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青春是用來懷念的第三十八章
羅清(青羅扇子)/著
我的生日快到了。
年紀越大,對過生日這件事越淡薄,已經沒有年少時的期待了。
仔細回想,還是中學生過生日最開心。有一群小夥伴,大家拿著精心挑選的禮物,無論貴重,大笑著對你唱著生日歌,每一道笑聲又天真又誠摯。不像現在,收到一份禮物,還要估算一下,以便下次好等價回給對方。
上個月給五十歲的老總過生日,hr部門的主管特地只點了一根蠟燭,不過即使這樣,老總看著生日蛋糕,還是輕輕嘆了一口氣,「50了啊。」鬆弛的眼皮泄露出惆悵。
老總年輕時緋聞不少,他的妻子哭過喊過,最後麻木的過著大房模式。然而到了四十歲,突然有一天想開了,離了婚自己跑去國外,現在天天跟小鮮肉在海邊曬太陽,越活越年輕。
反倒是老總,談了幾個后,遲遲沒有再婚。
糟糠之妻,雖看過自己最狼狽的樣子,卻是在殘酷商界最後一個可以信任的。而年輕美麗的女子,男人喜歡她們,卻也知道她們看不得自己變成糟老頭子,以及窮光蛋的可能。
我也嘆了口氣,原來27了。
本來只打算隨便吃個生日蛋糕,沒想到一到公司就有一大束粉紅色玫瑰送到了辦公室,比巴黎電影裡面還浪漫。周圍的女同事都朝我偷來八卦的目光,我趕緊把花放到不那麼顯眼的地方。
年紀大了,不想玩什麼高調,被人矚目。
我夾起裡面的卡片一看,格紋紙,很有質感。
上面用鋼筆流利的寫著一首英文詩,「thatwewerestfinher.」
「有一次,我們夢見大家都是不相識的。我們醒了,卻知道我們原來是相親相愛的。」
這是泰戈爾的詩。
上大學時我讀的是英語系,主修有英美文學,那時我們拜讀了很多原版名著,朗誦了很多英國浪漫主義詩人的作品,濟慈、雪萊、拜倫,也研究對比過英國的英雄雙行體、法國的亞歷山大雙行體還有德國的四音步抑揚體。
泰戈爾的詩句很短,富有哲理。
我和張清然經常拿著小開的碧綠色硬殼本,摘抄一句英文詩,背一首。
只是……張總怎麼知道?還特地寫在生日卡片上。
是巧合嗎?
說曹操曹操到,張總打來電話:「花收到了么?」
我客氣的回答:「謝謝,很漂亮。」
他低沉的聲音似乎帶上了一抹愉悅:「是我親自選的。今晚你生日,晚上請你吃飯。」
「這……」我遲疑著。
「莫非是我預約遲了?我可以排隊。」
他彬彬有禮,只是絲毫不給我拒絕的機會。
對張總,我總有股很奇特的感覺。
我覺得他是陌生的,除了他是個高富帥,知道他的職業、公司,其他的完全不了解。然而,對他的輪廓卻隱隱有種熟悉感。那種依稀的熟悉讓我每次見了他,心中都會升起一種莫名的悲傷,好像心要碎掉一樣……
這種感覺太難受。
以至於我並不怎麼情願跟他見面。
就算同事一直在我耳邊念叨著「現在相親都越來越難」「哪哪相親都要先洗臉看素顏還要測量胸圍」「人家是高富算,又不花心,你不上難道不怕別的小妖精給勾走了……」
我畫個了淡妝赴約。
餐廳體貼的選在離公司三條街的地方,梧桐樹,小洋樓,慵懶的遮陽傘,透明的落地窗。裡面點著蠟燭,營造出放鬆的環境,音樂是小野麗莎的歌。
張總已提前到了,看到我后,好像微微一怔,有抹暗光一閃而過。他很紳士的把菜單遞給我。我點了一打生蚝,法國、南非、黑珍珠,他點了一隻加拿大龍蝦,我們看了看酒水單,又點了一瓶白葡萄酒。白葡萄酒很適合海鮮。
其他客人竊竊私語,誰也不打攪誰。
我們像這個城市所有的單身男女一樣,試探,接觸著。他與我輕輕碰杯,「生日快樂。」我回,「謝謝。」
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交談著,不知道是音樂還是生日的關係,今天比較放鬆,我拿著叉子,吃著生蚝,冰涼的軟體滑過喉嚨,帶著一絲絲甜醬的口感。
我滿足的眯起眼睛。
好像一瞬間回到了十幾歲不用在意形象的日子。
張總隨口問:「很喜歡吃冷食?」
我乾脆的「嗯」了一聲。
張總搖搖頭,「還真是……一模一樣。」
我耳朵抓到一兩個詞,叉子叉住生蚝的動作變慢,「一模一樣?」
張總的聲音在昏黃的燭光里水波一樣一圈一圈擴散開來。
「你大學是怎麼過生日的?」
是……
我扶住太陽穴,腦袋隱隱作痛,像被拉近漩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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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開課後,我們發現大學課表跟高中的完全不一樣。沒有早自習,沒有晚自習,最多一天只有6節課,最少一天才2節課,簡直太特么自由了。
我們全寢室都高興得手舞足蹈,熱切討論著要怎麼利用這麼多的空餘時間。
「社團社團社團。」有室友志氣滿滿,「我要進社團當部長。幹事幹事,經常幹事,當部長多酷炫。」
「學吉他。」
「我準備當家教,聽說當家教很賺錢。」家庭條件最不好的那位說的。
「啊,好棒,讓我想想幹什麼好。」我覺得我的室友們都太勵志了,各個都好有想法,而我除了記者站,都沒想好要做什麼。
「你?你就好好看好張清然吧!」她們相互看了一眼,異口同聲的對我說道。
「張清然現在人氣多高,據說本系的同屆的、學姐輩的,外系的,其他學校,都想啃掉他這棵嫩草。」
我:「tut……」
張清然又不是唐僧肉,又什麼好啃的。
不過我內心依舊淚牛滿面,張清然上高中就有外校的女生活活追了他三年,連我都被那女生的精誠所至感動了,除了張清然本人==。。。
「好啦好啦。張清然肯定是喜歡我們莫愁妹紙的。」室友見我受到打擊,又機智的安慰起我來。
「不過呢,自己的男朋友還是盯緊點,必須奉行胡蘿蔔加大棒策略。」她們齊齊給我出著主意。
「胡蘿蔔加大棒?」我重複著,有點傻眼。
驢子都還不是自家的,胡蘿蔔真的管用么?
但室友們齊齊對我點頭,拳頭一握,為我打氣。
「對,就是這樣!」
「我、我儘力試試吧……tut」雖然覺得好艱巨。
但沒想到是,真的被她們給說中了,有好幾個女生虎視眈眈的想染指張清然。oo~~青春是用來懷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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