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八章
卡萊爾到家之後給艾力做了些檢查,確定只是淤青后,愛德華把艾力抱到了房間里,不由分說的把他剝了個精光塞在了被子里。
艾力因為覺得身上臟,慌慌的想下床,哪知道愛德華朝他瞪了一眼,眼前一花就被厚厚的被子裹成了球不讓下去。
艾力有些委屈,覺得今天的愛德華特別的凶,他皺起了小臉,縮在了被子里整個人都蜷成了一小團,眼睛紅紅的看起來十分的可憐,即便這樣,他還是沒忘了伸出一隻手牢牢的捏著愛德華的衣服。
愛德華把臟衣服丟到一邊,看看那隻髒兮兮的小手,聲音沉沉的:「放手。」
艾力一愣,抬眼去看他,小手仍然緊緊的握著。
愛德華看少年又倔又可憐的樣子,心裡軟成一團,他摸了摸少年的手,輕聲道:「先放開,我身上還臟,弄乾凈了就來。」
艾力眨眨眼,看看愛德華身上的臟衣服,再看了看自己臟髒的手:「我也臟。」他糯糯的嘟囔一句就要爬起來:「要洗澡。」
「別動。」愛德華把艾力壓在床上,眉頭打的死緊:「讓你別動就別動,乖乖躺著,我會幫你弄乾凈。」
話音剛落,愛德華就不見了,一旁的浴室里傳出嘩嘩的水聲。
房間里的暖氣開得很高,艾力等著等著就覺得有些困,可是身上還疼著有些睡不著。他掀開裹著他的被子,轉而拿手抱著。只是後背因為一下子離開了溫暖的被子而有些發涼,艾力縮了縮肩膀,仰躺了下去,把後背壓在床上,舒服的眯起了眼睛,貓兒一樣打了個哈欠,藍眼睛里水汪汪的。
愛德華帶著渾身潮濕溫暖的水汽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艾力那對纖細勻稱的小腿,也不知道那是姿勢,白花花的就纏在了一起,可愛的腳趾頭還在動,不停的在被單上蹭著,像是無聊了。
他暗咒一聲,早知道就不應該全部脫光的。
走近的時候,果然看到艾力抱著一床被子,髒兮兮的身子*著還露出了一半帶著淤青的小屁股,一雙藍眼睛都閉了起來,舒服的枕在枕頭上。
少年已經發現他了,咕嚕一下就從床上坐了起來,亂翹的金髮使他看起來像個大孩子,更別說那雙藍得讓人生不起氣來的眼睛和那軟乎乎的笑了:「愛德……」他開口叫著愛德華的名字,聲音糯得像顆軟糖,又輕又棉。
「來了。」愛德華應了一聲,走到床邊。
「冷不冷。」他看了眼艾力*的身體,發現現在的艾力真的是一點也不會害羞,初見他的時候只是因為被看了一眼屁股就跳腳了許久,後來身體發生變化時也知道羞得用尾巴遮起重要的部位。現在……
愛德華看了眼被艾力忘在了腿上的被子,再看一眼那沒什麼肉的肚子上凸起的小肚臍,伸手幫他拉了拉被子:「別著涼。」
「不冷。」艾力看著愛德華,小腳踢了下被子,別說冷了,他都覺得有些熱了,而且愛德身上還有好多熱乎乎的水汽,一靠近他就讓他熱得耳朵都燙。
「不冷也蓋著。」愛德華說著,就把艾力摁在了床上,讓他趴著:「今天別洗澡了,身上還有傷,我給你擦乾淨早點睡。」
艾力扭頭去看愛德華,只是姿勢有點勉強,扭了半天擰得脖子疼,只好把臉埋在了被子里,乖乖的嗯了一聲。
因為臟衣服都脫了下來,身上看上去還好,只是手和腳髒了些,愛德華細心的給艾力擦了後背和手腳,期間怕冷到他,更是換了不少次熱毛巾。
少年被愛德華輕柔的擦拭弄得很舒服,喵嗚喵嗚跟只小貓一樣軟軟的哼著。
擦完了後面,準備擦前面的時候愛德華的動作停了下來,他手裡緊緊握著毛巾,遲疑自己可能會忍不住。
可是不等他猶豫太久,少年自己一個軲轆就翻過了身,眯著眼睛朝愛德華笑,軟乎乎的讓人直想捏捏他。
愛德華悶哼一聲,心口上彷彿被什麼炙熱的東西燙到了一樣,熨得他體溫也升了起來,他喘息一口,身子就不受控制的低下下去,手也自發的摟住了少年的腰和脖子,幾乎要將他抱起來。
「愛德?」艾力見愛德華不給他擦身體了,還有些疑惑:「不擦了?」
「待會兒擦。」愛德華的鼻尖幾乎已經抵在了艾力的鼻子上,說話的時候幾乎能感受一些微微寒冷的小氣流吹到唇上,聲音又啞又沉,猶如從喉間滾過了千百遍,又滑又綢。
艾力忽然就紅了臉,不明所以的看著他,伸手捂了自己的心口上,小臉皺著。
「怎麼了?」見艾力似乎不舒服的樣子,愛德華有些焦急問著,拉開艾力的手把自己的手貼了上去。
剛碰到艾力單薄的胸口,愛德華的手就僵了。
艾力伸手拉著愛德華的衣服,疑惑的看著自己的心口:「跳好快。」他獃獃的說:「不舒服。」
愛德華又無奈又好笑,低頭就吻了下去。
他再忍得下去他就是聖人。
少年唔了一聲,驚訝愛德華怎麼說著說著話就壓在了他嘴巴上。他不舒服的偏開頭,可是那有些冰涼的唇像是知道他會做什麼一樣緊緊追著他碾來碾去,甚至還有濕濡的舌頭強勢的想頂進來,少年知道這是親親,笨拙的張開嘴讓愛德華進來,甚至學著愛德華的樣子去舔愛德華的嘴唇。
愛德華有些發愣,右手慢慢下滑摟住了艾力的腰,緊緊的握住把他往自己身上拉近,腰間控制不住微微頂著。
艾力疑了一聲,小手動動,去碰擱在腰上的東西:「音音的。」他舌頭還被愛德華叼著呢,就迫不及待的開口。不過即便他說得再含糊,愛德華也是聽到了的。
他不得不又低咒一聲,撐著情動的身子覆在了艾力的上方。
艾力不明就以,被親得舒舒服服的時候愛德華突然就抽離了,他拉拉愛德華的衣服,用被親得水汪汪的眼睛瞅著他,糯糯的說:「不親親了?」
愛德華拳頭都握緊了,眉頭打得死緊。他強制性得讓自己從艾力身上離開走進了浴室。
什麼忍得住忍不住,再這樣下去,他都快忍成聖人了。
艾力用手拍拍厚被子,倒也不管愛德華怎麼了,反正他身上乾淨了,又被親得舒舒服服的,眼睛一困就要睡。
意識模模糊糊間,艾力覺得身旁鑽進了一團涼涼的東西。
他唔了一聲,蜷成了一團就縮了進去。
平時愛德華也是這樣涼涼的,艾力也就沒在意,只是覺得今天愛德華身上特別的冷,像是在冷水裡待過很久一樣。
第二天,艾力睡得飽飽的起床的時候已經是九點了,他從床上坐了起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啊了一聲就站了起來,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發現衣服已經穿好了。他跳下床,打開門,噠噠噠的跑出去。
「艾力醒了啊。」埃斯梅合上了手上的報紙,忙站起來去廚房熱著的食物:「快點來吃吧,剛做好的還熱著。」
艾力眼睛一亮,忙跑了下去,只是眼睛還在到處亂看:「愛德呢?」他問。
「怎麼,一醒來就要找愛德華啊。」埃斯梅上去捏捏艾力的臉:「今天看到媽媽都沒有說早安啊。」
艾力皺皺小臉,忙乖乖的說:「埃斯梅媽媽早安。」
他只是不習慣一覺醒來愛德華不在,所以有些著急。
「愛德華去學校了,看你還在睡就沒有叫醒你。」埃斯梅把艾力拉到桌子旁,輕聲說著。
「學校?」艾力手裡還握著甜甜的果汁呢,竟然沒有去喝,巴巴的看著埃斯梅:「艾力也去。」
「乖……」埃斯梅揉揉艾力的頭髮:「你在學校總是被人欺負嗎?怎麼老是受傷?」
艾力喝了一口果汁,拿牙齒咬了咬玻璃杯,小松鼠一樣用濕漉漉的眼睛看著桌上的食物:「沒有被欺負。」
「不知道欺負是什麼意思嗎。」埃斯梅慈愛的看著艾力:「不知道也沒關係,愛德華他們會把欺負你的人找出來的。」她說著,一向溫柔的眼裡竟然有絲冷光:「沒人可以欺負我的兒子。」
艾力沒怎麼聽明白,獃獃的吃著早飯,心思不知道飄哪兒去了。每天早上一睜眼就能看到愛德華,這都成了一種習慣了,惟獨今天沒看到,感覺醒來后哪裡都不對勁。艾力皺皺小臉,又去摸了摸心口,覺得那裡悶悶的。
而在學校的愛德華也悶著,早上沒有看到艾力睜開眼睛和他說早安,也沒有一直把他放在身邊,雖然艾力在家很安全,可是因為看不到,怎麼也放心不下來,恨不得把艾力變成隨身物品,愛帶哪兒就帶哪兒,什麼時候都能看到。
就這麼想著,愛德華彷彿看到艾力變成了一隻小奶貓,喵嗚喵嗚的蜷在他口袋裡,不時用濕漉漉的眼睛瞅著他,腦袋圓得跟個球似的,一天到晚想扒拉出口袋問他討吃的。
遠處的貝拉看著愛德華臉上難得露出的笑容,緊張得用力捏住了手裡的手機,她深吸一口氣,快步走到他身邊喊道:「愛德華·庫倫。」
愛德華皺眉,不知道該不該理她,只是步子一頓她就走了上來。
「可以談一下嗎。」她跨步走到他面前,一手有些緊張的握著,盯著愛德華的眼睛。
愛德華低頭看了一眼貝拉,剋制著貝拉血液特殊的誘惑力,他盡量使自己看起來冷漠而可怕,聲音也是沒什麼感情,卻透著些不耐煩:「什麼事。」
貝拉咬了咬唇,心口撲通撲通跳都厲害,她往前跨了一步,輕聲問:「你到底是什麼。」
愛德華出奇的沒怎麼慌張,他知道貝拉見到了他使用能力的樣子,可惜她猜不出他是什麼。
「超人?」
「蜘蛛俠?」
「外星人?」
貝拉開始一個個猜,可是她所知道的擁有超能力的人也就在一些電影中見過,糟糕的是她平常也不怎麼看電影。腦袋裡更多的反而是什麼藍精靈綠巨人之類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愛德華笑了一下,卻沒打算理會她,他的喉頭很癢,叫囂著要刺破眼前女孩兒的血管。特別是走廊里有些風,卷著女孩兒的味道不斷往他的方向蹭,他不再看她,轉身就要走。
「你自己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貝拉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勇氣,用她細得沒什麼力氣的胳膊攔住了愛德華的去路:「那天放學你明明離我那麼遠,下一秒卻到了我的面前,甚至攔下了那輛卡車。」她壓低了聲音,眼睛也緊緊盯著愛德華,生怕他跑了或者錯過他面上的表情,只是愛德華仍然是那副冰冷的樣子,除了那雙眼睛似乎深了些,其他沒什麼變化,貝拉有些失望。
「你看錯了。」愛德華回道。
「我沒有看錯!卡車滑過來以前我還在看著你。」貝拉急於反駁便說出了實情,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覺自己說了什麼,臉開始發燙,好在她相信她的臉色足夠蒼白,那些血色還跑不到她的臉上。
「我救了你的命。」愛德華往後退了一步,盡量離貝拉遠些:「你就不能說聲謝謝后忘了這件事嗎。」
「我……」貝拉懊惱的握了握自己的胳膊,忙說:「謝謝!」她從一開始想找愛德華就是想說謝謝的,可是現在居然給忘了。
「不用謝。」愛德華迅速的回了一句,想繞開貝拉繼續走。
「我這裡有一段視頻。」貝拉突然說:「視頻里有你從石板下出來的樣子。」
愛德華的步子停了下來,他猛的將手撐在了牆壁上,迅速的動作讓貝拉嚇了一跳。
「你說什麼。」愛德華臉色有些陰沉,他不斷的控制著自己的能力想要去讀貝拉思緒。可是他辦不到,太安靜了,就像被隔了一層屏障,什麼也聽不到。
「我這兒有一段視頻。」貝拉捏緊了手裡的手機:「我沒有把它給別人看過,我只想知道你是什麼,你告訴我,我就把它給你。」
愛德華煩躁的皺眉,他的讀心能力對貝拉沒有,這讓他困惑極了:「是這手機嗎。」他看著貝拉手裡緊緊握著的手機。
「在你告訴我你是什麼之前我不會給你的。」貝拉緊張的握住了手機,慌慌張張的說:「我有備份,就算你奪走了手機也沒用。」
愛德華定定的看著貝拉,突然笑了一下:「撒謊。」他直起身,沒有再用自己的壓迫感去嚇唬她。
貝拉只覺得自己手上一涼,一直緊攥在手裡的手機就不見了。她忙看向愛德華,果然在他手上,可是他是什麼時候拿去的她都沒有感覺到。
她想了想,急急忙忙的就跟了上去,只是沒想到愛德華突然停了下來,她險險的收住了腳才沒有撞到他身上。
「艾力?」她聽到他喊了一聲,急急忙忙的就走了過去,似乎很焦急。
艾力在家裡吃完了早餐之後就想來學校,小狗兒一樣在埃斯梅身後轉來轉去,轉得埃斯梅沒了辦法,只好送他來學校。此刻他正抱著一個紅通通的蘋果,愣愣的看著愛德華身後的女孩兒,眉頭有些皺著。
「你怎麼出來了。」愛德華把艾力摟到了懷裡:「埃斯梅沒有和你說好好待在家裡休息嗎,身上還疼不疼。」
艾力收回了放在貝拉身上的目光,仰頭看著愛德華,軟軟的笑:「愛德早安。」他脆生生的喊著,小手揪著愛德華的衣服。
「現在已經不早了啊艾力。」愛德華笑著要揉艾力的頭髮,只是忘了手上還有手機,被艾力伸手抓住了,要看這是什麼。
「艾力……」貝拉走上前,輕聲打著招呼。
艾力抬頭看了眼貝拉,也乖乖打了聲招呼:「貝拉早安。」
貝拉笑了笑,她偷偷瞄了眼愛德華,見他臉上居然帶著笑,絲毫沒有剛才那樣冰冷的樣子。她再去看艾力手上的手機,想到艾力像個孩子一樣單純乖巧的性格,便說道:「那手機是我的,可以給我嗎。」
艾力還在把手機擺來擺去的玩兒呢,他雖然見過這種東西,但是他不知道這是什麼,好像是可以和這個東西說話的。他很想繼續玩,可是貝拉說手機是她的,那他還是還給她好了,這麼想著,艾力就伸手要把手機還給貝拉。
「別給她。」愛德華伸手把艾力的手摁了下去:「不是她的。」
「你!」貝拉沒想到愛德華會這麼說,有些生氣的看著他:「這是你從我手上搶的!」
艾力看看愛德華,再看看貝拉,突然就抿了抿唇,皺眉看著貝拉:「騙人。」
他無論如何也是相信愛德華的,愛德華說不是貝拉的那就不是貝拉的,而且貝拉的樣子像是要和愛德華吵架一樣,這讓艾力有些不高興。
「艾力我……」貝拉無力辯駁,也不想讓艾力對她的印象變差,便急了起來:「我沒有騙人,這真的是愛德華從我手中搶的,他用了他的怪能力,他……」貝拉突然停了下來,她想到艾力那樣的誠實單純,又和愛德華生活在一起,他一定知道愛德華是什麼人。這麼想著,貝拉忙上前兩步,直接問艾力:「你知道愛德華是什麼嗎。」
誰也沒想到她會突然問起這個,艾力聽到問題就自然而然的回答了起來:「是吸……」只是一個單詞也沒念全,就被愛德華高聲喊了名字:「艾力!」
那聲音聽著竟然像是斥責。
艾力愣愣的看著愛德華,抱著手裡的蘋果就低頭不說話了。
愛德最近好凶……
艾力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只是覺得愛德華似乎越來越不喜歡他了。他抿了抿嘴唇,覺得心裡好難受,沉甸甸的。
「無論我們是什麼,既然你一開始沒有說出去,那就請你繼續保持下去。」愛德華安撫的摸了摸艾力的頭髮,對著貝拉說道:「看在我救了你一命的份上,請你忘了這些吧。」他說這話的時候顯得十分的誠懇,卻又非常的疏離,一雙焦糖一樣的眼睛里開始被深夜般的漆黑所侵襲,深得幾乎將人的神智吸進去。
貝拉氣喘的很急,被那樣一雙眼睛看著,讓她無法說出話來。
愛德華卻沒有再管貝拉的反應,帶著艾力轉身就走。
這次沒有再聽到貝拉的聲音。
「艾力……」愛德華沒有再回教室,他看著艾力低頭不說話的樣子有些心疼,俯身就親了親艾力額頭:「我不是故意要凶你。」
「愛德。」少年仰頭,藍汪汪的眼睛里竟然有些不舍:「不喜歡艾力?」他很認真的問著,聲音里還帶著難過。
愛德華心裡立即便有些發沉,上一次艾力帶著這種神情說話的時候他並沒有發覺不對勁,而等他回到家艾力就不見了,當時也是這樣認真的神情,眼睛裡帶著不舍,他忙摟住了艾力的肩膀把他帶到自己懷裡:「喜歡的。」他說道:「一直都是喜歡的,你別想又跑掉。」
艾力心跳得有些快,把手裡的蘋果轉來轉去,他有些疑惑的看著愛德華,糯糯的說:「沒有跑過……」
「跑過的,只是你忘了。」愛德華輕嘆,眼裡有些陰鬱。
少年用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愛德華的胸口,還是認真地說:「沒有跑過。」因為他根本就不記得。
「沒跑過就沒跑過吧。」愛德華笑了笑,揉揉少年的頭髮:「以後也不能跑。」
艾力唔了一聲,發饞的舔了舔蘋果。他喜歡愛德,喜歡埃斯梅媽媽,喜歡卡萊爾叔叔,喜歡艾美特哥哥,只要他們不討厭他,他是不會跑掉的。
他們回到家裡的時候埃斯梅也才剛回家不久,她忙問道:「怎麼現在就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們會到放學才回來。」
愛德華應了一聲:「出了些狀況。」他坐到了沙發上,把艾力抱在了自己身上,圈在懷裡:「有個人看到了我,還錄了像。」
「什麼?!」埃斯梅驚訝的喊出了聲:「怎麼會這樣?」
「手機我拿回來了,應該沒有備份。」愛德華說著,就打開了手機:「撿到手機的是斯旺警官的女兒,不過她應該沒有和她父親說過我的事。」
「撿到?」埃斯梅問道:「如果不是她拍的那是誰拍的?不止一個人看到?」
「還不清楚。」愛德華翻到了手機里的視頻,就要點開看,只是他頓了頓,看向放在他手腕上的小手。
艾力很好奇愛德華在做什麼,也想伸手去戳戳那手機,只是他怕弄壞了,就沒動。
「艾力。」愛德華突然叫他:「那天在學校里的事情還記得嗎,就是在施工樓那裡,你肚子上磕了許多淤青的那天。」
艾力一愣,伸手摸了摸肚子,疼都皺了眉,他撩開衣服,低頭去看了看,小臉上有些迷惑,想了老半天才啊了一聲,說道記得。
愛德華不說話,伸手梳理著艾力的頭髮,眼神越發的陰鬱。
埃斯梅擔憂的看著艾力,向愛德華說道:「似乎越來越快了,昨天的事都記不清了嗎」她的眼裡盛滿了憂愁,緊緊的盯著艾力,生怕他下一秒就不記得她了。
「也許吧。」愛德華捏緊了手機,抱著艾力的手也有些緊,讓艾力不舒服的動了動。
兩人都沉默著的時候,羅莎莉他們回來了,越野車發出咆哮聲由遠及近,艾力聽得清楚,掙開愛德華就跑到了門口,巴巴的看著外面。
「愛德華你先回來了也不告訴我們。」艾美特跳下越野車最先進屋,一把就把艾力扛了起來讓他坐在自己的肩上,少年穩穩的坐著,臉上軟乎乎的笑就冒了出來,像只小松鼠一樣抱著艾美特的腦袋。
被艾力的手攪得看不清前面的艾美特手一抬,就把艾力扛到了背上,自己也往沙發上一坐。
「你別摔著他,待會兒弄疼了你負責?」羅莎莉瞪了一眼艾美特,伸手就把艾力抱了下去,讓他坐在愛德華旁邊。
「摔不著摔不著,你看他爬樹掉下來過沒,這小子精著呢。」艾美特擺擺手無所謂的說著。
「發生了什麼事嗎,怎麼已經回來了。」愛麗絲走過去捏捏艾力的小臉,笑著問。
「找到那天騙艾力去施工樓的人了嗎。」愛德華問。
「沒呢。」艾美特回道:「不過我倒聽說了一件怪事兒。施工樓那裡的石板掉了下來,砸到了兩個人,救護車來的是時候聽說有個人抓著醫生的袖子死命的喊著超人,後來初步檢查說是被砸壞了腦袋瘋了。」艾美特哈哈大笑,只是笑著笑著就笑不出了:「這麼巧?就是那兩個人把艾力帶到施工樓去的?」
「不止兩個人。」愛德華看著視頻里的內容,聲音發冷。他把手機放在茶几上,好讓家人一起看。
視頻的攝像位置不像是偷拍,反而像是事先準備好了一樣放在一個位置上,因為距離問題稍微有些模糊。過了一會兒視頻里跌進了一個人,之後又出現了幾個人,基本背對著鏡頭看不出誰是誰,不過有一個人卻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那頭軟軟的金髮幾乎讓人立刻就認出了是艾力。
艾力也看著手機呢,見到視頻里有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出現了,驚訝的伸手要去碰,被愛德華抓住說,抱在了懷裡不讓他動。
視頻里的聲音聽不大清楚,不過少年那迷茫的樣子幾乎讓家裡每個人的心都揪了起來,到後面那個穿著背心的男人伸手去推少年的時候,艾美特狠狠錘了一下沙發,愣是錘出了一個窟窿。
羅莎莉的神情也很嚴肅,她壓住了艾美特的肩膀,低聲說:「看下去。」
少年往後退了兩步硬是沒有跌倒,細瘦的身子在幾個男人的夾擊下脆弱的像個孩子,只是他後背挺得筆直倔強的站著,水藍藍的眼裡的不解更重,小臉也皺了起來,他突然跑到了一開始跌進鏡頭的男人旁邊,一拳頭砸了下去。
男人直接被打得飛起來,轉了兩圈才跌到地上,直接不省人事。
艾美特驚悚的瞪大了眼睛朝艾力瞄了一眼,伸手就揉了揉艾力的頭髮:「不錯嘛小子。」
艾力晃晃頭,不明白艾美特哥哥為什麼突然誇他。
視頻繼續放下去,接下去石板掉下來,少年跌倒在了泥地里,愛德華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覆上去擋住了石板,之後又硬生生的擊碎了石板把艾力帶了出來,這是愛德華已經說過的。
視頻放到後面一陣晃動,似乎有人拿起了手機,聲音漸漸的清晰了起來,有個聲音在一遍遍的重複的喊著超人。而沒有多久手機就被貝拉帶走並且停止了錄製。
「這麼說……」艾美特抓了抓頭髮:「那人喊著的超人是因為看到了你?」他朝愛德華撇了一眼,自發的開始腦補愛德華紅短褲外穿的樣子,笑得一發不可收拾。
能讀人思緒同樣也能讀吸血鬼思緒的愛德華直接從艾美特腦中看到了那個畫面,他伸手把艾力抱到一邊,而後用力一腳把艾美特踢得摔到了沙發下面,地板都裂出一個洞。
羅莎莉也走上前補了一腳:「你還有心思笑。」她瞪了艾美特一眼,把他拉了起來。
「實在是忍不住。」艾美特嘿嘿兩聲,摟住了愛人的肩膀,不好意思的說道。
視頻也看完了,大致也都知道是誰,不過一個瘋,一個昏迷不醒,也不好打探出另外兩個人是好,只好暫時作罷,直到晚上卡萊爾到家的時候,愛德華才說要說一件事。
卡萊爾其實已經猜到了愛德華想做什麼,他問道:「決定了?」
愛德華點點頭:「我只能想到這個辦法。」
愛德華從卡萊爾那兒得知了那幾個老吸血鬼的情況,他知道其中有一個人叫阿羅的有能夠看到過去的力量,他想去那裡尋求幫助。
埃斯梅從得知愛德華想這麼做的時候她的眉頭就沒有鬆開過:「然後呢?」她問:「如果知道了艾力來自哪裡,如果他的記憶真是因為地域問題而消退的,難道我們要把他送回去嗎?」
愛德華沉默著,摸著少年柔軟的金髮,良久以後才說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