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差一點點就趕上零點之前了
【89】
西弗勒斯不知道沐塵那天和艾琳談了什麼,只知道艾琳從房間裡面出來之後看自己的眼神,雖然藏得很好,但是卻隱隱露著興奮,讓自己很不舒服,有一種要被拋棄了的感覺。
「沐塵,我想,在本人很可能成為當事人的情況下,我有權知道某些事情的具體過程。」一手按在沐塵腹部的繃帶上,西弗勒斯對沐塵勾起了嘴角,大有你不說我就按下去的意思。
「西弗,你知道等著便好了。」自從上次的傷口開裂之後,沐塵徹底是躺在床上不能動了。這幾天西弗勒斯已經拐彎抹角的問了自己好幾次了關於自己上次和艾琳之間談話的內容了,但是沐塵卻不打算告訴西弗,畢竟西弗只是一個孩子,而艾琳的身為一個母親所作出的決定,就連他這個外人都感覺到了心寒……「好想洗澡呀……」伸手揉了揉西弗勒斯的頭髮,「西弗,要不你架著我去沖個涼好不好……」
「想都不別想!你果然還是疼輕了!」自從上次摔倒事件之後,沐塵不止一次向西弗勒斯提出要衝涼的想法了。「躺著別動,我去給你打水。」先不說沐塵現在的傷口根本就不能沾水,就是沐塵現在全身無力,每次去趟廁所都能折騰的兩個人一身汗,沖涼什麼的根本就是妄想有木有!西弗勒斯也知道沐塵在糾結什麼,通過夜色的話,西弗勒斯很清楚沐塵是一個很愛乾淨的人而且上陣還願意鑽牛角尖,上次摔倒的地方是廁所,而且沐塵倒下的時候還撞了頭,雖然這幾天西弗勒斯有幫沐塵擦拭,但是……看來是糾結上了……嘆了一口氣,西弗勒斯認命的出屋給沐塵打水了。那天如果自己沒有選擇出去的話,也許沐塵就不會摔倒了……
「塵,你這是在轉移話題吧。」趴在枕頭上的夜色晃了晃尾巴,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呵欠,潢色的眼睛里更是充斥著調笑的意味。
「你不是也沒有吱聲么。」轉過頭對上了夜色的眸子,沐塵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個笑容。「店鋪查的怎麼樣了?」夜色現在也可以算得上是半個流浪者了,對於只針對流浪者開的店,夜色也能找到。這段時間沐塵不能行動,一切事情都是交由夜色來辦的。
「已經有點頭緒了。」那天沐塵和艾琳之間的談話,夜色是從頭聽到尾的。因為知道現在的情況,所以夜色這幾天也是異常的忙碌。「我今天晚上再去確認一下。」夜色現在的能力雖然看似很厲害,但是放到流浪者群體裡面卻連個水花都打不響,更別提挑戰像是沐塵這種老牌流浪者了。針對流浪者的店鋪,不是說開就能開的,其後面的勢力有時候連沐塵都要忌憚,更別提夜色了,他只是一隻開了血統的貓咪而已。所以對於找店鋪這樣的事情,夜色可以去找,但是卻不能進去交易。同樣是一塊美玉,放在一個強者的身上,所有人都會去讚美,但是如果放在一個弱者的身上,呵呵,那麼,別說能不能保住那塊玉了,就是那個弱者想要自己保命都難呀……
「記得小心點。」如果不是因為有托比亞這個不確定的因素,沐塵也不能這麼著急的要找到店鋪了,天知道這個可惡的世界為什麼不能直接使用信用卡!
不過,有的時候還真就是怕什麼來什麼,沐塵之所以不惜將夜色暴露在危險之中就是為了能夠早日得到錢,將艾琳和托比亞打發走,讓西弗可以遠離家暴,但是有的時候還真就是越怕什麼,就越來什麼。正當沐塵打算和夜色趁著這個機會再商量點什麼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一身巨大的聲響。
聽起來像是玻璃瓶子砸到地上的聲音?
想到這一點,沐塵的臉瞬間就白了。
托比亞回來了,而西弗剛剛出去了……
因為上次拿的錢比較多,托比亞可謂是十天沒著家了。而如今,托比亞一回來,他第一件事就是——打人。
主卧室連的那個浴室,因為好長時間都沒有收拾了,所以熱水管不怎麼好用。為了給沐塵整點熱乎的水擦身,西弗只能到一樓的衛生間去打水。
「真是的……」端著半盆的溫水,西弗勒斯還想著一會兒上樓則么『欺負』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的沐塵的時候,誰成想剛一打開門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托比亞。
托比亞用著艾琳最後的那點壓箱底的錢,在酒吧里逍遙了整整十天,如果不是因為沒錢了被店家掃地出門了,托比亞是打死也不想回這個有怪物的地方的。是的,自從發現了西弗勒斯的能力之後,托比亞就再也沒有承認過西弗勒斯的身份,就連西弗勒斯的名字也不叫了,只是用『怪物』兩個字,一遍一遍的不知道是在提醒自己還是在提醒西弗勒斯。
灌了一肚子的水,托比亞回到家的第一反應就是找廁所。但是,卻沒想到門一開,托比亞和西弗勒斯撞了一個正著。
然後接下來的事情就像是演習了無數次一樣,托比亞先是砸碎了自己手裡的酒瓶,然後空閑的手一把抓住了西弗勒斯的頭髮。而因為手裡還端著半盆水的原因,西弗勒斯慢了托比亞一步,略長的頭髮被托比亞抓在了手裡,徹底斷絕了西弗勒斯逃跑的可能性。
「嘩啦——」西弗勒斯就看到自己好不容易打的半盆溫水就這樣一滴不剩的灑在了地上。這都是錢呀!一瞬間,西弗勒斯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你這個小怪物!」每一次的家暴基本上都是以這句話作為開場白的,然後輔以「都因為你這個小怪物,我才會破產!」再或者是「你這個帶來厄運的小怪物為什麼不去死!」之類的話,西弗勒斯都已經習慣了,咬住嘴唇,然後伸手護住自己的臉,最大限度的將自己的腹部蜷起來,面對一個醉漢,等到他發泄完了就可以了……
只不過今天母親不在,托比亞的拳頭落在自己身上的會更多一點,其實就算是母親在又能怎麼樣,她只知道抱著父親的大腿哭泣而已……
不動聲色的將盆子擋在了身後,這是家裡最後一個能用的盆子了,要是再碎了,自己就沒法幫沐塵擦身子了。
艾琳在一家小飯店找到了一個刷盤子的工作,每天還可以將客人吃剩的菜帶回家,這對一個連水電費都付不起的母親來說,已經是店家給予的天大的恩惠了,起碼幫助她解決家裡的伙食問題。而今天,當艾琳看到她拜託幫自己照看西弗勒斯的鄰居找上來的時候,就知道壞事了。
「托比亞回來了!」
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艾琳不知道是該高興托比亞沒出事回來了,還是擔心在家裡獨自面對托比亞的西弗勒斯。放下了手上刷了一半的盤子,艾琳連圍裙都沒來得及摘,就這樣一路小跑的回到了家。
推開家門的時候,房間中濃重的酒臭味,讓艾琳知道托比亞的的確確的回來了。但是為什麼沒有聲音……難道已經睡著了?那她的趕快將傷葯熬出來,西弗勒斯一定受了傷。
托比亞一喝完酒回到家就會家暴,而將身上的力氣耗盡之後,托比亞就會直接倒在地上呼呼大睡,一覺醒來之後借著出去喝,然後回來家暴,睡覺……
這都成為了一種定式了。而且托比亞一覺睡過去之後起碼三四個小時之內是不會醒的。而艾琳就是利用這段時間來給西弗勒斯熬制魔葯的。
但是今天,這一切都顛覆了艾琳的思想。
只見托比亞一臉鮮血的躺在靠近廁所的冰冷的地上,而一隻黑貓正擋在西弗勒斯的面前優雅的舔著爪子。
「托比亞!」
聽到艾琳的這一聲,西弗勒斯的眼神徹底暗了下來。
「西弗,我們上去吧。」瞥了一眼舔抱著托比亞哭泣的艾琳,夜色舔了舔爪子邁著優雅的步子向樓梯走去。
「嗯。」在母親的眼裡只有父親一個人,這一點自己早就知道,為什麼在明確的看到這一事實之後,自己的心還會疼呢……
「你!」托比亞腦袋上的傷口一看就能看出是大型動物啃咬出來的,而眼前的黑貓還能說話,身為巫師的艾琳一下就想到了魔法生物,原本還想抽出魔杖教訓一下傷了托比亞的黑貓,但是當艾琳抬起頭對上夜色似笑非笑的姜潢色的貓瞳時,一種發自靈魂的陰冷感讓艾琳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握著魔杖的手也不由得顫抖了起來。
「西弗,我們該上去了。」並沒有理會艾琳,夜色踏著小步跳上了樓梯。
「西弗,還好?」剛一開門,西弗勒斯就對上了沐塵關切的目光。
「還好……」其實這樣也沒什不好不是么……對上了沐塵的眼睛,西弗勒斯頓時覺得剛才的一切都沒什麼了。「水都灑了,估計你今天是沒法擦身了。」攤了攤手,西弗勒斯走到了沐塵的身邊坐了一下來。
「那就算了。」頓了一下,沐塵挑起了一個狡黠的笑容。「西弗,有沒有膽量嘗嘗我的血?反正不用白不用~」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