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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學期開學第一天,立海大附屬國中二年b組的學生們都能夠感受到一股非常明顯的、但是卻與開學並不是那麼符合的喜悅氣息。
而這股氣息的發射中心,正是坐在被全班學生——尤其是女生們所羨慕的黃金座位的幸村千奈。
千奈的前座依然還是和去年一樣,是在去年換屆之後便成為了立海大網球社的會計,同時也有軍師之名、更是去年立海大網球社「big3」之一的柳蓮二。
至於她的後座——正是這姑娘的雙胞胎兄長,同時也是立海大網球社部長的幸村精市。
也難怪千奈會如此的興奮與喜悅,如果換成了所有立海大網球社的腦殘粉——尤其是這兩人的傾慕者坐到這個位子,說不定只會比她更加激動的。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同級生中還有誰不知道幸村千奈是兄控的?
千奈來到學校的時候網球社的晨練還沒有結束,但是她已經從學校的公告欄里找到了兄長大人還有柳君的名字,等到她來到教室之後……更是毫無壓力地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這兩人的包一前一後地放在了椅子上,當中空出來的那個座位如果說不是她的豈不是太說不過去了么?
可是她如果沒有記錯的話——自己國二那年似乎不是和兄長大人同班的?
——算了不管了,只要能和兄長大人同班比什麼都好!
就在千奈拋開了心中的小困惑的同時,千奈的另一位老熟人也從教室門口走了進來。
她將書包隨手放到了座位旁然後走到了千奈的桌邊,接著一眼就發現了一手撐著自己的下巴,怎麼都止不住臉上那已經盪|漾起來的笑容的幸村千奈。
看到了公告欄上的名單,身為千奈的老熟人切原緋鶴如果再不知道這姑娘此時此刻的笑容是為了什麼的話,那就真的是智商下限了。
她走到了至今都沒有發現自己的存在的千奈的身旁,而後用一種戲謔的語氣朝這姑娘打了一聲招呼。
「喲,早上好呀,千奈。」
然而沉浸在自己的喜悅中的幸村千奈沒有絲毫要理她的意思。
被茶道社上任部長親自下評語,稱她和幸村千奈是「一丘之貉」的切原緋鶴挑了挑眉,一邊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隨後直接伸手在千奈的臉頰上捏了一把。
「疼疼疼疼疼……」
從自己那「美好未來」的遐想中抽回了神,千奈伸手捂住了自己發疼的臉頰,剛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就對上了切原緋鶴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緋鶴?」
她有些奇怪的望著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的緋鶴,原本的火氣立刻就轉為了困惑。
切原緋鶴嘿嘿一笑,隨後露出了一張怎麼看都像是調侃的笑容,然後拉長了音節一字一頓地朝千奈再度打起了招呼,「早上好呀……幸運的千奈小姐。」
幸村千奈不愧是被望實女神點評為和切原緋鶴是「狼狽為奸」的存在,聽到了對方的招呼之後,她立刻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旋即露出了一個和對方非常相似的笑容。
「早上好呀,今年就要和弟弟同校的緋鶴小姐。」
先前就聽切原緋鶴提起過自己那位同樣也是在打網球、而且立志要在「全國第一的學校成為全國第一」的弟弟,更何況去年自己還和兄長大人一起去看過對方的比賽,怎麼不知道那位久聞其名卻未見其人的切原赤也同學從今年開始就要就讀立海大的事情?
她甚至已經看見了幾個月里那「網球社學長關愛後輩,通宵達旦為其補習英文」的一幕了。
而且這樣的場景在接下來將近兩年的時間裡可以說是屢見不鮮,都快成為網球社的固有傳統了。
雖然說兄弟姐妹同校什麼的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想想柳家姐弟再想想自己和兄長大人——但是看緋鶴現在的樣子再想想切原赤也那與他英文水準齊名的暴睡功力以及迷路本事嘛……
「別提那臭小子了。」
而事實正如同千奈所預料的那般,在聽到自家弟弟的名字之後,切原緋鶴的臉「唰地」就變得有些陰沉。
「說什麼今天一早要去挑戰立海大網球社,結果呢?我在門口叫了他好久都不起來。」
這麼說著緋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用一種擔憂的眼神看著千奈——她說得太激動了,結果差點就忘記這姑娘的兄控本質了。
在幸村精市已經成為立海大網球社部長的現在,如果在幸村千奈的面前說什麼「挑戰網球社」,其實就和當著她的面說要「打倒幸村精市」是同一個性質——唯一的差別就是前者比後者委婉了那麼一點點。
而且真的只有那麼一點點!
一不小心就賣了弟的切原緋鶴一臉的擔心,生怕因為的口誤導致了某個兄控小姐的不滿。
雖然她的弟弟皮糙肉厚也經得起折騰,而且還時不時地惹她生氣,很多時候她也的確想找個人來收拾收拾他——但是這絕對不等於她希望那個人是千奈這個兄控好么!
不過事實證明切原緋鶴的擔心完全就是多餘的。
在聽到了她這麼說之後,千奈絲毫沒有要生氣的徵兆,她只是維持著非常平靜的表情,然後饒有興緻地看著緋鶴。
「欸……是嘛?」
她的尾音微微地上揚,那雙和她的哥哥一模一樣的眼睛中彷彿也開始閃爍起了奇異的光芒。
「吶,緋鶴,」她在切原緋鶴的擔憂之下忽然開口這麼說道,「被你這麼一說……我突然有點想去看一下現場直播了呢。」
去看什麼?難不成去看你的哥哥吊打我的弟弟么?
……
開學第一天的早上,除了一些早就預定有晨訓的運動社團——就比如說是網球社;以及諸如學生會的成員們之外,大部分的學生都還是挺空閑的。
而千奈和緋鶴,就屬於「非常閑,閑到沒事做」的那一類。
雖說在心裡吐槽了千奈,但是在千奈那雙眼閃著紅光的邀約之下,據說因為家族遺傳所以一激動眼睛也會發紅的切原緋鶴立刻就應了。
至於那個毫無意外即將就會被吊打的是她的親弟弟什麼的……嘛……
習慣就好?
「所以說喜歡湊熱鬧什麼的果然是人類的天性呀。」
雖然肩並著肩卻沒有手牽著手,在今後的兩年裡在立海大附屬校園園區里,有著「惟恐天下不亂二人組」的幸村千奈與切原緋鶴在順利組團之後,便來到了立海大網球社。
熟門熟路地來到了網球場外圍著的那圈鐵絲網之外,千奈在找了個視角還算不錯的地方之後,便和一來到這兒就踮起了腳、開始在人群中搜尋著自家弟弟的身影的緋鶴聊了起來,「說起來我還是第一次來看網球社晨訓。」
在說話中,她的視線已經搜尋到了自家兄長大人的身影。
彷彿感應到了什麼,原本還站在網球場一邊查看著眾人在這個春假過後的成長——或者說是退步——情況的幸村精市彷彿是感應到了什麼,扭頭就朝千奈和緋鶴所在的地方看去。
隨後就對上了自家妹妹那張笑盈盈的臉。
看見原本正在監督社員們訓練的某位「兄長大人」忽然向她們所在的地方看來,隨後朝某位妹妹大人點了點頭,感覺開學第一天就被秀了一臉的切原緋鶴不禁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而後開始懊悔起了自己為什麼就一時衝動跟了過來。
這只是開學第一天好么!簡直被秀了一臉了好么!
接下來一年的時間該怎麼熬啊豈可修!
就在目睹了這一切的切原緋鶴感嘆著這對兄妹簡直是日常虐狗——不對,是實力虐狗的同時,就看見一個她非常熟悉的身影從遠方跑來,而後……
闖進了網球場。
切原緋鶴看見了這一幕,一直將注意力放在自家兄長大人身上幸村千奈自然也沒有錯過,看見某個穿著一身立海大校服,頂著非常顯眼的海帶頭闖進了網球場之後,她露出了一個奇怪的笑容。
奇怪到了這個笑容如果讓她親愛的兄長大人看見了,一定會直言這姑娘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了的那種。
因為幸村千奈知道,這場她期待許久的好戲即將開始。
「看,緋鶴。」
她伸手朝不遠處的切原赤也指去。
「你的弟弟來了。」
然而切原緋鶴在聽到了她的話之後並沒有任何欣喜感,她家弟弟的身影她自然熟悉,但是……「你知道赤也?可是我記得你們沒見過呀。」
當年的夏日祭她原本是想帶她家臭小子去的,但是後來因為那個臭小子處於暴睡狀態所以這事就泡湯了。
今天本應該是第一次見到這個臭小子的千奈是怎麼知道那就是她的弟弟的?
被切原緋鶴這麼一問的幸村千奈愣了愣,所幸的是她早有準備,「你忘了么,去年jr.大會的決賽我和兄長大人有去看。」
這的確是實話,而且她還和兄長大人打了一個賭作為保險。
這事如果不提到jr.大會她說不定就快忘了呢。
「誒,是嘛……」
切原緋鶴似乎認同了千奈的話,隨後忽然話鋒一轉。
「那麼你哥哥是怎麼說的?」
幸村精市的本事不僅僅是立海大全校,那可是在全國方面都有目共睹的——雖然去年他只是國一新生,但是即使是國三的前輩都不是他的對手,如果有幸村精市的肯定的話,那麼她家弟弟的願望起碼可以實現一半了。
——但是「在全國第一的學校打敗全國第一的網球手然後成為全國第一」這個願望嘛……
呵呵,姐姐會替你祈福的。
「唔……」千奈想了想,隨後並沒有用多少時間就從記憶中找到了自家哥哥當時的回答,「哥哥說那孩子挺有趣的。」
被幸村精市說有趣?
切原緋鶴挑了挑眉,隨後再次在心中為自家弟弟上了柱香。
加油吧,臭小子。
好好珍惜你最後的愉快生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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