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胸口痣
寇艷茹見我到了她面前顯然有點慌張,不過畢竟混的時間久了,看了我一眼之後,就很快冷靜下來了。
我看見她無聲無息的就抓住了寡淡男的手,然後很小聲的說道:「我怕。」
那寡淡男還趁機摸了摸寇艷茹的手,然後膽怯的看了我一眼,哆哆嗦嗦的說:「不怕……有……有我在。」
艹,話還說不利索呢,就想當英雄啊……我拎著酒瓶子一屁股坐在寡淡男旁邊,嚇得寡淡男一哆嗦。
我看著他誇張的反應,笑了笑。然後倒在杯子里滿滿一杯子的酒,然後一飲而盡。我斜著眼睛看了看寇艷茹和寡淡男,他們兩個正緊緊的盯著我呢,寡淡男還抓著寇艷茹的手安慰他呢。
是時候出擊了,我拿著空杯子「啪」的放在了桌子上,然後看著寇艷茹聲嘶力竭的說:「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騙我。」
這話說完,寇艷茹自知理虧,所以底下了頭。我當時的表情就像抓姦在床之後的失望……寡淡男看我忽然的聲嘶力竭還嚇了一下,不過竟然還知道安慰寇艷茹……
我拿著酒瓶子「拼拼乓乓」的砸著桌子,奇怪的是老闆娘竟然不出來找我麻煩,我沒時間再多想別的事情了。繼續沖著寇艷茹喊:「你上次也是在這個地方和我親親我我的,沒想到,你把我的錢騙走了,你就這樣對我?」
我倒是沒裝,寇艷茹騙我的還少嗎?雖然事情有可能不符合,但是被騙的心情是絕對一樣的。
寡淡男看見我劇烈的反應之後,抓著寇艷茹的手明顯頓了一下,然後鬆了松。他抬頭看著寇艷茹,想要在寇艷茹那裡求證一下。
為了阻止他們的眼神交流,我繼續趁著寇艷茹無力反抗的時候繼續說:「咱們學校大家一直都說你人不靠譜,只會騙錢,但是我不相信,可是事實證明,我想錯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寡淡男很震驚的看著寇艷茹,抓著寇艷茹的手也徹底鬆開了……我就知道,這個寡淡男絕對聽過寇艷茹的傳聞和作風,但是應該就是傻逼不相信吧,還真以為找到真愛了。
他的手撒開之後,寇艷茹就麻利的有把他的手抓回來了,然後看著寡淡男說:「不是這個樣子的,你聽我解釋……」
我怕寇艷茹真的能讓寡淡男回心轉意,因為我已經看出寡淡男眼裡的猶豫和不舍了,也不知道他們在一起多久了,這寡淡男好像還真是用情至深的樣子呢。
看來只能使出殺手鐧了,我盡量不誇張還悲傷的說:「為什麼你不承認咱們的關係?你我真的像你說的一樣無關嗎?那我怎麼會知道你胸口有顆痣?」
說完那些話,我自己都要噁心死了,但是還是忍住了。這句話對寡淡男的觸動很大,寡淡男指著我問寇艷茹:「你說,你身上長的東西,他怎麼會知道啊?」
那樣子真是傷心欲絕,痛徹心扉啊。好像抓姦在床一樣,不過,現在這麼一看,倒是也挺像抓姦在床的……
那顆痣,我早就見過了。寇艷茹在小黑屋往我身上躺的時候,我就見過了。當時她領口開的那麼大,我不看白不看,偏偏那顆痣就長在正中間,所以我就記住了。
寇艷茹應該沒想起來我為什麼會知道,支支吾吾了半天,只是一個勁的和寡淡男說是誤會。
寡淡男現在的耐心應該已經磨沒了,看著寇艷茹在一邊抱怨道:「從我剛和你在一起,我身邊的人就讓我小心你,說你行為舉止不檢點,可是我不信……」
這段話,寡淡男說的時候,還是帶著一點哽咽的語氣呢。他接著看著寇艷茹說:「我一直覺得,他們是看我有個漂亮的女朋友,所以羨慕我。但是,說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如今還有這麼一個人找上來了……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寡淡男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指了指我,那傷心的眼神,說補丁寇艷茹是他的初戀……寇艷茹也是不地道,騙錢就算了,怎麼還能騙感情呢?
等寡淡男發泄的差不多了,就抹了一把鼻子,清了清嗓子說:「算了,咱們就到此結束吧,我送你的東西你也不用還給我了。就這樣吧。」
說完那些話,寡淡男就邁著大步子走了,那樣子很威風爺們,沒有了寇艷茹的糾纏,我發現他腰桿都特別直了。
寇艷茹想去追,但是我拉住了她。我才不相信她對寡淡男有什麼感情呢,估計就是感覺還沒在寡淡男身上坑夠錢,所以心裡不平衡吧,不捨得讓到手的鴨子飛了。
可是,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扳倒寡淡男心理上的最後一顆稻草,是我說道寇艷茹胸中間的痣的時候。可是,寡淡男是怎麼知道我說的是真的呢?難道……難道他也看過了?
寇艷茹這速度是挺快的,幾天不見,回了學校就能發展業務。不過,我也不應該驚訝,對寇艷茹來說,只要給錢,看看又怎麼了……
寇艷茹被我拉住之後,敢怒不敢言。我讓她坐下,她站著停頓了幾秒鐘,還是坐下了。我也沒說話,就一直喝酒,喝了幾杯,瓶子都要見底的時候,寇艷茹在一邊很小聲的和我說:「帆哥,上次是我不對,把你騙進小衚衕了,你是不知道,我要是不騙你,黃成和盧偉就會揍我的。」
我沒看她在我面前唱苦情戲,而是簡單明了的問她:「黃成和盧偉呢?」
寇艷茹的眼球稍微轉動了一下說:「我不知道了,帆哥。我可好久沒和他們聯繫了,帆哥你看,上次我騙你的事情是不對,但是你今天不也砸我買賣了嗎?所以,咱們算平了,行嗎?帆哥。」
我看著寇艷茹笑了笑,心想這麼看來的話,黃成和盧偉應該還沒回學校呢,只是他們兩個也沒住院,不知道在幹嘛。
至於寇艷茹說不知道,純粹在狗扯,她怎麼會不知道。當時她送盧偉進的醫院,再說她和黃成的關係也不會不知道黃成在哪的。
但是我沒點破,寇艷茹既然不打算和我說,我再費口舌也沒用。我又不能動手打她,所以我根本不想和她墨跡。
我就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後笑著和她說:「平了?挨揍的是我,就今天晚上這事,你還想和我平了?」
寇艷茹聽見這話,遲疑了一下,然後立馬滿臉堆笑的說:「不能平,不能平。帆哥,您說還有什麼我能幫上您的,我儘力。」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寇艷茹竟然叫我「帆哥」了,叫的我還不太順耳呢。現在的她對我還算客氣,想當初對我那鄙視勁……
至於讓寇艷茹幫我做什麼,我還真想不出來。她就和只毒蛇一樣,養不好反咬我一口,我就慘了。但是不讓她做點什麼我真是不甘心,我也不能白挨打的。
我想了想,然後和寇艷茹說:「這樣吧,你就當欠我一個人情了,回頭我讓你還,你就還給我。」寇艷茹顯然沒想到我憋了半天憋出來這麼一件事情,點了點頭,爽快的說道:「好。」
我說完之後其實是後悔的,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能讓寇艷茹干點什麼。那時候的我根本沒想到,後來有一天,我真的用到寇艷茹還我的這個人情了。
雖然很久之前,我嫌棄過這個看似沒用的承諾或者要求。
手機一直在響,是李松打過來的。那孫子也不知道找我幹嘛,我拿起電話剛「喂」了一句。李松就在電話對面沖我喊:「你這個孫子,說好請我們換藥的,你要是再不回來,老子的頭都要化成膿水了。」
艹,真是噁心。我聽完李松的話,都自動腦補出他腦袋化成膿水的樣子了,我在電話這邊安撫他們:「知道了,知道了,這就回去了。」
我一邊在兜里掏錢,一邊聽見李松在那邊和我開玩笑的說:「是不是和小情人在一起甜甜蜜蜜不捨得回來啊?你這個重色輕友的……」
李松說「小情人」的時候聲音還很大,我看了一眼寇艷茹自嘲的想道:「什麼小情人啊,都見鬼去吧。
掏了兩個口袋還沒掏到錢呢,寇艷茹在我對面張著嘴也不知道和我說什麼呢,我盯著他的口型看了半天才明白,她是讓我走,她來付錢。
我心裡一咯噔,這人情寇艷茹就這麼換了?我聽著李松還在對面和我廢話,就和寇艷茹說:「這可不算你還了人情了啊。」
寇艷茹想都沒想的和我說:「不算,我自願請的。」聽她這麼說,我就整理了一下衣服打算離開了,走的時候寇艷茹還滿臉春光的沖我笑呢。
我一直不清楚她是那邊的人,這也是我為什麼今天晚上放過她的原因。我隱約記得那天晚上在衚衕里她給我求過情,和我說過對不起……算了,我甩了甩腦袋……那是鱷魚的眼淚,最毒婦人心。
陳帆,你一定要小心。
我縮了縮腦袋,入冬的天氣很冷,風一吹我就頭腦清醒多了。我一直聽著李松在那邊的碎碎念,因為沒什麼價值,大部分應該都是他等我等的太無聊,衍生出來的抱怨和啰嗦,所以我根本就沒認真聽。
直到李松用很冷靜的語氣和我說:「陳帆,你知道我看見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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