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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瓦爾憤怒的撐著會議桌看向首相:「你不能這麼做!我要派人去接我兒子!」
馬達和波特家族的家長也沉默的站起來,那意思不言而喻。
格雷德雙手交握撐著下頷,嘴角掛著閑適的一抹笑:「安靜,先生們,你們應該已經知道,中央城對外的宇宙港口已經全面封鎖了。」
「你到底想做什麼?」伊莉莎白夫人臉色鐵青,戴著黑色絲絨手套的雙手微微顫抖,「你想要毀掉大貴族嗎!別忘了是誰支持你走到如今的位置!」
可惜連她都能聽出自己聲音里的虛弱和無力。
格雷德做了個遺憾的表情。
「我並沒有幹什麼,早在多年前,我就和你們說過我的計劃。」他攤開雙手說:「帝國的現行體制實在太腐朽了,政府和軍隊擠滿了貴族子弟,無論那些人有沒有相襯的能力。」
「那麼說,您是要在利用完我們以後,過河拆橋嗎?」拉瓦爾公爵眯起眼,憤怒之後升起殺意,「你要犧牲我們的繼承人來作為開端?」
格雷德不為所動的與他對視,片刻后鬆了口:「不,親愛的藍鬍子,我仍然記得我們之間的交易。」他向身後打了個響指,秘書瑪麗安的虛擬影像從牆壁快步走出,小心的站在首相的身後。
「去告訴斯克特,保證那幾個孩子的安全。」格雷德輕聲囑咐。
年輕的秘書毫不遲疑的立刻轉身離開。
格雷德重新對著內閣成員們露出微笑:「最遲下周一,我保證你們會看見孩子們好好的站在面前…現在,先生們,告訴我你們絕不對妨礙我的計劃?」
拉瓦爾公爵的怒火冷卻了下去,不動聲色的和其他幾人交換了眼神。當然,按照他的意願,他最想要的是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卑賤下等人一個血的教訓…然而事實是,他們已經沒辦法再制約格雷德了,當初他們親手把權力交到這個人手上,是指望他能帶給大貴族更加實際的利益,沒想到貪婪之心反而會害了自己…
尤其是他們現在根本不知道格雷德真正的實力如何。
一直坐在角落的凡爾德古伯爵站了起來,俯身向格雷德行禮,喃喃低語:「隨時向您效忠,閣下。」
其他大貴族頓時憤怒的看向他,凡爾德古沒有理會。他現在又有什麼選擇呢?雖然他有向格雷德投誠的打算,但更重要的是,他的兒子,斯克特,已經成為格雷德實現他專政的有力武器…凡爾德古家族和格雷德完全綁成了一股繩子,這種時候痛快的給格雷德他想要的東西才是最聰明的做法。
凡爾德古家族除了跟隨格雷德,根本別無他路。
格雷德顯得很滿意,他看了看不再說話的其他大貴族們,轉身離開了會議室。
「你的家族會因為你的愚蠢決定付出代價。」伊莉莎白夫人就像憤怒的老鷹將她的鷹鉤鼻沖著伯爵。
凡爾德古伯爵陰沉著臉看著她,一言不發的從另外一扇門走了出去。他此刻無比的後悔,如果當初不要被權勢誘惑,而把斯克特送到格雷德的面前,也許他的兒子還是那個沉默寡言但對家族有感情的正常人。
如果說後悔,五大貴族中又有誰能比他後悔?
會議室中餘下的四人面面相對,沉凝的氣氛讓整個華麗的空間如同冰窖一樣。
自從一個月前格雷德的手下多了一支番號奇怪的近衛隊,整個中央城就開始瀰漫一種讓人不安的氣氛。他們親眼看見過那支隊伍里的近衛士兵用殘忍無比的手段殺死了一名據說來自北方疑似潛者的女人,最後查實那不過是一個沒有戶籍的星際偷渡者。那些士兵根本不像是人類,無論是他們無時無刻不隱藏在金屬面具下的臉,還是無聲無息的動作,都讓人深深的懷疑。格雷德告訴他們那隻不過是一支經過特殊訓練的特衛。
特衛的數量越來越多。
隨後中央城開始實行通行限令,平民和貴族被控制起來,至於二十區以外的貧民區則徹底被隔離在外頭。到了今天,連通往星系的宇航大廳都已經關閉,所有航班停止運行。
這簡直就是發生政變的前奏!
「陛下還在養病嗎?」馬達伯爵不安的摸著自己的小鬍子。他意識到,自己已經很久很久沒去覲見過萊比斯陛下了,到了這種時刻,他才發現,無論時代如何變化,所謂貴族的命運都和皇權息息相關,那個格雷德野心簡直可怕的驚人,一旦讓他成功推倒了皇室,那麼掌握了軍權和一部分政權的大貴族將變成最大的絆腳石!
拉瓦爾聽到他的話,不由冷笑一聲,撐著額頭跌坐在天鵝絨靠背的靠椅里,比起擔心格雷德政變,他更擔心賽斯,他兒子可不是會乖乖等待救援的那種人…然而現在他們除了相信格雷德會遵守諾言把孩子送回來還能怎麼樣?陛下?恐怕早就被格雷德□起來了?
可是他想到二十多年前,萊比斯陛下接受加冕的那一天,心裡又控制不住的希冀起來。
陛下那樣的人,真的會被格雷德控制嗎?
「布莉吉妲在哪裡?」波特伯爵低聲問他:「難道他連軍部的智腦也…?」
「智腦的控制室已經關閉了。」
「帕帕一年都沒有出現在內閣會議上了。」
大貴族們內心都變得憂心忡忡。
遙遠的護衛六上,賽斯正如他的父親擔憂的那樣,正在進行一次以性命為賭注的冒險。他和喀什貼著牆壁快速沿著安全通道往前,右側拐彎就是主控室。
就在他們即將衝到T型的路口時,前方左側傳來交談聲和腳步聲,距離他們只有六七米!
賽斯和喀什猛的停住,然而他們旁邊只有一處牆壁稍微凸出,因為裝了一台通話器,可那個狹窄的拐角最多只能躲一個人!他們對視了短暫的一秒鐘時間,然後在電光火石之間,喀什的目光變得堅定起來,毫不遲疑的往前衝去,迅速的往右側拐彎跑去。
賽斯來不及阻止或者說什麼,只能轉身迅速貼到那個拐角,路口傳來驚呼,隨後就是雜亂的腳步聲往右側追去。他驚魂未定的握緊拳,咬牙從躲避的角落出來,跑到路口往右拐。所有的人都已經被喀什引走,他可以安全無恙的到達主控室里。
為什麼他的反應不能再快一點?!他是貴族而喀什是平民,那伙人為了泄憤也許真的會殺掉喀什,卻絕對不敢動他,至少在目前來看——現在說什麼都遲了,他只有儘力去完成那個看似不可能的任務,說不定還有機會能救下他們所有人!
主控室里,達沃斯正坐在監控前吃著午餐,刀叉悠閑的切割著一大塊鮮嫩的牛排,不時喝上一點葡萄酒。他的目光漫不經心的瞥過面前一排監視屏幕,處在換班期間,監視器里空無一人。就在他低頭研究牛排紋理的時候,錯過了喀什和士兵的追逐以及賽斯貼著牆壁逼近主控室的畫面。
安全門輕微的移開了一條縫,為了方便后廚的人把煎牛排送進主控室,他並沒有開啟密碼門鎖設備。這倒便宜了賽斯行事。
等到達沃斯反應過來身後有人時,冰冷的槍管已經頂上了他的太陽穴。
「你是誰?!」達沃斯驚怒的喝道,身體卻一動也不敢動。
「這和你的性命可沒什麼關係,」賽斯俯身在他耳邊輕聲說:「為了你的小命,長官,請把蜂房的密碼鎖打開,順便恢復網路信號。」
達沃斯雖然在護衛六上是老大,但他從來只待在主控室里,身上已經因為一圈圈的肥肉而變得遲鈍。他的思維正快速的奪下賽斯的槍,可是他的手卻仍然僵硬無比的握著刀叉,下巴上的肥肉因為過度驚愕微微顫抖。
另外一種冰冷尖銳的觸感激起脖子上一層雞皮疙瘩。
達沃斯從監視屏的反射中,看到遮住臉的少年將一支形似皮□份微卡注射器的東西抵在他的脖子動脈上,那種注射器只要稍一用力就會刺破皮膚,將其中的液體注射進皮膚。
「你…你要給我注射什麼?」達沃斯極力鎮定的問。
賽斯的聲音低的像羽毛一樣:「神經毒素,如果您執意不肯幫我的忙,我只能想辦法殺掉你,不然我會有危險的,不是嗎?」
神經毒素?!達沃斯大腦中所有的抵抗意志立刻土崩瓦解,護衛六上唯一的神經毒素就是他們用來對抗星際海盜的那種,一旦被注射,你就會變成一個口不能言,四肢不能動的人,但你的意識仍然清醒,可以感覺到身上所有一切的動靜!他放了學員就等於背叛了那一位,但至少還有逃跑的希望,如果注射了神經毒素,就算那位事後給他什麼物質獎勵又有什麼用處?
他倒沒有想過賽斯手裡的注射器里究竟是不是神經毒素,畢竟這種東西不知道的人也謅不出來。
「我、我立刻開啟密碼鎖!」他極力把脖子往前傾,希望能離注射器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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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快一點!」賽斯厲聲說:「別想拖時間,不然我會在被捕之前打爆你的腦袋!」
看守蜂房的士兵突然聽到通訊器上傳來的異響,他們低下頭查看,發現原本切斷的信號竟然重新接駁上。就在這時,原本仿若無人般安靜的蜂房驟然響起雷鳴般的轟響,所有宿舍門在同一時間打開,潮水一般的人流帶著勢不可擋的氣勢沖了出來,如同洪水衝垮堤防一樣衝垮了重重的守衛。零星幾聲脈衝槍聲響起,很快就湮滅在學員的怒吼聲中,蜂巢徹底被學員佔領。
「喀什被抓走了!」穆菱抓住托馬斯焦急的說。
「什麼?」托馬斯愕然張大嘴巴,和穆菱擠過人群朝武器庫奔去。很快托馬斯的通訊器上也收到了賽斯傳來的信息,讓他們到主控室去。
等到他們來到護衛六的主控室,發現安全門外橫七豎八的倒著二三十名士兵,空氣里一股嗆鼻的血腥氣。安全門半掩,穆菱和托馬斯驚疑不定的對視一眼,無聲無息的從門縫裡溜了進去。
巨大的光屏在控制台上微微閃爍,猶如一面平滑的鏡面展開,賽斯微微俯身,雙手撐著控制台背對著他們一動不動。
「賽斯?」穆菱小心翼翼的跨過地上死掉的男人,和托馬斯一起站在賽斯的身後。
藍發少年回頭看向他們,眼睛里閃著奇怪的光彩。
「你們來了。」
「外頭那些人不會都是你幹掉的吧?」托馬斯不敢置信的問他:「你怎麼做到的?」
賽斯蹙起眉搖頭,轉身看著他們:「我沒那個能力…外頭那些人是安全通道內的鐳射激光打死的,我只是控制那些防禦裝置。」
穆菱疑惑的看了看他身後的巨大光屏:「那些監控怎麼都黑了…這光屏也太大了吧,上面什麼都
沒有。」
賽斯聽了,嘴角微微勾起。
「帕帕。」
伴隨著他的輕喚,原本空白一片的光屏上如同墨跡浮現一般,漸漸由一點朝四面八方延伸而來黑色的線條,一分鐘后,一幅巨型地圖展示在了三個人的面前,上面浮著密密麻麻的各色光點。
托馬斯和穆菱仰頭看著它,眼睛睜得老大,連嘴巴都合不攏。
不用賽斯說他們也知道,這地圖一定就是整個護衛六從地表到地下的地形圖,物資儲備圖…屬於一級軍事機密的基地圖紙,就這樣呈現在了他們的面前,所有一切一覽無餘。
「你…你喊的是,帕帕?」托馬斯用一種極為夢幻的眼神看向賽斯,喃喃問道,「我沒有聽錯吧…」
中央城的最高智腦怎麼會在遙遠的護衛六上,聽從一個學員的指揮?
賽斯沖著他們笑,伸出右手往旁邊一攬,一個渾身銀白半透明的虛擬影像從空氣中憑空出現,杳然站立在他們面前。從對方那纖細的骨架甚至可以推測,出現在他們面前的這個智腦還只是少年模樣,雖然對方臉上扣著嚴嚴實實的面具。
『喀什在護衛六另一面的地下監獄里。』
帕帕側頭對賽斯輕聲說,聲音清澈微帶回聲。
然後他的身影如同擋開一圈水波,突然從三人眼前消失。
「…哇塞!」托馬斯無意識的咂舌:「好酷啊。」
賽斯卻眉頭一皺,輕觸身後的控制台…帕帕沒給他任何回應。
同一時間,中央城最高的金屬尖塔上,智腦中樞控制室。
銀白色的密閉空間里空無一物,只有低凹的環形中心區域里放置著一台類似遊戲倉的裝置,密密麻麻包裹著冰冷外殼的終端連接著這台裝置,如同蜘蛛的巢穴一般。
躺在其中的人有一頭如同子夜一樣的黑色捲髮,面容白皙五官冷峻,嘴唇血似的殷紅。
在遙遠星空的彼岸,帕帕出聲的那一霎那,布莉吉妲猛的睜開那雙霧銀色的眼睛,與終端相連的雙手微微一動,不遠處的終端顯示屏上以肉眼難以辨識的速度飛快運算,終於抓住了那一霎那之間的某條線頭。
「找到了…你。」
作者有話要說:以前曾經提過,賽斯一直在網路上和一個看不清面孔的人往來。。。。
禮拜一學校組織去天柱山春遊。。。然後我的屁股連大腿連小腿一直疼到今天,那根本不是春遊,那是拉練好不好TAT。。。。什麼泰山就不用想了,我想我短期內是不會再想爬任何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