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19 章

20第 19 章

理由很簡單,靠南邊的城市已經陷入一片混亂,南非政府派遣大量軍警在通往南方的交通幹道拉出一條條封鎖線,沒有告知任何原因,只允許人們往北移動。

電視、廣播、報紙等等能夠讓人們獲取新聞的媒體對於這件是隻字未提,這不單單讓當地的原居民感到惶恐,許多和我一樣前來遊玩的遊客們因為無法順利搭機回國,已經爆發許多起和軍警之間的大規模暴動,我原有的兩輛改裝車只剩下始終沒有取出的那一台,而另外一台則是在往福斯堡的路上遭遇暴民攻擊,車子本身沒壞,但四指輪胎都被戳爆,在找不到安全點更換的情況下被我趁亂收進空間里發霉。

蚯蚓還是沒有接電話,即使我只要找到能夠撥打電話的地方都會記得打一通過去,但至今留了近百條留言卻仍舊沒有得到一點迴音。

新聞也不再像過去那樣總是穿插著國外的最新災害或是動亂,南非政府彷彿為了安撫人民或是希望用假象來掩蓋事實,除了該國的正面新聞以及軍方發布的最新消息之外,全都封鎖得密不透風,就連網路也封鎖住那些著名的大型網路平台,雅虎、百度、谷歌,只要想得到的,點下去都會直接跳轉到南非政府官方網頁。

每天步行在馬路邊,最常看見的就是從身邊呼嘯而過的救護車以及因為救護車數量不足,被迫充當救援用車的警車,再來就是軍用卡車,滿載著面無表情的軍人,通往前方的某個角落執行任務。

社會並沒有因為政府的武力壓制而恢復和平,現在已經除了有人管理的旅社與酒店之外,到哪兒都不需要花錢。

想乘車?那麼就到路邊"借"一輛吧!路邊停滿了被砸破車窗或是拆掉車門,內里連椅墊都被洗劫一空的車架子,鑰匙都插在上面,只要你開的走,連警察也都不管你。

食物不夠了要去採買?那麼就帶上一個不容易被割破或是扯壞的背包、一雙厚一些的手套以及適合活動但又不容易扯壞的運動服,然後到有賣食物的店裡吧!我不知道其他國家是不是也這樣,但南非現在就算有人在大白天的時候上街搶奪超商,即使旁邊剛好有一名軍人經過也不會受到任何處分。

對那些軍警而言,現在最重要的是保護好那些藏身在飯店與旅館內的政府官員以及有錢人的性命,至於其他,根本沒有那多餘的體力理會。

賣場大開的門成了暴民群聚的地方,但吃的被拿走的少,倒是那些首飾、家電等等放在過去雖然家家戶戶都是必備,可不見得都是新品的高價品成為搶手貨。

混亂與暴動替我大量搜刮生活必需品的行為做了最好的掩護,加上現在天氣逐漸隨著入春而升高,我現在已經很少尋找旅店過夜,而是選擇趁亂混進賣場裡面,然後躲在廁所或是寬敞舒適的母嬰室里休息一個白天,直到連暴民都休息了的深夜,才打著手電筒搜括所有我認為極度必須的商品。

四季更換的內外衣物、車子需要用到的雜物、洗衣粉、盥洗用具、洗髮精沐浴乳、野炊用品、登山用具、乾糧罐頭、新鮮蔬果、乾貨與調味料、常備藥物等等,舉凡我看見覺得總有一天會用的到的東西,全都被我一一收進空間中歸類擺好。

至於當初購買的生鮮肉品,由於根本就沒有人願意這些吃食要用買的,到現在仍堆放在最靠邊的貨架上,看得我牙疼。

原本習慣掛著耳機隨時收聽的廣播也早就被我視為最不具生產力的休閒活動,因為即使開著,也聽不到任何關於世界或是城市會變成現在這種情況的原因。

雖然早就知道隱瞞事實是各國政府最常用來維持社會平和的手段,但就連當街進行殺人搶劫的暴行警察或軍人也都不會上前逮捕現行犯的情況就這麼血淋淋擺在尋常百姓眼皮子底下時,就算政府再怎麼努力掩蓋仍無法讓社會恢復過往法治的穩定。

抬腳重重踹在一名意圖搶奪背包的瘦小男人背上,趁著對方一時不察踉蹌了一下的機會,我藉由轉身的動作與身旁的混亂作掩護將背包收進空間里,然後迅速鑽進不遠處的巷子里,狼狽地靠著顏色詭異,看上去就不知道沾了多少髒東西的牆大口喘氣-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事實就擺在眼前。

我累了,不是休息一下就還能繼續的累,而是那種打從心底開始由內而外,連靈魂都覺得疲倦的累。

從我抵達普勒托利亞到今天不知道過了幾天,並不是我不關心日子過了多久,而是沒有空讓我去想那些。

白天,我必須在隨時身邊可能會有人因為高興就拿刀捅你一下的混亂中求得全身而退,傍晚得找機會混進賣場或是商家並且尋找到安全且足夠隱蔽的地方小睡片刻,深夜則是趁著街上的人變少的機會尋找水源梳洗,並且在被暴力掃蕩過的商店中尋找完整的、能夠食用或是使用的物資扔進空間里,最後得趁著天亮前回到先前找到的安全點休息。

再怎麼隱密的地方或許一時之間沒有人發現,但既然我能找到就代表其他人也能,所以為了節省體力應付其他突髮狀況,同一個地方絕對不能停留超過一天。

不是我不想找個有軍人或是警察駐守大門的旅館或酒店休息,而是就算我負擔的起現在昂貴到讓人咂舌的住宿費,那些軍警也因為我並非本地人又不是政要官員,任憑我說破了嘴也不肯開門讓我進去。

除了正門與過去讓員工進出的後門都有人看守外,就連通風口與下水道旁都有人帶著軍犬輪著巡邏,即使躲過人類的眼睛對我來說很簡單,但可還沒神到能夠躲過狗兒靈敏的嗅覺與聽力,最後權衡之下,才只好採取每一天都尋找一個新的隱蔽處休息這種不得已的方法,緩慢而毫無效率的往莫三比克的方向前進。

抬頭從頭頂那條夾在兩棟建築之間僅存的天空估算了一下大概的時間,我忍不住煩躁的將散落在額前的頭髮往後扒了扒,然後重重嘆氣。

沒辦法,已經臨近傍晚卻仍沒找到今天的落腳處,就算因為運氣好有一個不知道怎麼來的空間作為物資後盾,但我可不希望晚上必須睡在巷子里的垃圾桶旁。

要知道有垃圾桶就代表有*的食物與難聞的惡臭,還有全世界都有的小強與繁殖力超群的老鼠。

前者忍忍尚能得過且過,後者卻是只要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牠們身上攜帶的細菌與病毒數量有多可觀,而成天看救護車與警車來來回回運送那些染上這段時間最新型流行病的病人,再加上從地下廣播中得知只要是躺著進了醫院的人壓根就沒有誰能直著走出來,任誰也不願意靠這些可能的病毒帶原體太近。

越來越難找到的隱蔽處、已經失去秩序的社會、瘋狂混亂的人群與癱瘓的交通,就算沒有異常的天氣與小說中滿街跑的喪屍,我仍然懷疑這就是傳聞中的末世。

當和平富裕的生活已經遠離,動蕩不安的日子就擺在眼前,若說這並非末日,那麼又該如何定義這些完全偏離正軌的事件?

摸了摸被我收在上衣內側暗袋,因為連續好幾天沒找到隱蔽處休息而早就沒電的手機,我再次鼓足了勁重新邁開腳步,沿著狹小彎曲的防火巷往剛才進來的反方向前進,同時一邊留意前後可能出現的危險,一面尋找兩旁可能出現的住宅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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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處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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