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茫茫煙水路
迎面撲來的虛讓凌煙水握緊了拳，這還是自己第一次孤身一人面對虛，雖然之前看過不少次黑崎一護和露琪亞處理虛的場面，不過真的輪到自己了卻還是有點緊張。
沒有死神的靈力，所以凌煙水很難說自己能不能搞定眼前的虛，但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坐以待斃。
不能選擇近身戰，拳拳到肉的打法對人或許有效，但是對虛顯然是行不通的。
使用著仍然不能完全掌握的控水能力阻擋虛的腳步，凌煙水卻不住在心裡著急，究竟要怎麼做才能讓溫和的水具有殺傷力呢？
心念一動，凌煙水便感覺到了掌心中的水凝成了一個似乎是應該被稱作權杖的東西。
權杖？
到底是怎麼變出這種奇怪東西的啊？
一個不察，凌煙水便被虛在左手臂上劃破了一道口子。
「嘶——」好痛。
咬了咬牙，閉著眼睛下意識地將手上握著的「權杖」往前一伸。
感覺到似乎是刺進了什麼東西，凌煙水定了定神，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原本那個權杖已經變成了一把長劍，把虛給捅出了一個大洞。
囧，難道說因為是水所以就可以變來變去的嗎？
看到虛在自己面前逐漸消散，凌煙水隱隱覺得有點不對，這看上去不太像靈子化，反而更像是……消解？
算了，反正解決了就好，至於過程和結果，那些東西不重要。
正慶幸著出師告捷，卻聽到身後傳來一個溫柔的女聲：「你沒事吧？」
凌煙水轉過身便看到了一個和自己年紀相差不大的小女孩，不由皺了皺眉，忽然覺得有點怪怪的。
微一遲疑，便被對方誤以為是因為受傷所以疼得說不出話來了。
「你的傷……我幫你治療，等一下就好。」
一個不察便被對方拉住了手，凌煙水微蹙了眉，她到底想幹什麼？
在小女孩伸手附上凌煙水手臂上的傷時，微微有些驚訝地感覺到了一陣溫熱，隨後便能看到自己的手臂已經恢復如初了。活動了一下關節，也沒有什麼不適之感。
正要道謝，便聽到那女孩子開口道：「因為感覺到讓我覺得很熟悉的小宇宙，所以才會過來看看，很高興能幫上你的忙。」
「小宇宙？」
「嗯，本來還以為會是……」說著，卻是搖了搖頭，「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讓我覺得很熟悉，不過……我很喜歡你，所以可以交個朋友嗎？」
凌煙水心中怪異的感覺更甚，到底是哪裡不對？
「我是城戶紗織，很高興認識你。」
愣愣地握住了伸過來的手，凌煙水下意識地介面道：「幸村玲，叫我玲就好。」
……
看著坐在自己對面喝茶的城戶紗織，凌煙水還是沒有搞懂事情到底是怎麼發展到這一步的。
自己不過是被小宇宙三個字驚到瞭然後走了下神，怎麼回過頭就發現城戶紗織把自己拉進咖啡廳了？
還有，城戶紗織，似乎就是傳說中的雅典娜吧？那她之前所說的所謂的「熟悉」，難不成幸村玲曾經是聖鬥士？
囧，這一定不是真的。
只是，凌煙水卻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在看到城戶紗織的時候也確實有著隱隱約約的熟悉感，也正因為如此，凌煙水才不能確定原本的幸村玲究竟是不是和傳說中的聖域有關。
以城戶紗織的表現來看，凌煙水覺得，她是從來沒有見過幸村玲的，但是女神的聖鬥士似乎是可以辨認雅典娜的？凌煙水不知道自己這種熟悉感代表著什麼，但是直覺卻告訴她，自己應該和聖鬥士不是一路的。
這個結論卻是凌煙水理順了自己先前複雜的感覺而得出的。在看到城戶紗織的時候，明明不知道她是誰，但是面對那個柔弱外表凌煙水就有了一種強烈的違和感，總覺得，這不是她所應有的表現。
而之後在知道她叫城戶紗織的時候，凌煙水也沒有太大的感覺，直到反應過來城戶紗織就是雅典娜，心裡才有了一種複雜之極的強烈感情。
不是厭惡，不是痛恨，也不是欣賞，反而是在淡淡的懷念和欣喜中，交織著一種名為惋惜同情和怨懟的情緒。
這不是一個動漫愛好者對一個二次元人物的感情，所以一時之間凌煙水有些措手不及。
手握成拳置於胸前，凌煙水不由在心中問了一句，幸村玲，你究竟是誰？
忽然覺得自己的舉動有些好笑，再怎麼疑惑，幸村玲也不可能來回答自己的問題不是么？
想到這裡，凌煙水不由嘆了口氣，熟悉雅典娜的人，那麼自己身上的力量或許真的會是小宇宙也說不準，不過，這樣一來，難道說想要提升實力還得喊口號？
把腦海里忽然出現的「燃燒吧，小宇宙」幾個大字擦乾淨，凌煙水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再確認一下。「你剛剛說的小宇宙？」
「你不知道嗎？」城戶紗織的面上有些驚訝。
凌煙水當然知道小宇宙是什麼東西不需要別人來科普，只不過……「我是想知道，你是怎麼知道我身上的力量是小宇宙的。」
「感覺啊。」城戶紗織笑笑，「玲也能感覺得到的不是嗎？」
說著，凌煙水便感覺到一股溫暖的力量像自己涌了過來。
是像自己開放了小宇宙嗎？
凌煙水皺了皺眉，能清晰地感覺到這股力量以後，之前好不容易被自己壓下去的複雜情緒就又翻騰了上來，並且愈來愈烈。
簡直糟透了。把根本不屬於自己的情緒扔到自己腦子裡去的感覺讓人心驚得可怕。
努力按下心中的不悅去感受城戶紗織的小宇宙，凌煙水這才確認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身上的力量確實和她出自同源。
果真是小宇宙啊。不得不接受了這個事實，凌煙水不由抬手按了按眉心，這到底算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算了，反正自己又不會去希臘。「紗織知道，那種熟悉感是因為什麼嗎？」
「玲也有這樣的感覺嗎？」城戶紗織擴大了面上的笑容，「老實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看到玲，就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呢。就好像……好像是把失去很久了的好朋友找回來的感覺。」
「……」真是貼切的形容，不過難道不應該再加上一句，是吵了一架沒和好的朋友嗎？不然很難解釋自己為什麼會有種很不想看到她的感覺。
「那麼，到底是失而復得還是一見如故呢？」鬼使神差地，凌煙水問出了這麼一句話。
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被鬼上身了，凌煙水不由後背發涼，明明自己才是鬼吧，難道說幸村玲真的還在？
城戶紗織彷彿沒有發現凌煙水的不對，眼中卻是露出了一片蒼茫的神色，似是陷入了回憶中去一般，口中喃喃著重複道：「是失而復得，還是一見如故？」
不明白為什麼只是一句話就讓面前的人變得這麼不對勁，正想開口再說些什麼，卻被城戶紗織一把抓住了手。
「失而復得……失而復得……你是不怪我了嗎？」
城戶紗織用的力氣很大，凌煙水覺得自己的手腕都快要斷了，幾次都掙脫無果之後，也只能任由她去了。只是在抬眼看到她面上的表情的時候，凌煙水卻不由一愣。那樣執著迫切地想要一個答案的樣子，那種隱約閃爍著期待的眼神，完全不像是一個孩子。
是陷入神話時代的回憶了嗎？
凌煙水不由一愣，自己為什麼會知道城戶紗織或者說雅典娜是想到神話時代的記憶了？
到底是哪裡不對……
彷彿是一個旁觀者一般，凌煙水感覺到自己保持著僵硬的表情，不受控制地吐出了一句：「抱歉。」
不帶任何感□彩的兩個字彷彿觸動了魔咒，城戶紗織彷彿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跌坐回椅子上，微微垂首，看不出表情。
「我很抱歉。」好一會兒，城戶紗織才緩過神來，抬起頭，面上仍是一片真誠的笑容，「剛才我失態了。」
「……沒有關係。」除了接受道歉以外，凌煙水覺得自己找不出別的可以說的東西了。
「以後……我可以經常來找玲嗎？」
帶著卑微的祈求與期待，凌煙水心下一堵，這樣的城戶紗織，這樣的雅典娜，似乎真的很難讓人拒絕。於是只能點頭道：「……好。」
不知道這個字又哪裡觸動了城戶紗織敏感的神經，只見她面上露出了似悲似喜的表情：「你果然還是……不會拒絕我的要求啊……」
果然什麼？後面的幾個字凌煙水沒有聽清，卻仍是越發疑惑了起來，只見過一面的人，能用上果然這個詞嗎？
沒有介意凌煙水的沉默，城戶紗織笑笑：「時間不早了。和玲聊天很愉快，以後，一定會有更多機會的吧？」
很愉快？不著痕迹地抽了抽唇角，我沒覺得很愉快，看你的樣子好像也不怎麼愉快。心裡這麼想著，面上卻沒有表現出絲毫，凌煙水點了點頭：「後會有期。」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