你交給她們。」

「想來,她們也是極喜歡你這種皮囊不錯的小白臉的。」

「桀桀桀桀……」

洛辭神色一凜,咬牙吐出兩個字:「做夢!」

此時他的神情肅穆,一掃之前的焦慮,似要一個人對抗他們三個,倒把玄宗的三個築基魔修唬了一跳。

「難不成這小子以為,一個鍊氣的修士能一敵三,打贏我們三個?」

「不可能。難道這附近有什麼埋伏?」

「桀桀桀,要小心了。」

靠在洛辭懷中的白蕪,剛吐了口血,傷得不輕,神智卻依然清醒,抬眼將面前三個斗篷挨個兒掃了過去,心想著,原來魔修就是這個樣子的,連臉都沒有。正想著,突然感到身後洛辭的體溫瞬間下降,環在她腰間的手上結了一層極薄的冰,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到。

白蕪不知道洛辭的修為與眼前三個魔修間的差距,看眼前的架勢,似乎要打起來,心底不禁有些期待。穿越第一天就能看到仙魔鬥法,不是在影院!而是真的身臨其境!

由於太興奮,身上的傷似乎也不那麼難受了。

可在洛辭準備出手的時候……

「師弟退後!」

破空一聲驚語,洛辭眼中的灰芒迅速褪去。白蕪循聲望去,只見一白衣男子手持一柄細劍,如謫仙般從天而降。

同時一道青白的劍光朝魔修飛去,堪堪將那三個人都罩在了攻擊範圍內。

「沈潯……」那三個魔修只來得及祭起防禦法寶,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一劍泯滅了,渣都不剩。

而由於洛辭沒來得及後撤,白蕪受到法術與法器相撞的餘波,再次吐了口血,只聽到那魔修喊的兩個字,便昏了過去。

於是,在此後很長一段時間,白蕪一直以為那白衣男子就叫沈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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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註修仙一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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