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既然陳道長覺得在此等候有*份,那便先行一步好了,我會讓人為你們帶路的。」齊勁節當即冷冷開口,說完不待陳九說話,便對著身邊的一個侍從道,「你先帶陳道長和長生門的師弟師妹們回去吧,要是父親那裡問起,就說是我的決定,我自會跟父親稟報。」
「陳道長,請。」那侍從面無表情的做出請的姿勢,示意陳九先行。
陳九見到齊勁節類似妥協的行徑,自以為自己取得了勝利,露出趾高氣昂的表情:「既然如此,那就多謝了。」說完便帶著長生門的弟子揚長而去。
周舟看到陳九那副目中無人的樣子,差點兒沒憋住笑,心中忍不住感嘆,他可不記得自己有寫過這麼一個沒腦子的傢伙。
像四大世家這樣聲勢強大底蘊深厚的龐然大物,就連四國皇室都對他們尊敬有加,他一個實力只能算中上的宗門的長老,竟然會這樣輕易的得罪人家,雖然對方不過是個辟穀期的弟子,但是從其言談舉止待人接物上來看也必定是齊家的核心弟子,更何況,這麼年輕的辟穀期大圓滿,可不是一般的人能輕易達到的。
齊勁節轉過身來向著周舟賠禮道:「晚輩安排不周,還望周道長見諒。」
周舟微微苦笑:「哪裡有什麼原諒不原諒的,要不是因為前不久我們剛跟他發生過衝突,那陳九也不至於如此,他那是針對我們呢,倒是我們給你添麻煩了。」
齊勁節不以為然的搖搖頭,道:「人品性情如此,怎麼能怨得了旁人。」
對於齊勁節的話,周舟深以為然,但是也不好在說什麼,只好開口道:「我們還是儘快辦理通行證吧,以免錯過時間。」
齊勁節點頭,再次跟朱道長道別後才帶著周舟幾人一同進了另一個屋子。
屋子裡面的人比外面少了許多,只有兩隊人,總共不過十幾個,加上他們也才剛過二十個,看來這裡才是真正辦理通行證的地方。
齊勁節將周舟他們帶到一邊的位置等候。
歐陽瑾忍不住好奇的打量著那些正在辦理通行證的人,看到負責辦理的人拿出一塊透明的玉牌遞給來人,然後不一會兒那玉牌就變了顏色,便更覺驚異。
「喂,呃,那誰,那是什麼東西啊?」歐陽瑾忍不住開口詢問,卻一時忘了齊勁節的名字,只好含糊過去。
齊勁節也不在意他的失禮,好脾氣的答道:「那就是在雍都城各處通行的身份玉牌,也就是所謂的通行證,沒有這東西任何人休想進入雍都城內哪怕一家小小的店鋪。透明的玉牌是沒經過登記的,只要用手握住輸入靈力,那玉牌就會根據不同人的修為變換不同的顏色,通階中顏色越深修為月穩固,沒有達到築基期的一律是白色,築基期是綠色,辟穀期是藍色,金丹期是紫色,元嬰期是橙色,洞玄期是金色,大乘期是黑色,在雍都城中,黑色玉牌只有六枚,城主府兩枚,四大世家各一枚,金色玉牌十七枚,城主府五枚,四大世家,玄武閣和天衣谷各兩枚。」
不禁歐陽瑾聽得津津有味,就連周舟也聽得很認真。
他倒是有寫過不同的身份玉牌的顏色,但是擁有這些玉牌的人都有那些,又都屬於哪個家族他就沒有詳細的寫了,現在想來,自己寫的小說還真不是一般的粗製濫造。
歐陽瑾忍不住好奇道:「那要是有人突然進階了怎麼辦?是要再來登記一次么?」
「那倒不必,如果進階了,只需要再次輸入靈力就好了,所有進行過登記的身份玉牌都會在街道辦事處留有一枚副牌,副牌上的信息會自動隨著對應的身份玉牌的信息變化而變化的。」
說話間,前面的人都已登記完畢,歐陽瑾迫不及待的上前,從負責人手中接過透明的玉牌,按照對方的指示,將那枚玉牌握在手心並向里輸入靈力。
隨著靈力的輸入,那玉牌很快地由透明變成了白色,隨即是綠色,在由淡綠到濃綠再到墨綠之後,又變成了淡淡的藍色,最後終於定格在了天藍色。
這個結果明顯大大出乎了齊勁節的預料,再次看向歐陽瑾,確定他只有十五六歲的年紀,不禁驚訝道:「本來以為歐陽師弟年齡尚小,就算到達辟穀期應該也只是前期,沒想到竟是辟穀中期,而且根基穩固,隱隱有進階的趨勢,看來這次的名劍大會我們東臨又多了一分勝算。」
歐陽瑾嘿嘿一笑,大言不慚道:「那是,小爺打架就沒輸過。」
頓時招來林翎和歐陽瑾意味深長的目光。
齊勁節微微一笑,卻也信了他的話,畢竟這麼年輕的辟穀期可不是地里的大白菜,隨便就能找出來的,一個大宗門裡能有一個就可以當寶貝一樣供著了,更何況東臨國的宗門本就沒有其他三國的宗門那樣強大,能夠擁有這樣好的天賦的弟子,實屬難得。
齊勁節想著這些就有些走神兒,待到回過神兒來,便聽到了周圍傳來小聲地驚呼聲,原來是林翎的玉牌顏色也已經出來了。
他不經意的瞟過林翎手裡的玉牌,頓時瞪大了眼睛,也是藍色,而且是與歐陽瑾的玉牌一般無二的天藍色,這說明眼前這位看起來比歐陽瑾還小,氣質清冷相貌精緻的少年竟然也是辟穀中期,這讓齊勁節不禁懷疑,難倒這年頭不滿二十歲的辟穀期已經多得像地里的大白菜一樣隨處可見了么?
想到這兒,他下意識的朝著姬雲流的方向看去,待看到雖然什麼都沒做只是站在那裡就給人一種強烈壓迫感的俊美少年時,他的心中突然冒出一個不切實際的念頭——難道這也是一個辟穀期?
齊勁節的這個想法很快的就得到了證實,只見那透明玉牌一到姬雲流手中就像打了雞血一樣瞬間變成了藍色,那速度快的幾乎看不到中間白色和綠色的變化,藍色由淺變深也不過片刻,幽藍色的玉牌還在繼續不停地吸收著靈力,玉牌邊緣已經隱隱的泛著淡淡的紫光,就在齊勁節緊張的屏息斂氣等著玉牌變成紫色的時候,那玉牌終於沉寂了下來。
良久,齊勁節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來,此時,他的心情異常的複雜,剛才那一刻他竟然緊張的忘了呼吸。
歐陽瑾頓時驚詫道:「哇,姬雲流你不是辟穀後期么,這玉牌怎麼還泛著紫色呀,難倒你又進階了?」
林翎也略帶好奇的看向姬雲流。
姬雲流卻皺皺眉頭,見周舟也在看他,這才低聲解釋道:「本來還想壓制一下,似乎是壓制不住了。」那語氣竟然帶著些許小孩子向大人撒嬌似的抱怨。
齊勁節以他齊家第一天才的頭銜發誓,他從來不說髒話,但是,魂淡啊,誰不是整天巴巴的盼著能進階啊,哪個會刻意壓制自己修為不進階的啊,好想一掌拍飛他啊,可是貌似打不過啊,擦。
不管齊勁節內心如何狂暴,姬雲流還是再次開口道:「師父,看起來是不得不進階了,等會兒我會找個地方進階,希望能將境界控制在辟穀期大圓滿。」
周舟對自家徒弟的修鍊那是放心的不得了,畢竟那可是未來的終極boss,但還是忍不住提醒了句:「也不用太壓著,過猶不及。」
姬雲流微微一笑,點點頭道:「嗯,我知道的。」
齊勁節真是聽不下去了,終於忍不住打斷這師徒兩個旁若無人的對話:「恕我冒昧,能否問一下,姬師弟明明可以進階,為什麼要刻意壓制呢,要知道,名劍大會可不是需要藏拙的地方。」
雖然知道自己這樣的問題有些失禮,可能觸及到了人家的修鍊秘法,但現在這個問題的答案對他和齊家甚至整個東臨來說真的是太重要了,這個問題的答案將決定了他是否真的要做出那個決定,就算是失禮他也認了。
周舟倒沒覺得這個問題有什麼失禮的,他解釋道:「哦,不過是個修鍊的小竅門罷了,因為我發現相比於修為一到就進階,壓制修為可以拓寬經脈,改善體質,更有利於以後的修鍊,所以就讓他們只有壓制不住的時候才能進階,看起來,雲流是要進階了,過後還要勞煩幫忙找一處安靜的地方讓他進階。」
齊勁節面上雖然不顯,但是心中卻大為震驚,相比於對這種修鍊秘法的震驚,他更震驚的是周舟隨口就將這樣重要的修鍊方法告訴了他,如果這是真的,從歐陽瑾他們的修為來看這也多半是真的,那麼以後他們齊家也同樣可以用這種方法來培養優秀弟子,這樣的話,他們齊家又何懼其他三大世家。而這樣重要的修鍊秘法,是周舟告訴他的,於是心中對於周舟的重視更進一步,同時暗自決定回去一定要將這件事情彙報給父親。
周舟不知道自己隨口的一句話已經讓齊勁節的心中翻起了驚天駭浪,見齊勁節沒有說話,便徑自走到了領取玉牌的地方,屋子裡已經只剩下他們這一隊人了,周舟覺得還是不要讓別人等太久的好。
可能是之前的震驚太過巨大,當齊勁節看到周舟手中的玉牌變成了半橙半紫的時候,也已經麻木了。
橙色的玉牌他見過,紫色的見得更多,可他從來就沒見過這種擁有兩種顏色的玉牌,今天的所見所聞,已經顛覆了他有生以來近二十年的認知。唯一確定的是,這些事情他一定會一絲不落的全部告知自己的父親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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