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157也就跟咱們發脾氣裝大爺,在人姑娘面前說話細聲細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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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蕎準備走過去,空曠的地下停車庫,有人喊她的名字:「蘇蕎?」

轉過頭,是恆豐外出歸來的一位姓周設計師。

對方從D區匆匆走過來,看見蘇蕎時有些喜出望外:「在這裡看到你正好,這個檔案袋你幫我拿上去,我就不回設計院了,女朋友還在車上等著呢reas()。」

話剛落下,檔案袋被塞到蘇蕎的手裡。

「我也趕著走。」蘇蕎說魍。

對方打斷她:「也就坐個電梯,不會花你太多工夫,謝謝你啊蘇蕎,改天請你吃飯。」邊說邊小跑著回D區,完全沒給蘇蕎回絕的機會。

蘇蕎看了看手裡的檔案袋,扭頭瞧垃圾桶,心裡有些鬱悶,卻沒真把東西扔垃圾桶。

一撥人走出電梯,說笑著走來E區跟F區取車檎。

蘇蕎覺得現在自己走向巴博斯太惹眼,只能拿出手機知會陸靖深。

「我上去送樣東西,儘快下來。」

剛才蘇蕎被人突然攔住,陸靖深在車裡有看見,這會兒又見她手裡多了個牛皮袋,大概猜到是怎麼回事,他沒焦急催促,只說:「去吧,我在寫字樓後頭的路口等你。」

正值下班時間,電梯里出來的員工越來越多。

蘇蕎收線,逆著人潮進電梯。

電梯關上,她望著徐徐上升的數字,忽然覺得,有個交往對象其實也挺好的。

……

蘇蕎回到公司的時候,人已經走得差不多。

進設計部,她拿著檔案袋直接去姓周設計師的辦公室,打算放下東西就走,結果走到辦公室口,一個女設計師過來,注意到蘇蕎拿著的檔案袋:「老周讓你拿上來的?」

「對。」蘇蕎點頭。

女設計師的眉頭鬆開:「你去複印兩份,再送到我辦公室。」見蘇蕎肩上挎包,她又道:「先把包放一放,今晚上要趕一個廣場的設計稿,老周他媽住院,一時半會趕不回來,你也留下來吧,幫我們打打下手,多個人速度總歸會快一些。」

那個姓周的設計師,不是跟女朋友約會去了么?

蘇蕎頓時有種被坑的感覺。

她不由得懷疑,姓周的設計師是不是早猜到會加班,所以不肯上來,但她又不能在這個女設計師面前說另一個設計師的是非,在恆豐,他們都是資歷很深的老人,她說的話,人家不一定相信,可能還會鬧不愉快。

「別傻站著,快去複印。」女設計師催促,自己轉身回隔壁的辦公室。

……

站在複印機旁邊,蘇蕎撥了個電話給陸靖深,跟他說加班的事。

陸靖深問:「大概幾點能走?」

「還沒有確定,我現在在複印東西,」蘇蕎的語氣透著抱歉,她轉了半個身,背對著印表機:「以前加班一般都要到10點之後,今晚不好意思,你別等我了。」

那邊的人說:「嗯,膝忙吧。」

掛了電話,蘇蕎還是覺得有點對不住陸靖深reas()。

兩人今天剛確定關係,她這邊卻一而再出現狀況,蘇蕎怕陸靖深有誤會,誤會她說的加班是借口,想了想,她發簡訊過去:「明天是星期六,你有沒有空,如果沒事的話,可不可以陪我去取車?」

蘇蕎很快收到他回復的簡訊:「可以。」

看著那兩個字,她微微彎起唇角,心情不再像剛才那麼繁雜。

說是加班,其實沒蘇蕎什麼事,這個廣場項目不是郝斌手裡的單子,設計師之間都存在競爭,業績的好壞影響其在公司的地位,那個女設計師讓她留下來,不過是幹些端茶倒水的活。

晚上8點40分,女設計師走出辦公室,告訴大家可以下班。

蘇蕎沒開車,所以不去負一樓,拐出電梯,看到大堂里屹立著一道熟悉的身影。

這個時間,前台早已下班,連保安也不見蹤影。

腳步不由地停下來。

蘇蕎站在閘出口旁邊,手裡還拿著剛摘下的工作牌。

陸靖深正低頭俯視著靠窗那邊的展示窗,那裡貼著一張三環線附近的城市規劃圖,他的個子高,單手撐著展示窗上端,另一手插著西褲口袋,有些百無聊賴,但他的姿勢跟神態平靜,沒有不耐煩的跡象。

蘇蕎走到他身後,輕聲道:「你怎麼在這裡?」

「下班了?」

陸靖深轉過身,手從展示窗上拿回。

蘇蕎點點頭,不知道他等了多久,一樓已經關掉暖氣,剛才她從電梯出來,迎面就是一陣嗖嗖涼風,見他這麼冷的天還沒穿大衣,仍然一身西裝,她忍不住說:「其實也沒什麼事,你不用等到這麼晚的。」

陸靖深拿出車鑰匙:「膝吃飯。」

……

加班的事,蘇蕎有告訴梁慕貞,所以不急著回家。

飯後,從酒樓出來,陸靖深抬手看腕錶,問蘇蕎要不要去悠然居取車,蘇蕎說周末去悠然居的時候,沒料到陸靖深會在明盛樓下等自己。

比起拖到明天特意跑一趟,按她的性格,其實更願意現在把事辦好。

在悠然居取到車,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蘇蕎站在凌志車旁邊,看向眼前挺拔成熟的男人,彼此短暫的無語后,她先開口:「那,我先回去了。」

陸靖深卻說:「這會兒太晚,女孩子獨自上路不安全,送你吧。」

這次蘇蕎沒有推諉,可能是因為,第一次有男人這麼明確地表達出對她的關心跟在乎,坐進駕駛室,陸靖深用手扶著車頂俯身對她說:「你先開,我跟在後面。」

蘇蕎點頭,目送他走去旁邊的巴博斯。

晚上十點半左右,蘇蕎把車停在公寓樓底的車位上reas()。

她拔了車鑰匙推開車,走向路邊的巴博斯,陸靖深沒下車,在她走到車邊時,車窗緩緩的降下,在陸靖深深邃的目光下,蘇蕎心裡還是害羞,交往第一天,她沒辦法送上火的道別吻,只是揀著最尋常的話來講:「路上開慢點,安全第一。」

「上去吧,晚上早點休息。」陸靖深說。

蘇蕎撥了撥耳邊的髮絲,她退到邊上:「看著你走,我再上樓。」

***

目送轎車駛離小區,蘇蕎才轉身踏上台階。

打開公寓,她看到玄關處整齊擺著好幾雙鞋子,有男有女,不是梁慕貞跟蘇澤楊的,而且蘇澤楊感冒好轉,已經回學校住宿,這星期實驗中學不放假。

蘇蕎剛脫了鞋,衛生間開,走出個中年女人,馬桶傳來抽水的聲響。

「蕎蕎回來啦?」對方情地打招呼。

「……」

玄關處燈光不是很強,蘇蕎有輕微的近視,所以開始沒認出這是誰,只是覺得眼熟,中年女人穿著一套紅色加絨內衣,身材上有著更年期婦女的肥胖,她瞧見蘇蕎回來,不再急著回房間睡覺,關心的問:「這老闆也真是的,星期五都放假了,還讓你們加班到這麼晚,是不是還沒吃過晚飯?要不我給你做點?」

「不用了。」蘇蕎出聲阻止她:「我已經跟同事在外邊吃過。」

主卧的突然打開。

梁慕貞穿著睡袍出來,中年女人見狀,笑著說:「小貞還沒休息?」

「出來倒杯水。」梁慕貞眉眼很淡。

蘇蕎看著中年女人進客房,跟著梁慕貞去了廚房,梁慕貞知道她要問什麼,邊拿起保溫壺倒水邊解釋:「那是你舅媽,這麼多年沒見,認不出來正常。」

梁慕貞跟梁慶國的關係不好,當年因為蘇蕎的事情,兄妹倆鬧得很僵,大有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

「你外婆要在這住段日子,你舅媽跟你表弟把人送過來。」

蘇蕎對梁家那邊親戚沒多少感情,包括養了她7年的梁春生夫婦。

那時候她被送回梁家,蘇延安每年都會私下給梁春生一筆錢,讓梁春生好好照顧她,還特地囑咐其中有部分是給蘇蕎的零花錢,那筆錢的數額不小,但梁春生夫婦從來沒跟蘇蕎提過這件事,上了初中,蘇蕎的零花錢還是梁慕貞每個月回來看她時給的。

回到蘇家,蘇蕎才漸漸知道這些事。

在梁春生死後,她舅舅梁慶國突然嚷著要做生意,應該是方秀珍把那些年從蘇延安那裡得來攢下的錢給了兒子。

自梁春生的葬禮后,哪怕逢年過節,蘇蕎不曾再踏足梁家。

……

第二天是周末,蘇蕎沒定鬧鐘,睡到自然醒reas()。

客廳里隱隱有說話聲。

她拿過手機看時間,已經9點37分,屏幕上顯示兩通未接來電,是陸靖深八點打來的。

蘇蕎坐起身,攏了攏頭髮,回撥過去。

「剛睡醒?」陸靖深的詢問傳來。

聽著男人磁性的嗓音,蘇蕎的臉有些紅,她嗯了聲:「有事?」

「下午有沒有空,一塊出來釣魚。」蘇蕎知道這些大老闆周末會有各種休閑活動,又聽到他問:「以前釣過魚么?」

「沒,不過釣過龍蝦。」

那邊的人笑了笑:「差不多道理,準備一下,10點半我過去接你。」

「有其他人么?」蘇蕎問。

陸靖深倒是頓了一頓,然後說:「有,上回打牌你都見過,懷成晚上飛香港,中午應該還得吃個飯,算是給他踐行。」

蘇蕎對顧懷成那幾個人印象還不錯,掛電話前問他:「對著裝有沒有要求?」

「沒關係,你隨便穿就行。」

結束通話后,陸靖深把手機往茶几一扔,旁邊的兩人已經演上了。

江又臣捏著嗓子:「你說我該穿什麼好呢?」

顧懷成猛地握住他的手,一臉深情款款,用他那口蹩腳的普通話說:「不管你穿什麼,哪怕是東北大棉襖,你依舊是我心目中美若天仙的蕎蕎。」

「靖深……」江又臣回握顧懷成的手。

陸靖深突然抬眼,夾著煙的手指點著演得正起勁的兩人:「好歹是名牌大學畢業的,一個神經外科主任,一個銀行行長,注意點素質。」

江又臣笑得更有深意。

顧懷成把頭靠在江又臣肩上,又用雙手攀著他的脖子,差點就掛江又臣身上,臉上卻是天真無邪的表情,抿著嘴角說:「臣臣,剛才好像看到有人裝

逼了。」

「惡不噁心。」陸靖深執了煙盒擲過去。

顧懷成摟著江又臣哀嘆:「也就跟咱們發脾氣裝大爺,在人姑娘面前說話細聲細語的,披了層人皮裝模作樣,這得意忘形的,都快忘了自己是匹狼的事實,這麼下去,我看你直接到她家看得了,多好,時代還賦予了你新的代號,忠犬。」

陸靖深抽了口煙,半晌才開腔:「下午釣魚,不要叫亂七八糟的人過去。」

顧懷成問:「我倒是得到小道消息,你那侄子真看上人姑娘了?」

「……」陸靖深沒答話,只是點了點煙灰。

江又臣也加入話題:「要真這樣,這事倒有些麻煩,以那位的脾氣,如果知道你……恐怕連抽你筋扒你皮的心都會有。」

「八字還沒一撇,不至於這麼嚴重吧?」顧懷成嘖了下嘴reas()。

江又臣說:「這叫積怨已久,有些事不過是導火線。」

然後他們發現聊了半天,當事人還沒表態,不由齊齊看向兀自斟茶的那人,不相信他真的不急,蔣旭現在對公司事務沒興趣,不代表一輩子都會如此,而且蔣熙的孩子也大了,不是親生的終歸養不熟,經不住挑撥,到時候父子反目是極有可能的事,人家在蔣家那邊可是有親外婆的。

陸靖深淡淡地開腔:「鼎盛是蔣吳兩家企業合併而來,她這幾十年來從沒放過手,尤其在蔣行文得病之後,這十年來,她私底下做過不少非法勾當,即便明面上沒什麼把柄被人抓住,但自家窩裡證據一大把,現在是利益相互牽扯,如果哪天平衡被打破,難保不會有人握著所謂的證據跳出來。」

「這老太膩狠!」顧懷成感慨。

江又臣突然陷入沉靜,經過深思熟慮后才道:「其實,對付那位也不是沒有辦法。」

只不過未等他說出是什麼辦法,陸靖深已經摁滅煙蒂站起來,他從沙發邊上拿了外套:「我去接人,你們聯繫老瞿跟明崢。」

鄧消失在口,江又臣暗暗嘆息一聲。

倒是旁邊的顧[熱,門.小-説.網]懷成從外收回視線,頂了頂江又臣肩膀:「什麼辦法說給我聽聽?」

江又臣搖頭:「人不同意,那就不是辦法了。」

他們都是年過而立的人,有些話不用挑明來講,彼此就會明白,剛才陸靖深起身的動作,一定意義上已經是不讓江又臣再講下去。

江又臣身體往後靠著沙發,感嘆:「紅顏禍水呀!」

……

蘇蕎選好要穿的衣服才去洗漱,從房間出來,她看到坐在客廳里看電視的眾人,方秀珍跟10年前相比沒多大變化,想到方秀珍接下來要住在天河灣,蘇蕎還是過去打招呼,走近后發現舅媽身邊還斜躺著個青年,正是她的表弟梁宋。

方秀珍瞧見蘇蕎,紅著眼圈對兒媳婦說:「這些年,我最牽挂的人就是蕎蕎,不知道這孩子回蘇家會怎麼樣,生怕她吃不飽穿不暖,後來聽說她出了國,我是連晚上也睡不好覺,腦子裡想的都是她會不會被那些洋人欺負,現在見這孩子瘦的,我這心裡更難受了。」

舅媽連連稱是,抬頭看著蘇蕎:「你奶奶這些年最記掛的就是蕎蕎你,一天都不知道要嘮叨多少遍。」

蘇蕎勉強笑了笑,說要刷牙洗臉然後躲進洗手間。

梁慕貞去了超市沒在家。

洗漱完,蘇蕎換上牛仔褲跟高領毛衣,看時間差不多,乾脆拿了包跟大衣出。

她發簡訊給陸靖深,在天河灣前邊的地鐵站匯合。

蘇蕎到的時候,10點17分,她沒打電話催促,耐心地站在邊上等。

過了片刻,身後傳來低沉的鳴笛聲。

蘇蕎剛要回過頭,巴博斯已經行駛到她身邊緩緩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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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到情深,陸先生我要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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