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衛煌

第六十五章 衛煌

六年前那場大變之後百里傾敗逃,而作為百里傾最忠心的心腹,衛煌沒有意外的被剝奪了一切淪為階下囚,拉雅雖然幫著蕭錦華,但是到底是對衛煌生了情,所以私下裡總是去看望他,對此百里琅倒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拉雅身份特殊。

兩人隔著牢門,心卻越發的相愛,久而久之就想到了更長遠,於是拉雅提出帶著衛煌走,兩人一起隱居,與世無爭,衛煌也知道自己無法東山再起,所以答應跟拉雅一起走,於是拉雅用毒迷暈了監牢里的看守帶著衛煌逃了。

拉雅的毒術加上衛煌的武功,兩人並沒有太艱難就逃回了南疆,拉雅讓瑟莉亞為衛煌重新安排了一個身份,兩人改頭換面之後在南疆定居下來,一連兩年多,兩人的日子過得無比的幸福,拉雅還懷上了衛煌的孩子,衛煌因為這個孩子開心無比,兩人只想著怎樣將這個孩子養大,可是就在他們幸福的憧憬著未來的時候,噩夢來了......

已經失蹤了快三年之久的百里傾突然出現在南疆,不僅武功變強了,整個人也變了,彷彿邪惡面被完全放出來,殘暴無情,殺人不眨眼,見面之後不給衛煌說話的機會,直接用他的命要挾拉雅帶他去見瑟莉亞,拉雅擔心衛煌的性命不得不從,只得帶著百里傾進宮,最後眼睜睜的看著百里傾將瑟莉亞公主凌辱,還對她下了鎖情之毒。

百里傾記恨當初拉雅和蕭錦華一起騙他,於是要殺拉雅,衛煌求情卻被百里傾認為衛煌對他不忠,假意答應了衛煌的求情,下一刻卻直接將衛煌打暈,然後將他送給巫鮮煉製傀儡,因為怕衛煌意志不堅定熬不過藥性,百里傾特意將拉雅關在他旁邊,讓拉雅眼睜睜的看著衛煌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這個懲罰對於拉雅來說堪比地獄,而他們的孩子也終究沒有熬住離開了魍。

若非衛煌偶爾還能看她一眼,拉雅估計早就無心活了,可是這般活著也是生不如死,整個人消瘦如鬼,恨意滔天,但是卻報仇無門,只能絕望的感受生命的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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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煌從葯缸中出來,赤身***的站在中間,任由士兵將衣服和鎧甲給他穿上,最後遞上他的大刀,衛煌拿過兵器,面無表情的往外面衝去,彷彿一頭獵豹一般速度極快的沖向前方戰場的位置檎。

到底是變成了傀儡,衛煌的意識中只有衝殺,他的目標是百里夙,但是一路上不免遇到阻擋的人,不論是天極士兵還是南疆士兵,他一概不論,見人就殺,從出門開始直接殺出一條血路沖向百里夙。

「蒼天!這是人么?」守在百里夙身旁的一個小兵看得目瞪口呆,勢如破竹,如同旋風一樣衝過來,這簡直就是怪物。

然而那小兵還沒回神,遠在百米外的人眨眼睛到了面前,大刀明晃晃的砍下來他卻只能看著,根本反應不過來,就在大刀即將要砍下將他一分為二的時候,一根長槍橫過來一檔,堪堪救下他的小命,他驚魂未定的轉頭看去,聲音打顫:「王爺......」

百里夙看都不看他,因為他的敵人讓他無暇分心,衛煌找到的目標,下手越發的威猛,兩人瞬間就打起來,動作快得讓人根本看不清招數,方圓十米沒人敢靠近他們。

若是論武功,單打獨鬥衛煌不見得是百里夙的對手,但是如今的衛煌早已沒了意識,傀儡唯一的意念就是聽從命令,沒有意識,不畏懼生死,也不怕疼痛,拼盡全力的殺死目標,所以就算是百里夙也不敢掉以輕心。

「皇上怎麼把他放出來了?」巫鮮微微皺眉,衛煌的藥水還需要泡一個月,如果出來時間長了,恐怕就會毀壞這具身體的,皇上不是很重視么?

然而看著衛煌和百里夙交戰片刻,巫鮮似乎終於明白百里傾為什麼這麼做了,百里夙是勁敵,衛煌的身體如今雖然沒有到達百里傾那種境界,可是也算得上是刀槍不入,藥物激發了他的極限,武功和速度高出了平常一倍,可是就是這樣的衛煌在百里夙面前都討不了好處,可見百里夙的武功有多厲害。

刀槍不入其實也只是一種說法,就如同少林寺的銅人一樣,只是將身體皮膚煉製到可以抵抗利器罷了,但是不代表真的就無懈可擊,在絕對的高手面前,刀槍不入也不見得就能毫髮無傷,所以百里傾這般小心並不為過。

衛煌是傀儡毫不留情,百里夙則更加不會留情,招招致命,不過對衛煌造成的傷害並不大,十幾招之後百里夙心中就有底了,衛煌也許和百里傾是一樣的,雖然刀槍不入造成不了什麼傷害,但是反而激起了百里夙的戰鬥欲,只要能解決了衛煌,是不是代表百里傾也可以被擊殺?沒有正面遇上百里傾,用衛煌這個傀儡練練手也不錯。

戰爭無所謂正義與邪惡,殺戮才是本性,死亡是必然,滿地的屍體,南疆的士兵,天極的士兵,死了之後,什麼都不是。

百招之後,百里夙到底是把衛煌壓制住了,但是自己也低低喘氣,剛剛他可是用了全力的,正因為如此,他的心才有了些恐懼,單單一個衛煌他都拿不下,那麼百里傾是不是比衛煌更厲害?屆時如果他不敵,誰能殺得了衛煌?

那方城樓上百里傾不知何時來到與巫鮮一起並肩看著下面的戰鬥,巫鮮側身對百里傾一拜:「皇上!」

百里傾看著前方沒空理他,隨意對他揮揮手,正好這時他看到百里夙解下衛煌的招數之後後退一步,眼中瞬間迸發嗜血光芒:「既然來了,那就留下吧......」

話音未落,整個人凌空飛起,幾個起落就來到戰場,然後運起全力一掌,直接打向百里夙的心口。

強大的危險讓百里夙不得不警覺,他錯身讓開百里傾的掌力,可是衛煌快速殺過來,就在他抵擋衛煌的瞬間百里傾的第二掌拍過來,他用盡全力錯開第二掌,可是百里傾的速度更快,第三掌落下,直直的打在他的背心,沒有絲毫的餘地。

「噗!」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瞬間跪地,長劍撐著才不至於倒下,但是想要站起來卻是不能了,心脈大損,沒有立刻死去已經是萬幸了。

衛煌立刻就要補上一刀,百里傾卻抬手止住:「住手!暫時放過他!」

衛煌聽話的站到一邊,百里傾居高臨下的看著百里夙:「這一次孤王不殺你,孤王善良吧?」

「哈哈哈哈哈!」百里傾突然仰天大笑,隨即大喝一聲:「都給孤王住手!」

正在交戰的士兵們被那含有內力的聲音一震,百里傾郎朗的聲音傳入他們的耳朵:「孤王無心征戰天下,只要南疆寸土也可安身,孤王可以放下和天極明德帝的恩怨,但是孤王今日作為只因有一心愿未了!」

「孤王寵愛宸妃天下皆知,如今宸妃被淳親王奪去,只要淳親王將宸妃送還給孤王,孤王立刻撤兵回到南疆,決不食言!」

百里夙氣急,一口血又噴了出來,死死的瞪著百里傾,努力撐著站起來,他不能讓百里傾繼續說下去。可是他的傷太嚴重,實打實的一掌,想要運功都不可能了,死死咬牙;「百里傾!你有本事沖本王來,你別想得到她!」

百里傾冷哼:「你以為孤王還是以前那個傻傻的昭文帝,還會被你們玩弄?」

說著彈彈衣袖上的灰塵:「告訴你吧,就在剛剛,孤王突然想通了,孤王曾經就坐擁天下,累得半死不活的卻還是沒落得個好名聲,這天下孤王打下來還要勞心勞力,還不如做個南疆皇帝有趣,孤王可以不要天下,但是孤王要一個人作陪,這是她欠我的,非她不可!」

百里傾俯下身笑視百里夙:「我的好五弟,一個女人而已,你就當她六年前就消失了不就好了么?她都跟你生了兒子了,如果你捨不得,不如把你兒子送來,為兄一定幫你好好教導,讓他變成為兄一樣刀槍不入,如何?」

百里夙用最後的力氣握劍橫掃,百里傾飛身而起,轉身飛向城樓,同時大聲道:「孤王的宸妃就在你們軍營,三日後,孤王大軍迎接宸妃!」

「王爺!王爺!」後方接應的趙亭帶著人馬衝上來,看到躺在地上的百里夙,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從馬背上翻下來衝過去將百里夙扶起來。

百里夙氣血攻心,但是還有最後的意識,死死的扣住趙亭的手臂:「本王命令你,將王妃送走,送到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好!屬下答應你,王爺你撐住,我這就帶你回去!」趙亭急得大吼:「收兵!快!」

天極士兵雖然戰勝了南疆士兵,但是主帥重傷,這仗可算不上勝利。

燕七看到士兵撤回來,連忙道:「開城門!快!」

他懷著迎接勝利的心下去,可是開門之後就是趙亭帶著重傷的百里夙進來:「快!叫軍醫,快啊!」

燕七都忘記叫人了,自己下意識的拔腿就跑,都顧不上問王爺怎麼會傷得這麼重了。

很快隨行的幾個軍醫被叫來,幾人一起進了大帳為百里夙治療,半個時辰之後一個個急得滿頭大汗,趙亭急得不行掀開帘子進來:「你們倒是說話啊,王爺怎麼樣了?」

幾個軍醫嚇得腿一軟跪下:「將軍饒命,王爺受傷,心脈盡毀,小的......我們無能為力啊!」

「轟!」趙亭氣得立刻就要拔劍砍了他們,燕七衝出來攔住他:「現在不是殺人的時候,快想想怎麼救王爺吧!」

「這些是最好的軍醫,他們都救不了,我還能想什麼辦法?」趙亭氣得大吼,吼完突然想到華錦,猛然抬頭看著躺在那裡的百里夙,緊緊握拳掙扎片刻,大步走到床邊直挺挺的跪下,然後就是『砰砰砰』的幾個響頭,額頭流血他也顧不上,一臉堅決:「王爺!屬下要辜負你的囑託了,屬下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死去,王妃也不會答應的,等你醒來就算殺了屬下,屬下絕無怨言!」

說完立刻站起身,拿起佩劍就往外沖,燕七喊他都當做沒聽見,衝出門外找了匹馬,翻身上去快速策馬離開:「駕!」

華錦為了救治那些傷員熬了一夜的葯,整個人疲憊至極卻也堅持到中午才睡下,然而睡下不到一個時辰,突然聽到馬兒嘶鳴,接著一匹馬兒直接衝進她住的地方,她快速起身,看著馬上大口喘氣的趙亭,心中一突:「怎麼了?」

趙亭深吸口氣:「王爺重傷時間不多,特來請王妃救命!」

華錦聞言噌的站起,連忙將自己隨身帶的東西全部拉上,一個飛身落在趙亭身後:「快!」

趙亭揚起馬鞭:「王妃坐穩了!駕!」

趙亭帶著華錦一路從後方駐軍地衝到開戰的地方,一直衝進軍營門口才將華錦放下,華錦一落地就往裡面去,一眼就看到跪在地上的幾個軍醫,快步進去,百里夙面色慘白的躺在床上,她連忙上去深吸兩口氣為他把脈,所受重傷幾乎要了他的命,華錦不敢大意,快速拿出銀針,三針落下穩住殘存心脈,七根金針刺入七大穴位封住他元氣,每一針落下她都極為謹慎,十針下完,她的全身衣服都被濕透,她從未這般緊張過。

最後一針落下,華錦踉蹌一下差點跌倒,趙亭連忙扶住她,這才敢問:「王爺如何了?」

華錦站直:「他傷得很重,我現在封住他的元氣和心脈,至少能保住他不死,他的身體曾經接受過雲谷主的特殊治療,修復能力驚人,配合藥物,三日之內能醒來,那麼就沒有大礙!」

趙亭聽完整個人瞬間鬆弛下來,雙膝一屈跪在華錦面前,重重的再磕了一個頭,無言的感激!

華錦將他扶起來:「你不必這樣,這是我該做的!」

趙亭起身,激動的看著她:「屬下是感激您回來,這些年屬下沒有一天不盼著你出現,如今終於盼到了!」

華錦拿了快繃帶抖了點葯,將它裹在趙亭的額頭上:「戰事剛過,你是將軍,去處理事情吧,這裡我來照顧!」

趙亭看著華錦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選擇沒有說,轉身將這些人都轟出去:「你們在外面守著,華姑娘有任何吩咐你們都必須遵從,不得違抗,但凡有絲毫不敬,軍法處置!」

「遵命!」

趙亭說完看向燕七:「我去處理一些事情,燕九應該快來了,你等他一下,讓他看著華姑娘,不準任何人對她不利!」

燕七滿肚子的疑惑,但是現在顯然不是問的時候,暫時將疑惑壓下:「我知道了!」

華錦看著床上昏迷的百里夙,伸手輕撫他的唇,她不知道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可以知道的是他經歷了一場大戰,應該和百里傾交手了,若不然南疆沒人能將他重傷至此,看來她想要的安寧日子還是太遠了。

抬手懷中拿出一個瓶子,裡面是黑玉精粉末,是最好的內傷葯,她偶然得到的,一直都沒有用過,因為很珍貴所以一直帶在身上,沒想到今日竟然派上用場了。

她知道這裡是戰場,百里夙這個主帥不能倒下,他必須恢復,不惜一切!起身去床邊拿來一隻茶杯,將藥粉倒進去,用清水沖開,仰頭將藥水含入口中,用口將藥水渡到百里夙的嘴裡強迫他喝下。

然而這還不夠,華錦拿出一隻竹筒,她學習制蠱本來是為了解蠱,卻不想今日卻要對人下蠱,而且對象還是百里夙,這金蠶蠱發作起來可以讓人痛不欲生但是它卻遊走於血液中,可以吞噬浴血,這是能讓百里夙快速好起來的最好辦法,此蠱一個月發作一次,一月之後她一定能制出解藥的。

華錦狠下心拿出匕首在百里夙的手指上割出一條口子,然後將他的手指對準竹筒,哪怕是在昏迷中,百里夙也感覺到了蠱蟲的存在,不安的動了動手掌。

華錦親吻他的唇:「對不起,只有這樣才能讓你快速好起來,我一定會制出解藥的!」

華錦在裡面陪了百里夙一整夜,直到天亮了確定百里夙的身體在修復了這才從帳篷出去透透氣,可是腳還沒有踏出門她就聽到了門口傳來了吵鬧之聲。

燕九:「王爺傷重,不見任何人!」

「燕侍衛這話說得有點奇怪,王爺既然不見任何人,那麼昨天來的女子為何待在裡面?」

燕九聲音冷漠:「她是大夫,為王爺治病!」

「這可稀奇,為王爺治病需要整日和王爺待在一起么?難道我們那麼多的軍醫還抵不上這麼一個女人?燕侍衛不會知道什麼見不得人的內情吧?」

燕九聲音溫怒:「你們嘴巴放乾淨點,立刻離開!」

「燕侍衛忠心護主我們佩服,也知道您是燕家軍的少帥,可是燕侍衛也別當我們是傻瓜,我們都效忠王爺,但是也不能因為一個來路不明的賤女人白白送命!」

燕九:「我不懂你們在胡說些什麼,立刻離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燕侍衛還能跟我們怎麼不客氣?難道還能殺了我們?」

「燕侍衛也別裝傻,我們可不相信你不知道,昨天南疆皇帝可是說了,他只要宸妃就退兵,他的宸妃被我們王爺搶了,這偌大的軍營就只有這麼一個女人,而且還那麼漂亮,不是她是誰?」

「就是,就算王爺很喜歡她,但是她畢竟是別人的女人,天下女子何其多,何必為了這麼一個破鞋而讓我們士兵白白送命呢?」

「鏗!」燕九抽劍刺出:「找死!」

「燕九!」趙亭聞聲趕來擋下燕九殺人的劍,怒喝那些人:「把他們全部拉下去,造謠生事,軍棍二十!」

「是!」

「將軍,你不能這樣對我們,我們沒有錯!」

趙亭不理他們,讓士兵將他們強行拉走,這才平息了下去,擔憂的看著裡面:「王妃沒聽見吧?」

燕九看了眼帘子:「不知道!」

趙亭嘆口氣:「王爺昏迷前對我下令,讓我將王妃送到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可是王爺生命垂危,唯有王妃可救,我不得已才這樣做的,如今王爺病情穩定,得想個辦法將王妃送走才是!」

燕九撇到帘子微微的閃動,垂下眼眸:怕是送不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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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王冷妃,閑妻不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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