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唇槍舌劍
風雲鎮四周壞繞著陡峭的山峰,從底下看上去,隱約能看到一座巍峨的山莊,若隱若現,而四周一排排的房屋沿著街的兩道,排橫而立,在黃昏的籠罩下透著朦朧的美感。
冷冽的風從四面八方刮來,捲起了一堆塵土,吹得衣袍『唰唰』的作響。
「孫大俠,一年多未見,身體可還好?」
「還好。」一名背著長劍,留著絡腮鬍子的男子回答道,他拍了一把對方的胸膛。「你這小子,一年多未見,身體道是健碩了許多。」
「哈哈哈,去年敗在了孫大俠的手下,在下便勤加練武,就是想在與孫大俠比上一場。」
「喲,這不是顧老嗎?身體可還好?」
「你這老匹夫都活著,老子怎麼可能身體不好」
「哈哈,來喝一杯,今天不醉不休。」
…
「爺,到了。」富春翻下馬車,看了一眼『風雲客棧』的招牌,確認是自己前幾天定的客棧,立刻恭敬的朝車內道。
「知道了。」
「爺,小人下去接你們」語落,章小小就迫不及待的跳了下來,終於到了,在坐下去她的屁股可就要受罪了。
感受著四面八方刮來的風,章小小抱著自己的胳膊,在原地不停的跳著,「還真冷。」原先在車內沒感覺,如今下來了,居然這般的冷。
顧煜豐搖了搖頭,性子這般急,看來真的需要好好調.教一番,不過她這性子又機靈,應該惹不了大事,他扶著顧景邵撩開轎簾,打算扶著他下去。
「爺,小人來扶吧。」
顧煜豐看著她通紅的小臉,含著笑意打趣道「你這小胳膊小腿的就算了,爺還是自己扶著,你去搬個小凳子來。」
「是。」
顧景邵踩著小凳子緩緩而下,他眼眸虛無,看著黃昏下的風雲鎮猶如歷史悠久的畫卷般,透著遠古的蒼老的美感,他蒼白的臉色,因為激動頓時染上一抹紅暈。
真美啊,天地廣闊的讓人身心愉悅。
「咳咳。」他捂著嘴,猛烈的咳了起來,最後下來的杜墨尋拍了拍他的背,將他身上的披風拉緊了些「外面風大,我們進去吧。」
「幾位客官,是住店還有?」
「住店。」顧煜豐丟了一塊碎銀給小二,「去把我們門口的馬車照顧好。」
「是是。」小二咬著碎銀,確定是真的,立刻笑咪咪出去,將馬車安頓到後院。
正在如火如茶。高談闊論的客棧,見到一群人進來,停止了說笑,紛紛回眸,打量著他們,想看看是何門何派。
空氣微微有些凝結。
「咳咳。」一聲低咳嗽起,眾人看了一眼,見那人臉色蒼白,一看就透著病態,一時間便恢復了原本的熱鬧。
「原來是帶著病秧子來求醫的啊。」
「也不嫌麻煩,來,來。我們繼續喝酒。」
顧煜豐眼眸暗了暗,並未找事,只是將說話之人的樣貌牢牢的記在心中,冷冷一笑,找死。
「大哥。」顧景邵看著顧煜豐的眼眸暗了下來,知道他動了殺心,立刻叫喚了他一句,朝他搖了搖頭,不過是說一句罷了,不痛不癢,他早已經習慣,何必讓大哥為了他惱怒,填了幾分殺戮。
「放心,大哥不會亂來。」顧煜豐笑了笑,他不會殺他,只是教訓教訓他罷了。
「掌柜的我們預訂好的房間呢?」杜墨尋將包袱放在桌上,詢問道。
許掌柜接過他手中屬於『風雲客棧』的甲間牌子,看著上面的記號,翻了翻賬簿,臉色露出一抹難色,「諸位客官,不好意思,原先你們預訂的四間客房,如今只剩下二間了。」
他看著顧煜豐等人臉色冷了下來,倍感壓力,擦了擦頭上的汗,試探的詢問道「不然幾位客官擠一擠?」
「我們將定金都付了,你們卻告訴我只剩下二間,早些時候收錢時怎不說。」顧煜豐薄唇微挑,冷笑的看著冷汗直冒的許掌柜
「我也不為難與你,去將那人請出房間,我就要這四間房。」居然有人敢從他手上搶東西,但是真有趣。
「這…這…」許掌柜沮喪著臉,「那人小人得罪不起啊。」
「客官,您就不要為難小人了,不然,小人將定金還給閣下如何?」
「煜豐,掌柜都這般說了,不然就算了。」風雲客棧雖為一間小客棧,但是這般多魚龍混雜的之人經過,都一直開到至今,定是不簡單,連他們都得罪不起的人,定是不簡單,他們此行,還是不要招惹麻煩的好
「你與旺財一間,我與富春,景邵擠擠便可,晚上也好照料他。」
「小人怎能與二位爺一起住,小人去睡柴房便可。」
「對,對,這位客官分配的有理。」
顧煜豐看著顧景邵慘白的臉,冷哼一聲,也無心糾纏,就在他準備答應時,木梯上傳來幾聲下樓腳步聲。
「噔噔,」
一名女子約十六歲,身體略帶豐腴,小臉,嬰兒肥,兩頰間帶著芝麻粒,但眉骨過高,顯然不是好相處之人,她身後跟隨著兩名男子,一個穿著青衣,尖嘴猴腮,一個穿著黑衣,面容平庸,但雙眼卻透著陰狠。
「掌柜的,你方才是不是說。還剩下兩間房,在騰出一間,我兩位師兄擠在一起不舒服,到時候那些人來了,你直接說『皿教』住了,想必他們興奮的巴結還來不及。」
她倨傲的抬著小臉,明明是強取豪奪,偏偏說的這般的理所當然。
「小姐這恐怕不…」
許掌柜的話還沒說完,便被瀟芙打斷,「你敢拒絕本小姐?信不信,我把你的客棧拆了?」
「一個小小的皿教竟然如此的囂張,當真可笑。」顧煜豐不屑道,不過是一個剛剛成立的教派,只是作風行事,極其的很辣,讓人稍懼二分罷了。
「我還以為是誰搶了我們訂好的房間,原來是這般不入流的門派。」
一向溫潤的杜墨尋也皺起眉頭,此女的話還真的有些刻薄了,當真讓人不喜「諸位,不覺得太過分了?」
「你們是什麼東西,敢如此和我小師妹說話。」一個身穿青衫,尖嘴猴腮得男子呵斥道。「你們知道她是什麼人不,她是我們皿教,教主的女兒,你們居然如此羞辱我們皿教,是不是不想活了。」
「我師妹住你們的房間是看得起你們,不要給臉不要臉。」
「狗仗人勢。」章小小聽得不由冒火,她不屑的撇嘴,罵道。
瀟芙看著這般多俊俏的容顏,早就已經春心蕩漾,注意力全部都被眾人圍在中間,雖臉色蒼白,但依舊掩飾不了他的冷清與秀雋的顧景邵身子,真俊,可比她的那所有師兄都好看多了。
她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雙眼不肯離開顧景邵的身上,粗短的手指著他道。
「你們將他給本小姐,本小姐便不跟你們計較了,還可以允許你們加入皿教。」
「不知死活。」顧煜豐聽到此話,怒火頓時被燃燒,「簡直就是找死。」
顧景邵厭惡一閃而過,避開臉,躲過那令人厭惡的眼神。
「墨尋,你先帶景邵他們進房,等我解決了這幾個雜碎,在來你們匯合。」
「大哥(煜豐)小心。」他們二人都相信顧煜豐的武功對付這些人綽綽有餘,而他們在這裡只會成為他的牽絆,於是都道一聲,便離去。
「哎哎,別走啊,你們快去把他們攔住。」蕭芙看著顧景邵離去,氣的直跺腳,朝她兩名師兄,呵斥道。
「我們不是你的奴隸。」黑衣的男子早就不耐煩了,此刻聽到蕭芙的話,立刻冷著臉,拒絕道,直徑下了樓,離去。
「十一,你…。」蕭芙看著十一離去,氣的臉色通紅,而她旁邊的老五,武功不高,但是能拍的一手好馬屁,所以才天天跟在蕭芙身後轉悠,見十一離去,他怎敢上去追,只能安慰著蕭芙。
「這十一居然敢拒絕師妹,簡直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膽,等回到教中,我一定回稟教主,好好的處罰他,師妹莫氣了。」
「爺,爺。」章小小拉了拉殺氣四起的顧煜豐,道。「爺,像這種貨色就交給小人吧,不必髒了爺的手,不過。等等打起來,你可得給幫小人。」
「哦?」顧煜豐看著她透著惡趣味的小臉,心思轉了轉,道想看看她如何對付這兩人,便點頭允許了。
蕭芙本身就在生氣,聽到他們二人的對話,怒火更加燃燒了。
「你們居然如此不識好歹,那就不要怪我們皿教下殺手。」她見十一離去,而他們二人的武功又低,定打不過眼前之人,便起了逃跑的心思。「老五,我們走。」
愚蠢,圍觀得眾人心底不由的嘲諷道,你弱還敢威脅人,簡直是不知死活,圍觀之人不少有是高手的,早就瞧出顧煜豐的氣息平穩,武功定是不低,而他對面的兩人武功平平,但是方才離去的黑衣男子,武功應該還不錯。
「喲,怎麼就想走了,莫非是害怕了。」章小小攔在他們二人面前,抖著腿道,那色咪咪的神色,道如那市井的流氓無一二。
「你,你在看,本小姐就挖了你的雙眼。」
章小小瞧著她羞憤的神色,不可置信的睜大眼,「你這腰如水桶,眼如牛鈴,嘖嘖。還有滿臉的繁星點綴,小爺會調戲你?別搞笑了,我爺家刷夜壺的婢女長的都比你好看。」她摸了摸下巴,指著她腰間的玉佩。
「小爺方才是覺得你那玉佩定是值錢物,嘖,也不知你哪裡來的自信,覺得爺會調戲你,爺從前隔壁家的小花豬都比你好看。」
章小小這劈哩叭啦的一段話,毫不留情,劈的蕭芙的臉色從紅變成青,又變成了白,最後變成了,黑色。
「你,你,混蛋,居然敢辱罵本小姐,你可知道本小姐…」
章小小嬉皮笑臉的搶著話,「喲,不僅長得丑,還結巴啊,知道啊,你不就那炒芝麻糊的,只是這芝麻糊怎麼炒著炒著到了臉上,瞧你這滿臉麻子,真丑,誰今後娶了,定是要倒了大霉。」她捂著嘴大笑聲。
「祖上定是不積德喲,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