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很無聊,很無聊,很無聊,因為非常重要所以要重複三次……才怪!
再次張大嘴不雅的打了個哈欠,我隨手抹掉眼角滲出的生理性淚水,從地上一骨碌站起來,決定與其乖乖聽某位控制慾極強的大爺指示繼續發獃踩法堤,還不如把人掛在樹上然後去四周轉轉或是也幫忙找找那個密道入口,好歹能活動活動筋骨。
單手將躺在地上裝死的法堤拎起來,在他驚恐的注視下愉快的咧開嘴露出無良的笑容,然後把他殺豬般的慘叫當作背景音樂,選了棵高度不錯,枝幹看起來足夠承受一個人的體重的喬木,蹭蹭幾下就將人給拎上了樹,並且在他的慘叫尚未結束前固定好,確定不會被掙脫后滿意的重新回到地面上,顛顛兒就往冬琅面前湊。
至於他先前要我辦的事兒……嘛,剛才的動靜那麼大他都沒說話了,那不就是默許了嗎?
「有什麼發現?」將腦袋湊到正蹲在山壁前的冬琅肩上,我瞇起眼朝著他手指正在撥弄的地方看了幾眼,卻沒從那堆泥土和草根中看出什麼端倪。
「還沒,無聊了?」微微偏過頭好方便我靠得更舒適,他將手往褲子上抹了抹,這才轉而落在我的頭上,壓著我的腦袋往旁邊轉。「無聊了就四處去繞繞,搞不好你會比我快有發現。」
嗯?這麼說也對,就算是心細如髮的人,一件事做久了也是會偶爾閃神,更何況打來到這裡就已經找了幾個小時的冬琅?即使經過專業訓練,也不代表人眼能夠變成火眼金睛好伐?而且雖然那龜孫子說是在山壁這附近,誰知道會不會是耍人的?貼著山壁的地下暗道或者在附近被石板枯木遮掩住的地道也可以歸類在"附近"不是嗎?
正打算撇頭甩開那隻固定在腦袋上的手的我聞言愣了愣,接著才擺出一副"勞資不爽"的表情一爪子將他的手拍開,斜睨了掛在枝頭充當蓑衣蟲的法堤一眼,剛巧看到令我龍心大悅的一幕。
本還在試圖掙脫的法堤在一次劇烈晃動中終於發現自己目前就只靠著兩根拇指粗,邊緣有些起毛,說不準晃著晃著磨兩下就斷了的皮繩與不算粗的樹枝相連,蜷縮著正準備用力蹬的腿猛的一僵,瞠大眼瞪著下方離自己起碼十多米的土地,本還帶著幾分狠勁的表情瞬間垮了下來,連呼吸都帶上幾分小心翼翼。
本以為他會繼續折騰的我有些意外這傢伙的識時務,可轉念一想,以法堤那怎麼也不走正路的歪心思,雖然摔下來只要小心點別把腦門子對著下方最多也就是斷條腿折個腰,但怎麼說都得不舒坦上幾個月,說不準這一摔一折就被人扔在這等死的可能只要有百分之一,以他那惜命的程度來看,已經足夠讓他安靜上一段時間—當然如果能把法堤嚇到主動告知密道位置當然是更好。
愉悅地朝往我這看過來,眼底明晃晃傳遞著求救訊號的法堤,我挑挑眉揮揮手無視他的祈求,拍拍冬琅的肩示意后,愉悅的獨自從右邊離開。
往前走了好一段距離,期間每隔段時間就回頭望望,直到確定從冬琅那裡看不到自己后,我才把全身上下每一塊繃緊的肌肉緩緩放鬆下來,同時緩緩吐了口氣。
唔……這不是因為跟冬琅單獨相處的時候我無法放下戒心,而是如果不時刻繃緊神經,我敢對天發誓,以我現在這種看到冬琅的頭髮尖兒就會產生把人撲倒的衝動的狀態,沒無視法堤直接撲上去把人摁倒然後醬醬釀釀的話,肯定是當時腦袋給什麼東西砸了。
嗯,我就是心(yu)懷(ciou)邪(bu)念(man)怎麼著?誰規定不可以在心裡想想的?更何況我可是從一而終,就算腦補出的畫面實在太過那個啥,也不曾對那些歪瓜裂棗動心思好嗎?
用力深吸一口氣直到胸腔傳來令人不舒服的脹痛才猛的憋住,等了幾秒后又像是戳破的氣球般將所有的空氣吐掉,我甩甩手彷彿這樣就能把腦袋裡完全不知所謂的思緒給抹乾凈,接著開始認真打量四周,努力回想曾經陪著家人看過的那些現代戰爭電影,希望能從中得到一點尋找密道的經驗。
眼前剛劃過幾個比較經典的畫面,還沒從中找到提示的我又發現了另外一個相當嚴肅的問題,那就是……如果這密道真的建築在這種荒郊野嶺里,照道理來說以現在這個幾乎所有衣食住行全退化到古早時代,武器甚至除了被主人精細保養,小心呵護的冷兵器之外,那些槍械什麼的幾乎已經可以說是只剩下填充火藥的土槍還能派上用場社會裡,這麼個能夠隱藏的如此之好的密道絕對不會是災難發生后才建造的。
既然不是災難發生后建造的,那密道附近不可能沒有任何防護,隱藏在暗處的高科技產品或許對普通人來說很難發現,可對於我來說就像是在一堆綠豆中找出壞豆那般容易。
然而一路從冬琅所在位置走到這裡,除了已經扭曲斷裂的鋼筋、汽車外殼以及各種變形后的生活金屬之外,我完全沒發現任何一絲與密道可能有關的科技產品—譬如監視器。
那麼,思考的角度或許應該換一個,也就是密道也許是在災難后才建造的,但因為工藝實在不咋樣,很可能只是簡單用水泥糊成的通道,所以穿過山壁什麼的,除非建造者真心不怕遇到像之前那樣的強烈地震,否則……
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捨棄山壁那一塊,我將搜尋的重點改在山壁上方。
簡單來說,我懷疑那個"密道論"是法堤故意放出去的假消息,而真正前往隔離島的方式很可能是藉由人力升降梯把人從地面往上拉到一個可以落腳的平台,然後再通過類似纜車的交通工具過去。
所以這個地方不可能靠近內陸,為了方便輸送物資、人或者是疑似異化者過去,肯定得臨海,於是我二話不說轉頭撒開腿就往回跑,以比去時更短的速度回到冬琅身邊,朝著眼裡寫滿疑惑的他咧嘴笑了笑,然後將雙手變化成最適合攀爬的爪釘,借著異化后削鐵如泥的指甲無視了山壁上堅硬的石塊蹭蹭往上爬。
很快地,開始攀爬大約十五分鐘后,一個在意料之內又在意料之外的發現證實了我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