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名言新解

102、名言新解

程咬金和尉遲恭很快就打起來了,兩人本來戰鬥力就差不多,所以他們一直都是平手,誰也奈何不了誰。而周圍的人也沒有想到這次竟然演變成了全武行。本來只是文人之間的爭鬥,居然兩個將領會打起來。這種奇葩的事情可是千古未有。這件事情很快就傳遍了長安,就連李世民都被驚動了,飛快的帶著朝臣過來查看。

當李世民帶著各位大臣過來的之後,看到了尉遲恭和程咬金兩個互相打起來了,馬上把百姓驅逐走開,畢竟如果讓百姓去看下去那大唐的臉面都丟完了,如果傳出去還以為大唐要政變了呢!

「你們兩個蠢貨,還以為是大唐的將軍嗎?居然當街打架鬥毆傳出去多難聽。」李世民忍不住大聲罵道。

程咬金和尉遲恭馬上對李世民行禮,然後一起大聲說:「皇上請為臣做主啊!」

「你們兩個蠢貨還不趕快去把事情說清楚。」李世民怒道。

程咬金和尉遲恭兩個雞一嘴鴨一嘴地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清楚了。李世民臉色馬上變得漆黑無比,他真的沒有想到事情居然這麼發生了。可是事情發生了就必須解決,不然影響多麼不好啊!大唐朝廷的兩位大將居然打起來,而且還是為了文人打起來這都是什麼破事兒。

這個時候,輪到張超出場了。

「四門學博士張超見過皇帝陛下」張超主動行禮說道。

李世民看到張超來了之後,馬上也都不客氣的說:「張超,這個到底怎麼回事?四門學的學子怎麼和太學的學子吵起來了,你身為四門學博士,怎麼可能一點都不知道吧!」

這個時候,張超馬上把事情輕描淡寫的說出來了。最後總結為一條,說道:」皇上,這件事情說到底其實也就是一個學術之爭,結果太學的學子辯論不過我們四門學的學子,結果動手打人。我們師門學的學子因為同窗被打,所以義憤填膺。過來為同窗討回公道,這才發生了衝突。至於程咬金將軍和尉遲恭將軍打起來,這個也是讓我們感覺莫名其妙。「

李世民聽了這話,馬上也都輕描淡寫地說:「既然這次起源於學術之爭,那也就不要隨便擴大了,太學的學子對四門學的學子賠禮道歉,一切就解決了。朕這麼處置,大家以為如何?」

四門學的學子馬上說道:「皇上英明!」

可是太學的學子不幹了,馬上紛紛叫囂起來。

「皇上。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如果這個事情就這麼算了,我們太學的面子往哪擱?」

「皇上,明明就是四門學這幫泥腿子污衊我們太學,我們憑什麼還要給他賠禮道歉?我們太學的學生絕大部分都是士族,我們士族憑什麼跟泥腿子道歉?」

張超聽了這話,心裏面冷哼:「這幫士族到死也不放棄所謂高貴,他們為了所謂高貴的面子。看不起普通寒門庶族的百姓,他們眼裡根本沒有對錯。只有血脈是否高貴是否是士族。我來到這個世界的最高目標,就是讓他們帶著所謂的高貴下地獄。」

李世民聽到了太學學子如此說,馬上不悅地說道:「你們打算如何解決?」

「皇上,既然這件事情是因為學術之爭引起,那我們也就和四門學的學子辯論一下,看看誰的學問學的好。四門學的學子不是污衊我們大學學子辯論不過他們所以打了他們嗎?我們現在也就是讓他們知道。我們太學學生學問比他們四門學的那些泥腿子好太多了。」一個頗有威望的太學學生說道。

而這個提議得到了四門學學子的認同,因為四門學的學子也早就看這幫太學生不爽了。平日裡面的教育撥款也都是太學的多,那些士族出身的官員藉助手裡面的權力給太學大量的教育撥款,而四門學只能吃點殘羹剩飯,這個早就讓四門學的學子非常不滿了。更何況。他們還不是一個階級的,這裡面摻雜著階級鬥爭,所以很多四門學的學子都希望趁這個機會證明一下自己的能力,告訴那些太學學子,自己不比他們差。說不定現在能讓皇帝重視了,可以一飛衝天。

「好吧,既然你們都沒有意見,那朕能有什麼意見?」李世民說道。

李義府這個時候上來了,主動說道:「皇上,之前我也就是提到了一句論語,而我和太學生的意見各有不同,所以這才引起的衝突。既然這樣,那不妨就以這句論語開始吧!」

「好的,這句論語是什麼?」李世民說道。

「『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這句論語的理解我們產生了衝突,根據我們四門學張超博士給出的理解,這句論語應該斷句為『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這句話的意思也就是,百姓如果能夠認可朝廷,那也就不用管他們。可是如果百姓不認可朝廷,那朝廷應該教導他們道理,引導他們能夠明白道理,然後忠誠於朝廷。這個也就是張博士的解釋,我認為非常有道理。」李義府說道。

可是有太學學子馬上說道:「皇上,這個是非常荒謬的。孔聖人的意思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這句話的意思也就是必須要使用百姓,卻不能夠讓百姓知道為什麼如此。如果百姓都知道為什麼如此了,那豈不是任何人都能夠有資格去使用別人了嗎?所以,我認為必須要讓百姓被使,可是卻絕對不能夠讓百姓知道為什麼被使。因為百姓天生也就是應該服從於我們士族的統治,如果讓百姓知道了這些,那還不是他們也都有資格成為官吏了嗎?朝廷官吏應該由士族來擔任,而不是讓百姓明白道理。如果百姓都能夠明白道理了,那還要我們朝廷官吏和士族做什麼?」

這個太學學子說這話那叫一個義正言辭,好像他也就是正義的一樣。如果不知道的,看他這個義正言辭的樣子,還以為他是正義的!可是實際上。他卻不過是一個滿肚子壞水,滿肚子為了自己士族的利益,為了能夠壟斷朝廷官職權力,能夠掌握地方勢力來和皇帝討價還價的傢伙。而所謂的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言論,其實很可能也就是這些士族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選擇愚民政策來進行方便統治。

不過李義府馬上回答:「皇上,臣以為不是如此。我認為應該是……」

「你憑什麼解釋孔聖人的論語,難道我們崔家的解釋還不能夠作數嗎?」那個崔姓的太學生馬上說道。

「難道只能夠由你們士族來解釋儒家經典嗎?」李義府問道。

「是的,只有我們士族才有資格解釋,你們這些泥腿子根本沒有資格解釋!」崔姓太學生得意的說道。

張超知道這些士族也就是掌握了所謂的儒家經典解釋權,他們通過在數百年之前的那個學術成就,然後藉此機會壟斷了對於儒家經典的解釋權利。這樣他們從學術上面統治百姓,然後百姓也都是要依照儒家經典的方法來行事,他們卻擁有了對儒家經典的解釋權利。這樣其實也就是通過這個方法愚民。只有愚民,才是對他們有利的選擇。

首先這個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他們也就是故意解釋成為了有利於他們的解釋,這樣他們能夠控制百姓的思想啊!

「可是,難道你們忘了嗎?孔聖人也都有三人行必有我師,還有不恥下問的嗎?所以,我解釋這個有什麼不可以呢?」李義府問道。

李義府馬上說:「孔聖人曾經說過,有教無類。何為有教無類。也就是任何人都可以進行教育,而不是挑選身份。孔聖人既然能夠說出有教無類。那他怎麼可能能夠說出所謂的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話呢?」

而那個崔姓的太學生無話可說了,因為這個有教無類可就是對這句「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將軍了。孔子能夠說出有教無類,這個可是一個多麼偉大的教育家,他主張任何人都可以教導,甚至他也都把自己的絕大部分精力也都投入到了教育事業當中。而他的學生各自都是由著各自的出身。甚至有出身商賈的。而這樣的出身不同,足以證明了孔子其實是沒有什麼挑選學生,沒有什麼故意的愚民政策的。甚至他願意教導商人出身的學生,那足以說明他並沒有歧視商人。孔子都沒有歧視商人,可是為何後來的儒家卻歧視商人呢?

這些不過都是後來的那些統治者在搞鬼。都是那些統治階級他們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選擇了對儒家經典進行曲解。從當年的董仲舒,到後來的士族,一個個都是利用自己的所謂的文化解釋權為自己的利益服務。而他們通過這些所謂的解釋權來愚弄百姓,最後他們能夠做到欺負百姓無知的情況。只有百姓都被愚弄了,才能夠讓有利於他們統治。如果百姓一個個都非常聰明,那他們當然不利於他們統治了。百姓一旦聰明了,那也都不會相信他們所謂的高貴了。他們的高貴也就不值一提,一個真正有文化的人都是不會認可所謂天生血脈高貴的。一個有文化的人,都會嘗試改變自己的階級和命運。所以這些所謂的天生高貴的理論也就站不住腳了,所以他們才會拼了命的要愚民。

可是現在居然被李義府非常不客氣的指出來了,說什麼孔聖人說的有教無類,這樣簡直是在對士族進行將軍了。

「既然這樣,我們讓孔穎達博士來進行解答。孔穎達博士不但是儒學精深,是全大唐都公認的。而他還是孔聖人的後代,是非常明白這個道理的。素以,請孔穎達博士來進行解答好了。」馬上有人說道。

而孔穎達心裏面大罵,這個時期還扯到了自己身上,自己可真的都是躺著也中槍。

「孔穎達愛卿,你來說說,這句話應該如何斷句,應該如何解釋呢?」李世民哈哈笑道。

而孔穎達聽到了李世民的話,然後心裏面不由得一抽。李世民雖然沒有明確說什麼,可是這裡面的蘊含的意思非常明顯了。那也就是讓孔穎達按照張超的那種斷句方法來進行解答。這樣也就是說明了孔聖人沒有愚民的想法。

可是孔穎達卻非常的危難,因為如果迎合了皇帝,那以後肯定要倒霉,因為士族階級不會放過他。士族可就是靠著愚民來獲得好處的,可是現在孔穎達居然不幫助他們,這樣讓他們非常的痛恨孔穎達。而孔穎達是孔聖人的後代。那自然也就是能夠有最終解釋權的。如果孔穎達解釋孔聖人沒有愚民的想法,那這樣等於也就是士族的統治根基被撕開了一個階段的口子,想要堵上可就麻煩了。

李世民當然希望孔穎達按照張超的解釋來進行,因為李世民目前還是希望開啟民智的。如果民智不開,那最後皇帝還是要被士族控制。如果民智開啟了,大家都能夠獲得讀書的機會,那皇帝才能夠真正的安穩啊!到時候皇帝想要提拔誰都可以,根本不用在意士族的臉色。所以李世民逼迫孔穎達按照張超的方法來解釋,這樣可以說是有效的在士族建立的愚民網路裡面撕開一個巨大的缺口了。李世民之前也都沒有想到從這裡入手。那這樣可真的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殺手鐧。

「皇上,張超博士說得對,先祖的意思也就是這個意思。」孔穎達最終說道。

孔穎達這話一說,立馬讓整個局勢都變了,這樣也就是說明了張超的解釋是對的。而那些太學學子也都滿臉怒火的看著孔穎達,顯然是非常的憤怒。而孔穎達也是有苦說不出,因為李世民在旁邊不斷暗示,那可真的是要了他的老命了。如果幫助了士族。那就是過不久之後會被士族穿小鞋,可是如果不幫助李世民。那恐怕馬上也就是有小鞋子穿。既然李世民的威脅是火燒眉毛的,那孔穎達也就是幫助李世民好了。

「哎,儒家啊!」張超心裏面終於感嘆了一下。

張超對於儒家也都徹底失望了,這些儒家其實一個個都是經不起考驗的。他們面對了強大權力,也都從來沒有真正的堅持己見過。這些儒家的人,他們自從董仲舒開始。為了獲得政府的支持,為了獲得統治者的支持,也都開始了一條邪路。他們選擇希望獲得扶持,然後按照有利於統治者的思想來改變自己的思想。那些儒家學子根本沒有太多骨氣的,他們都是為了迎合統治者罷了。他們為了迎合統治者。不惜放棄自己先輩的教誨,然後他們故意曲解那些儒家經典,然後斷章取義的弄出了一堆堆的垃圾。

那些儒家面對外族侵略者的時候,他們也都是選擇了合作,凡是誰願意支持他們儒家,他們也都支持誰。而他們總能夠從儒家經典裡面給統治者找到統治的理論依據,這個也就是所謂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只要他們願意,都能夠從中找出理論依據,然後為統治者找借口。哪怕統治者殘暴不仁,他們也都能夠為了迎合統治者把人家美化成為一個愛護百姓的人。

所以自從董仲舒開始,儒家早就已經變味了,成為了一個為了統治者的統治而不斷改變的學派。他們根本沒有什麼自己的精神思想,都是變成了一個極權思想,他們只是屈服於權力,沒有任何的真正的見解。權力需要他們做什麼,他們也就做什麼,從來不會違抗。現在哪怕是孔子的後代孔穎達,也都是如此,為了皇帝李世民的利益,也都可以「變節」。要知道過去那些士族也都是認為孔子應該愚民,他們故意的把孔子的有教無類思想給去除了,故意的忽略這個有教無類。可是卻另一方面卻提倡什麼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這樣也就是為了愚民獲得理論基礎。然後他們可以愚弄百姓,讓自己家族壟斷這個官場,壟斷統治權。

所以孔穎達早就已經不是一個真正的儒家了,他們早就已經變成了一個為了迎合權力而不斷改變的學派。這樣固然可以讓學派繼續延長下去,可是這樣對於國家無益處,對於民族也都沒有任何好處的。

而孔穎達的「變節」,讓士族收到了嚴重的打擊。他們的愚民思想已經被孔穎達這個「叛徒」打開了一個缺口,因為孔穎達已經承認了儒家沒有愚民的想法了,這樣也就讓他們也就無法能夠繼續理直氣壯的愚民。孔穎達是孔子的後代。那這樣他說的話也就是擁有很高的解釋權,所以士族的那個愚民思想也都站不住腳。

很快,這次議論也就散了,而這個關於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論調,也都傳遍了整個長安。

「哼,孔穎達居然會害怕皇帝?居然也就說出了贊同張超的意思。難道他不知道,這樣做對於我們士族是多麼大的損害嗎?」鄭玄毅說道。

可是鄭玄毅的妹妹卻說:「哥哥,這次算是我們士族輸了一局,接下來恐怕我們士族也都不可能繼續愚民了,至少在愚民方面我們站不住腳了。」

不過,那個鄭玄毅卻說;「不要緊,讓那些泥腿子先贏一局也就行了,我們士族只要反手那也就能夠收拾他們。我們士族有錢,並且還擁有官位。他們能夠有什麼?他們沒有財富,沒有官位,他們想要當官也要看看我們是否同意。朝廷現在八成以上的官職都是我們士族所擁有,難道他們還能夠如何嗎?我們只要佔住了高層的位置,那他們寒門無法走向高層,那他們能夠做什麼?」

可是那個鄭玄毅的妹妹卻皺起了眉頭,然後說:「哥哥,你不用把官位看的太重。官位其實不算什麼。」

「官位不算什麼?他們沒有官位,憑什麼和我們士族斗?」鄭玄毅不屑的說道。

可是鄭玄毅的妹妹卻還是說:「哥哥。官位真的不算什麼。官位只不過是朝廷用來統領萬民的一個器具,可是再好的器具,最終還是要由人來操控。他們沒有官位又如何,官位只是一個體現罷了。而如果我們的根基被傷中了,那哪怕佔領了官位,那又能夠如何呢?」

「這怎麼是沒有用呢?只要我們一直佔領了高層官職。那我還能夠害怕什麼?」鄭玄毅問道。

那個鄭玄毅的妹妹搖搖頭說:「哥哥,我都說了,我們的根基不是官位。你不要把官位看得太重,哪怕把官位都佔據了宰相的位置,那宰相也是要有人聽他的話才能成為宰相。如果沒有人聽他的話。那他如何能夠成為宰相。哪怕是皇帝,那自古以來被權臣架空的皇帝多了去了。所以官位只是一棵樹的樹葉,哪怕被摘掉了樹葉,那也用不了多久會長出來。而如果一旦樹根壞死了,那整棵樹也都要崩塌了。所以,我們要防範的不是官職,應該重視一下我們根基。」

「女兒,我想我們士族還是爭取多獲得一些官位,排擠寒門好了。只要我們控制了官位,那那些泥腿子怎麼可能和我們爭鬥?」鄭仁基說道。

可是鄭仁基的女兒卻嘆了口氣,顯然目前的士族都是不重視寒門,並沒有把寒門當回事。他們還是把戰場主要關注在了官職之上。可是他們卻忽略了,生產力到了唐朝已經是逐步提高,越來越多的寒門庶族已經開始能夠有機會讀書了。一旦擁有文化的人所佔人口越來越多,那在所有擁有文化的人裡面,寒門庶族擁有的比例越來越大。到時候他們還會服從於士族管理嗎?到時候寒門庶族的力量越來越強大,那他們這些士族能夠阻擋寒門庶族嗎?

士族的血脈思想太過嚴苛了,這個是士族賴以團結的基礎。可是,也註定是士族滅亡的核心。這種血脈高貴的思想,造成了士族以血脈作為團結依據,排斥別的血脈的人。可是一個家族的人,在天下人口裡面不過是一小撮,想要以一小撮的人統治所有人,而不肯讓出利益,那這樣肯定是不行的。

「父親,如果有朝一日女兒選擇站到了張超那一邊,你們會如何想?」鄭仁基的女兒突然說道。

「什麼?」鄭仁基和鄭玄毅都震驚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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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改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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