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可以說彆扭這玩意遺傳么

【5】

「塵！你醒了！」感覺到手上傳來的溫度，沐塵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白…哉？」嘶啞的聲音讓沐塵嚇了一跳。

「你睡了一天一夜，」『白哉小少爺，下次遇到這樣的事情，還請您暫時遠離塵少爺。』想到山田三席檢查塵身上的傷口的時候所說的話，白哉的耳朵不由得一紅，猶豫自己的行為，原本單純的一個不算深得口子生生變成了撕裂，原本一個簡單的治癒就可以止住的傷口，因為自己抓撓，徹底裂了開來，連帶著塵失血過多，發了一天一夜的燒。「先起來，喝點水吧……」紅著臉避開了沐塵的視線，白哉揮手遷走了房間中的僕人，打算自己動手服侍一把沐塵。

「哦，」身上還帶著深深地綿軟感，依靠著白哉的力量，沐塵從床上一點點坐了起來。「咦？」看著脖子上多出來的一個印章，沐塵伸出手將印章攥在了手裡。入手是一片溫潤的感覺，看著手裡多出來的印章，沐塵沒來由的感覺到了一陣安心，就像是找到了與自己失散許久的非常重要的東西……

「塵，這是什麼？」舉著手裡的碗半響，白哉都沒有感覺到沐塵的移動，壓制著自己的不好意思，白哉轉過頭打算將手裡的碗放到沐塵的手裡。但是，轉頭卻發現，沐塵正一動不動的盯著手上多出來的一枚印章。話說，這個東西塵昏過去的時候還沒的吧……順著印章上連著的繩子看上去，白哉發現這枚印章是綁在沐塵的脖子上的。

「……是印章，對我很重要。」如果說現在問這個問題的人是銀鈴，那麼沐塵百分之百會選擇裝不知道，但是對於白哉，可能是兩人外在的年齡看起來差不多大，也可能是因為之前白哉對自己的擔心……沐塵不想在這件事情上欺騙白哉。

聽到沐塵這麼說，白哉不由得感覺到了一陣心悸。塵的身上有多少未知的東西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現在塵這樣說，難道說塵這是要離開自己么……「……塵，你想起之前的事情了？」努力剋制著自己語氣中的顫抖，白哉看似平靜的詢問道。

「……沒有。我只知道，這個是我的，而且是相當重要的存在。」狠狠的將印章握在手裡，沐塵任由印章的稜角扎到自己的肉里。

聽到沐塵這麼說，白哉暗暗在心裡鬆了一口氣，雖然知道這樣的自己有點卑鄙，但是也說不上為什麼，但是白哉就是不想放手這個才認識了兩個多月的孩子。「先喝水吧。」將碗遞到了沐塵的面前，白哉示意沐塵先喝兩口水。

接過了白哉手裡的碗，沐塵在白哉的注視下喝了一口。「白哉，」

「怎麼了？」聽到沐塵叫自己，白哉自然而然的轉了個身。然後便對上了……

「記住我的名字，沐塵。」第一次完全的放下了心防，沐塵露出了一個溫暖人心的笑容。「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喲~」

「嗯。」對上沐塵的笑容，白哉一瞬間忘記了如何去回答。

「爺爺。」在房間里又休息了兩天，第三天的清晨，沐塵出現在了朽木家的早飯上。

「嗯。」點了點頭，銀鈴率先拿起了筷子。

銀鈴動筷子了，那麼就說明可以開始吃飯了，在白哉拿起筷子之後，沐塵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安靜的吃起了早飯。

秉承著食不言寢不語，三人吃完了早飯。

「白哉，塵。」就在塵想要告退的時候，銀鈴出聲了。

「是，爺爺。」

「是。」

停下了腳步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房間中一時間陷入了沉默之中。朽木家的僕人都是訓練有素的，在這樣的氣氛中，女僕魚貫而入，然後快速的收拾好了飯桌，然後安靜的退了出去，將房間留給了祖孫三人。

「下個月就是真央的開學日了。你們的功課都做的怎麼樣了。」一句疑問句生生的被銀鈴扭曲成了陳述句。接過了管家端上來的茶水抿了一口，銀鈴看向兩人的目光已經不再慈祥，相反此時的銀鈴冰冷的讓兩人感覺到了陌生。

這才是朽木家的第二十七代當家的真正風範吧……看著這樣的銀鈴，沐塵一瞬間的繃緊了後背，但是隨後又逼迫著自己放鬆了下來。

沐塵身體一瞬間的緊繃並沒有逃過銀鈴的眼睛。看來朽木家的『和平』生活並沒有抹殺這個孩子身上的血性……對於這樣的接過，銀鈴從內心感覺到了高興。當初收養沐塵的時候，銀鈴就是看好了沐塵一身的『本能』，在蒼純已經去世的現在，自己已經年老，又能在這個家主的位置上再坐多久能……到時候，白哉是一定要以年輕的年紀登上這個位置的，現如今那些分家的就已經不安分了，那麼到時候……白哉的身邊需要一個能力強大同時又能為他擋刀子的存在。並沒有表明自己的想法，銀鈴繼續釋放著自己身上的氣勢。

「所需要學的東西，已經明白了大概。」感受到身上越壓越重的氣勢，白哉挺直了自己脊背，額頭的冷汗順著臉頰滑落了下來。「到真央后，不會給朽木這個姓氏蒙羞的。」

「你呢？塵。」暗自對白哉的表現點了點頭，銀鈴將苗頭對準了沐塵。

「……我會在接下來的時間中努力學習鬼道的。」自己的弱點在哪，沐塵知道的十分清楚。「我不會給朽木這個姓氏蒙羞的。」末了，沐塵學著白哉的語氣說道。

「……」有自知之明，對於沐塵的回答，銀鈴也點了點頭。其實，身為貴族，真央學校要學習的那些東西，早在孩子很小的時候，身為家長就會全方位的細緻的教授下去，連帶著還有多年的經驗。上真央，一是為了迎合總隊長，二是發展以後的交際圈，畢竟真央中還有大量的平民的存在，那可都是以後能成為忠誠的家臣的存在。「塵，你留下。」示意管家帶著白哉離開，下面的話，銀鈴不打算讓白哉知道。貴州光鮮背後的齷齪，銀鈴還不想讓白哉這麼早就接觸到。

銀鈴的話是不能夠違背的，即使白哉再怎麼不情願，也得起身跟管家離開，幾乎是三步一回頭，白哉最終還是略帶不甘的離開了。

「爺爺。」銀鈴想說什麼，沐塵很清楚，雖然冠著朽木這個姓氏，但是沐塵卻從來沒有真正的把自己當成是朽木家的少爺。銀鈴收養自己的目的，沐塵從一開始就很清楚，但是即使是這樣，沐塵依舊很感激收留了自己的朽木銀鈴。

「白哉不太會和人交往，以後去了真央，記得多幫他一點。」面對著沐塵，銀鈴放下了面對白哉時的嚴肅，真真正正的只剩下了一個老人對於孫子的慈愛，當然，這份慈愛的對象並不是沐塵，而是已經離開的白哉。

原本以為銀鈴會說些什麼的沐塵，在聽到銀鈴如此說之後，不由得愣了一下，但是很快沐塵便反應了過來。「嗯，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