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顧煜豐握了握拳頭,倒了一杯茶緩緩心神,讓自己緩緩的冷靜了下來,也許這旺財在半路又遇上了好玩的事情,貪玩了一會兒,等等她回來定要好好的教訓一番,他壓下心中的不安。
「你確定你父親的鑰匙真的交給你二叔了?」
「自然,呵,那老混蛋忍了這般的久,今日肯定動手了。」謝居年懶懶的靠在椅子上冷漠的一笑,他這二叔還以為自己不知道他的老謀深算,任由他糊弄著,當初父親病危的時候,偷偷的叫了謝均去他的房間內,說話。
那時,他並不知情父親叫了這老狐狸去談話,他擔憂父親的安慰打算去瞧瞧,可到了門口的時候,剛好聽到他們二人的談話。
他停留了一會兒,便悄悄的離去,為父親辦完喪禮的時候,這老狐狸並未將父親交給他,他以為是父親的去世讓這老狐狸悲痛,忘記了,可是過了快一年,這老狐狸依舊未曾提起。
他拐著彎,詢問了幾次,可那老狐狸卻揣著明白裝糊塗,一次次的轉移話題,他心下便有了戒備的心思。
漸漸的開始著手暗查這老狐狸,才發現這些年他背著父親做了不少缺德的事情,甚至還偷偷的挪動賬房裡的錢,呵,那時的他便開始偷偷的布局想抓到這老狐狸的馬腳,可卻每次都給他逃開。
不然他怎會留著這個毒瘤到至今。
這次派謝均不認識的人去偷他身上的鑰匙,就算不小心被發現了,那老狐狸定不知道是他派的,還真夠在尋找機會下手,而旺財是這老狐狸唯一沒有見過,信得過,機靈的人。
「這件事幫你解決了,皇上為你賜的婚,你自行解決。」
謝居年猛的跳了起來,「啊,煜豐,你不能就這樣拋棄我啊,這婚如若不解,我下半輩子定會死的很慘啊,你不能見死不救。」他猶如被尾巴被點燃的貓一般,上奔下跳著。
「閉嘴。」
「你答應幫我,我就閉嘴,而且君子一諾,千斤之重,你不能這般的騙我啊。」
顧煜豐冷笑著「我何存說過我是君子?」
「你...」
『叩叩。』
謝居年本還打算糾纏的說幾句,可這時一頓敲門聲起,阻擋了他皆下去所有的話。
「進來。」
東影緩緩走了進來,單膝跪地,拿出懷中的鑰匙道「爺,鑰匙。」
一旁的謝居年忘記了惱怒,興奮的將鑰匙一把拿了過後,仔細的翻看一下,確定是真的,忍不住大笑著,讚歎連連「哈哈哈,煜豐你這小廝還真的有點本事,居然能將這老狐狸的鑰匙偷過來,厲害啊,厲害。」
顧煜豐唇瓣間不由的掛起一抹笑,一副得意的模樣,好似誇了自己一般,「爺看的上的怎能不聰明。」他眼眸瞧著門外,愉悅道「你起來吧,她人呢,去將她叫進來吧,這次爺一定要好好的賞賜她。」
「對,對,一定要好好獎賞,」謝居年將鑰匙收好,附和道。
東影頭垂的更低,一向冷清的語氣此刻透著難掩的愧疚,「小人有負爺的所託,請爺責罰小人,無論爺如何責罰,小人絕無怨言。」
一言出,周圍的空氣凝固了幾分,外頭的月色漸漸黑了下來,風過樹梢萋萋起。
「她出了何事?」顧煜豐笑凝固著,臉色一點點的冷了下來,面上看不見絲毫的波動與著急,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的手心已經緊張的濕成一片,心漸漸的變空,這種感覺他從未有過。
東影簡略的將所有的事情,飛快的說了一遍,「小人離去后,心下放心不過來,立刻回頭去找,所有人卻全部都憑空消失了,只有殘留著鮮血凝固在地上。」
「煜豐...」謝居年擔憂的看著顧煜豐,他知道這個小廝對於煜豐而言,絕對不是一般人,而且越緊張,煜豐便表現的更加的冷靜,作為他自幼的好友怎不知,在煜豐父親去世的時候,他無悲無喜,沒有絲毫的悲傷,將葬禮安排的一絲不苟,無論任何人在背後如何說他冷血。
他還是未曾表現出任何的悲傷,只有他知道,煜豐躲在他這裡將自己關在房內整整三日,清渣的鬍鬚,滿眼通紅,顯然都未曾睡著。
他進去一看,發現裡面都是他父親自幼贈給他的東西,有一種人越是悲傷,越是著急,往往就越加的冷靜。
顧煜豐閉了閉眼睛,告誡自己,必須冷靜下來,這旺財定不會如此容易出事,一定在某個地方等著他去找。
「帶我去那個密洞。」
「我也去。」謝居年上前一步道。
「不,你不要去,此事不可引起他人的注意力,你留下,派幾個人跟隨我先去查看一番。」顧煜豐冷靜的阻止完謝居年,帶著十個武功的高強的侍衛,便跟隨著東影離去。
一直在躲在暗處偷看顧煜豐的蕭念見他帶著一群人悄悄的離去,立刻想跟隨上去,「你去哪裡。」尋了半天,終於找到蕭念的十一抓住她的手臂。
「不用你管。」蕭念用力的甩著被十一抓住的手,「快放開的我手。」
「你不要忘記了教主交代的任務。」
「我自然不會忘記師傅的交代,現在沒辦法與你細說,快點放開我,不然誤了師傅的事情,可別怪我翻臉。」
十一見蕭念這般認真,沉吟了一會兒道,「我要你一起去。」
「隨便,快走,不然等等要跟不上了。」
東影帶著顧煜豐他們一行人又到了那個山洞中,「爺,就在這裡。」
顧煜豐默默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如同東影所說的一般,地上散落著零落的血跡和飛箭,每一角都殘留著打鬥的痕迹,無一不都證明著方才定是經過一戰。
「你們到這山洞的附近四處去看看,無論發現什麼,據實來報。」顧煜豐遣散著完身邊的所有的侍衛,自己一個在山洞中每一角中來回走動,仔細的觀察著每個殘留的痕迹,組織著方才的打鬥。
他摸著牆壁,偶爾敲了敲並未發現有機關,他的眼神微咪起來,好似看到一個眼熟的東西,他快步走到第二道火把的身邊,半蹲下來,看著被夾在細縫的一塊布料,他用力的拔出來,摸著面料,看著顏色正是旺財今日穿的衣服。
旺財的衣服怎麼會夾在這裡?難道..他立刻半跪了下來,將耳朵貼到了地上,輕輕的敲了幾下『咚咚。』聲音略顯清脆,顯然下面是空的,顧煜豐心思微轉著,看來這密室裡面一定有機關,這底下居然空的。
他的腦海中飛快的閃過一絲苗頭,可這時東影帶著幾名侍衛回來,
「爺,這這山洞的後面發現有一處懸崖。」
「帶我去。」
蕭念見顧煜豐帶著人從山洞出來,立刻揮著手,朝十一說道,「走,我們進去看看。」
蕭念四周看了了一圈「這是不是就是師傅說的那個山洞。」
十一抿著嘴,未曾說話。
見此,蕭念翻了一個白眼,木頭,「我們將這裡的一切都畫下來,到時候派人拿回教中讓師傅看看,如若是真的,我們在行動。」
「也好。」
東影帶來顧煜豐繞樑半圈,走到了山洞后一處的陡峭的懸崖邊上,黑夜中,山底下一片黝黑,看不見深高,只能感受到冷風不停的從四面八方刮來。
「搜。」
東影看著夜色已經黑如墨稠一般,擔憂道「爺,不如明天在派人來搜查吧,天已經黑了,這山崖下不知有何危險。」對於章小小他心底是有慚愧,但是相較於爺的安慰在他心中更為重要。
「不,如果她真的掉到了這底下,越快找到,越安全。」一襲風吹過,吹的他的『颯颯』的作響,墨發飛揚,顧煜豐雙手一點點的緊握,面容上無悲無喜,只是那雙一直平靜的眼眸,此刻黑幽幽的成一片,看不見一絲亮光。
他摸著自己的胸口,只覺得空落落的,為何這般的難受,一想到如若真的失去她,不,旺財定不會出事。
「快去多準備幾道火把,我跟你們一起下去找。」
「爺,不可啊,夜路這般的黑,下去定是十分的危險啊,你的安慰比任何東西都更加重要啊。」東影神色一變,沒想到爺居然要親自下去。
「就讓屬下等人下去吧。」
顧煜豐平靜的臉上染上一層蕭殺,他怒甩著衣袖,道。「閉嘴,我的決定,不容辯駁。」
「是。」
黑幽幽的山路一時間變得火把通明,呼喊聲起伏的響起,在悠悠的山間不斷的一聲聲回蕩。
「旺財。」
「旺財,你在哪裡?」
他們一行人漸漸入了山崖底下,不停的尋找著,可卻連一片衣角都未曾尋到。
「爺,沒人啊。」
「繼續找。」顧煜豐看著天色正在一點點的發白,秋瑟寒霜,讓人不覺得有些冷,他怒拍著旁邊的大樹,『砰。』十足的掌風,樹腰攔斷,他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沉吟了一會兒他道。
「派一個人回去,多叫一些人來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