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越野車之謎

經過戴醫生的精心醫治，又是用藥浸泡，又是塗抹戴家祖傳良藥，又是往傷口處瘋狂且毫無顧忌地噴射滅蟲靈，終於見了效，成吉額頭上的寄生蟲被一掃而光。

「你臉上腐爛流膿的病，有些嚴重啊。」戴醫生一直都在關注著小六黑臉上的問題。

小六黑說道：「我來藥王溝的路上，就聽說這裡有位叫喜鵲的神醫能治好我這種病。我去拜訪他，他賣給了我一些葯，我用了之後，感覺現在都好多了，今天臉上都沒有流膿水了。」

戴醫生把嘴一撇，說道：「你一定是買了他所謂的進口葯吧，哎，其實他的國產葯和進口葯都是一樣的葯，注意，都是一樣的葯，沒有任何區別呢。他只是利用你們這些消費者希望儘快把病治好的心理，故意把一部分葯貼上你們看不懂的外文，說成是什麼進口葯，結果讓你們高價買了葯，還要稱讚他醫術高明，妙手回春。」

小六黑心裡一沉，悲憤難平，許久才繼續說道：「辛辛苦苦好幾年，一夜回到解放前，真他娘的操蛋！這瓶所謂的進口葯花了我1千億比特幣啊！我為了買這瓶進口葯，還去招財貓銀行開了信用卡，辦了分期付款，差不多都要把全部身家給花進去了，還要不停地給銀行還款，簡直就成了招財貓銀行的奴隸了，都快破產了我，這年頭，真是世道不古，人心險惡啊！」

小六黑說完后，就掏出了他在招財貓銀行辦理信用卡的時候和銀行簽的一大堆合同，他瘋狂地把那些合同給撕碎了，一邊撕一邊罵道：「叫你們這些人騙我，叫你們騙我，我以後再也不還你們銀行的錢了，我不還了！」

「不行的，不行啊小六黑，你不還錢，以後招財貓銀行就會把你列入整個王國銀行系統的黑名單，以後你貸款買房買車都會受到影響的。」成吉對小六黑說道。

「買房買車？我還買得起嗎？我還有1千億比特幣押在租車行里，現在可好，車沒了。對了，你們不是去敞篷鎮了嗎？找到車了嗎？」

葯文明搖了搖頭。

「看你們那衰相，就知道沒找到，哎。」小六黑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我突然想起來，今天我在來藥王溝的路上，看到路上有一輛越野車，和我們的車幾乎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不過車牌號不一樣，而且那車是一個女的開的，開得還挺快，我正要向她招手，可那車一眨眼功夫就不見了蹤影。」

「我們的……越野車？」葯文明和成吉對視了一眼，又一起對小六黑說道，「不可能的，你看花了眼。」

小六黑「哦」了一聲，就再也沒說話了。

葯文明覺得不應該把越野車已經燒毀的事情向小六黑隱瞞，於是他就把他和成吉裝扮成富二代去敞篷鎮買車以及後來發生的一系列的事情，統統跟小六黑講了一遍，只是隱去了光頭男百鍊鋼，畢竟他出現在敘事里非常不合時宜，同時葯文明也沒講自己和成吉到過狂野墓園，只是說成吉不小心被一條在公路上橫躺著收過路費的蟒蛇給咬傷了，所以才來藥王溝進行診治，幸好遇到了戴醫生，不然小命不保。

成吉聽完葯文明半真半假地把整個事情講完之後，不得不打心眼裡佩服藥文明，這小子，太厲害了，知道什麼該講什麼不該講，而且對於那些不該講的東西，還能把這謊話編的這麼圓潤，這麼光滑，這麼飽滿。

戴醫生心裡也美滋滋的，畢竟葯文明在敘事結束的時候，還專門對著別人表揚了一下自己，他心裡別提有多舒坦了，一種從業以來很久都沒再有過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是的，這個世界就是這麼乖巧，人心就是這麼奇妙，對著你說讚美的話，或許你還不覺得世界有多美好，但是對著別人讚美你，你才更覺得人心都是暖暖的。

只有小六黑沒什麼反應，只見他一動不動，面色蒼白，繼而額頭上出現了豆大的汗珠子，好像是生了病一樣。葯文明趕緊掏出衛生紙給小六黑擦汗水。

戴醫生覺得小六黑的狀態很不好，大概是心裏面藏了一些事情，繞不過去，於是他掏出自己獨門研製的速效鎮定丸，讓小六黑服下去，小六黑才緩過神來。

「經你們這麼一說，我倒是更覺得，我看到的那輛越野車，就是我們的！」小六黑一字一句地說道。

葯文明認為小六黑是不是因為買葯被騙了不少錢，所以心裡有疙瘩過不去，人也變得糊裡糊塗胡話連篇了；成吉卻在想小六黑是不是心裡承受能力太差，因為向租車行押了1千億元比特幣現在卻不能將越野車還上，所以整個人都出現了幻覺，先是出現幻聽，接著出現幻視，最後出現幻想。

成吉開始開導他：「小六黑先生，我現在鄭重地告訴你，我們的越野車已經被大火吞噬了，燒了個精光，什麼都沒有了，你要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可是小六黑卻還是皺著眉頭，憂心忡忡。

「你不行，我來！」葯文明推開成吉，正對著小六黑說道，「黑弟，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錢乃身外之物，不就是1千億元比特幣嗎？我們一起還，總有一天會還上的，你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來，讓自己放鬆，再放鬆！」

「我這不是幻覺！來，我給你分析一下。你們說那位收銀員小姐被燒死在了越野車裡，可是你們看到她的屍體了嗎？死要見屍啊，哥哥們，說不定她想另外的辦法逃走了呢？更蹊蹺的是，我當時看到的開那輛越野車的駕駛員，也是的女的，還穿著一件工作服。」小六黑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對了，我還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細節，我看到的那輛越野車車尾有一小塊擦痕，而我租的那輛越野車也在同一個部位有同樣的擦痕，你們說，這一切，難道都是巧合嗎？」

葯文明和成吉又對視了一眼，發現問題開始變得複雜起來了。

葯文明現在覺得，小六黑說的是有些道理，可是明明那輛越野車已經發生了猛烈的爆炸，被燒成了光架子了，而且自己一直都沒有看到那個收銀員小姐從越野車裡面出來，為何小六黑會看到……難道那開車的收銀員小姐，不是人？是鬼？

一想到這裡，葯文明就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收銀員小姐的死讓他感到很內疚，他有時候都覺得，是自己害死了她，自己是殺人兇手，自己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但自己又無力去承擔！雖然有時候會自責，也偶爾做噩夢，但他一直相信，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什麼鬼魂復仇，如果真是那樣，那冤冤相報何時了？

但如果，她真的變成了孤魂野鬼來找自己報仇，那現在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

成吉也覺得裡面有些文章，他開始理思路，可是剛把思路理清，就被戴醫生的話給打斷了。

「你們不如沿著那輛越野車所行駛的方向去找，或許會有新的發現。」戴醫生說道。

西風蕭瑟，平沙瘦馬。一排參天古樹，古樹上用古木和枯藤纏繞出「藥王溝」三個字，古樹下，葯文明他們幾個在前面走，戴醫生一路隨行。

「這裡就是藥王溝的大門了，我就送你們到這裡吧，你們保重。」戴醫生有些傷感地說道。

葯文明和戴醫生擁抱了一下，成吉也輕輕地抱了抱戴醫生，小六黑最後來了個熊抱。

「戴醫生，你救了我的命，又治好了我的病。大恩不言謝，你放心，我一定會把那2克鑽石、2兩黃金、2斤白銀在30天內還給你的。」成吉鄭重地說道。

「這不是一筆小數目，我在去冥府銀行辦信用卡透支的時候，就沒想過要你還。從醫之道，在治病救人，在遍布人道主義，而不在發家致富，廣聚橫財。這是我的行醫宗旨。好吧，如果有緣，我們還會再次相見，相信後會有期。」戴醫生一握拳。

葯文明、小六黑和成吉也握拳準備告辭，這時，戴醫生又拿出了一瓶藥水來。

「這瓶藥水里有三粒葯，我分給你們一人一粒。這種藥名叫廣陵丹，你們可別小看這一粒葯！這每一粒葯都是我采數百種草藥，集數年之功獨家研製的。這種葯具有三重功效，一是可以解這世上所有的毒，二是能治療腹瀉和便秘，三是……」戴醫生說道這裡就說不下去了。

「三是什麼呢？」葯文明垂著腦袋問道。

「三是，是可以絕對改善夫妻的夜生活質量。」戴醫生最後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大傢伙兒也都笑了起來。

小六黑指了指路，大家向戴醫生告辭，又踏上了新的路途，等到大家都已經走出很遠的地方了，戴醫生還站在原處看著他們。

戴醫生又再次想到，他自己年輕的時候也是這樣的，甚至比他們還年輕！

戴醫生頭腦里突然蹦出兩句截然相反的話來：

年輕真美好！

年輕真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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