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我已經警告過你了,是你自己太大意

第一百一十章 我已經警告過你了,是你自己太大意

「嗯,是嗎,安安很喜歡蛇嗎?」孩子提起了這個話題,她也就順著說下去。

安安撲倒在沙發上,眨著眼睛回想起昨晚在電視上面的那條巨蛇,眼睛里閃過一絲光芒,「安安很喜歡,媽咪呢?」

笑笑聽到顧向北在身後低笑的聲音,轉過頭去瞪了他一眼,這才對著安安低低地道,「還好……就是有點害怕。」

害怕旎?

安安嘟了嘟嘴巴,然後堅定地點了點頭,「沒事,等安安長大了,就可以保護你的!」

「而且你還有爹地呀,媽咪你不要害怕啦!」

一條蛇而已,他只是這樣簡單地提一提,又沒有真的抓著一條蛇在她面前問她,媽咪你喜不喜歡它……

笑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語氣是難得的溫柔,「好好好,那媽咪等你長大了來保護我好不好?鞅」

「好!」男孩想也不想地回答。

笑笑眼角忽然一濕,耳畔是顧向北沉穩有力地心跳聲,下一秒,她貼在耳邊的手機就被顧向北拿走了。

男人將已經有些發燙的手機放在耳畔,緩緩開口,「安安,爹地和媽咪要休息了,就不說了好不好?」

安安擰了擰眉,但也知道雲城和英國那邊是有幾個小時的時差的,想到爹地和媽咪都還沒有睡覺,他立刻就點了點頭,有些微胖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好,爹地你好好照顧媽咪,奶奶說你們會給我帶一個弟弟或者妹妹回來的!」

笑笑也清楚地聽到了安安說的話,耳根倏地一下就紅了起來,看著男人垂眸,然後大拇指在手機屏幕上輕輕一按,就顯示通話結束了。

談茹娟怎麼跟安安說這些話啊?

萬一回去的時候安安問她這些問題……

顧向北把手機放在一旁,然後看著長發掩面,有些看不清表情的女人,眸子里的暗光越來越深,修長的手指撩開她的發,捧著她乾淨的小臉,四目相對。

「怎麼了?」顧向北看著她的眼睛,低低啞啞地道。

「沒什麼……」笑笑眨著眼睛,也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一臉素凈,唇瓣有些蒼白。

不過是剛才的敲門聲還有早上盛琪對她說的那些話而已……

於是她覺得自己身體里的每一個骨骼似乎都染著淡淡的寒意,深入骨髓。她膽子真的很小……

顧向北隱隱約約知道她是在害怕什麼,想起剛才她去開門,擰了擰眉,「剛才開門,你看到什麼了嗎?」

「沒有……」

除了走廊里的亮白燈光,還有冷冷的氣息,什麼都沒有。

「沒有就沒有,別多想,也許只是有人敲錯了門。」顧向北看著她臉上依舊消散不開的恐懼,捏了捏她的臉頰,俯身吻了吻她的唇角,緩緩說道,「時間不早了,早點睡覺,明天帶你出去。」

如果不是因為她的感冒頭暈,他也不願意讓她整天待在酒店裡。

特別是周圍的人也都不怎麼暖眉善目,她自然會有些不舒服。何況……還有兩個不怎麼正常的人在這個酒店裡。

想到這裡,顧向北就忍不住揉額。

而就在這個時候,同一樓層,他們房間隔壁的隔壁,裡面燈光冷白,落在那個正以奴隸姿態躺在床上的女人背上。

Joe手裡拿著一根皮鞭,嘴角勾著一抹冷笑,冷眼看著床上那個白花花的女人,大手一揚,皮鞭就落在女人的背上,一道血痕即刻出現……

那一道道交叉的血痕,還有皮鞭上的血色,以及空氣里淡淡的血腥味,讓男人的面孔變得猙獰。

扔掉皮鞭,Joe扯掉自己的白色襯衫,解開女人手腕上的領帶,一張俊臉上寫著殘忍的味道。

修長的手指捏著女人的下巴,看著她身體的每一處傷痕,眼底就更多了一分笑意。

「再幫我一次,我就放過你。」男人說著流利的英文,好聽的要命,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慄。

「你真的要殺了她?」

「沒有想要殺了她……只是覺得很好玩……」Joe把玩著盛琪的長發,輕輕在她的臉頰上落下一個吻,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來,緩緩說道,「我真正感興趣的,是那個男人……」

那個五官如同雕刻師精雕細琢出來的男人,那個眉眼之間淡然高貴,舉手投足都是一派貴氣的男人,多完美啊。

他從來沒有殺過這樣的人,也不想殺掉這樣的人……

只是想看看,自己的那些手段,是不是也可以讓他忍不住崩潰自殺?

他的手上從來不沾死人的血,那樣是犯法的……可是,卻又忍不住讓那些人以痛苦絕望的姿態在自己面前出現,然後,緩緩離開這個世界……

去到另外一個,絕美的天堂!

盛琪臉上緩緩露出絕望和釋然兩種極端的表情……

他說這是最後一次……他說再幫他一次,就可以放過她……

想起那個

女人溫柔恬淡的臉,想起第一次兩人交握的手……還有今天一早,她忍不住關心她的模樣……

盛琪在男人細細密密地親吻里,緩緩閉上眼睛,啞聲開口,「好,我答應你。」

最後一次。

和惡魔在一起,其實根本算不得交易……

只希望他一個舒心,就真的放過她。如果可以,她要回國,重新開始。

至於那些死去的人,對不起,對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身不由己。

外面雪花洋洋洒洒地墜落,以某種絕望的姿態緊緊地貼在玻璃上,然後化成水,在原本乾淨漂亮的玻璃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痕迹。

盛琪閉上眼睛,彷彿心尖有一把刀子,正在緩緩切割她心臟最後的一片。

鮮血淋漓……

持刀者,就是正在親吻著自己的男人。他捧著她的臉,像是在親吻自己的寶貝,溫柔備註,嘴角含著笑,神情專註。

忍,忍到極致,就是結局。

翌日,大雪依舊。

連夜的大雪幾乎阻斷了整個城市的交通,大街小巷裡都有著穿著巨厚的衣服打掃著路上積雪的清潔工,整座城市被靜謐和美麗包圍,寒氣呼嘯。

笑笑裹著紅色的圍巾,和顧向北牽著手小跑著穿過幾條街和巷子,終於看到那座聞名久遠的教堂。

教堂上方有著一個巨大的專屬於西方的十字架,莊嚴肅穆,讓人跟著也靜下了心來。

兩人牽著手走近教堂,還沒有進去的時候就有人迎了出來,是一位穿著黑色袍子的老人家,面目慈祥深刻,雙手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然後雙手合十,微微鞠了一躬,看著面前有著明顯東方面孔的兩個人,用著生澀的中文開口,「希望主會保佑你們,我也在此祝你們心想事成……」

雪花依舊紛紛揚揚地落下,她的肩膀上幾乎已經堆了很厚的一層雪花,顧向北朝著老人點點頭,神情恭敬而肅穆。

「謝謝。」他也雙手合十,朝著老人鞠了一個躬。

老人又對著笑笑露出笑容,笑笑怔了片刻,幾片雪花落在她的手背上,瞬間融化。

她扯唇微笑,和顧向北一樣雙手合十,面色無比的沉靜和虔誠,低聲開口,「謝謝您,我也相信主會讓一切圓滿。」

無論是什麼……

只要有一顆虔誠以待的心,什麼都可以被原諒,什麼都可以被解救,什麼都可以變得更好。

因為人生,不需要悲觀,也不需要放棄。

老人點點頭,一手在雪花里劃出細細的一條線,示意兩人進去。

教堂里比外面溫暖得多,顧向北站在門口幫她拍掉衣服上和頭髮上的雪花,這一幕落在門外的老人眼底,換來後者更為柔和的目光。

又是一對有情人。

深情終究不會被辜負的。他抬頭看了看天,似乎看到了上帝。

雪花繼續下落,外面寂靜一片,並沒有人來。老人在雪地里靜默了幾秒,然後也走進了教堂。

禱告過後,笑笑和顧向北在空寂的教堂里並排而坐,聽著鐘聲,笑笑側過臉來看著顧向北,低聲開口,「這裡很安靜。」

「嗯。」

「阿北……」

她忽然開口叫他的名字,看著男人側臉過來,然後立刻仰頭吻了上去。

蜻蜓點水,點到即止。

然後笑笑拍了拍大衣,抿著唇,然後拿起一旁的圍巾,邊裹上脖子,一邊快步走了出去。

顧向北看著女人近乎落荒而逃地背影,勾了勾唇,急忙跟了上去。

走出教堂的時候已經雪停,門口的老人還在,看到顧向北和笑笑出來,緩緩迎上,「做完禱告了?」

顧向北一身黑色的風衣顯得玉身修長,寒風之中髮絲微亂,對著老人點了點頭,「是的。」

告別,顧向北和笑笑沿著原路返回,雪天路滑,顧向北牽著她的右手,一路回到了酒店。

剛剛打開房間的門,笑笑一個垂眸,就發現自己左手上的戒指不見了。

「阿北……」

笑笑驀然拉住顧向北的手,臉上帶著一絲歉然和不安,「我……」

看著她吞吞吐吐地樣子,顧向北擰了眉,把她拉進房間里,低聲開口,「怎麼了?」

笑笑不敢看顧向北的眼睛,長長的睫毛緩緩地顫動,在眼瞼處投下一片陰影。

「戒指……」笑笑聲音低低的,十分虛弱的樣子,「剛才做禱告的時候,我把戒指摘了下來……忘記拿回來了。」

她是真的忘記了,現在才想起來。

就在剛才,看到男人左手推門的時候,看到他中指上的戒指,這才猛然想起。

她怎麼這樣大意呢?

那可是婚戒啊!

顧向北目光落在她的手上,這才發現她五指修長,上面空無一物。

點了點頭,顧向北捏了捏她的手心,「就待在房間里不要亂走,我去幫你找回來……」

笑笑點了點頭,看著男人推開房門大步而去的背影,眼眶一紅,然後關上房門,坐在沙發里慢慢的等。

這條路不需要多久,她的戒指就放在她和顧向北並肩而坐的那個位置上,他去了就會看到的。

笑笑等得著急,半個小時后,手機屏幕忽然閃了起來,上面是顧向北的名字。就在此時,有人敲門……

笑笑下意識地就覺得是顧向北回來了,走過去,手機自動鎖屏,她一邊扭開門把,還沒有來得及抬頭,後頸一陣疼痛,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顧向北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背影和笑笑極其相似的女人朝著酒店後面走去,他捏緊了手裡的戒指,鬼使神差地跟著那個女人走了過去。

轉角處,女人緩緩回眸,狠狠地瞪了顧向北一眼。

回到樓層,顧向北刷卡打開房門,目光環視過一周,空無一人!拿出手機,撥打電話卻是無人接聽……

剛才她不接電話他就應該感到不對勁的!

顧向北一路寒氣逼人,直到前台,「我要查一下監控……」

可結果卻是,監控在一個小時前無辜癱瘓,到現在還沒有修復過來。顧向北忽然想到什麼,「立刻報警,還有,幫我查一下……」

當天晚上,曼徹斯特郊區,一棟破舊的廢棄樓房……

鼻端是乙醚的氣息,刺鼻,頭暈,一陣鋪天蓋地的噁心洶湧而來。

笑笑意識逐漸清醒,只是頭頂似乎頂著一塊巨石,怎麼也無法抬起頭來。她使勁了全身的力氣睜開眼睛,視線混沌,首先落在自己的腳上。

雙腳被繩索緊緊纏繞,手腕也是,被人纏繞在身後,和身下的椅子綁在了一起。

她睜大了眼睛,周圍是一片襲人的黑色和恐懼,身後傳來叮咚一聲,屋子漏水,有水一滴又一滴地落在水潭裡,發出的聲音讓人幾近崩潰。

她感到從未有過的恐懼,神經崩到了極點,諾大的空房子沒有一絲人氣,她被綁得緊緊的,動也不能動。

是誰?

是誰綁架了她?

這裡是哪裡?

突然樓上出現了沉穩地腳步聲,一前一後,似乎有兩個人。一輕一重,笑笑想,應該是一男一女?

眼前忽然出現一抹刺眼的燈光,笑笑一下就閉上了眼睛,擰眉,「你們是誰?為什麼這樣對我!」

Joe站在樓上,雙手抱拳,一雙好看的桃花眼染著濃濃的笑。

他說著蹩腳的中文,聲音在空曠的房子里反覆迴響。

「我美麗的中國小姐,你說,我們是誰呢?」Joe低低地笑,看了一眼手機,已經快要十點了。

那個男人還沒有找到這裡來……

他留的證據已經足夠多了,怎麼那個人還沒有來呢?

笑笑擰了眉,只覺得這個聲音無比熟悉,她睜開眼想要看一眼上面的人,可是一睜開就被亮白的燈光刺到了眼睛,只好再次閉上。

Joe似乎是有些生氣了,把手電筒放到盛琪的手裡去,低低道,「下去和她說說話,我想一個人安靜會兒。」

已經等了這麼久,他的耐心都快沒有了。

盛琪點頭,看著男人遠去的背影,看了一眼黑黢黢的下面,打開手電筒,順著樓梯走了下去。

地面有著許多碎石和雨水,她緩緩走到笑笑身邊,把手電筒放到一邊的架子上,看著笑笑駭然的神色,勾唇淺笑。

「怎麼,很意外?」

「我已經警告過你了,可是……是你自己太大意。」盛琪緩緩地說道,從自己身後的背包里拿出一瓶水來,扭開瓶蓋,放到笑笑的嘴邊,「是不是很虛弱,來,喝點水?」

笑笑別開臉,一張臉蒼白如紙,氣若遊絲,「拿開!」

她不要喝!

女人的聲音在黑暗空曠的空間里顯得格外刺耳,盛琪見怪不怪地笑了笑,眸子里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把水放到一旁,緩緩彎下身子,捏著笑笑的下巴,紅唇微勾。

「怎麼,怕我在水裡面下毒?」盛琪看著女人滿含憎惡的眼睛,緩緩地嘆了口氣,「你放心,那個人還沒有來,我們不會讓你死的。」

那個人……

難道這兩個人的目的根本不是她?

原來如此,怪不得她活到了現在,除了一些皮外傷,什麼事情也沒有。

笑笑咬著嘴唇,嘴皮破了滲出血來,心底是巨大的恐慌和懼怕,她張了張口,對著正在把玩著她頭髮的女人緩緩說道,「你們到底想幹什麼,你們要殺殺我好了,不要打他的主意!」

顧向北怎麼可以有事!

她不想讓他有事!

只是出來度蜜月而已,怎麼莫名其妙遇到這樣的事情!早知道她當初不應該答應的……

在雲

城有什麼不好,非得跑到這千里之外異國他鄉來,遇到這些變太!

盛琪鬆開她的下巴,「跟我說沒用,你丈夫是他看上的……」

「真榮幸,他可是第一個。」盛琪笑著說完這句話,隨後起身,從一旁掏出一個小瓶子和針管。

半晌后,尖尖的針頭刺入女人的脖頸,大腦隨即一陣眩暈,「你給我注射了什麼?」

笑笑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個有條不紊地女人,還有那冷冰冰的面孔。

「還有12個小時,希望你能等到他來。」

盛琪答非所問,拿著一旁的手電筒,轉身走出破敗的大樓。

7個小時后,沉重的鐵門吱嘎一聲打開,伴隨著一大片的白光,笑笑眯著眼睛看著那個男人急促而來。

一把槍冷冷抵在笑笑的太陽穴上,已經等了很久的男人的臉上終於浮現一抹笑意,緩緩起身,看著站在門口的那個男人,一身墨黑,冷冽肅殺。

「讓我等了這麼久,怎麼辦呢,有點生氣了。」Joe帶笑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里緩緩響起,外面下著雪,靜靜謐謐的世界,沒有人發現這個角落裡正在發生著什麼。

顧向北一夜未眠,這個時候眼睛里已經布滿了血絲,直到看到女人的那張臉,看到她還在呼吸,一顆心這才緩緩安定了下來。

放在大衣口袋的手捏緊了一樣東西,冰冷堅硬,很小,很精巧,那是去年顧維鈞送給他的禮物。

鞋子踩到了石頭髮出聲音,Joe一手揉著太陽穴,壓在笑笑頭上的力道越發地重,「站住!」

他看著顧向北,低低地道,「就站在那裡!乖,不要動……」

這個男人捏著笑笑的脖頸,徑直閃光的手槍一動不動地在她頭頂抵著,笑笑滿臉蒼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舌頭已經麻木了,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男人站在那裡,生生地定住了腳步。

她瞪大了眼睛,朝他說著不要。

不要過來,會受傷的……

顧向北,我求求你,你不要過來,不要受傷。

---題外話---雙十一happy~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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