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 第二百三十七章
花春又在腦內梳理了一遍她所制定的那個計劃的可行性,然後發現,破綻實在又多又大。
不過,考慮到她已經憑著類似漏洞百出的計劃,先後坑了里包恩以及秩一次,那麼,這次想必成功率應該要比她自己的悲觀估計高上不少。
當她從白銀之王為她——或者說,為桔梗安排的房間里走出來時,就看見除了她之外,其餘三人都已經坐在了飛艇的大廳里。
這座飛艇雖然久不落地,還靠著白銀之王的「不變」之力,連維修保養都不必,但黃金之王仍然堅持每過不久,就讓自己的族人上去將已經過時的技術設備更新換代一番。
此時,飛艇大廳里,三位男性就一起坐在沙發上,看著眼前憑空出現的光幕——那大約是極為先進的電視機屏幕,此刻正在滾動播放著頭條新聞——
東京都廳,以及東京國會議事堂的爆炸和崩塌。
從電視上可以看見許多身穿青色制服的人,那大概是負責警戒但最終還是失敗了的青色氏族。不過,在他們之間還有不少打扮的像是街頭混混的人們,那些是赤色氏族的人。甚至連黃金氏族的「兔子」,都不再顧忌保密,而出現在了記者們的鏡頭之中。
他們大概以為最後的兩個結界,無論如何也不會產生太大變數,而決定全力守在丁姬所在的東京國會議事堂,可是秩的力量在除了面對花春時會被法則壓制,其他時候……那基本上都遠遠超出了人類的極限。
他甚至還帶來了七御史和七封印——
在花春下落不明后,秩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再一次的召集起了他們從火影世界帶來的幫手。
宇智波斑,日向寧次,鳴人,宇智波泉奈……
蠍如今還在七斧戶化學療法中心,不過這剩下的四人,雖然宇智波斑現在還沒有達到後來輝夜姬之戰時的日天日地,但也是從七歲開始,就奔赴戰場,身經百戰的強者,而宇智波泉奈也是可以和二代火影並肩的精銳天才,加上鳴人和寧次,暫時拖住青王和赤王並不是什麼問題。
足夠達到聲東擊西,調虎離山的結果。
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東京電視台?
花春突然想起一個前世很有名的梗——不管發生什麼緊急新聞,東京電視台都雷打不動的播放動畫。
以至於有一部末日電影,電影主角在發現東京電視台都插播了緊急新聞時,才吐槽道看來這次世界真的要完蛋了。
十束第一個發現了花春的靠近。
他原本看著電視上與宇智波斑纏鬥在一起的周防尊一臉苦笑,現在卻轉過臉來,下意識的露出了溫柔的笑容,開口道:「桔梗小姐,中午好。」
「啊……桔梗已經休息了。」聽到他認錯了人,花春朝著他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她禮貌道:「我是神威,桃生神威。」
十束多多良頓時愣了一下,「那,桔梗小姐……」
他頓了頓,好像突然又覺得沒有什麼好繼續問下去的了,便沉默了起來。
而跟他不同,威茲曼與夜刀神狗朗都沉默著,在他與她對話時,安靜的打量著她。
夜刀神狗朗從沒有見過花春,打從一見面開始,他就是在和桔梗接觸。
好不容易感覺能夠信任桔梗了,她卻又消失了。
威茲曼卻是一開始就是和花春接觸的,但在現實中見面,卻也是和桔梗。
因此,他們都在等著花春的反應。
但他們在凝視著花春的時候,她也忍不住的凝望起他們來。
「威茲曼先生,還有狗朗君,」她細細的望過他們的眉眼,神態,衣紋的皺褶,一一與自己記憶中的形象對照。那種突破了次元壁的分毫不差,實在讓她感覺非常奇妙。
雖然這種奇妙,她已經體驗過好幾次了。
想到這裡,花春露出了笑容道:「唔……重新正式介紹一下好了?我是桃生神威,不過在另一個世界,最初的名字是宇智波春——但是這個名字現在另一個人在用——他現在是天龍神威。所以叫我神威就好。如你們所見到的那些新聞,我是地龍神威沒有錯。不過請放心,我並不是為了毀滅世界而來的。」
那都是桔梗曾經保證過的事情,而她再一次的肯定了她們的誠意。
於是威茲曼開口道:「你的目標是,德累斯頓石板嗎?你準備毀掉它?」
花春搖了搖頭,「它將被改造成一個通道。」
她終於不再逃避閃躲,而正面的說出了自己的意願。
「另一個世界,會通過它,與這個世界相連。」
「和另一個世界相連……」威茲曼看著她道:「那會是什麼樣子?」
花春說,「不會改變什麼的。」
她其實很清楚,秩能讓她在火影犯下了幾乎會毀滅一個世界的錯誤,也可以進一步的誘導她,讓原本無辜的k世界一起淪陷崩塌。
寄希望於那個肆意妄為的神經病良心發現並不現實,但此刻卻並不一樣。
因為秩已經被束縛住了。
他成為了天龍神威。
也許他仍然可以暗中動些手腳,可是花春已然決定,如果他敢那麼做,那麼她就乾脆跟他同歸於盡。
——那個人只不過是想找些樂子而已,他大概並不想付出這麼嚴重的代價。
不過,當兩個世界連接在一起,安然度過危機后,秩恐怕就會瘋狂的報復起她來了。
也不知道她的那個計劃……能不能順利成功。
如果失敗了的話,她大概也活不了太長時間了。
這讓花春望著威茲曼,回想起了過去。
在許多次她陷入困境中的時候,他都曾經在她身邊陪伴過她,支持過她,如今,他也選擇了相信她。
這份情誼令少女十分感激,她走到青年模樣的男人面前,忍不住朝他莞爾一笑。
「威茲曼先生,謝謝你。」
而就在這一瞬間,花春又聽到了系統提示封真之臉被觸發的消息。
威茲曼定定的看著她,他澄澈的紫色眼眸中倒映出她的臉龐,可是他心中看見的那個人,大概並不是她。
這讓花春忍不住抬手,輕輕的摸了摸他的頭髮。
她現在很清楚威茲曼會在她的臉上看見誰的幻影——他的姐姐。
那個死去之後,令他心灰意冷,獨自飄蕩了幾十年的親人。
這個聯繫,讓花春不得不想到了昴流。
很多人都覺得地龍神威的封真之臉技能是蠱惑人心的邪惡魅術,但力量其實就只是力量,要用它去傷害別人,還是去安慰別人,最終靠的都是使用者的意願。
原本白銀之王是借著失憶事件重新回到了塵世,如今,花春想要讓他能夠早一點的擺脫過去的陰霾。
畢竟,世界的每一個明天,都可以非常的美好。
……
御柱塔終於到了。
這裡是黃金之王的王城,也是兔子的大本營。看見了白銀之王的飛艇罕見的出現在了御柱塔上方,當即便有人使用無線電試圖聯絡威茲曼。
那並非是出於警惕,反而是因為尊重。
作為黃金之王的族人,兔子們當然很清楚自己的王與白銀之王交情匪淺。
但白銀之王甚少出現在人前,就更別說登門拜訪了。因此他們才立刻請示問好,不知道威茲曼有什麼事情。
威茲曼完全沒有理會無線電,他們在御柱塔上方才停留了沒一會兒,飛艇里就憑空出現了一道人影。
十束多多良和夜刀神狗朗都已經見過秩了,因此並沒有多麼驚訝。
但白銀之王卻還是第一次看見與花春長得一模一樣的「天龍神威」。
聯想到花春所說,她「最初的名字是宇智波春,但是這個名字現在另一個人在用——」這樣的話,對於這個「搶走」了花春名字的存在,威茲曼隱約感覺到了一絲危險。
「真慢!」天龍神威的第一句話就是一句不滿的呵斥。「我已經在這裡等了很久了!」
他那目中無人的神色,非常分明的將他那張和花春幾無二致的面容,以截然不同的神態區分了出來。
「因為沒有人像你一樣會瞬間移動啊。」而花春即便是在認真的反駁,她的語氣也顯得比旁人先軟三分。「可以開始了嗎?」
「我隨時都可以,不過你做好準備了嗎?」秩緊緊的盯住了花春,露出了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你很緊張吧?事到臨頭,你也無法再反悔了。可是決定兩個世界命運的關鍵卻都要依靠我。你真的可以信任我嗎?如果我做了什麼手腳的話——也許你會直接崩潰也說不定呢?」
「在那之前,」花春卻不為所動。
她不再畏懼,不再軟弱,也不再總是哭泣了。離開了家教世界,離開了昴流,麒飼遊人,哪吒他們之後,她才發現里包恩說的沒錯——她總是被他們寵愛著,所以明明覺得自己已經非常努力了,但在殘酷的世界里廝殺過的殺手看來,不過只是在撒嬌一般的小打小鬧,根本就沒有從根本上蛻變。
但此刻,她已經可以安靜的看著秩,語氣平靜的回答道:「我會確保竭盡全力,也要把你一起拉入萬劫不復的深淵的。」
御柱塔被炸開了。
曾經在黃金之王死後,綠王比水流肆無忌憚的入侵過一次。但在那之前,還無人敢於觸犯黃金之王的威嚴。
不過,那些東西對秩來說,都不值一提。
他長驅直入,無人可擋,徑直的朝著德累斯頓石板衝去。
他當然可以再來點惡作劇,逗弄逗弄一直以來他都可以肆意揉搓的小姑娘,可是,想起她剛才那認真至極的眼神,如果這個時候再刺激她的話,說不定她真的會直接暴走。
如果那樣的話,還是會有一點麻煩的,畢竟身為地龍的她有著地球意志和空間意志對天龍神威的加成。
……不過說起來,那個人剛才,似乎並沒有進入地龍神威模式,而第一次和他對上了嘛?
對於這件事情,秩的心情有點複雜微妙,但他一時半會並不能梳理清楚。
他只知道,他現在,居然有點害怕她會生氣。
為什麼會這樣呢……
秩也有點說不清楚。不過,當她直直的望向他的眼睛,再不退縮的時候,他就覺得……
嘖,還是先讓她完成心愿吧。
反正,打通兩個世界之後,他就立刻把她扯入家教世界。解除了地龍對天龍的壓制之後,想要她怎麼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這麼想著,他乾脆利落的停在了德累斯頓石板的面前。將一路上闖過的無數警報禁制,統統毫不在乎的拋在了腦後,任憑各種警戒被觸發的尖銳嘶鳴此起彼伏。
秩伸出了手,直接按在了德累斯頓石板上。
然後他直接瞬移回了飛艇上,說:「好了。」
花春:「我有個問題。」
「說。」
「既然你能瞬移,為什麼不直接瞬移到石板面前,還要一路闖過去?」
秩理直氣壯道:「那樣不是更帥氣一些嗎?而且,看著那些人在我面前徒勞無力的漸漸展現出絕望的樣子,難道不是更加有趣嗎?」
「……惡趣味!」花春氣道——因為她也在他的惡趣味下吃過不少苦頭。但很快,她又質疑道:「可是,這麼快就可以了嗎?而且完全沒有什麼動靜啊!」
「你想要什麼動靜?」秩翻了個白眼道,「地動山搖?天崩地裂?十年後火箭筒穿越的時候也不過只是爆出白煙,食骨之井更是平凡無奇,你們這些人類,能不能不要總是想著搞個大新聞?」
……到底是誰一直想要搞大新聞啊!??!
花春氣急,卻見秩看似漫不經心的說完這句話,便突然伸手拽住了尚未來得及防備好的少女的手腕,露出了一個陰森的笑容,「好了,現在,就跟我回家教的世界吧。」
作者有話要說:【沉思】總感覺最後秩彷彿一個強搶民女的紈絝:小美人,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