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氬
周三的jr.大會決賽,千奈並沒有跟緋鶴約好一起碰頭再去會場——畢竟她的弟弟也是參賽選手之一,緋鶴如果和她家的那個混小子一起去反而會更快一些。
雖然大部分時候緋鶴都是和她家混小子分開來走的。
另一邊,被千奈的友人們稱作是「模範兄妹」、「神奈川好兄妹」的幸村兄妹倒是一起去了他們去年也來過的jr.大會會場。
或許是因為知道千奈不喜歡真田打擾他們兄妹的「約會」,所以這一次好哥哥幸村倒是沒有叫上他,只是帶著自家對網球完全不得要領的妹妹跑去看比賽。
「你和切原同學約好了?」
因為沒有什麼比賽,所以當兄妹兩人抵達會場的時候,有些比賽已經陸陸續續地開始了。因為去年也來過,所以幸村對於這個會場還算是熟悉,很快他就帶著自家妹妹來到了一個視野比較好的地方。
由於心靈感應之類的只適用於他們兄妹,幸村也沒有想過隨便瞎轉就能碰上切原家的姐弟這回事。
「沒,緋鶴就是和我提了下,我覺得哥哥你早前過來招兵買馬對你這位未來部長也有好處不是,」誰讓你是早就已經內定了的下屆部長。
這麼說著千奈還煞有其事地晃了晃腦袋,「雖然你也說只要立海大這次獲得了全國大賽的冠軍就不怕沒有新人,但是量多不一定保質不是,要不我們來打個賭?」
難得聽見自家提出要打賭的好哥哥幸村挑了挑眉。
「賭什麼?」
千奈佯裝思索了一會兒,「就賭在我們國三那年的全國賽開幕式時,網球社的八個正選里就只有一個二年級的,其餘都是國三生,怎麼樣?」
「當然,只要到時候國三生正選的數量小於七就算哥哥你贏。」
重新回到了國中時期,她鮮少仗著這個優勢來做過什麼,她也不認為自己在學業方面有受到多少便利,這個學期期末考試的年級第一依舊是柳君,緊接著便是柳生與真田。
有著美術與數學這兩個或先天不足或後天不良的苦手科目在,她就算想奪一次年級第一都是做夢。
不過對於這個既定的事實,她還是蠻有把握的。
更關鍵的,是她想在另一些既定的事情發生之前便做好充足的把握。
既然她無法改變,不如就先打好鋪墊,等到事情真的發生時也不會太措手不及沒有對策。
幸村看了自家妹妹好一會兒,然後挑了挑眉。
「我怎麼覺得你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怎麼會……」
千奈沖自家兄長大人眨了眨眼,努力地裝出一副「我很純良」的樣子,只可惜站在她面前的不是旁人,而是與她一母同胞的雙生兄長。
幸村精市根本就是世界上最了解她本質的人。
正如同她了解他一般。
「就是因為有不確定性才算打賭嘛,」千奈說著雙手抓著自家兄長的手臂輕輕地搖晃了起來,無論怎麼看都像是在撒嬌——如果忽略她那雙正在發光的雙眼的話。
「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還真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幸村故意這麼說道,其實千奈撒嬌的次數不少,不過他也知道這只是在他面前的時候,千奈基本上很少在其他人面前撒嬌,如果哪天他看見千奈對其他人——尤其是男生做著這樣的動作,基本上那個人的身份也可以確定了。
「我還記得曾經有人說自己絕對不打沒有把握的賭來著。」
「那是對外人啦,」千奈繼續撒嬌,那豎起的呆毛似乎也抖了抖,「兄長大人你可是擁有著絕對的特權喲。」
原本和千奈打個小賭也沒什麼,更何況這也是國三時候的事了,到時候他們兩個是否還記得有這個賭約都不一定,只是千奈今天為了打這個賭和他死纏爛打撒嬌賣萌到這個程度,就讓他覺得有些蹊蹺了。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要下什麼賭注?」
一個月的零花錢或者一個月的家務?
又或者是其他什麼稀奇古怪的內容——比如讓他穿女裝陪她逛街?
幸村並不認為千奈想方設法要和他打的賭的賭注會是這麼簡單的東西。更何況提出這個賭約的人不是別人,而是他的寶貝妹妹千奈。
「哥哥你把我想得太糟糕了!」
似乎是猜到了兄長大人把賭注腦補成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千奈鼓著腮幫子氣呼呼地看著他。
雖然幸村家到他們這一輩里有的不僅是他們兄妹二人——他們還是有幾位堂表兄弟姐妹在的,但是容貌和她幾乎是一模一樣、並且只要走在一起就肯定能被人一眼認定是她兄弟姐妹的,也就只有她的兄長大人了。
到時候如果撞見熟人,被問起「千奈啊,這位是誰」的時候她該怎麼說?說「我哥哥打賭輸了被罰穿女裝和我一起逛街」么?
別開玩笑了。
她就算愛折騰也不會去折騰幸村家的臉面的。
然而千奈的這個回答卻換來了她最親愛的兄長大人似笑非笑的表情,「我剛才似乎沒有說什麼吧?」
「哼,不理你了!」
千奈佯怒地扭過了頭,不過她才移開視線,立馬就看見了球場上某個還算熟悉的身影。
那個擁有著黑色捲髮的少年她自然知道是誰,雖然比起她記憶中的模樣還稍顯稚嫩一些,但是那標誌性的頭髮她是怎麼都不會認錯的——更何況球場邊上還站著她的好姬友緋鶴。
「那個就是你說的切原同學的弟弟?」
像是注意到了千奈的視線,幸村順著她看著的那個球場看去,隨後便看見了一個在同齡人中打得還算不錯的男孩。
當然,最令人矚目的,還是那個少年那應該稱得上是「超攻擊型模式」的打法。
「唔……其實現在這樣還算是正常的,」聽到自家兄長的詢問,千奈一時也忘了自己之前還在和兄長大人耍小脾氣,「可能你不知道,但是緋鶴……就是那個孩子的姐姐曾經和我說過,說他們切原家有家族遺傳的紅眼病。」
「紅眼病?」
「說紅眼病可能有且不太確切,但是他們家的人血壓都偏高,一旦興奮過頭或者過於激動雙眼就會變得通紅,」千奈頓了頓,然後說道,「緋鶴說她的混小子平時還好,就是在打球的時候比較容易亢奮。」
這樣的癥狀幸村倒還真的沒有聽說過。
「只是紅眼?」
他問。
如果只是單純的雙眼變紅倒也沒有什麼值得加以注意的。
「怎麼會……」
如果只是眼睛充血她才不會單獨拎出來說好么。
「據緋鶴說,她家弟弟在進入紅眼模式的時候,速度力量都會提高。當然,還有攻擊力。」
雖然進入紅眼模式的切原家弟弟還是沒有立海三巨頭強就是了。
「哦,是么,那倒還是蠻有趣的。」
幸村聞言點了點頭,卻換來了自家妹妹的斜視一個。
——雖然這麼說,但兄長大人你還是沒有把他放在眼裡吧。
——那孩子還需要慢慢磨練。
——……哥哥,你果然是避重就輕一把手。
千奈也沒打算去和緋鶴打招呼,看著自己的好基友和她剛打完比賽的弟弟在聊些什麼之後,千奈抓了抓自家兄長的衣袖準備撤離。
「不去和她打招呼么。」
幸村自然知道自家妹妹拉自己衣袖的意思,卻有些奇怪她居然這麼快就要扯了。
甚至連招呼都不打一聲。
「這時候上去打招呼有些不合適,接下來還有比賽,」千奈說道,「對了,星期天的夏日祭他們也要去。」
幸村點點頭表示明白,「除了切原姐弟還有誰?」
「唔……除瞭望實學姐和柳君外還有和紀學姐和她的弟弟,」停頓了片刻,千奈轉過頭看向了自家兄長,「對了,就是和你同班的那個仁王君,我記得他也是網球社的?」
「仁王?仁王雅治么?」幸村想了想,「他的實力在准正選中其實還算可以,但是要進入正選還差了一口氣。」
「有你們三個在,基本上單打這塊一直到國中畢業都沒什麼戲了,」千奈吐槽道,立海三巨頭擺在那兒又不是好看的……
「等等,也就是說如果仁王君選擇去打雙打的話……」
就更容易進入正選了?
千奈瞪大著雙眼看著自家兄長,之前她一直都不明白為什麼仁王那麼執著於把柳生拉去做搭檔——她曾經也以為這有可能是仁王有著「喜歡戲弄老實人」這一惡趣味,但是……
她卻忽略了在當時的情況下,仁王只有選擇打雙打才能成為正選這個事實。
「那這件事仁王君已經知道了?」
「以他的頭腦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如果他到現在還沒有行動,那也就只有他不打算以雙打的身份進入正選這個可能性了。」
幸村和自家妹妹來到了jr.大會決賽的會場,找了個視野算是不錯的位置坐下,千奈發現這還是他們兄妹兩頭一次一起坐在觀眾席上看網球比賽。
上一世都是她一個人而現在雖然有緋鶴她們在,但她們終究不是她最愛的兄長大人,在網球方面也無法對她解說些什麼。
所以雖然現在看的只是小六生們的比賽,但是千奈卻也非常滿足了。
「如果無法看清自己的地位,那麼他再有潛力也只能是准正選么,」話說到這份上,兄長大人的意思千奈自然是再明白不過了。
不過看著兄長大人的側顏,千奈還是忍不住嘆了一聲氣,「還真是嚴格呢……」
「其實我對於明年正選的隊伍還是很期待的。」
——如果能再來一個二連霸我就更滿意了。
「哥哥知道仁王君接下來會怎麼做?」
——我親愛的兄長大人,我怎麼記得今年的全國大賽還沒結束?
「大概可以猜到。」
——怎麼,你不相信立海今年會奪冠么?
「聽兄長大人你這麼一說,我突然也有些期待網球社明年的隊伍了。」
——我只是對兄長大人您自信的來源有些好奇罷了。
這麼說著,千奈將視線移回到了球場上,其實她也知道今年全國大賽的優勝必定屬於立海大附屬無疑,但是兄長大人那莫名的自信總有種讓她想吐槽的衝動。
不過說起來,她的確是非常期待明年網球社的正選隊伍。
當然,還有明年會遇見的對手們。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