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晚上時沈嘉年帶著陶書萌去了海鮮館,餐廳經過用心裝潢很是新意,若不早知曉這是餐廳,頭次進來還真容易被誤認為是海族館呢。
餐廳這樣童趣漂亮,入眼皆是藍色,可書萌就是沒心思,她在餐桌前坐下,海鮮還沒上桌她就徑自要來了白葡萄酒,讓服務生打開后她抱著瓶子當茶一樣猛灌。
這副模樣任憑誰看都是在借酒消愁,書萌不合時宜地舉止引來了餐廳內不少的人回頭張望竊竊私語,只是她視若罔聞,沈嘉年低聲阻止著,心裡暗罵她傻丫頭。
陶書萌酒量不好,等沈嘉年從她手中奪回酒瓶時一瓶酒已消了小半,這樣空腹喝酒傷胃,又見她這麼失控的神情,不等海鮮端上來,沈嘉年就半扶著書萌出去。
坐在餐廳外頭的長椅上吹了吹風,書萌平靜了些,順了順被風吹亂的長發她說道:「抱歉,我現在想回家了。」
書萌的語氣很落寞,沈嘉年聽後點點頭應著,心中卻難免苦澀,只是他告訴自己不急,來日方長,他會比藍蘊和更加的適合她。
「上車吧,我送你回去。」沈嘉年答的也還乾脆,他語調輕鬆全然不覺尷尬,一副對她有求必應的樣子。
車子在滑出去的當下,書萌就覺得體內的酒精起了作用,她整個頭昏昏沉沉將睡未睡,心中僅存一絲的理智讓她堅持著要清醒,車上的人是沈嘉年,她不可以睡過去。
許是本能的也不習慣面對除藍蘊和以外的男人睡覺,陶書萌竟真的一路撐到了家,她下車時沈嘉年也跟著下來,走上前攙扶她。
「你住幾樓?我送你上去。」
沈嘉年行為舉止很貼心,書萌聽了卻搖搖頭,許是酒後大膽,她神志不清說話也越發沒有顧忌起來。
「不可以,從前蘊和告訴我,不可以讓別的男人送我回家,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會圖謀不軌。」
陶書萌一字一句地解釋著,認真無比,她黑且清亮地眼睛盯著沈嘉年看,沈嘉年直視著她又聽著她的話,一時間竟不知說什麼好了,心裏面甚至還有一絲窘迫,似乎就像他的心事被她傻言傻語地料中了般。
沈嘉年自詡正人君子,可是眼下的陶書萌雙頰泛著緋紅,雙唇因醉酒又格外嫣紅,那模樣惑人,他一時間竟當真有幾分想入非非。
許是心虛的緣故,沈嘉年的腳步止住了,他目送陶書萌踉踉蹌蹌地上樓,有些不太放心,卻又不好跟上去。
樓上陶書萌磕磕絆絆地到了家門口,她掏出鑰匙開門,門開的瞬間,她突覺腰后一緊,書萌一時站不穩,整個人落入了後面的懷抱。
被人懶腰抱著,男性氣息將她整個包圍,書萌因腦子不清無法分辨那人是誰,她心裡很驚,甩了甩頭問:「放開我,你是誰。」
喝過酒後,陶書萌一雙眸子尤其明亮,如琉璃浸水,即使在這黑暗之中,藍蘊和也看的清楚,他一手掌控著書萌的身體將她往房間內推,進屋后關上門摁亮了燈,嗓音低沉且氣促而急地問:「抬頭看清楚,我究竟是誰。」
藍蘊和的心底壓抑著太多憤怒,不等陶書萌抬頭,他便不由分說地抬起了她的下巴,兩個人目光相對,書萌看看他竟傻乎乎地笑了。
「蘊和,你是蘊和。」
樓上氣氛親昵曖昧,樓下的沈嘉年看見某曾窗口亮起了燈光總算知道書萌是平安到家,他對著亮燈的那個窗口投以會心一笑,終駕車離開。
書萌喚藍蘊和喚的親密,那樣的稱呼他從她嘴裡已是許久不曾聽到,不由得眯了眼睛,將頭湊近她輕聞,卻聞到葡萄酒的絲絲香氣。
幾年裡小姑娘膽子大了,也學會喝酒了,藍蘊和這麼想著突然覺得自己已缺席了太久,他不知道的事情太多。
藍蘊和看著對他笑嘻嘻地陶書萌暗暗下了一個決定,他光蘊內斂的眼睛直直盯著她,下顎線條有力,語調出口無害,卻是在表達著什麼。
「陶書萌,我再也不許你猶豫不決。」
像宣判般的說完這句話,藍蘊和低頭吻上了女孩子的唇,她唇上似還帶有酒香,一下一下清淺得啄吻。書萌感覺到吻上有些微癢,並沒有拒絕,她被親著還微微笑了,如小貓一樣眯著眼睛,表情很是滿足。
藍蘊和一旦沾染了她便像有癮戒不掉般,初開始他還能輕柔地對待她,可慢慢地這份輕柔就變得重了,撬開她的牙關,藍蘊和如鯨吞蠶食般吸吮著她的舌頭,吻的纏綿沉醉,直到書萌的舌尖發疼她不得已強硬偏開了頭。
兩個人的氣息皆急促,藍蘊和將書萌放在床上,他覆上去,身體與之貼合著,看著身下的女孩子,她還是那副高興的樣子看他,明明是因為神志不清了,可他很高興,高興她終於肯像以前那樣對他。
酒後的書萌特別熱情,瞧著身上的男人定定看她,她便等不及,笨拙地主動去啃著藍蘊和的薄唇,她動作青澀且沒有技巧,牙齒重一口輕一口,藍蘊和任她放肆,眸光卻格外深暗了。
本是竭盡全力控制著自己,以免嚇著了她,可書萌不知深淺的一再點火,藍蘊和不能忍,一手掌握著她的後腦向自己推去,親吻已如疾風驟雨般落下。
對於陶書萌來說,她雖醉酒,可身體里的意識卻是清醒地,那感官中的各個反應都令她覺得陌生,自然會不安的掙扎扭動,她直覺身上壓著她的那具身體火、熱,帶有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
藍蘊和吻的夠了,願意短暫的放開書萌讓她喘口氣,而書萌得到了這個恩賜軟在藍蘊和懷裡,張著口喘氣,她雙頰是一片的粉撲撲,惹人憐愛的眼波望著藍蘊和,嘴裡低聲念著他的名字。
「蘊和。」
她的嗓音低緩好似呢喃,藍蘊和聽著突然間就像回到了以前,久違的濃情依戀。
當下藍蘊和的心理是滿足的,看著書萌鮮活無比的眉眼,這些年想的念的就在眼前,他不知等她清醒以後會是怎樣,可正如他之前所說,經過了今晚,他再不許她猶豫退縮。
解開了書萌針織衫的扣子,藍蘊和渴切地吻落在她頸間,激起書萌一陣不由自主的輕顫,火焰節節升高,她無所依靠般的磨蹭,因為陌生的恐懼,大眼裡竟也逼出了晶瑩的淚來。
她的情緒失控,藍蘊和細心的發現,如雨點般的輕吻在眼睫上眷戀不去,模糊間書萌覺得自己緊握床單的手被人抓住,那是一種令人心安的力量。
藍蘊和一點一滴吻的極細,書萌的身體卻像被抽空了般癱在他懷裡,她閉著眼感覺自己被人抱了起來,貼著她的男性軀體熱而滾燙。
這一夜裡書萌的心神恍惚忽上忽下,每一點都是她從未經歷過的陌生,可因腦海里知道那個人是藍蘊和,她才順從,甚至覺得幸福。
許是感覺到懷中人的輕顫,藍蘊和抵著她的額頭,將人抱的更緊,密密地不留一絲縫隙,他出聲低哄,聲線很克制。
「書萌不怕。」藍蘊和覺得心疼了,他身體緊繃的極為厲害,雙目赤紅著,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不敢看她,生怕只是一眼就讓他失了最後一絲理智。
最後的最後藍蘊和自認是極盡溫柔的,可那個瞬間還是令書萌幾近痙攣,她當下疼的一動也不敢動,白著一張小臉,上面布著細密地汗珠,藍蘊和攬著她,嘴裡一句接著一句的誘哄。
神智渙散是種什麼樣的感覺,書萌見識到了,因為疼痛她在某個瞬間清醒了一會兒,看見身上的人是藍蘊和,她登時如同五雷轟頂,剛弓著腰要往後退,便被藍蘊和握著腰身抓了回來。
清醒只持續了一會兒,書萌又逐漸的迷濛起來,她主動伸手勾上藍蘊和的脖子,將頭埋在他的頸項里,無力的委屈哭著。
藍蘊和捨不得對她盡興,一次之後強忍著將人放開,他去沖了涼水澡,出來時又擰乾了熱毛巾為書萌擦拭身體,而也是在這時,他才看到女孩子的身體不復往日雪白,而是青青紫紫的混雜,讓人憂心。
明明一再的提醒自己要輕一點兒,卻不想還是將她折騰成這樣,女孩子皮膚細嫩,經不起他稍重一點兒的力道。
書萌睡的很沉,藍蘊和給她清洗身體都沒讓她有片刻的清醒,她兩鬢汗濕側躺在床上尤為疲憊的模樣,藍蘊和神色複雜的瞧著,一再內疚。
為她收拾好后,藍蘊和與書萌一同躺在小床上,因為是單人床,藍蘊和只能摟著人側卧,室內一片安靜,藍蘊和看著懷中熟睡的人卻不由揚唇淺笑。
陶書萌這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她迷糊轉醒,覺得今天的床格外硬,她也格外累,身體的每一處都泛著酸疼,這感覺太奇異,如同她做的整晚荒唐夢。
對於昨夜種種,陶書萌並非忘了,她意識不清醒時只覺得彷彿是在夢中,可隨著眼睛睜開,入目是男人麥色的胸膛,她掌下的男性胸膛極硬,一如她怎麼睡都不舒服的床。
陶書萌望著眼前情景瞳孔驀然放大,她尖叫一聲坐起身來,臉上是驚慌失措,藍蘊和整夜未睡,見到她醒也坐起來,聲音低啞性感:「你醒了。」
藍蘊和一出聲她的肩頭就不受控制地聳了聳,顯然是受了驚訝,大驚失色說道:「你……你躺在這裡,你居然對我……」
畢竟是女孩子,她說不出口那樣的話,只是眼圈驀地紅了,她以為的夢都不是夢,跟他發生這樣的事,日後該怎麼面對他。
藍蘊和知道她昨夜神志不清,可昨天他等在這裡就是勢在必得的,從她走到沈嘉年身邊時他就已經決定,如果她不肯,哪怕他用強迫的,她的感情,不該再藏著了。
「昨晚的事我願意對你負責。」藍蘊和乾脆答道,他眸光堅定,非此不可。
書萌還沒從驚嚇中回過神來,她用被子包著自己慌慌張張卻跌下了床,那一刻她才感覺到雙腿酸疼無力,昨晚發生過什麼這是最好的證明。
書萌在下床以後就想起了所有的事,昨晚你情我願他本沒有強迫她,是她喝多了迎合,這事怪不得他,若要他為此負責,太委屈他。
「不用,我不用你負責。」書萌低著頭解釋,她紅著臉看到了自己手腕上的紅痕,一個個印子連接起來,一直延續到肩膀以上。
這一切無不證明昨晚的荒唐,她不願藍蘊和委屈了自己,藍蘊和卻在聽到她的話后神色轉冷,兩人間一陣凝滯的沉默。
往日情懷均在兩人心中盤旋不去,藍蘊和默不作聲許久,看著她跌在床下的樣子,終忍不住說:「我會這麼對你,你應該能明白是為什麼,我不逼迫你現在就答覆我,只是要告訴你,離沈嘉年遠一點兒,你陶書萌只能站在我藍蘊和的身邊。」
一字一頓表明條件,藍蘊和這番話出口是難得的嚴肅霸道,書萌本正兩手不安地摳弄著手指,聽完他的話后卻立即一頓,眼前一片模糊不堪。
書萌像是猛然間想到了什麼,她竭力按住淚腺,微揚下頜,決意狠心到底:「昨晚的事我記了起來,你情我願,所以不必負責。」
她冷淡的話就像是給藍蘊和當頭一棒般,他的神情越發沉寂下去,想問個究竟,話到了嘴邊卻又戛然止住。剛對她做了這樣的事,那不妨多給她一些時間,好好弄清楚她一而再的逃避究竟是為了什麼。
藍蘊和這麼想著旁若無人的起身穿衣,他的神色還未見晴,繞過陶書萌,他在出門之前最後一句開口說:「沈嘉年的意中人是陶書荷,我不知道你這個做妹妹的是否想要攙和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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