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茫茫煙水路
不得不說，搶佔了一個上帝視角的凌煙水倒是確實發現了不少問題。比起伊藤龍之介來，伊藤美羽似乎更加不喜歡伊藤忍一些，這算是同是私生子所以互相看不順眼嗎？不過不管是伊藤美羽還是伊藤忍都對他們父親不假辭色這倒是真的，當然，不知道伊藤忍是不是對除了展令揚以外的人都不假辭色。哦對了，自己還差點忘了，現在的伊藤忍還沒有認識他的光。
想到這裡，凌煙水不得不開始同情宮崎耀司了，他看好的人來探病都不情不願的，最後還打亂了雙龍會多年的養成計劃來互換白龍和黑龍，果然是很倒霉。
下意識地看了伊藤美羽一眼，自己之前倒是忘了，如果伊藤忍成為白龍的話，也不知道她到底會聽誰的，畢竟是伊藤家的人，雖然是以服從黑龍為第一位的，但是如果黑龍換成了姓宮崎的，她應該會覺得很高興吧？
凌煙水不由對伊藤龍之介的眼光開始產生懷疑，要自己說，與其選伊藤忍這麼不安分又難以控制的人當繼承人，還不如選伊藤美羽，雖然女子確實是弱勢了一點，但是白龍和黑龍關係良好怎麼看也要比互相敵視要好吧？不過也難說，要自己是伊藤龍之介，恐怕也不會對伊藤美羽親近宮崎政一感到高興，即便那是他最信任的人。
不著痕迹地勾了勾唇，當權者總是有各種各樣討厭別人的理由，也總有一些旁人所理解不了的偏好。
「你們三個先去耀司那裡吧，」宮崎政一開口道，「我和龍之介還有事要說。」
凌煙水對兩人躬身一禮，便退出了門外。
「呼……」伊藤美羽吐出一口濁氣，「雖然這種場面已經習慣了，不過還是覺得很壓抑吶。」尤其是在看到某些不速之客的時候，這句話，伊藤美羽卻沒有說出口。
「女人就是麻煩。」伊藤忍撇了撇嘴，「不過是兩個老不死的而已。」
「哼。」反正伊藤美羽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這話了，懶得糾正他對宮崎政一的不敬，至於伊藤龍之介？那確實是老不死的。
把伊藤忍冷在一邊，伊藤美羽看向凌煙水道：「第一次來雙龍會的感覺怎麼樣？沒有被嚇到吧？」
「你想太多了，既然你沒有被虛嚇到，那麼我也不會被你們的雙龍嚇到。」
伊藤美羽挑了挑眉：「也對，你是藝高人膽大。」
「免了。」凌煙水擺了擺手，「我只不過是心理素質過關而已。」
「真可惜。」伊藤美羽的面上露出了惋惜的神色，「本來還想看看你緊張的樣子呢。」
「你又知道了？」凌煙水笑笑，「其實我現在真的快要緊張地昏過去了。」
雖然沒這麼誇張，但是凌煙水確實還是心跳加快了不少，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來和平時有什麼不一樣。
「你們有完沒完。」不耐煩地揮手打斷了伊藤美羽即將要說出口的話，「趕緊去看看宮崎耀司死了沒有。」
這傢伙莫不是希望自己身邊所有人都死光吧？
凌煙水忍不住抬手撫額，整天詛咒別人去死，修養再好的人只怕也要光火，難道說伊藤忍打的主意就是把人氣死？
「別理他。」徑自越過伊藤忍的身側，示意凌煙水跟上，「瘋狗而已，見到人就咬，還真把自己當個人了。」
「伊藤美羽你別以為我不打女人！」
「怎麼，又要動手？」伊藤美羽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女人怎麼了？難道你是老頭子親自生的？」
「噗——」凌煙水忍不住笑出了聲，看到一臉兇相的伊藤忍，這才後知後覺地想到，似乎伊藤忍和伊藤龍之介不睦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伊藤忍的母親？
只不過，敢用這一點去刺激伊藤忍的人，伊藤美羽恐怕是目前唯一一個了吧。
揮手招來一團水球，直直地淋了伊藤忍一身水，凌煙水正色道：「我覺得，伊藤先生還是清醒一下比較好，畢竟在這裡，我們似乎都不是主人。」
「你的手怎麼了？」目送伊藤忍去換衣服，伊藤美羽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隨即卻是略帶些疑惑地看向凌煙水的右手，幸村玲從來都不是左撇子，可是剛才她用的明明是左手吧？還是說，那些稀奇古怪的法術是一定要用左手的？
「意外意外，」凌煙水有些無奈，某位暴力女神的手勁確實是出人意料的大，現在的右手已經完全使不上力了。「過幾天應該就能好了。」
小宇宙的使用方法凌煙水還在摸索，按理來說，水的治癒能力應該是頂級的，現在的自己只不過是要找出正確的運用方式而已。但是，想到因為看到虛才成功變出武器，凌煙水不免有些懷疑，難道想要最快地學會治療手段，還得受個重傷才行？
默，自虐狂的做法還是不要學習的比較好。
伊藤美羽聳了聳肩，也不多問：「走吧，既然那個討厭的傢伙走了，我們正好可以去看看宮崎。」
「把他撇下真的沒問題嗎？那位黑龍大人不會發火么？」伊藤忍對伊藤龍之介的敵視任誰都能看出來，因此凌煙水並不覺得伊藤龍之介對伊藤忍會有寵愛這種東西，但是既然伊藤忍的繼承人地位不容動搖，那麼難保伊藤龍之介會對自己的行為有所不滿。
不過，凌煙水也不怎麼後悔就是了。
烈火青春的大部分內容凌煙水都已經忘得差不多了，但是對於其中某些人物卻是印象深刻，雖然大多數都是不怎麼好的印象就是了。
東邦或許確實能稱得上是天才，但是天才卻並不等於異類，如果只是特立獨行倒也罷了，然而某些已經能稱得上變︶態的行為凌煙水還是覺得無法理解。原諒自己還是一個保守的人，搞不明白那些出格的「表演」到底是為了表達什麼。
既然不待見東邦，凌煙水對於倒貼展令揚的伊藤忍自然也不會待見。如果伊藤忍不是傳說中的傻瓜笨蛋的話，那麼面對展令揚那種見了誰都要摟摟抱抱親親的行為還能拉下臉面去倒貼，這簡直是天底下最搞笑的事情了。對比一下伊藤忍對宮崎耀司不僅不假辭色而且還面子裡子都不給，卻對展令揚處處遷就忍讓，凌煙水不難得出一個結論，伊藤忍就是一個m，越是對他好他越是不會領情。
本來的凌煙水也沒想帶著有色眼鏡看人，畢竟只是一本書而已，怎麼也不可能表現出一個人的全部，倒不如當做陌生人重新認識一下比較好。但是在聽到伊藤忍說出去看看宮崎耀司死了沒的時候，凌煙水還是有點光火。也幸好現在不是在自己家，不然凌煙水絕對不會只是讓伊藤忍清醒一下這麼簡單。
沒辦法，既然不喜歡東邦，那麼對於被他們禍害的人自然不免多分了一點注意力，而宮崎耀司，始終是凌煙水最欣賞和惋惜的人。
宮崎耀司悲劇的源頭既然是伊藤忍，而小白忍又確實一如書中那樣不識好歹令人生厭，那麼凌煙水自然也不會手軟。
「你會擔心？」回過神來，見伊藤美羽往前走去，凌煙水自然也只能跟上。「如果你真的擔心，就不會在剛才潑了我那位好哥哥一身水了。」
凌煙水搖頭笑笑：「好吧，我確實不怎麼擔心，問問而已。」
「放心好了，這種小事，老頭子是不會計較的。我估計他還巴不得伊藤忍吃點苦頭呢。」
「哦？」凌煙水提起了興緻，「這我倒是沒看出來。」
「怎麼，難道你也覺得伊藤忍的繼承人地位不可動搖？」伊藤美羽臉上有些諷刺，「雖然伊藤忍確實是老頭子最看好的繼承人沒錯，不過他還沒有打消那個讓伊藤忍栽個跟頭好變得聽話一點的『夢想』呢。」
注意到伊藤美羽刻意加重詞，凌煙水也不由失笑，要想伊藤忍能聽話，除非是展令揚，不然倒也確實是夢想。
「說句難聽一點的，」伊藤美羽不以為然地繼續道，「我家老頭子就是孩子多，哪怕是伊藤忍哪一天死在外面了，你又怎麼知道沒有備胎？」
「聽上去，似乎伊藤忍是最優秀的？」說著，凌煙水自己就先笑了。
「怎麼可能，」伊藤美羽也笑，「最叛逆的還差不多。不過誰讓老頭子喜歡呢，非要說他的脾氣和自己的很像。老實說，我就沒看出來哪裡像了。」
凌煙水沒有接話，卻是忽然想到：「和我說這些，真的沒問題嗎？」
「我不覺得這有什麼不能說的。」伊藤美羽聳了聳肩，「反正伊藤忍的表現你也看到了，要是因為他而降低了雙龍會在你心裡的評價那我才是哭都沒地方哭。」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